第十章 所谓的进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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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就没有再和我说话了。而坐在我身边的少女倒是在我们交谈完了之后醒了过来。不过在蓦然发现自己身边坐着个陌生男生的时候，她像是吓了一跳。脑袋也微微往后仰了仰，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依旧没有说话。
“啊，抱歉。”我向她先是道了歉，然后又接着说道：“嗯，我叫楚桐。坐过来是想问问你们是怎么承受住林老师的课程的。不过现在看来嘛……呵呵。”
“……”
我有些窘，本来拟定好的突破口现在看来根本就没用。不过幸好我做了二手准备。
“咳咳，话说回来。她的课还真是让人恼火啊。”
这句话刚刚说完，紧接着上课铃就响了起来。我只好闭嘴，因为林老师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我不敢保证如果我继续借由她的课程来和这个少女达成一致的不满对象会不会让她不满。
有些难。因为话题一旦进行不下去，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呆在这里的话，只能厚着自己的脸皮来死皮赖脸的坐在她们身边了。说实话，这样的行为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这种时候还是沉默吧。
我这么想着。不料坐在我身边的少女却突然开口了。
“你好，我叫谢羽绯。”
这……？
反应过来少女是在应答我之前的自我介绍，我连忙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心里一边想着有戏，一边接着向她搭话：“暑假补课好烦人啊……”
“嗯，林老师的课的确让人很恼火。”她点着脑袋，刘海一晃一晃。
延迟好高。
我心里只有这么一种想法，这叫谢羽绯的少女反应慢了不止一拍啊！不过还不能放弃，好不容易有了搭话的机会，如果不牢牢把握的话，下次再搭话可能就更困难了。
“不过她讲的东西的确还蛮不错的，如果能讲得更简单点就好了。”我顺着她的话这么说着，然后顿了顿，等了一下，给了她充分的时间。一边心里想着这次总该能跟上我的节奏了吧。
谢羽绯点了点头，那夸张的刘海摆动幅度还是没大到能露出她眼睛的程度。
有门！
“嗯，我也不想在暑假补课。很热……”
我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开始直视黑板，然后忍受林老师那让我完全一头雾水的讲课方式。
对于向谢羽绯搭话这件事情，我现在至少是不抱任何希望。这尼玛岂止是神一般的延迟。对于她的这种行为我着实是有些受不了。
耳朵边上传来“我觉得还好，也不是不能听明白。”这样的话语声。
我觉得她说完话要是没人理的话也显得有些可怜，于是还是做出了反应转过了脑袋看着她。然后我看见她的脸也对着我，两边脸颊上有些微红。接着她低了低头，将自己的脑袋转向了黑板的位置。
等了大概3秒，然后我又听见了她轻轻的一声：“对不起。”
“……不用。”我已经有气无力了。
接着再过了5秒，少女的回答来了：“嗯。”
我要疯了。
果断转过脑袋，恰好看见坐在谢羽绯另一边的秦怜瑟正趴在桌子上笑得死去活来，一边还压着自己的声音一边说着：“哎哟笑死我了，献殷勤的遇上了神延迟。真是太有趣了……噗嗤，不行忍不住。”
我囧着一张脸，对于谢羽绯我也没有什么恼怒的心情。毕竟从她向我道歉这件事来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这种特质会让别人很难受，从这点来看她应该相当的不好意思才对。…,
所以我怎么好怪她呢？至于秦怜瑟，那更是不用说。按照她的理论，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只是在针对事情本身而已，对于对象是谁，她完全不会在意。
也就是说，夹在这两个怪人之间的普通人就我一个。会如此纠结这些事情的人也只有我一个，搞了半天……原来最苦逼的人是我么。
好吧，自从接下阿蚕的委托开始，我就应该做好这种心理准备的。更何况我身边的怪人也不少，对付她们应该要比其他人更轻松吧。所以，现在的这种坑爹的感觉一定是因为我还没有适应的缘故，等到我习惯了就自然不会这样觉得了。
……
我是m么。
蓦然反应过来有这种想法的下场是什么的我，身上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不行不行，在和她们的交谈之中我一定要占取主导地位才可以，不然还真的有可能沦为m啊！
我尝试着向秦怜瑟搭话。
“那个……秦怜瑟？”
“干嘛？”这次她没有明确的拒绝我。
这是个好兆头，我心里稍稍安心了一点，然后又开口问着：“话说你和谢羽绯是一起的么？看你们很熟的样子。”
“熟？不算不算。至少对我而言，她和你没什么区别。”秦怜瑟脸上带着笑容，然后这么说着。
“诶？但是我看见谢羽绯进门之后看见你就直冲冲的过来了。说不认识是不是有些太……”
“我和秦怜瑟是一起的。同一个学校……”
说这句话的人是谢羽绯。她以绝妙的延迟介入了我和秦怜瑟之间的对话之中。
秦怜瑟连理都没搭理她，而是自顾自的回答了我的问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做出这种结论的人是我，所以对别人而言或许根本无法理解，但这是问题吗？我需要为了别人而改变我自己的结论吗？没有这个必要吧？虽然按照谢羽绯的话来说，我和她的确是同一个学校的，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仅仅只是相处在同一个空间而已。”
“就好比兔子和蚯蚓，或许它们都生活在同一个地方，但有可能永远都无法见面吗？”我整理了一下她的话，然后做出了合理的推测。
秦怜瑟轻轻的打了个响指，然后点着脑袋：“正是如此~”
我同情的看了一眼将自己脑袋埋了下去的谢羽绯，她似乎对于秦怜瑟的这种说法感到了难过。因为她将自己的脑袋埋了下去的缘故，我没有办法看见她的神色，不过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楚楚可怜的气息倒是能很清晰的感觉的到。
不过秦怜瑟对此无动于衷。她将自己的身体往后靠了靠，压在了靠背上面，然后扭过脑袋看着我：“而且和她交谈很麻烦的。想必你也有亲身体会才对吧？虽说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办法怪她，可让我不爽也的确是事实。我想，我不待见她也算不上错吧？”
“虽然事实的确是这样。但是……当着别人的面说出口，不好吧？”我迟疑的这么说着，然后越发的同情谢羽绯：“至少，也能温柔一点吧？”
“这是什么意思？”秦怜瑟脑袋一歪，然后颇为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对我而言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相关的与不相关的，仅此而已。温柔什么的我实在是理解不了，也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东西。”
这种话题还是不要进行下去好了，虽然感觉已经一步步的接近了秦怜瑟，但再让她这么说下去，谢羽绯也未免太可怜了一点。…,
我打了个哈哈，然后尝试着扯开话题：“嘛，不说这个了。话说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不知道。”她非常利落的回答了我：“学校这种东西有必要记住它叫做什么吗？”
“……可是你总得和其他学校有所区分吧？”
“没那个必要，所有的学校从本质上来讲都以造就平庸为目的，既然如此，区分它们又有什么意义？”秦怜瑟的话依旧尖酸而刻薄。
我着实有些受不了了，她这种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有些火大。
“好吧我们不提这个。”
我将注意力稍稍转向了谢羽绯，她依旧埋着自己的脑袋，额前的刘海垂了下来挡在了面前。我有些纠结，究竟该不该找她搭话，因为和慢一拍的人交流真的是让人很恼火的一件事情。更何况谢羽绯慢了还不止一拍。
看了看她垂下的脑袋，着实有些受不了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可怜兮兮的气息，我只好尝试着搭话：“谢羽绯，你说，她平时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嗯。”
为了等着一个字花了我进5秒的时间。好吧，就当是修身养性了，我这么想着。然后努力的沉住气接着说道：“你怎么认识她的？我总觉得你们两个好像没什么可以交集的东西……”
接着我等了很久，也不知道谢羽绯是不是在组织的语言的关系，这一次她的答复比前面的都要慢。
她微微抬起了自己的脑袋，然后将脸转向了我：“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吗？”
“呃……”我愣了愣，然后说道：“不不不，请你不要把这当成是拷问好吗？回不回答完全看你自己嘛。没有必要征求我的意见。”
“噢。”她松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这么应了一声：“请你不要误会，只是解释起来很麻烦。而且你也不一定能够听懂就是了……”
“没事没事。毕竟我也算是陌生人，这种问题能够就这么问出来，我本身也有够傻的就是了。”
“我看你也的确是这样。”结果话头的是秦怜瑟：“似乎昨晚也是这样的。对你来说，找年轻美貌的少女搭话难道已经成了习惯了吗？”
“不，直到最近为止我都还没养成这样的习惯。”
“那恕我无法理解。你的行为模式和其他人有着太过明显的差异。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如此明确的介入他人的事情之中。简单来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轻松的迈过人与人之间的那道鸿沟的，但你偏偏就是那种少之又少的人。”秦怜瑟伸了个懒腰。
我无聊的拿起桌子的笔，然后用笔尖轻轻点着木质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说老实话直到不久之前我都和你说的那些人一样，直到发生了某些事情才让我发生了改变。而且，这么告诉你吧，其实我就认识一个少之又少的那种人。”
“噢？果然嘛，你身边也不乏有着怪人。难怪你给我的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秦怜瑟点了点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有些饿了，等下中午放学一起去吃饭吗？”对于她的态度我也没有在意，而是换了个话题，向她发出了邀请。
不过多半会被拒绝就是了，按照她那种会明确拒绝他人好意的性格。很难想像她会接受这样的建议。
“如果地方由我定，并且不是由你出钱的话。答应你也不是不行。”没想到她的回答却是这个。…,
我乐了，心想这也不错。不用出钱，又能继续了解秦怜瑟，这种事情不管怎么看也是我赚了。
“嗯，那没问题。”我点着头这么说着，然后将视线移向了谢羽绯：“怎么样，要一起来吗？”
这次谢羽绯的回答非常迅速，她用力点了点头，我‘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了解了，不过过了几秒种，她那句‘要’才说出了口。
还是神延迟啊。
我靠着椅背，然后将视线移向林老师。
◇◇◇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的我比现在要开朗的多，也能够和别人流畅的交谈并且一起开心的大笑。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但也同时因为时间的缘故，我看见了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个的死去。原本能够一起聊天，一起欢笑的人都变成了一堆骸骨，有些连我都记不住被葬在了哪里。
心里想着人总归是要死去的。然后我这么催眠着自己，坐起了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我接着去找其他的人，和他们产生交集，并且聊天，然后欢笑。
可那些人也一个个的死去了。
孤独和悲伤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再也压抑不住。我开始感到了惶恐。为什么和自己相关的人都会一个个的死掉呢？
一点也不理解，所以我开始注意其他们的一举一动，想要从中找到答案。我开始在意他人的感受，开始在意周围的一切，想着怎样做才能不见证他们的死亡。
我一点也不想伤害他们的，可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那些人还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死去。看着人们一个个的或是受伤，或是生病，或是因为寿命到了尽头而死去，我深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孤独也明白了自己的弱小。
或许我就是一个厄运的集合体？
搞不好真的是这样也不一定。
我开始觉得自己的存在太过卑劣。
ps：看书的同学们，来，吱一声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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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谢羽绯的回答非常迅速，她用力点了点头，我‘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了解了，不过过了几秒种，她那句‘要’才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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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着椅背，然后将视线移向林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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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但也同时因为时间的缘故，我看见了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个的死去。原本能够一起聊天，一起欢笑的人都变成了一堆骸骨，有些连我都记不住被葬在了哪里。
心里想着人总归是要死去的。然后我这么催眠着自己，坐起了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我接着去找其他的人，和他们产生交集，并且聊天，然后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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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理解，所以我开始注意其他们的一举一动，想要从中找到答案。我开始在意他人的感受，开始在意周围的一切，想着怎样做才能不见证他们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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