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香惑天下1残皇,妃要你不可 > 86.086.这天下终究会是本宫的,而她,亦会是。

86.086.这天下终究会是本宫的,而她,亦会是。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殿下……”张吉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那就别说了。”御景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拿起那张信笺再细细看一回,这可是他拥有的属于她的第一件东西,她给他写的信件。

    那冷冷的声音让张吉欲言又止,站在身边,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最终噗通一声,跪在御景煊跟前。

    他俯身在地,头低得不能再低,劝:“殿下,奴才不得不斗胆劝一句——”

    “奴才跟在殿下身边多年,对殿下的心日月可鉴,殿下要奴才去死,奴才也不敢不从。只是,今日这时,万万不可再继续了。偿”

    面对的是当今的太子,诏月的储君,未来的国君,即使是亲信,是心腹,张吉还是出一头汗,可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七王府那位,殿下就算再喜欢,也不能让别人看出了端倪,不然便是将自己的弱处显露给了有二心的人看。再来……她也不是哪家待嫁闺中的小姐,殿下已经不能想要就要,若真是如此,殿下便是给她个正妃之位,天下也说不得什么。可是,偏偏她已经是七王妃啊——”

    张吉趴在地上磕头:“殿下,请您一定要考虑周全,请三思,莫要再逾越了界限,万万使不得啊!”

    御景煊蹙眉看着趴在他案前的张吉,这个人,自打他少年时,便是父皇派给他的陪侍,一转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他放下了那页信笺,起身踱到窗前,负手而立眺往殿外远处的草木。

    “张吉,你该知道,本宫虽贵为太子,却一直过得不开心。”

    张吉挪动膝盖转了个向,继续朝他所在的方向趴跪着。

    “当皇子的时候一直被教导,想要当上太子,便要努力,用功。”

    “当上了太子,原来仍不会开心——那么多的人觊觎着这身份,处处提防,处处小心。”

    “你说的对,本宫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可得?可是偏偏,还真从没有任何一个,像她一样勾起了本宫的兴趣。”

    “曾一直以为,女人不过是男人需求时的一个陪侍。”

    “可是……她让本宫觉得不止是如此。那种想见一个人,想讨一个人欢心的感觉,本宫还未曾经历过,直到,遇见她。”

    张吉越听越心惊,只能依然跪在地上。

    窗前的御景煊缓缓道,眸中,一只飞鸟从栖息的枝头飞上天空,他转身,背对了日光,“即便她现在是别人的妻又如何,就像这天下,终究会是本宫的,而她,亦会是。”

    张吉腿脚发软,“这……”他已经说不出什么来。

    在御景煊身边数载,他清楚这个主子的脾性,御景煊对人算随和,只要不触及利益之事,他多半也不会多与计较。

    可是,现在他已经将自己担忧的都告诉了御景煊,御景煊却仍坚持,那么证明,这件事,他是认真的了。

    “你跟在本宫身边数载,应该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本宫,今后,本宫不想再听你说今日这些话。”

    “可听清楚了?”

    张吉闭上眼,心中重重叹息,一俯身重重一跪:“奴才明白了。”

    “奴才是殿下的人,殿下的心思,奴才今后一定照办。”

    罢了,自己只是一个下人,是个阉人,有什么权利去教导当今的储君该如何去做。御景煊刚才没有生气地办了他,就已经表明了对他的宽仁,他不会那么不识好歹。

    他是担心,可是谁又说得准以后呢,或许,御景煊真的有那么一天,坐拥天下的同时,也拥有了那个人。

    彼时,他与御景煊一定都没有料想过,后来的后来,一切完全变了模样……

    -

    翌日

    在马场练习骑马的时候,如音差点从马背摔了下来。

    幸好陶衍还没走,看到了及时飞身一跃,过去将马牵着,制止了一次意外的发生。

    “王妃,您没事吧?”

    如音是吓了一跳,可只是摇摇头,下了马。

    “今天不练了,我去看看他们。”

    如音拍拍衣摆上的灰,转身走了。陶衍牵着马看着,觉得平日画如音总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今天却有些不对劲。

    将马交给侍从牵回马厩,他也往如音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那片绿地上,侍卫们刚到齐了,如音上前,拍拍手:“大家集合。”

    已经习惯了最近画如音随时出现在训练场,侍卫们都听话地排成两排。

    “今天我们来练习些别的。”

    练习别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的王妃今天又要出什么样的题。

    “练习的内容有两个。一个是原地双人传球,另一个是按照我的指令做出我需要的动作。”

    “分成两组,一队由我来指挥,另一队没有安排任务的就练习原地双人传蹴鞠。”

    她早前就给两队编了号,道:“好,现在一队在场上等着,二队先到场边,相互练习传蹴鞠,尽量别丢球,我等会会检查的啊。”

    “是。”被编为二队的侍卫齐声道,然后便拿着蹴鞠到场边去了。

    “一队,听我的指令,我让你们跑,你们就给我跑起来,我喊停,你们立刻给我停,听到说转身,就立马给我转身。总之,一切都要按指令,都要快,要是我发现谁慢了——”

    “晚膳就不用吃了!”

    不用她说完,一队的侍卫齐声替她说出后半句,如音一怔,忍不住笑了,又正了脸色,恢复严肃:“嗯,知道就好,从今天开始,老出错的不止晚膳没了,还会有别的惩罚。”

    一队的侍卫们听了都心中紧张,这话传到场边待命练习的二队那边,众人也是担忧。

    别家的夫人王妃都过得清闲,为啥只有他们家的王妃那么与众不同,放着大好时间不去休息,却宁愿在这训练场上陪着他们练习。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感觉出来了,画如音今天特别严肃。

    让一队的侍卫全都到右边场边候着,如音站在场边,开始扬声喊:“看到左边的旗子了吗,都给我往那边跑,尽量快,预备——跑!”

    侍卫们得了命令,便齐齐从右边往最远的左边跑,如音也跟着跑起来,不一会,她突然喊:“停!”

    侍卫们没想到她半路喊停,有些是稳稳停下了,但有些却因为重心不稳相撞在一起。

    如音蹙眉:“起来起来,站在原地,耳朵听好指令。”

    “预备,跑!”

    侍卫们又跑了起来,她跟着跑,突然又喊:“转身!往后跑。”

    有了刚才的教训,侍卫们的耳朵都很注意,一听到喊转身,即使是本来在快速奔跑前进的途中也迅速转了方向往来时路跑回去。

    可是还是有些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正在了原地慢了一些。

    如音又蹙眉,“再给一次机会,犯错三次的,不止今天的晚膳没了,还得负责刷马桶。”

    这个惩罚够狠,连场边练习运球的二队侍卫都变了脸色。

    陶衍之前一直也在附近,后来因为府中侍卫来报,有些事情便离开了,等他再过来的时候,远远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还有如音完全不带笑的脸色。

    今天他们的王妃,真的跟往日不一样啊,特别严厉。

    在接下来的练习中,果真没有人再敢犯错,陶衍看着那些侍卫在如音任何指令下都能做到准确,突然明白了如音这一切训练的用意,开始对如音有些刮目相看。

    想到画家为诏月屡次出征扫平隐患,画氏一脉的男子个个都骁勇善战,或许,画如音是从小在家耳濡目染学来的,这也便不奇怪了。

    眼角余光突然扫到有道暗影一闪而过,隐入了不远处的树林,他没有惊动场上的侍卫与画如音,悄然退开,跟着往树林方向而去。

    -

    “我以为你已经在回梁宁的路上。”

    树林中,看清了是何人,陶衍脸色放松了些。

    倚着大树手里捏着片树叶把玩的青衫男子,扯唇淡淡一笑:“有些私事,打算多留几日。”

    从他的这个角度,目光穿过树林往远处看,可以看到那片绿地上练习的侍卫,还有那么红裳的身影。

    “你们王妃,又在玩什么?”

    刚才他过来的时候看到她在场上指挥着,却不知这是唱的哪一出。

    “十日后便是蹴鞠大赛,王妃在教大伙儿。”陶衍也转身往远处那方看,在画如音的训练下,侍卫们倒是配合得越来越好了。

    “她教踢蹴鞠?”

    夙微生这回真的笑了,轻摇头:“这个画如音,还有多少跟寻常女子不一般的地方,画氏世代都出将领,她这脾性也随了去?”

    “或许吧。”陶衍转头对夙微生:“可是要见王爷?”

    “不了,你转告便是。”目光依然望着训练场那一方,夙微生道:“岳泠溪,没死。”

    陶衍一惊:“夙公子可是有她的下落?”

    七王府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寻到岳泠溪的人,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是我救下的她,当然知道。”手中的叶片扔了,夙微生正色对陶衍:“我知道你们要找她,可我现在有事情需要她,等事情过了,她的死活,我不管。”

    “这次我来,就是想知会这件事,你们也不用浪费人力继续找了。等我那边事情结束,自然把她送回给你们。”

    “这……”陶衍面露难色:“她犯下的是谋害王妃的罪名,只怕王爷知道了之后会——”

    “这个你不用担心,王爷会同意的。”

    “我先走了。”夙微生转身,突然又望了眼训练场那方:“对了,刚才我看到她学骑马,是为了秋季狩猎的事?”

    “好像并不是,王妃说,她想多学习些技艺,必要时可以防身。”陶衍回,当时画如音是这么跟御皇柒说的,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夙微生脸上浮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挺好。”

    跟来时一样,夙微生轻功一点,人又不见了。

    陶衍看训练场那边无异样,也往回走,往倾云轩的方向去了。刚刚夙微生所说的事,他必须及时告知御皇柒。

    -

    在场上指挥,跟着侍卫们一起跑,还要下指令,这么半天下来,如音也累得不行。

    太阳要落山前,她还让两队侍卫绕着后山跑了两圈。

    雁还来找自家小姐,看到她跟着侍卫们一起跑,都吓呆了。

    “小姐,您休息一会吧,别把自己累着。”

    雁还掏出帕子递给如音,如音接了,不再跟着跑了,可目光还是一直随着。

    微喘着气,帕子拭去额角的汗,如音感觉,这样出出汗挺好的,那些过剩的体力都消耗掉,晚上还好入睡了。

    再说,她不止想学骑马,还想把自己的身体锻炼得更好,对她的逃跑计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现在这个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地锻炼,还不会遭人怀疑。

    等侍卫们都散去,她也往回走,雁还在身边跟着,问:“小姐这是要回茗幽阁,还是去王爷那儿呢?”

    如音拭汗的手一顿,继续往前走:“一身的汗粘死了,你赶紧让她们给我准备热水沐浴。”

    雁还连连点头说好的,之前的问题就这么被带过了。

    而倾云轩这边,陶衍跟御皇柒报告完了事情之后,也已经要到晚膳的时辰了,侍女进来问,是否现在去请王妃过来一道用晚膳。

    端坐书案前的御皇柒垂眸看着手中书卷,只淡淡二字:“不必。”

    侍女退下了,陶衍心想,昨天听说御皇柒发了很大的脾气,还看到王妃脸色难看地走了,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些什么事,可刚刚御皇柒还问了他王妃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呢,这会儿怎么又好像不大愿意见到她的样子,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便也退下了。

    -

    沐浴完随便吃了几块糕点,如音一觉睡到了月亮升上夜空。

    雁还不知道她起来了,没进来,房中只有她一人。

    醒来抱着绣枕,人没劲,心里像是藏着什么事一样难受。

    按理说今天她精力体力消耗完了应该一觉舒服地睡到天亮才对,可是为啥醒来第一个涌上来的感觉,就是心口堵得慌?

    今天一天,她都没有见到御皇柒。

    在七王府里,他要么就是在密室,要么就是在倾云轩里,偶尔,也会去后山亭中抚琴赏景,可是今天……他都做了些什么呢?

    她不知道,没问任何人,也没有过去倾云轩瞧一眼。

    昨夜他第一次对她发了那样的脾气,她不是生他的气,只是,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如果他还在生气,她去他那不是自讨没趣嘛。

    烦躁地下床穿了鞋,去将窗子推开,夜间的风寒凉,吹在面上却清醒。

    她的目光望着天空的明月,看出了神。

    突然,院子中有轻微的沙沙声,她以为是树叶摩擦的声音,突然眼前一道黑影袭来,欲从窗而入,手中凛着寒光的剑直指她的咽喉。

    她愣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这时,突然另一柄剑出现,挡开了那向她袭来的剑,乒——

    两把兵器交缠,两道身影也交缠。

    一黑衣,一白衣。

    院中,月光下,那白色锦衣的身影,那她不曾忘的衣袂飘飘的身姿……跟她当初所见的重叠。

    ……是他?

    她一惊,转身朝门跑去,推开门跑入院中,看到那两人还缠斗在一起,那白衣男子侧过头,对她说了一句:“回去。”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语气像是着急的命令,她仍未能看清他的正脸,她知道危险,可是她又那么想靠近。

    自上一次之后,日子已经过去那么久,她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今夜他又出现,而且依然救了她。

    紧张的空气中却飘散着几丝玉兰的清香,她应该往后退,却又想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