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粮食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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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城外一片混乱不堪，官道两旁黑压压的全是人，几万饥民饿着肚子等待着官府救援，可每天的官府拿出来的那点粮食根本就不顶什么用，所以附近能够找到吃的地方几乎被这些灾民给踏平了，甚至连草根都挖绝。
“大伯，你听说了没？福清那边有有饭吃，那里的知县老爷从家里弄了大量的粮食，只要去了那里的灾民都有饭吃，你说这是不是真的？”小伙子摸了摸肚子，这腰带已经抽到最紧了，但是肚子还是饿的咕噜咕噜叫。
“这去福清一百多里路没有吃的怎么走过去，而且说不定明天朝廷的救济粮就来了，今天那个官老爷不是说了吗，朝廷的粮食应该快到了，这里好几万人呢，就算福清那位知县家里有金山也不够吃的。”这位大叔觉得与其消耗体力走到福清还
不如省点力气留在福州城等待救济。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的想法一样，有些人觉得与其在这里等那些不确定什么时候来的救济，还不如到福清去碰碰运气，再说那边靠海，想要找吃的也应该比较容易。
******
“张家的实力强大，人家根本就不屑和我们合作，我今天已经找过他们的掌柜谈过，根本不搭理我们。”
他们手中的粮食很多都是从官仓和其他人那里借出来的，底价二两银子，借半个月，等半个月过后必须重新把粮食补回去，不然等朝廷的巡抚来了可就要出事了，不过半个月已经足够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也从其他地方把粮食运到福建了，只要这半个月里他们控制了福州大部分粮食，这价格还不是由他们提，涨到十两、二十两根本不是问题。
蔡东来也知道张家的利害，用其他手段明显是行不通的，只能明着竞争，但要竞争也要搞清楚张家到底有多少存粮。
“哈！我有个主意。”当中一个四十来岁，下巴有个胎记的粮商拍了下巴掌高兴的说道。
“老曾，别一惊一乍的，我这人老了可受不了你这惊吓的，有什么办法快说，卖什么关子。”坐在旁边喝茶的老头，被刚才的一声吓的茶杯都没端稳，现在正怒目盯着老曾说道。
老曾也知道刚才唐突了，赶紧给人家道歉，之后才说道：“现在城外不是有流传福清张知县在拿家里的粮食救济灾民吗？那我们就帮他宣传一下，把城外那些泥腿子都弄到福清去，以那位张大人的性格断然不会眼看着这些人被饿死，肯定会继续救济的，这好几万张口，即使他张家有再多的存粮也不够吃的，只要他们没了粮食到时候这粮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其他人听了后也是眼睛一亮，附和道：“对对！我们几家还可以联合起来把他们店里粮食大量买进来，三两银子买进来，到时候我们再五两、十两银子卖出去，哈哈！”
蔡东来也仔细考虑了下，觉得确实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回去当晚便发动了一些关系打听一下张家具体有多少存粮。
张志忠从张家运来一万石粮食并不是多么隐蔽的消息，只要在福清县打听一下就知道，初始听到这么多粮食还真把他吓了跳，这张家还真是好大魄力，为了一个知县居然花费如此代价，不过后来想想，一万石救济整个福清县倒是可以，若是福州这边一下子几万人涌入福清，这一万石也就没多少了。
为了保险起见，福州一地的灾民还不够，应该把周围县的灾民都弄到福清去，而且少了这些灾民闹事知府大人肯定也乐见其成，尽量放开关卡。
“掌柜的，怎么今天一开门都是一石一石的买，而且我看到同一个人来买了两次。”因为昨日开始张家的香料店里就开始规定每人限购一石，这么贵的粮价平常人家最多也就买个一两斗米。
掌柜的微笑的说道：“果然如少爷所料，那些人坐不住了，等下你换块牌子，每人限购半石，而且价格提高一两银子。”
店员把牌子一换，排队的人就开始不干了，“为什么涨价了，刚才明明只要三两银子，现在一下子涨到四两了？”
“各位，各位安静，我们也不想这样啊，但是你们这一石一石的买，我们张家的粮食也不多了，为了照顾街坊我们只能限制一下各位购买的数量让更多的人买到较廉价的粮食，至于提高价格，我们也被逼无奈，为了不断货张家只能去高价购买别人的粮食支撑着。”
张家的价格一变动，马上就有人回去禀报的，蔡东来和十几个粮商商议了一会还是决定继续购买，他们猜测张家的存粮应该不多了。
果不其然，等到太阳还未落山，张家就打出售完的牌子，解释明早还能从福清县再运一些过来。
而且连续三天每天一千多石，眼看着半个月时间已经过半，张家的粮食还源源不断的进来，这些粮商也开始着急了，这什么时候是头，这只是福州府一城他们就购进了五千石了，加上其他地方陆陆续续已经三万石粮食被他们消化了。
第四天不但没有减少，反而一下子运进来三千石，其他地方同样如此。
“各位街坊，这已经是张家所有余粮了，售完这一批就没了。”
刚开始粮商们已经有点怕了，不过等福清那边传来消息，那边的存粮库已经空了，这才心下大定，马上指挥手下，买！
一天整个福建售出两万石，南湾和笨港两地储存了几年的粮仓几乎被搬空，剩下不到两万石，而且南洋的船队最少需要三天才能回来，还有几万灾民需要救济，一天需要的粮食最少需要五千石。这些粮食也仅仅撑到船队回来。
张志和看了看码头说道：“不是还有几十条几百料的海船吗？抽出些人手给我出海打渔去，灾民那边让大哥给发一些鱼顶三天，拿出一万石去出售，价格再涨一两限购半斗。”
后勤管事说道：“那不就和其他粮商的价格一样了吗？”
“呵呵！你认为他们四两银子买的粮食，五两会卖吗？而且这些天我们低价卖粮，那些百姓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对那些粮商肯定心存怨气，只要我们的价格和他们一样，肯定会优先选择我们张家的。”现在只要限制几天让那些人尽量少出货就可以。
清晨福州城所有粮商重新开业，粮食价格一挂出便是十两一石，排队买粮的百姓顿时怨声载道，但掌柜的却不为所动，爱买不买，不买就等着饿死吧。
“张家还在售粮，五两一石，快去买啊！”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排队的人群突然轰就散了。
刚才还一副镇定自若的掌柜顿时脸色难看，这场景多么熟悉啊，就和几天前一样，把茶杯往地上一摔对着店小二怒气冲冲道：“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昨天东家不是说张家已经没有存粮了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高掌柜的，东家说了，快把价格改了，就和张家一样。”正当高掌柜怒气正盛之时，蔡家的老管家过来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张家也不知道什么是个头，这五两银子一石我们也赚了，先出点货，过两天再看看情况。”
张家这边今天不但有粮，而且还有鱼，都是海鱼，价格比粮食便宜多了，不多，也就两千多斤的样子，但是对于那些买不起高价粮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福音，一刻钟不到两千斤海鱼便全部售完。
其实张志和也没想到这鱼获会如此之多，两条船顺着风向，一网下去便上千斤，一天下来便满满的一船回来，不过就是太费盐了，这海鱼捞起来不一会就会死掉，在没有保鲜技术的现在，也只能用盐腌制一下能保存个一两天。
当初和西班牙人交易的那一船硝石本来是用来造火药的，也被用来制冰，但还是远远不够，为了这些鱼张志和可愁坏了。
不过这硝石倒是还可以重复利用，冰化了之后还可以蒸发掉水重新得到硝石。
三天，张家就这样半鱼半粮撑了过来，当地粮商在这几天也陆续出手了一些粮食，但是不多，十几家还没有张家卖的多。
昨晚张家各地的店面的人几乎一晚没睡，大量粮食运进城，惊动了整个福建粮商，他们已经反应过来，张家一直都在坑他们啊。
天刚放亮，粮商的粮店就已经开门了，粮食价格开始大跌，四两的价格也没人购买，大家已经学聪明了，都在等着张家营业，看看价格再说。
“二两，真的是二两银子一石，辛好我没在蔡家先买了，不然会后悔死。”
“没错，还是张家厚道，今天买多一点，这些天看着这粮价让人心惊胆战的，家里连饭都不敢吃太多，吃不起啊！”
蔡东来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后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二两银子，他们向官仓借了二十万石，四十万两银子，从张家前前后后买了近六万石又花了二十多万两，虽然十几个人分担下来并不算很多，但是他们哄抬物价失去了信誉才是关键，若是张家从此插手粮食生意，那他们以后拿什么和张家竞争？
不但损失了几十万两，而且引来了一匹饿狼。
福州城外一片混乱不堪，官道两旁黑压压的全是人，几万饥民饿着肚子等待着官府救援，可每天的官府拿出来的那点粮食根本就不顶什么用，所以附近能够找到吃的地方几乎被这些灾民给踏平了，甚至连草根都挖绝。
“大伯，你听说了没？福清那边有有饭吃，那里的知县老爷从家里弄了大量的粮食，只要去了那里的灾民都有饭吃，你说这是不是真的？”小伙子摸了摸肚子，这腰带已经抽到最紧了，但是肚子还是饿的咕噜咕噜叫。
“这去福清一百多里路没有吃的怎么走过去，而且说不定明天朝廷的救济粮就来了，今天那个官老爷不是说了吗，朝廷的粮食应该快到了，这里好几万人呢，就算福清那位知县家里有金山也不够吃的。”这位大叔觉得与其消耗体力走到福清还
不如省点力气留在福州城等待救济。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的想法一样，有些人觉得与其在这里等那些不确定什么时候来的救济，还不如到福清去碰碰运气，再说那边靠海，想要找吃的也应该比较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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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的实力强大，人家根本就不屑和我们合作，我今天已经找过他们的掌柜谈过，根本不搭理我们。”
他们手中的粮食很多都是从官仓和其他人那里借出来的，底价二两银子，借半个月，等半个月过后必须重新把粮食补回去，不然等朝廷的巡抚来了可就要出事了，不过半个月已经足够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也从其他地方把粮食运到福建了，只要这半个月里他们控制了福州大部分粮食，这价格还不是由他们提，涨到十两、二十两根本不是问题。
蔡东来也知道张家的利害，用其他手段明显是行不通的，只能明着竞争，但要竞争也要搞清楚张家到底有多少存粮。
“哈！我有个主意。”当中一个四十来岁，下巴有个胎记的粮商拍了下巴掌高兴的说道。
“老曾，别一惊一乍的，我这人老了可受不了你这惊吓的，有什么办法快说，卖什么关子。”坐在旁边喝茶的老头，被刚才的一声吓的茶杯都没端稳，现在正怒目盯着老曾说道。
老曾也知道刚才唐突了，赶紧给人家道歉，之后才说道：“现在城外不是有流传福清张知县在拿家里的粮食救济灾民吗？那我们就帮他宣传一下，把城外那些泥腿子都弄到福清去，以那位张大人的性格断然不会眼看着这些人被饿死，肯定会继续救济的，这好几万张口，即使他张家有再多的存粮也不够吃的，只要他们没了粮食到时候这粮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其他人听了后也是眼睛一亮，附和道：“对对！我们几家还可以联合起来把他们店里粮食大量买进来，三两银子买进来，到时候我们再五两、十两银子卖出去，哈哈！”
蔡东来也仔细考虑了下，觉得确实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回去当晚便发动了一些关系打听一下张家具体有多少存粮。
张志忠从张家运来一万石粮食并不是多么隐蔽的消息，只要在福清县打听一下就知道，初始听到这么多粮食还真把他吓了跳，这张家还真是好大魄力，为了一个知县居然花费如此代价，不过后来想想，一万石救济整个福清县倒是可以，若是福州这边一下子几万人涌入福清，这一万石也就没多少了。
为了保险起见，福州一地的灾民还不够，应该把周围县的灾民都弄到福清去，而且少了这些灾民闹事知府大人肯定也乐见其成，尽量放开关卡。
“掌柜的，怎么今天一开门都是一石一石的买，而且我看到同一个人来买了两次。”因为昨日开始张家的香料店里就开始规定每人限购一石，这么贵的粮价平常人家最多也就买个一两斗米。
掌柜的微笑的说道：“果然如少爷所料，那些人坐不住了，等下你换块牌子，每人限购半石，而且价格提高一两银子。”
店员把牌子一换，排队的人就开始不干了，“为什么涨价了，刚才明明只要三两银子，现在一下子涨到四两了？”
“各位，各位安静，我们也不想这样啊，但是你们这一石一石的买，我们张家的粮食也不多了，为了照顾街坊我们只能限制一下各位购买的数量让更多的人买到较廉价的粮食，至于提高价格，我们也被逼无奈，为了不断货张家只能去高价购买别人的粮食支撑着。”
张家的价格一变动，马上就有人回去禀报的，蔡东来和十几个粮商商议了一会还是决定继续购买，他们猜测张家的存粮应该不多了。
果不其然，等到太阳还未落山，张家就打出售完的牌子，解释明早还能从福清县再运一些过来。
而且连续三天每天一千多石，眼看着半个月时间已经过半，张家的粮食还源源不断的进来，这些粮商也开始着急了，这什么时候是头，这只是福州府一城他们就购进了五千石了，加上其他地方陆陆续续已经三万石粮食被他们消化了。
第四天不但没有减少，反而一下子运进来三千石，其他地方同样如此。
“各位街坊，这已经是张家所有余粮了，售完这一批就没了。”
刚开始粮商们已经有点怕了，不过等福清那边传来消息，那边的存粮库已经空了，这才心下大定，马上指挥手下，买！
一天整个福建售出两万石，南湾和笨港两地储存了几年的粮仓几乎被搬空，剩下不到两万石，而且南洋的船队最少需要三天才能回来，还有几万灾民需要救济，一天需要的粮食最少需要五千石。这些粮食也仅仅撑到船队回来。
张志和看了看码头说道：“不是还有几十条几百料的海船吗？抽出些人手给我出海打渔去，灾民那边让大哥给发一些鱼顶三天，拿出一万石去出售，价格再涨一两限购半斗。”
后勤管事说道：“那不就和其他粮商的价格一样了吗？”
“呵呵！你认为他们四两银子买的粮食，五两会卖吗？而且这些天我们低价卖粮，那些百姓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对那些粮商肯定心存怨气，只要我们的价格和他们一样，肯定会优先选择我们张家的。”现在只要限制几天让那些人尽量少出货就可以。
清晨福州城所有粮商重新开业，粮食价格一挂出便是十两一石，排队买粮的百姓顿时怨声载道，但掌柜的却不为所动，爱买不买，不买就等着饿死吧。
“张家还在售粮，五两一石，快去买啊！”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排队的人群突然轰就散了。
刚才还一副镇定自若的掌柜顿时脸色难看，这场景多么熟悉啊，就和几天前一样，把茶杯往地上一摔对着店小二怒气冲冲道：“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昨天东家不是说张家已经没有存粮了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高掌柜的，东家说了，快把价格改了，就和张家一样。”正当高掌柜怒气正盛之时，蔡家的老管家过来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张家也不知道什么是个头，这五两银子一石我们也赚了，先出点货，过两天再看看情况。”
张家这边今天不但有粮，而且还有鱼，都是海鱼，价格比粮食便宜多了，不多，也就两千多斤的样子，但是对于那些买不起高价粮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福音，一刻钟不到两千斤海鱼便全部售完。
其实张志和也没想到这鱼获会如此之多，两条船顺着风向，一网下去便上千斤，一天下来便满满的一船回来，不过就是太费盐了，这海鱼捞起来不一会就会死掉，在没有保鲜技术的现在，也只能用盐腌制一下能保存个一两天。
当初和西班牙人交易的那一船硝石本来是用来造火药的，也被用来制冰，但还是远远不够，为了这些鱼张志和可愁坏了。
不过这硝石倒是还可以重复利用，冰化了之后还可以蒸发掉水重新得到硝石。
三天，张家就这样半鱼半粮撑了过来，当地粮商在这几天也陆续出手了一些粮食，但是不多，十几家还没有张家卖的多。
昨晚张家各地的店面的人几乎一晚没睡，大量粮食运进城，惊动了整个福建粮商，他们已经反应过来，张家一直都在坑他们啊。
天刚放亮，粮商的粮店就已经开门了，粮食价格开始大跌，四两的价格也没人购买，大家已经学聪明了，都在等着张家营业，看看价格再说。
“二两，真的是二两银子一石，辛好我没在蔡家先买了，不然会后悔死。”
“没错，还是张家厚道，今天买多一点，这些天看着这粮价让人心惊胆战的，家里连饭都不敢吃太多，吃不起啊！”
蔡东来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后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二两银子，他们向官仓借了二十万石，四十万两银子，从张家前前后后买了近六万石又花了二十多万两，虽然十几个人分担下来并不算很多，但是他们哄抬物价失去了信誉才是关键，若是张家从此插手粮食生意，那他们以后拿什么和张家竞争？
不但损失了几十万两，而且引来了一匹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