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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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佟沁儿疾步跟上傲然离去的淑妃，出声叫住了她。
贤妃微微挑眉，不知侄女儿心中打的什么主意。稍作思忖便冲着庄妃点了点头，后者也就非常识趣的走开了。
见淑妃回过头，笑的亲切，“怎么了？”
佟沁儿努力做出有些娇羞的模样，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才道，“方才听陛下所说，沁儿得陛下赐婚，是姨母从旁出了力。让姨母费心了，沁儿在此要多谢姨母。”
淑妃当然不知她是在故作姿态，此时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了。请陛下赐婚就是看中了李承轩是个瞎子，可佟沁儿这般态度…难不成这丫头竟是原本就中意奕王？那她岂不是枉做了小人？
见淑妃的表情果然是开始阴晴不定，佟沁儿鄙夷的笑了笑，轻声问道“姨母在想什么？”
淑妃回过神，变脸似得又眯了眼睛笑起来，还煞有其事的拉住佟沁儿的手，微嗔道，“既然知道我是你姨母，还跟我这般客气？我先前还有些担心呢，如今看来，对于赐婚沁儿心中多半是欢喜的。”说完便盯着她的脸，想知道自己刚才是否看花了眼，她自然是失望了。
这已经是到了极致的虚伪，让佟沁儿作呕，可表面上还是要继续同她敷衍。
就见她颇为难为情的低下头，脸颊更是十分应景的升起了两朵红晕来，然后用一种自己都觉着无比恶心的娇滴滴的声音道，“不瞒姨母，沁儿仰慕奕王殿下多年，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细细的推敲，其实不难判断她话中的真假，只是淑妃已气得就要七窍生烟，根本没那个闲情逸致去思考。
“既然如此，姨母就放心了。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回了，沁儿得空记得常来我宫里坐坐。”她干笑了两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眼前唱作俱佳的侄女儿再次让贤妃刮目相看了。这传神的表演几乎要把她都骗过去了！想来，淑妃定是气的不轻，偏偏又只能忍着!
偏头看到殿内正欲走出，却又同时愣在那里目瞪口呆的两人，贤妃突然觉得头疼了。
她略微清了清嗓子道。“抬头，你的，右侧方。”
嗯？佟沁儿正好不得意，听到姑姑的话，便直觉般的偏头望去。但这一眼就不得了了，心中的成就感才刚刚生成，便瞬间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朱红大门内有两个人正惊悚的瞪着她，不是别人，正是她那番用来消遣淑妃的话语中的主人翁，李承轩！他身侧的那位自然是李承慕。
脑中短暂的空白后，登时觉着仿佛是有人在她耳边敲响了钟鼓，余音不断!她闭上眼睛猛的转回来，顿了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不瞒姨母，沁儿仰慕奕王殿下多年，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这是什么情况？佟沁儿瞬间臊红了脸，几乎就要羞愤欲死了！她是用掉了多少的幸运，才能这样挖坑把自己埋了？
哭笑不得的看着落荒而逃的佟沁儿，贤妃只能暗自抚额。这就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摇了摇头冲愣怔的两人无奈的笑了笑，便大步的跟了上去。
待两人离去许久，李承慕僵硬的转向身旁的人，抖着声音问，“你…可听到了？”
李承轩收回目光，拧起了浓眉。如若不是早对她身份起疑，那含羞带怯的神态，真的足以将他也唬过去！思及此处他不禁眯了眯眼，淑妃多半是没安好心，可这个佟沁儿，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倒是真的看走了眼，原来沁儿妹妹对五皇弟存了这般的心思啊，哎呀呀！”英王恍然大悟般的睨着身旁此时看不出情绪的奕王，心里可是笑坏了。想着淑妃本意定是要看这个不受她待见的外甥女笑话，不想被悉数还回去了，这个佟沁儿愈发的让人莫测高深了。
李承轩全作没听见，淡淡的道，“此处多有不便，回去再说。”
李承慕忍住笑点了点头，扶着李承轩走将出去。
李承慕是有些武人气魄的，向来是只骑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难得乘了这一回马车。
“你有什么看法？”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舍身救主的苏鸢？”李承轩不答反问。
“苏鸢？上官族长的高徒，我怎么会不记得。之前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冒冒失失的撞了你，不是还被我臭骂一顿？诶，可惜了的。上官族长若是知晓此事，定是痛心无比。”李承慕叹了口，又有些不解，这怎么又跟苏鸢扯上关系了。
那分明是他二人撞了苏鸢，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李承轩又问道，“那你可还记得苏鸢的身形或者是一些什么特征吗？”
此言一出英王更加困惑了，他没事儿的去注意一个宫女做什么？“你想说什么？”
“苏鸢和现在这个佟沁儿比起来呢？”李承轩继续问道，这次终于是切入了主题。
李承慕盯着眼前还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人，好半晌儿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问，“什么意思？你是怀疑这个佟沁儿是苏鸢假扮的？”
李承轩想了片刻，摇摇头说，“不，佟沁儿是真的，苏鸢，是假的。”
“什么？”之前说佟沁儿是假的，现在又说她是真的，还扯上了失踪的苏鸢，李承慕成功的被绕晕了。
“现在的乐安郡主可以断定是假的。但她又那么的像真的，在一众亲友面前竟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如果说这些人原本就是她亲人，所以她只要拿出本性，根本不需要伪装呢？”看着明显摸不着调的英王，李承轩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继续解释，“我的意思是苏鸢和现在的这个人是同一个人，真的佟沁儿，假的乐安郡主，那年在卧龙山上失踪的侯府嫡女，佟沁儿。”
真的佟沁儿？把李承轩的话，反复的想了几遍。意思，他清楚了，可他更理解不了，因为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你凭什么断定的？”
“你觉得现在这个乐安郡主的言行举止，有没有什么问题？”李承轩淡淡的问道。
李承慕思索了片刻，摇摇头，“除了有些针对淑妃和佟晗希二人，其他的并未有什么异样。不过自那日遇刺后，她确实让我感觉有些奇怪，具体又说不上来。但现在这个佟沁儿对亲人的态度，那确实不是装出来的，太像真的了。”
“就是因为太像真的，才令人生疑。我现在确实没有办法验证我所说的话，三哥你先告诉我她们两人有没有共通之处。”先前他的眼睛还看不见，苏鸢是何模样，他当然是无从得知。
李承慕蹙起眉仔细回想了片刻，“嗯，你这么一说，似乎无论个头身形，或是仪态，还真是挺像。对了，苏鸢不是黄公公领去萱兰苑的…”他突然停下眯起眼，好像忽略了什么？“那日在钟毓宫前，你撞倒了苏鸢，我看到她手腕之上戴有一根红绳，绳子上串着一个玉葫芦。”
“这个？”李承轩从腰间摸出个物件，正是英王口中的红绳子。
“好像是这个，怎么会在你手中？”李承慕惊讶的问，今晨还瞧见在沁儿的手上呢。
“这是我刚才在马车上捡到的，。”李承轩不紧不慢的解释。“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巧合！”李承轩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佟沁儿，苏鸢，绝对是同一个人。
“这…真如你所说她们是一个人？”看着那个做工精致，晶莹圆润的玉葫芦，李承慕想了想道，“我曾听母妃说起过，佟夫人的外祖父喜爱在葫芦上雕画。佟夫人幼时与外祖父一起生活，深的得真传。佟府上曾种了一大片葫芦，只是后来佟夫人产下双生女，就不在作画，葫芦园也渐渐荒废了。母妃那里现在还摆着几个佟夫人雕的葫芦呢。”
苏安宁雕的葫芦当时可是堪称一绝，连皇帝陛下见了都曾赞不绝口。
“我记得，母妃见佟夫人如此喜欢葫芦，还特地请人去做了一支玉钗，那玉钗上便挂着几个玉葫芦。”说到这里，李承慕撩起帘子命人调转方向直奔宫中。
庄妃刚准备了些糕点，正要命人给送到英王府去，就见两个儿子风风火火的又折返回来。
“不是说今日要回府练兵？怎么又回来了。”庄妃忙招呼二人坐下，正要命人泡茶水，英王出声阻止了。
“你们先下去吧。”李承慕挥挥手潜退了所有人。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庄妃看着面色怪异的两人问道。
“母妃可还记得曾经送给佟夫人的那支玉钗？”李承慕问。
庄妃一愣，送给佟夫人的玉钗？确有这么回事，当年佟夫人十分中意葫芦，她便请了人订制了一个挂了几个小玉葫芦的头钗，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这两个孩子突然问起玉钗来了？“记得，怎么了？”
“那母亲可还记得，那玉葫芦的样子？”李承慕又问。
“玉葫芦的样子？”庄妃想了片刻，然后说，“我记得那小葫芦的底部都刻着个福，字还是我亲笔写了，拿给张司衣，照着字样花纹刻的。”
李承轩手中的玉葫芦他自是仔仔细细的看过，与庄妃说的分毫不差，看来这个玉葫芦确实是从佟夫人的头钗上取下来的。他不动声色的摸出红绳递出去，“母妃且看看这个。”
庄妃接过，在看到那个小葫芦时，面色一惊，便置于眼前仔细看来，“这，正是我赠予佟夫人的。她甚为喜爱这支玉钗，后来我见她没再戴，还问起过…”
庄妃忽然暗淡了神色，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她说那日疲于奔命，头钗上的一个葫芦被沁儿抓掉了。这个，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看来你的直觉是对的！”李承慕从母亲手中拿过红绳，放回李承轩手中。然后扶着庄妃坐回榻上又道，“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母妃，今日之事，望母亲也勿要告知任何人，贤妃娘娘也不行。”
“这是为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庄妃诧异的问。
“母亲只需答应儿臣便是，待时机成熟，儿臣自当向母亲禀明一切。”李承慕敛了笑容道。
看着神色异常严肃的英王与奕王，庄妃纵使满心的疑问，也只能忍住了，轻点了点头应下，“好吧，你让母亲不问，我便不再过问。”
离开钟毓宫，两人便再无法淡定了。她果然是当年失踪的那个佟沁儿，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在十多年后，隐藏身份回来？那日长兴在黄彭住处看到的人是不是她，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她又是如何能治得他的眼睛？
这些问题让李承轩内心深处隐隐觉得佟沁儿和他之间是有一些关联的，可究竟是什么？
两人默契的不言不语打道回府，佟沁儿这件事情太过诡谲，纵使有所怀疑，现在也只能按兵不动，等着她的动作。而她，到底意欲何为？
殿外，佟沁儿疾步跟上傲然离去的淑妃，出声叫住了她。
贤妃微微挑眉，不知侄女儿心中打的什么主意。稍作思忖便冲着庄妃点了点头，后者也就非常识趣的走开了。
见淑妃回过头，笑的亲切，“怎么了？”
佟沁儿努力做出有些娇羞的模样，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才道，“方才听陛下所说，沁儿得陛下赐婚，是姨母从旁出了力。让姨母费心了，沁儿在此要多谢姨母。”
淑妃当然不知她是在故作姿态，此时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了。请陛下赐婚就是看中了李承轩是个瞎子，可佟沁儿这般态度…难不成这丫头竟是原本就中意奕王？那她岂不是枉做了小人？
见淑妃的表情果然是开始阴晴不定，佟沁儿鄙夷的笑了笑，轻声问道“姨母在想什么？”
淑妃回过神，变脸似得又眯了眼睛笑起来，还煞有其事的拉住佟沁儿的手，微嗔道，“既然知道我是你姨母，还跟我这般客气？我先前还有些担心呢，如今看来，对于赐婚沁儿心中多半是欢喜的。”说完便盯着她的脸，想知道自己刚才是否看花了眼，她自然是失望了。
这已经是到了极致的虚伪，让佟沁儿作呕，可表面上还是要继续同她敷衍。
就见她颇为难为情的低下头，脸颊更是十分应景的升起了两朵红晕来，然后用一种自己都觉着无比恶心的娇滴滴的声音道，“不瞒姨母，沁儿仰慕奕王殿下多年，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细细的推敲，其实不难判断她话中的真假，只是淑妃已气得就要七窍生烟，根本没那个闲情逸致去思考。
“既然如此，姨母就放心了。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回了，沁儿得空记得常来我宫里坐坐。”她干笑了两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眼前唱作俱佳的侄女儿再次让贤妃刮目相看了。这传神的表演几乎要把她都骗过去了！想来，淑妃定是气的不轻，偏偏又只能忍着!
偏头看到殿内正欲走出，却又同时愣在那里目瞪口呆的两人，贤妃突然觉得头疼了。
她略微清了清嗓子道。“抬头，你的，右侧方。”
嗯？佟沁儿正好不得意，听到姑姑的话，便直觉般的偏头望去。但这一眼就不得了了，心中的成就感才刚刚生成，便瞬间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朱红大门内有两个人正惊悚的瞪着她，不是别人，正是她那番用来消遣淑妃的话语中的主人翁，李承轩！他身侧的那位自然是李承慕。
脑中短暂的空白后，登时觉着仿佛是有人在她耳边敲响了钟鼓，余音不断!她闭上眼睛猛的转回来，顿了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不瞒姨母，沁儿仰慕奕王殿下多年，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这是什么情况？佟沁儿瞬间臊红了脸，几乎就要羞愤欲死了！她是用掉了多少的幸运，才能这样挖坑把自己埋了？
哭笑不得的看着落荒而逃的佟沁儿，贤妃只能暗自抚额。这就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摇了摇头冲愣怔的两人无奈的笑了笑，便大步的跟了上去。
待两人离去许久，李承慕僵硬的转向身旁的人，抖着声音问，“你…可听到了？”
李承轩收回目光，拧起了浓眉。如若不是早对她身份起疑，那含羞带怯的神态，真的足以将他也唬过去！思及此处他不禁眯了眯眼，淑妃多半是没安好心，可这个佟沁儿，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倒是真的看走了眼，原来沁儿妹妹对五皇弟存了这般的心思啊，哎呀呀！”英王恍然大悟般的睨着身旁此时看不出情绪的奕王，心里可是笑坏了。想着淑妃本意定是要看这个不受她待见的外甥女笑话，不想被悉数还回去了，这个佟沁儿愈发的让人莫测高深了。
李承轩全作没听见，淡淡的道，“此处多有不便，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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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慕是有些武人气魄的，向来是只骑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难得乘了这一回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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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鸢？上官族长的高徒，我怎么会不记得。之前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冒冒失失的撞了你，不是还被我臭骂一顿？诶，可惜了的。上官族长若是知晓此事，定是痛心无比。”李承慕叹了口，又有些不解，这怎么又跟苏鸢扯上关系了。
那分明是他二人撞了苏鸢，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李承轩又问道，“那你可还记得苏鸢的身形或者是一些什么特征吗？”
此言一出英王更加困惑了，他没事儿的去注意一个宫女做什么？“你想说什么？”
“苏鸢和现在这个佟沁儿比起来呢？”李承轩继续问道，这次终于是切入了主题。
李承慕盯着眼前还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人，好半晌儿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问，“什么意思？你是怀疑这个佟沁儿是苏鸢假扮的？”
李承轩想了片刻，摇摇头说，“不，佟沁儿是真的，苏鸢，是假的。”
“什么？”之前说佟沁儿是假的，现在又说她是真的，还扯上了失踪的苏鸢，李承慕成功的被绕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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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佟沁儿？把李承轩的话，反复的想了几遍。意思，他清楚了，可他更理解不了，因为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你凭什么断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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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慕思索了片刻，摇摇头，“除了有些针对淑妃和佟晗希二人，其他的并未有什么异样。不过自那日遇刺后，她确实让我感觉有些奇怪，具体又说不上来。但现在这个佟沁儿对亲人的态度，那确实不是装出来的，太像真的了。”
“就是因为太像真的，才令人生疑。我现在确实没有办法验证我所说的话，三哥你先告诉我她们两人有没有共通之处。”先前他的眼睛还看不见，苏鸢是何模样，他当然是无从得知。
李承慕蹙起眉仔细回想了片刻，“嗯，你这么一说，似乎无论个头身形，或是仪态，还真是挺像。对了，苏鸢不是黄公公领去萱兰苑的…”他突然停下眯起眼，好像忽略了什么？“那日在钟毓宫前，你撞倒了苏鸢，我看到她手腕之上戴有一根红绳，绳子上串着一个玉葫芦。”
“这个？”李承轩从腰间摸出个物件，正是英王口中的红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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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刚才在马车上捡到的，。”李承轩不紧不慢的解释。“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巧合！”李承轩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佟沁儿，苏鸢，绝对是同一个人。
“这…真如你所说她们是一个人？”看着那个做工精致，晶莹圆润的玉葫芦，李承慕想了想道，“我曾听母妃说起过，佟夫人的外祖父喜爱在葫芦上雕画。佟夫人幼时与外祖父一起生活，深的得真传。佟府上曾种了一大片葫芦，只是后来佟夫人产下双生女，就不在作画，葫芦园也渐渐荒废了。母妃那里现在还摆着几个佟夫人雕的葫芦呢。”
苏安宁雕的葫芦当时可是堪称一绝，连皇帝陛下见了都曾赞不绝口。
“我记得，母妃见佟夫人如此喜欢葫芦，还特地请人去做了一支玉钗，那玉钗上便挂着几个玉葫芦。”说到这里，李承慕撩起帘子命人调转方向直奔宫中。
庄妃刚准备了些糕点，正要命人给送到英王府去，就见两个儿子风风火火的又折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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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庄妃看着面色怪异的两人问道。
“母妃可还记得曾经送给佟夫人的那支玉钗？”李承慕问。
庄妃一愣，送给佟夫人的玉钗？确有这么回事，当年佟夫人十分中意葫芦，她便请了人订制了一个挂了几个小玉葫芦的头钗，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这两个孩子突然问起玉钗来了？“记得，怎么了？”
“那母亲可还记得，那玉葫芦的样子？”李承慕又问。
“玉葫芦的样子？”庄妃想了片刻，然后说，“我记得那小葫芦的底部都刻着个福，字还是我亲笔写了，拿给张司衣，照着字样花纹刻的。”
李承轩手中的玉葫芦他自是仔仔细细的看过，与庄妃说的分毫不差，看来这个玉葫芦确实是从佟夫人的头钗上取下来的。他不动声色的摸出红绳递出去，“母妃且看看这个。”
庄妃接过，在看到那个小葫芦时，面色一惊，便置于眼前仔细看来，“这，正是我赠予佟夫人的。她甚为喜爱这支玉钗，后来我见她没再戴，还问起过…”
庄妃忽然暗淡了神色，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她说那日疲于奔命，头钗上的一个葫芦被沁儿抓掉了。这个，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看来你的直觉是对的！”李承慕从母亲手中拿过红绳，放回李承轩手中。然后扶着庄妃坐回榻上又道，“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母妃，今日之事，望母亲也勿要告知任何人，贤妃娘娘也不行。”
“这是为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庄妃诧异的问。
“母亲只需答应儿臣便是，待时机成熟，儿臣自当向母亲禀明一切。”李承慕敛了笑容道。
看着神色异常严肃的英王与奕王，庄妃纵使满心的疑问，也只能忍住了，轻点了点头应下，“好吧，你让母亲不问，我便不再过问。”
离开钟毓宫，两人便再无法淡定了。她果然是当年失踪的那个佟沁儿，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在十多年后，隐藏身份回来？那日长兴在黄彭住处看到的人是不是她，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她又是如何能治得他的眼睛？
这些问题让李承轩内心深处隐隐觉得佟沁儿和他之间是有一些关联的，可究竟是什么？
两人默契的不言不语打道回府，佟沁儿这件事情太过诡谲，纵使有所怀疑，现在也只能按兵不动，等着她的动作。而她，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