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三十一.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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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眼前的众人，而洪清掌门正盯着我看，"这世界上唯一知道那段故事的如今只剩一个人。"
"是谁？"吴邪不禁意的脱口而出。
"无名。"洪清掌门很干脆的应了，而我却因此沉默了。
"那都千年前的人了，早该死了吧！"胖子满脸不相信道。
"无名可能死了，又或者她还活在这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不过，我相信若真有她要見妳们的那一天她绝对会出现的。"
吴邪和胖子被这话弄得胡里胡涂，实际上听懂的也只有我和起灵哥。
"所以浑沌至今还等着去地府带回云芊的机会？"我傻愣愣的看着洪清掌门，心中有点迷茫，在那困兽斗中看见的云璃的幻影，她看起来是如此认命，最后却换得这样的下场，值得吗？那水晶官中的干尸怕也是她吧！亲手葬送最爱的人后还相守在它身旁，是如此的至死不渝。
"是。"
"可它怎么知道云芊还在地府？事隔千年，她早已出入轮回无数次了。"我不甘的反驳。
"妳怎么知道她不在？"
我哑然，没有说话，垂下眼眸，眼里闪过众人不解的一丝落寞。
洪清掌门见我如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才道："极阴魂魄没有来生，云芊在枉死被带到地府后就以身镇压忘川百鬼，她在其中魂魄被慢慢融化，千年后又有一个人会来接替。"
故事在此刻已非常清晰，想想那浑沌原来也是个痴情人，它不是想把云芊从地狱中带走，却是想带她远离世间人心险恶之地，这千年的时间对我们来说也许很漫长，但对它来说也许只是一瞬间的时刻，因为它还相信着相隔一界的地方有个女子在殷殷期盼它的到来。
后来，众人皆散去，我独自坐在房中，脑海中还想着刚刚的故事，从头到尾，是谁错了？
不，这个故事中没有人有错，云家的人只不过想让自己的女儿安然渡过一生，也许还有个平凡的下辈子，为抗天命是人之常理，他们没有错，更不用说云璃和云芊了，无论爱上的是人魔妖，是这个世界负了她们，而地府也不过需要抚平动荡的世界，免得人类遭受祸害。
所以...是谁错了...
窗外的景色与我来的那一天完全一致，也许是我还没发觉，也许是时间不够漫长。
我伸出手，很想好好看看当年这儿的样貌，终究只能是物是人非吗？怕是连这景物都大不相同了。
坐在梳妆台前，我一手撑着腮帮子，一手写下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想想还真是发生不少事，从最初的疑惑又或者憎恨，我现在只怜悯那三人的处境，一个守候百年，一个入地府，没有来生，一个以身封印，魂魄随它。
也就罢了，没想到世间还有这般痴情人，若真有一天，我也遇见了生命中的那个人又该如何？我不要这般轰轰烈烈，动魄惊心，只望两相思守，不离不弃。
一想到这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开始发呆，若真有那一天......
迷茫的眼神中带有一丝雾气，那会是多么遥远的事，久到让人无法想像。
曾经相信，我没忘，而那个诅咒环绕心头，说不在意是假的，只是...我相信起灵哥的那句话......
一张熟悉的脸庞突然在镜子上浮现。
"起灵哥，你真是不把我吓死不甘心。"我撇撇嘴，这饭店的门锁质量也太差了，怎么每个人进出我房间都是来去自如，完全防不了的。
"吴邪找妳。"
我看了看窗外，不知何时天已经悄悄的暗了下来，我"喔"了一声，放下笔，收好本子，随着起灵哥走到房外。
饭店的楼下，走没几公尺便能看见滚滚东去的金沙江水，最后会与长江交融，流入大海。
而这里已经摆着一个营火堆，我第一次瞧见，到觉得有些稀奇，人潮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
"怜妹子，小哥，这边。"
我远远便听见胖子的声音，他挥着手，吴邪就坐在他隔壁，笑了笑，我也朝他们挥挥手，拉着起灵哥跑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
"今天这儿怎么这样热闹呢？"我探了探头，四周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大家说劫难过了，要好好庆祝一下，这不就搞出了一个营火晚会，附近的人都来了。"
吴邪说话的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一把火烧旺了整个黑暗，让这初冬的夜里竟有了一丝暖意，几名身着传统服饰的女子打头阵开起跳舞，胖子一个叫好，看这周遭越来越多人加入其中的行列。
火光闪烁着，胖子兴致来了，一把拉起吴邪，道："咱们也去。"
胖子那点小心思我还是知道的，不过就是想找个好老婆吗？我莞尔一笑，没有阻止他们，今日确实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看着他们俩的影子在人群中舞动，我用手肘推了推坐在身边的起灵哥，"你不去？说不定也能遇到一个好姑娘。"刚说完我才想到起灵哥确实尚未娶妻，都一把年纪了，这样可不行，以后得帮他好好物色。
如黑暗中的星星，我的眼眸盯着他看，他没有回应我，却是将此刻的营火与眼前的人儿一同融入他的眼眸之中。
我见他没有回答也觉得无趣，一阵困意自脑海中发出，隔绝了周遭的吵闹，这样的宁静之夜常有，只是有多少日子荒废在现实的猜妒中，我很庆幸自己曾经拥有了这个夜晚，直到现在依然如此。
"起灵哥，我困了。"我嚅嚅道，眼睛半眯着。
这时，起灵哥站起身，似乎想将我抱回房间，我不从，嘟着嘴，"就在这里睡，我想再多听听大家的声音。"他无奈，又坐了回来，一副随便我的样子。
"肩膀借我靠一下。"
他还是没有回答，一定要这么惜字如金吗？
索性不等他的回答，我直接枕了上去，眼皮很沉，脑袋中一片空白，响起阵阵歌声还有琅琅笑语声，我喜欢这种感觉。
"当然是陪妳。"过了很久，起灵哥摸了摸我的头，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这个答案在我心中只会如同最初一般沉默。
热闹中的安静角落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已经沉沉睡去，枕在男子肩上，男子盯着女子的睡颜，很久舍不得别过脸，眼前的女子他其实在更久更久之前就认识了，只是他不知道，当然，她也不会知道。
也许，很多年以后，又是另一个物是人非的场景，只是这一刻他们都记住了。
《金沙江眼》完
我望着眼前的众人，而洪清掌门正盯着我看，"这世界上唯一知道那段故事的如今只剩一个人。"
"是谁？"吴邪不禁意的脱口而出。
"无名。"洪清掌门很干脆的应了，而我却因此沉默了。
"那都千年前的人了，早该死了吧！"胖子满脸不相信道。
"无名可能死了，又或者她还活在这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不过，我相信若真有她要見妳们的那一天她绝对会出现的。"
吴邪和胖子被这话弄得胡里胡涂，实际上听懂的也只有我和起灵哥。
"所以浑沌至今还等着去地府带回云芊的机会？"我傻愣愣的看着洪清掌门，心中有点迷茫，在那困兽斗中看见的云璃的幻影，她看起来是如此认命，最后却换得这样的下场，值得吗？那水晶官中的干尸怕也是她吧！亲手葬送最爱的人后还相守在它身旁，是如此的至死不渝。
"是。"
"可它怎么知道云芊还在地府？事隔千年，她早已出入轮回无数次了。"我不甘的反驳。
"妳怎么知道她不在？"
我哑然，没有说话，垂下眼眸，眼里闪过众人不解的一丝落寞。
洪清掌门见我如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才道："极阴魂魄没有来生，云芊在枉死被带到地府后就以身镇压忘川百鬼，她在其中魂魄被慢慢融化，千年后又有一个人会来接替。"
故事在此刻已非常清晰，想想那浑沌原来也是个痴情人，它不是想把云芊从地狱中带走，却是想带她远离世间人心险恶之地，这千年的时间对我们来说也许很漫长，但对它来说也许只是一瞬间的时刻，因为它还相信着相隔一界的地方有个女子在殷殷期盼它的到来。
后来，众人皆散去，我独自坐在房中，脑海中还想着刚刚的故事，从头到尾，是谁错了？
不，这个故事中没有人有错，云家的人只不过想让自己的女儿安然渡过一生，也许还有个平凡的下辈子，为抗天命是人之常理，他们没有错，更不用说云璃和云芊了，无论爱上的是人魔妖，是这个世界负了她们，而地府也不过需要抚平动荡的世界，免得人类遭受祸害。
所以...是谁错了...
窗外的景色与我来的那一天完全一致，也许是我还没发觉，也许是时间不够漫长。
我伸出手，很想好好看看当年这儿的样貌，终究只能是物是人非吗？怕是连这景物都大不相同了。
坐在梳妆台前，我一手撑着腮帮子，一手写下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想想还真是发生不少事，从最初的疑惑又或者憎恨，我现在只怜悯那三人的处境，一个守候百年，一个入地府，没有来生，一个以身封印，魂魄随它。
也就罢了，没想到世间还有这般痴情人，若真有一天，我也遇见了生命中的那个人又该如何？我不要这般轰轰烈烈，动魄惊心，只望两相思守，不离不弃。
一想到这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开始发呆，若真有那一天......
迷茫的眼神中带有一丝雾气，那会是多么遥远的事，久到让人无法想像。
曾经相信，我没忘，而那个诅咒环绕心头，说不在意是假的，只是...我相信起灵哥的那句话......
一张熟悉的脸庞突然在镜子上浮现。
"起灵哥，你真是不把我吓死不甘心。"我撇撇嘴，这饭店的门锁质量也太差了，怎么每个人进出我房间都是来去自如，完全防不了的。
"吴邪找妳。"
我看了看窗外，不知何时天已经悄悄的暗了下来，我"喔"了一声，放下笔，收好本子，随着起灵哥走到房外。
饭店的楼下，走没几公尺便能看见滚滚东去的金沙江水，最后会与长江交融，流入大海。
而这里已经摆着一个营火堆，我第一次瞧见，到觉得有些稀奇，人潮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
"怜妹子，小哥，这边。"
我远远便听见胖子的声音，他挥着手，吴邪就坐在他隔壁，笑了笑，我也朝他们挥挥手，拉着起灵哥跑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
"今天这儿怎么这样热闹呢？"我探了探头，四周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大家说劫难过了，要好好庆祝一下，这不就搞出了一个营火晚会，附近的人都来了。"
吴邪说话的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一把火烧旺了整个黑暗，让这初冬的夜里竟有了一丝暖意，几名身着传统服饰的女子打头阵开起跳舞，胖子一个叫好，看这周遭越来越多人加入其中的行列。
火光闪烁着，胖子兴致来了，一把拉起吴邪，道："咱们也去。"
胖子那点小心思我还是知道的，不过就是想找个好老婆吗？我莞尔一笑，没有阻止他们，今日确实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看着他们俩的影子在人群中舞动，我用手肘推了推坐在身边的起灵哥，"你不去？说不定也能遇到一个好姑娘。"刚说完我才想到起灵哥确实尚未娶妻，都一把年纪了，这样可不行，以后得帮他好好物色。
如黑暗中的星星，我的眼眸盯着他看，他没有回应我，却是将此刻的营火与眼前的人儿一同融入他的眼眸之中。
我见他没有回答也觉得无趣，一阵困意自脑海中发出，隔绝了周遭的吵闹，这样的宁静之夜常有，只是有多少日子荒废在现实的猜妒中，我很庆幸自己曾经拥有了这个夜晚，直到现在依然如此。
"起灵哥，我困了。"我嚅嚅道，眼睛半眯着。
这时，起灵哥站起身，似乎想将我抱回房间，我不从，嘟着嘴，"就在这里睡，我想再多听听大家的声音。"他无奈，又坐了回来，一副随便我的样子。
"肩膀借我靠一下。"
他还是没有回答，一定要这么惜字如金吗？
索性不等他的回答，我直接枕了上去，眼皮很沉，脑袋中一片空白，响起阵阵歌声还有琅琅笑语声，我喜欢这种感觉。
"当然是陪妳。"过了很久，起灵哥摸了摸我的头，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这个答案在我心中只会如同最初一般沉默。
热闹中的安静角落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已经沉沉睡去，枕在男子肩上，男子盯着女子的睡颜，很久舍不得别过脸，眼前的女子他其实在更久更久之前就认识了，只是他不知道，当然，她也不会知道。
也许，很多年以后，又是另一个物是人非的场景，只是这一刻他们都记住了。
《金沙江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