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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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姜成瑾拽那麻线吃力,才要唤孟霜相助,岂知站在她身后的人是孟惠。而孟惠趁势与她贴近,难免叫姜成瑾羞恼,毕竟眼下还是在外头,更有旁人在。

    见孟惠已经帮她拽着线,姜成瑾便松开了手,可自己却被他困于两臂之间,竟逃脱不得。姜成瑾闷闷哼了一声,索性也不动弹,语气不爽地说他:“别人都规规矩矩的放着风鸢,偏你这样,就不怕人看了笑话。”

    孟惠这会儿只以为她害羞了,便回道:“管别人做什么?又没有碍着他们,咱们乐意便可。”

    姜成瑾听了,双肩一垮,无奈地转过身来,抬头看着他,毫无情绪地说:“别给我添乱了成么?这要是在家里可另当别论,可这会子人多眼杂的你靠这么近叫人看见自然不会笑话你什么,却会笑话我轻浮。”

    孟惠听她似乎带着无奈的语气,不由得一怔,待低头一瞧,正好对上她的双眸。便说此刻,他原是要放下手让她退两步的,可如今一对上了眼,那了不得了!曾几何时有过这样靠近她的机会?还不好好珍惜?

    思及此,孟惠不由得露出笑容,凑近她耳边,乐道:“你终于肯说‘家里’了,我心甚悦。”

    “你听岔了。”姜成瑾登时面上一臊,忙别过脸去。可巧,此刻一个小丫鬟拿着剪子打眼前走过,姜成瑾眼睛一亮,忙唤住她,“那个…绿衣服的妹妹,你过来。”

    孟惠见她叫那丫鬟,也不以为然,只介绍道那是二叔那边的丫鬟。

    绿衣小丫鬟听得姜成瑾唤她,便先朝姜成瑾走了过去。姜成瑾一见她手里的剪子,忙跟她借了来,而孟惠此时才知姜成瑾要剪掉线。

    他不免有些失落,满眼不舍地求道:“好娘子,再放一会儿嘛,你看这蝴蝶飞地多高?”

    他只是想和她这样近距离的再待一会儿。

    可姜成瑾却没有搭理他,手下拿过绿衣丫鬟的剪子,一把将孟惠手里的麻线剪断。那大蝴蝶在半空迅速被风带走,直至成为人们眼中的小黑点时,姜成瑾才将剪子还给了小丫鬟,边笑道:“被线羁绊着,飞地在高它也不自由,何不一刀两断,成全它。”

    然,孟惠却因为她这一句不含什么意思的话,叫心沉入寒冰似的,吓得一把抱住她,略有些激动地解释:“好不容易扎成的风鸢,只为放它高飞之时的愉快,若收了回来,自然还是让人们保管的好,若是剪断了,它这会儿飞地自由,等风没了,它掉了下来,或是掉在水里烂了,或是掉在火里烧了,或是掉在泥里脏了,这样的结局会比放在家里受人照顾好么?”

    姜成瑾先是被他突如其来的紧抱吓了一跳,再是被他这没由来的长篇大论惊了一遭。待听他说完,心下揣摩意思后,她却有种哭笑不得之感,便尝试掰开他的手,几次尝试不果,这才解释道:“这倒奇了,我只是看不过形似蝴蝶的风鸢被麻绳羁绊着罢了,就像我素日里从不扑蝶一样,你可见过我养什么鸟鱼猫狗作宠?我不养这些,只是出于它们更应归于山林的意思。你倒好,什么烂了烧了脏了的,还受人照顾?不过一个纸鸢,照顾它做什么?你若觉得心疼,我让梨香再扎一个赔给你就是了。”

    孟惠听了她一番解释,又恍惚有些渺茫了。姜成瑾这回尝试掰开他的手,果然便掰开了,忙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道:“可见你想多了。”

    于此,孟惠有些不解地问:“可你……之前在花园里见四妹扑蝶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不是别有一层意思么?”

    姜成瑾故作疑惑,少顷转身离开,撂下一句:“那日有心说的,今日无心说的。有人无心假作有心,有人有心故作无心。而我属哪一者,全凭遇上哪一者。”说罢,姜成瑾便走远了,朝那石桌处去了。

    孟惠留在原地,几次读不懂她说的什么意思,待孟礼和孟霜坐在那儿同姜成瑾说笑时,他登时一个激灵,约莫理解了她意思,不由地飞奔而去,落座在她身边,激动而言:“如你所言,我两者都不是!我是有心而现有心者,你属哪一种,全凭遇上我!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是不是说你也要对我有心了?”

    姜成瑾原是以这两句提醒他,若他对自己是无心假作有心,自己也会同样这般待他。没成想孟惠如此激动,又衍生了第三个来,还当着大家的面儿说的这样袒露,一时叫她难以接话。于此,姜成瑾顺手拿起一块霜糖生姜片,往他嘴里一塞!完事了。

    “惠哥哥和嫂子……”孟霜划了划脸颊,“羞羞羞!”

    “咳咳。”孟礼也忍笑着,“怎么我要泡水的甜姜片不见了呢?”

    经孟霜和孟礼一番打趣,姜成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才刚做了何事,霎时心臊面热,一番坐立不安,忙着便要起来,却被孟霜绊住不肯放她去:“嫂子别扫兴嘛,咱们四个刚好摸骨牌。”

    孟礼也开口让她留下。而口含生姜片的孟惠,一见她怕羞要走,忙从桌下抓住她的手,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摸骨牌好,瑾儿回去除了看书写字,其他都不敢兴趣。”说罢,眉头越发纠结,眼眶也略略一红,乍一看还以为哭了。

    姜成瑾见此,便不好擅自离开,又见孟惠多嘴,不免讥笑道:“赶紧吐了那口生姜,也不怕辣死。”

    孟惠却不理,将一口生姜都吞了下去,忙又喝了几口水,这才傻笑道:“你喂的,毒|药我都吃。”

    至此,姜成瑾也不理他。

    此时,丫鬟们拿来一副骨牌,四人边玩着,孟霜忽然笑道:“去年这个时候,是我、惠哥哥礼哥哥和樊姐姐,今年樊姐姐没来,倒是来了一位惠嫂嫂。”

    孟礼一听孟霜所言,脸上稍有尴尬之色。

    姜成瑾看出孟礼笑得古怪,便问:“这位樊姑娘是谁?”

    孟霜忙道:“也是一位未过门的嫂嫂,不过是礼嫂嫂罢了。”

    听此,姜成瑾才想起来,林妈妈跟她说过孟礼早已定亲,定的便是上京樊大将军的女儿。

    “那她怎么没来呢?”姜成瑾好奇地问。只因见孟礼是如此一位好相处的兄长,那将来嫁给他的女子必定不会差到哪儿去,若是跟孟霜一样乖觉斯文,那她可就又多一个说话的人了。

    “不知道呢,老太太早前派人送信去问,如今还没回呢。”孟霜道。

    “这位二嫂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又听孟惠说道,“我和二哥初次见她时,正逢鸡飞狗跳。”

    “这怎么说?”姜成瑾很是讶异。

    孟惠笑道:“原是那日一个财主家的混蛋儿子在街上打一个孩子,咱们那位二嫂瞧见了,二话不说便上前把那混蛋打倒在地,打的满街鸡飞蛋打的,我和二哥走近一看,这才知道出手的侠女是咱们二嫂子。”

    “如此豪爽,还会功夫。”姜成瑾满眼钦佩,“若能见一见就好了。”

    “这不难。”孟礼笑道,“再过几个月祖母寿辰,她会来的。”

    姜成瑾笑着点了点头。

    一时间,话题又止了。孟霜见无人说话,便又打趣问了孟惠:“既说了礼哥哥如何初遇樊姐姐,惠哥哥何不说说你是如何遇见嫂子的呢?”

    便听孟霜此一问,姜成瑾脑海中瞬间忆起那日在湖畔游玩时的情景,便是那日她偶然瞥得湖中耸立的小峰上有人影晃过,后来才知那人便是孟惠。

    当日情形,哪里配得上‘初遇’二字,该是孟惠偷窥才是!于此,姜成瑾心下不免生怒,便甩开了桌下孟惠覆在她手背的手。

    “初遇瑾儿的时候。”然,孟惠却满脸笑容的进入了回忆,丝毫不顾及她此刻的不快,自顾自说,“她穿着男装,束着头发。”

    什么?

    姜成瑾登时一怔,诧然望向他。

    “束着头发穿着男装?”孟礼和孟霜也都吃了一惊。

    “嗯!”孟惠点头,继续道,“那日我和柳士才去松城拜访一个朋友,那朋友邀请我们到他开的文人馆里去。我进去不久,就看见一个娇小身影驻足在一副‘为卿画眉’的画前看的出神。后来,一个书生在台上吟诵他的诗章,她又驻足在台下听地入神,末了她还笑了,她一笑我就知道,她绝对是个女子。只是后来再想和她攀谈几句,她却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孟霜听得目瞪口呆,孟礼听完却笑了:“弟妹果然是真正爱学习的人,若换了我,也要扮成男子去画馆诗社领略旁人的文采。”

    便说孟惠方才叙述与她初遇时的情景,姜成瑾已经惊愕地说不出来话了。

    只因孟惠所说确切存在,可那日她并非去文人馆领略什么文人文采,而是应了赵卓之约,却品鉴他的新作,而那日她听得入神的那个吟诵诗章的书生,便是赵卓。

    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日孟惠竟也在场。

    “瑾儿?瑾儿?”孟惠见她发呆,忙又从桌下握住她的手。

    姜成瑾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只是脸色不佳,便道:“风有点大,我回屋去了。”说罢,让孟霜身边的丫鬟过来替,自己起身欠身,便离去。

    孟惠见此,回头命两个丫鬟跟上,送她回休息的房间。随后摸着骨牌,心不在焉。

    他怎会不知那日吟诵诗章之人便是赵卓,他就是因看到那时瑾儿看赵卓的眼神充满了崇敬,这才向柳士才的朋友打听赵卓此人。

    可在得知赵卓的品行之后,他又岂会舍得如花美玉落入污泥之中?

    .

    “嗯?我们奶奶呢?”橘清才过来伺候,而姜成瑾早已回去了。

    孟惠说明后,橘清忙跟着几个同去的丫鬟一块回去。只是三人走到分叉口,她却不认得路了,忙问:“哪边是三爷和三奶奶住的屋子呢?”

    两个丫鬟都摇了摇头:“我们也不清楚,我们走的这边是太太住的房间。”

    橘清点了点头,她想那么对面这条路才是走向三爷和奶奶的房间的,于是她便走了去。只是走了一小段,又出现了一个拐角,她有些迷糊,只好拐过角继续走。可继续走下去,却看不到任何房间,只有几处凉亭,而此时已是黄昏,她得赶紧找对方向,省得天黑了更要迷路了。

    可橘清向来不懂变通,仍旧以为前头还能走就是有路,硬是一条道走下去。这会儿,走着走着,却不知从哪儿传来了嬉闹笑声。她有些诧异,以为终于到了出口,便欢欢喜喜地跑了过去,边喊道:“我终于出来了!”

    “啊!”

    可不巧的是,这会子孟容正拉着一个丫鬟压在石壁桌上欲行风流事。原以为此地僻静又没有出路,定不会有人来的,不想今儿正叫一个人不知好歹地给撞上了!

    橘清一跑过去,一见那二人衣不蔽体,当下便知发生了何事。她登时吓傻了眼,忙转过身拔腿就跑!

    “你站住!”不想,孟容边穿戴着衣裳,边朝她走来,并叫住了她。

    橘清果真就站了住了,她慌张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转过身来。”孟容穿戴好了衣裳,而那与他苟合的丫鬟已经不见了。

    橘清渐渐转过身来,一见眼前只站着孟容,心下不由得一阵恐慌。然,却见孟容色眯眯地对着她一番打量,少顷笑道:“我记得你,你是三弟屋里的丫鬟。”

    “我不是!大爷认错人了!”橘清忙摇头,“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大爷放我走吧!”

    “你吓跑了我的人,还想走?”孟容轻笑着,伸出手来欲摸橘清的下巴,橘清惊慌地往后退。

    “别怕啊!若是依了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就是你想做我屋里的人,都好说。”说罢,又伸出淫爪。

    橘清已经有些呆愣,也不知她是被唬住了还是怎的?

    恰好此时,找不到她的梨香,开始循着找来:“橘清!橘清你在哪儿!”

    这会儿,橘清才醒过神来,立马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