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妖债之亏欠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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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指甲抠到安然手里，沙哑着嗓子说：“现在让你好好想一想，不记得那条狗么。当年我执意不过奈何桥，想重返尘世，终于没走过苦觉八十一道，落入下下道。地藏菩萨慈悲，格外开恩，赦免了我的罪过，让我畜道轮回一世，受尽十年之难，转世解脱。我投胎野狗，风吹雨淋，受尽辱骂饥寒，终于等到十年之限，即将解脱。按阴司所定，十年期满，我将死于蒸锅，被世人肯食，所有罪过随着口水，被一口口吞掉消失。到了日子，我高高兴兴的跑到街上，被狗贩子抓住装上了车，直接送到饭店。我正在笼子里高高兴兴的等着被剥皮宰杀，忽然你冲了过来，拎着笼子就跑。”。说到这里厉声质问：“你可记得了，害得我好惨”。安然觉得心里一抖，眼前浮现一出场景，自己拿着一个笼子，拼命的跑，后面有人在追，笼子里一条野狗叫个不停，不知道看到景象是真是假。老太太继续讲：“饭店里的人追出来，你看跑不掉，把笼子打开抱着我往人群里钻，我拼命挣扎想要回去，却挣脱不掉，最后还是给抱跑了。眼看着时辰已过，不能转世超生，我心中悲苦万分，虽不能说话，却很死了眼前抱着我的人。这一抱，十年苦难白白遭受，还要继续轮回八十一世下下道，受尽八十一道极端苦难”。讲到这里，十分悲伤。安然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又有些恍惚，隐隐觉得老太太说的这条狗真的存在过，扭头看看武薇，却发屋中漆黑一片，没有人影，对面老太太咧着嘴，火焰将脸分成两半，很是吓人。听见她又说：“当天你把我送给了寺庙，让和尚喂养。哪知庙里和尚是装扮出来骗香火钱的，并不是真的出家人。有个人把我绑在树下，想起来的时候喂点吃的，想不起来几天也不喂一顿，真是活活受罪。我万念俱灰，心中越来越恨你，一心想死，哪怕再次轮回畜道，也好早经历早解脱。于是我不再吃食，准备把自己饿死。过了几天，迷迷糊糊听见菩萨声音，告诉说一个月后，寺庙组织放生法会，到时候有人放生，可反身咬他，和尚必会用寺庙戒棍棒杀，血沾戒棍，魂附佛家神器，可得超生。我大喜过望，千恩万谢，把剩的残羹馊饭通通吃了，心想：‘要好好活着，等到那一天’。盼着等着，终于到了寺庙举行放生法会的日子。和尚们准备了许多鲤鱼、家禽，鸟兽，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和尚说买了生灵放生，功德无量，是大大的善举。许多人争相放生，不一会，功德箱里的钱满满的。突然我的身子离地被抱了起来，知道是时候了。反口狠狠要了过去，那人大喊一声将我扔到地上，几个和尚怕影响法会，将我扔到后院，举棍就要落下，我闭目等死，开心极了。就在这时，听见有人大喊：‘住手，你们要干什么’。我睁开眼睛一看，竟然又是你。心想：‘要坏’。蹿起来扑到和尚大腿下，一阵撕咬。和尚大喊：‘狗疯了’举棍打将下来，你一步冲上来，抓住棍子怒问：‘出家人还要杀生么，我买下来放生就是了’。和尚一听又有人要买我，喜笑颜开，卖了个好价钱。你付完钱，我心中冰凉，暗道：‘咱俩有什么深仇大恨，非不让我解脱呢’，看着你的脖子真想一口把你咬死”。安然看她脸上肌肉挤成一团，真像咬人的样子，身子一抖：“那是做好事不知道吗？”。老太太嘿嘿冷笑：“好事？让你当畜生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很愿意么？”。安然无语，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太太又说：“你把我送给一户人家，是你的邻居，家里有个八九岁的孩子。那孩子顽皮得很，一会用火烫我，一会生拔我的毛。有时还给我戴上各种奇怪的东西，肆意的折磨我。本来应该早就结束这种痛苦，因为你的原因，不得不继续承受，还没有了解脱的希望。一天晚上，小孩用被子捂住我的头，拿锥子扎我，我疼的翻了个身子，将孩子弄倒，眼见大人出来看孩子，心想：‘我上去咬这孩子，让他家里人把我打死算了’。想到此张开嘴扑了上去。那家大人却不等我扑到，一脚给我踢了出去，我在地上疼的连连打滚，晕了过去。恍惚间又有菩萨的声音，让我忍忍苦难，两天之后主人带我去公园，有一名盲人经过，你向他叫三叫，他的家人会过来撵你，这时会有一名居士经过，自会为你超生。我千谢万谢，菩萨忽然不见，我却醒了过来。主人把我四条腿绑在一起扔到地上，拿着木条打我逗孩子开心。我听了菩萨的话，虽然疼的钻心，却不害怕。两天之后，主人一家带着我去公园散步。我四处寻找盲人，突然发现一位盲人在林荫道上慢慢的走。我想，菩萨点化，果然灵验。顾不得一切冲了上去，向盲人叫了三叫。盲人吓一跳，停下脚步，身后过来两个人过看样子三十多岁，像是夫妻。丈夫撵我走，我就在地下转，那名妻子突然说：‘怎么和昨晚梦到一样’快把我的布施袋拿来。原来妻子信佛，已经拜师成了居士。丈夫拿出一个白色面口袋递给她，她摸着我的头，念了一遍心经，对着我说：‘去，去，去，解脱了’。说完用布袋将我头罩住，拿着开口的两端用力勒住我的脖子。我呼吸困难，心想终于要轮回往生了。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感觉外面在推推桑桑。突然眼前一亮，白布袋被拿了下去。竟发现你在和那两夫妻吵吵。我大惊，想不到又遇到了你。拼命往布袋里钻。你一把抱起我，听见旁边有个很甜美的女孩说话：‘太有缘了，还是那条狗’。我心想：‘完了’，当时觉得天崩地旋，一丝希望也没有了。主人觉得我太爱惹事，不想再养，就把我还了给你。你说家里不能养狗，放到山里去吧。就把我送到了山里面。到了山里，我孤苦伶仃，受尽野兽的欺负。心里不仅恨你，还恨上了菩萨。忽然天空一道闪电，乌云滚滚，菩萨在云中说：‘不要悲伤，还有一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二十天后，山中会有饿狼出现，都是些作乱的孤魂野鬼所化，罚他们日日挨饿。你要他们吃了你，消其怨气，便可圆满。但是，这次如果不成，就是天意难违，没有办法了’。我心想深山之中，人迹罕见，还有什么不能成。哪想到，哪想到……”一时激动呜呜了哭起来。安然见她很是悲伤，摸着老太太的脑顶安慰：“不哭了，都过去了，没事了”。老太太呜咽一阵，继续讲：“我拼死拼活等了二十天，期间所受苦楚无法言表。到了日子，欢天喜地跑到山林里，等了好久，终于看见五条饿狼从远处懒散的走过来。见时机已到，我嗷嗷叫着冲了过去。或许那些狼真的饿疯了，看见我过去立刻将我围在当中，又撕又咬。我长出一口气，闭目等死，心中感谢菩萨慈悲，连对你的恨也没有了。只想着转世为人，一定好好行善，报答菩萨渡化。突然听见林中有人大喝，接着听见砰砰几声巨响。五头饿狼停了下来，惊疑的望着远处。我听见有个女孩的声音：‘狗，哪条可爱的狗’。接着我的梦魇出现了，你站在不远处向我大声喊：‘不要害怕，我来救你’。我惨叫了几声，仰天悲号，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你，非要阻我轮回超生，让我世世受苦。你手中有猎枪，对着饿狼开了几下，饿狼受了惊吓四处逃散。我不等你过来抱我，追着一头饿狼跑了去，心里大喊：‘狼啊，狼啊，别管那人，赶紧吃了我’。耳听身后你说：‘我去把它追回来，要不又被野狼欺负了’。我吓的急忙四腿紧用力，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转过一道沟，野狼不见踪影，我知道又错过了转世的时机。正好前方有一颗大树，树的底部支出一条又尖又粗的树枝。我万念俱灰，心想：‘八十一世受难，就八十一世吧，胜于这样不死不活日日受罪’。当时也存了取巧之心，盼着快死快结，下一世出生就自尽，就可把八十一世下下道的惩罚受完。这是我最后一点希望，看着树枝猛猛的冲了过去，心想只要撞上，树枝必定插入我的头颅，神仙也救不活了。我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冲了过去，暗道：‘这一世终于要结束了’。哪想我却撞到了软软的东西被弹了开去。抬起头，发现你不知怎么挡到了我的前面，树枝插入你的胸口。我发狂了的乱叫，又猛猛的冲向穿过你胸口的树枝，心里大叫：‘和你一起死’。哪想到，你却疲惫的笑着将树枝握住，我撞了几次也死不了。没有办法，我只好掉转头去，在树上乱撞，终于也没了力气，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这时和你同来的人追过来，看你这般模样，吓得将你抱走了。我看着远去的影子，心里悲痛欲绝，想着自己为什么如此凄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一会，这家老太太带着儿子过来发现了我。，我多希望他们将我打死，可是没有。接着听到有一年轻女子问话，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坑里，老太太正给我身上盖土，原来她以为我死了，要埋葬我。被活埋之后，我却没有死，泥土糊住口鼻上让我喘上不来气，感觉却越来越清晰，心里的闷气涨的无处宣泄。我恨死了你，就因为你，让我生不如死。心里越狠，胸口越闷，恍恍惚惚突然炸裂开，接着一缕青烟飘来，我魂附树上，怨恨成妖，变得枯树不死，要年年饱受雷劈、雨淋之苦，成了不生不死的妖树。我心有不甘，恨尽天下所有人，更恨透了你。只是苦于无法寻到你，只好先祸害这家让我成妖的人。不想那晚，突然眼前红光一片，天空日月同升，隐约看见一仙者居坐中间，自称元合仙人。他点化我在此安心等候阻我转世之人再现，让我记住名字叫安然。原来安然就是阻我转世和我有血海深仇的人。仙人说，只要我不再为祸人间，一旦安然还了欠我的债，解了的怒怨之气，我便可不再受苦，往生超度。虽不能转世成人，却不再受八十一世下下道的折难，再经一世畜生道后，回返人间道。我万分感激，谢了天地不弃之恩，心中虽然郁气不消，度日如年，好在仙人走后，日月不灭，交替映照，使我能静静等着你的到来”。安然心想原来是这般回事，脑海中觉得老太太所讲确有此事，下定决心要还了这比债，大声问道：“如何才能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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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指甲抠到安然手里，沙哑着嗓子说：“现在让你好好想一想，不记得那条狗么。当年我执意不过奈何桥，想重返尘世，终于没走过苦觉八十一道，落入下下道。地藏菩萨慈悲，格外开恩，赦免了我的罪过，让我畜道轮回一世，受尽十年之难，转世解脱。我投胎野狗，风吹雨淋，受尽辱骂饥寒，终于等到十年之限，即将解脱。按阴司所定，十年期满，我将死于蒸锅，被世人肯食，所有罪过随着口水，被一口口吞掉消失。到了日子，我高高兴兴的跑到街上，被狗贩子抓住装上了车，直接送到饭店。我正在笼子里高高兴兴的等着被剥皮宰杀，忽然你冲了过来，拎着笼子就跑。”。说到这里厉声质问：“你可记得了，害得我好惨”。安然觉得心里一抖，眼前浮现一出场景，自己拿着一个笼子，拼命的跑，后面有人在追，笼子里一条野狗叫个不停，不知道看到景象是真是假。老太太继续讲：“饭店里的人追出来，你看跑不掉，把笼子打开抱着我往人群里钻，我拼命挣扎想要回去，却挣脱不掉，最后还是给抱跑了。眼看着时辰已过，不能转世超生，我心中悲苦万分，虽不能说话，却很死了眼前抱着我的人。这一抱，十年苦难白白遭受，还要继续轮回八十一世下下道，受尽八十一道极端苦难”。讲到这里，十分悲伤。安然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又有些恍惚，隐隐觉得老太太说的这条狗真的存在过，扭头看看武薇，却发屋中漆黑一片，没有人影，对面老太太咧着嘴，火焰将脸分成两半，很是吓人。听见她又说：“当天你把我送给了寺庙，让和尚喂养。哪知庙里和尚是装扮出来骗香火钱的，并不是真的出家人。有个人把我绑在树下，想起来的时候喂点吃的，想不起来几天也不喂一顿，真是活活受罪。我万念俱灰，心中越来越恨你，一心想死，哪怕再次轮回畜道，也好早经历早解脱。于是我不再吃食，准备把自己饿死。过了几天，迷迷糊糊听见菩萨声音，告诉说一个月后，寺庙组织放生法会，到时候有人放生，可反身咬他，和尚必会用寺庙戒棍棒杀，血沾戒棍，魂附佛家神器，可得超生。我大喜过望，千恩万谢，把剩的残羹馊饭通通吃了，心想：‘要好好活着，等到那一天’。盼着等着，终于到了寺庙举行放生法会的日子。和尚们准备了许多鲤鱼、家禽，鸟兽，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和尚说买了生灵放生，功德无量，是大大的善举。许多人争相放生，不一会，功德箱里的钱满满的。突然我的身子离地被抱了起来，知道是时候了。反口狠狠要了过去，那人大喊一声将我扔到地上，几个和尚怕影响法会，将我扔到后院，举棍就要落下，我闭目等死，开心极了。就在这时，听见有人大喊：‘住手，你们要干什么’。我睁开眼睛一看，竟然又是你。心想：‘要坏’。蹿起来扑到和尚大腿下，一阵撕咬。和尚大喊：‘狗疯了’举棍打将下来，你一步冲上来，抓住棍子怒问：‘出家人还要杀生么，我买下来放生就是了’。和尚一听又有人要买我，喜笑颜开，卖了个好价钱。你付完钱，我心中冰凉，暗道：‘咱俩有什么深仇大恨，非不让我解脱呢’，看着你的脖子真想一口把你咬死”。安然看她脸上肌肉挤成一团，真像咬人的样子，身子一抖：“那是做好事不知道吗？”。老太太嘿嘿冷笑：“好事？让你当畜生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很愿意么？”。安然无语，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太太又说：“你把我送给一户人家，是你的邻居，家里有个八九岁的孩子。那孩子顽皮得很，一会用火烫我，一会生拔我的毛。有时还给我戴上各种奇怪的东西，肆意的折磨我。本来应该早就结束这种痛苦，因为你的原因，不得不继续承受，还没有了解脱的希望。一天晚上，小孩用被子捂住我的头，拿锥子扎我，我疼的翻了个身子，将孩子弄倒，眼见大人出来看孩子，心想：‘我上去咬这孩子，让他家里人把我打死算了’。想到此张开嘴扑了上去。那家大人却不等我扑到，一脚给我踢了出去，我在地上疼的连连打滚，晕了过去。恍惚间又有菩萨的声音，让我忍忍苦难，两天之后主人带我去公园，有一名盲人经过，你向他叫三叫，他的家人会过来撵你，这时会有一名居士经过，自会为你超生。我千谢万谢，菩萨忽然不见，我却醒了过来。主人把我四条腿绑在一起扔到地上，拿着木条打我逗孩子开心。我听了菩萨的话，虽然疼的钻心，却不害怕。两天之后，主人一家带着我去公园散步。我四处寻找盲人，突然发现一位盲人在林荫道上慢慢的走。我想，菩萨点化，果然灵验。顾不得一切冲了上去，向盲人叫了三叫。盲人吓一跳，停下脚步，身后过来两个人过看样子三十多岁，像是夫妻。丈夫撵我走，我就在地下转，那名妻子突然说：‘怎么和昨晚梦到一样’快把我的布施袋拿来。原来妻子信佛，已经拜师成了居士。丈夫拿出一个白色面口袋递给她，她摸着我的头，念了一遍心经，对着我说：‘去，去，去，解脱了’。说完用布袋将我头罩住，拿着开口的两端用力勒住我的脖子。我呼吸困难，心想终于要轮回往生了。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感觉外面在推推桑桑。突然眼前一亮，白布袋被拿了下去。竟发现你在和那两夫妻吵吵。我大惊，想不到又遇到了你。拼命往布袋里钻。你一把抱起我，听见旁边有个很甜美的女孩说话：‘太有缘了，还是那条狗’。我心想：‘完了’，当时觉得天崩地旋，一丝希望也没有了。主人觉得我太爱惹事，不想再养，就把我还了给你。你说家里不能养狗，放到山里去吧。就把我送到了山里面。到了山里，我孤苦伶仃，受尽野兽的欺负。心里不仅恨你，还恨上了菩萨。忽然天空一道闪电，乌云滚滚，菩萨在云中说：‘不要悲伤，还有一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二十天后，山中会有饿狼出现，都是些作乱的孤魂野鬼所化，罚他们日日挨饿。你要他们吃了你，消其怨气，便可圆满。但是，这次如果不成，就是天意难违，没有办法了’。我心想深山之中，人迹罕见，还有什么不能成。哪想到，哪想到……”一时激动呜呜了哭起来。安然见她很是悲伤，摸着老太太的脑顶安慰：“不哭了，都过去了，没事了”。老太太呜咽一阵，继续讲：“我拼死拼活等了二十天，期间所受苦楚无法言表。到了日子，欢天喜地跑到山林里，等了好久，终于看见五条饿狼从远处懒散的走过来。见时机已到，我嗷嗷叫着冲了过去。或许那些狼真的饿疯了，看见我过去立刻将我围在当中，又撕又咬。我长出一口气，闭目等死，心中感谢菩萨慈悲，连对你的恨也没有了。只想着转世为人，一定好好行善，报答菩萨渡化。突然听见林中有人大喝，接着听见砰砰几声巨响。五头饿狼停了下来，惊疑的望着远处。我听见有个女孩的声音：‘狗，哪条可爱的狗’。接着我的梦魇出现了，你站在不远处向我大声喊：‘不要害怕，我来救你’。我惨叫了几声，仰天悲号，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你，非要阻我轮回超生，让我世世受苦。你手中有猎枪，对着饿狼开了几下，饿狼受了惊吓四处逃散。我不等你过来抱我，追着一头饿狼跑了去，心里大喊：‘狼啊，狼啊，别管那人，赶紧吃了我’。耳听身后你说：‘我去把它追回来，要不又被野狼欺负了’。我吓的急忙四腿紧用力，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转过一道沟，野狼不见踪影，我知道又错过了转世的时机。正好前方有一颗大树，树的底部支出一条又尖又粗的树枝。我万念俱灰，心想：‘八十一世受难，就八十一世吧，胜于这样不死不活日日受罪’。当时也存了取巧之心，盼着快死快结，下一世出生就自尽，就可把八十一世下下道的惩罚受完。这是我最后一点希望，看着树枝猛猛的冲了过去，心想只要撞上，树枝必定插入我的头颅，神仙也救不活了。我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冲了过去，暗道：‘这一世终于要结束了’。哪想我却撞到了软软的东西被弹了开去。抬起头，发现你不知怎么挡到了我的前面，树枝插入你的胸口。我发狂了的乱叫，又猛猛的冲向穿过你胸口的树枝，心里大叫：‘和你一起死’。哪想到，你却疲惫的笑着将树枝握住，我撞了几次也死不了。没有办法，我只好掉转头去，在树上乱撞，终于也没了力气，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这时和你同来的人追过来，看你这般模样，吓得将你抱走了。我看着远去的影子，心里悲痛欲绝，想着自己为什么如此凄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一会，这家老太太带着儿子过来发现了我。，我多希望他们将我打死，可是没有。接着听到有一年轻女子问话，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坑里，老太太正给我身上盖土，原来她以为我死了，要埋葬我。被活埋之后，我却没有死，泥土糊住口鼻上让我喘上不来气，感觉却越来越清晰，心里的闷气涨的无处宣泄。我恨死了你，就因为你，让我生不如死。心里越狠，胸口越闷，恍恍惚惚突然炸裂开，接着一缕青烟飘来，我魂附树上，怨恨成妖，变得枯树不死，要年年饱受雷劈、雨淋之苦，成了不生不死的妖树。我心有不甘，恨尽天下所有人，更恨透了你。只是苦于无法寻到你，只好先祸害这家让我成妖的人。不想那晚，突然眼前红光一片，天空日月同升，隐约看见一仙者居坐中间，自称元合仙人。他点化我在此安心等候阻我转世之人再现，让我记住名字叫安然。原来安然就是阻我转世和我有血海深仇的人。仙人说，只要我不再为祸人间，一旦安然还了欠我的债，解了的怒怨之气，我便可不再受苦，往生超度。虽不能转世成人，却不再受八十一世下下道的折难，再经一世畜生道后，回返人间道。我万分感激，谢了天地不弃之恩，心中虽然郁气不消，度日如年，好在仙人走后，日月不灭，交替映照，使我能静静等着你的到来”。安然心想原来是这般回事，脑海中觉得老太太所讲确有此事，下定决心要还了这比债，大声问道：“如何才能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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