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好坏官兵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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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了郑畋，忠武军也离开了周至。向兴平进发。
行至武功县，发现这里城池犹存，稍加修葺即可自保。又离兴平不远，杨复光遂决定在此驻扎。武功县，在长安以西约百里。
既然郑畋说邠宁节度使朱玫手里有粮，杨复光就不能客气。他将讨粮这个任务交给了张寻。
张寻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倒不是说这事有多难。而是因为他特别的讨厌朱玫这个人。他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绪，将事情办砸了。
在张寻的记忆里，朱玫是个十足的野心家。这是一个比他的本家朱温更早造反的人物。五年后，朱玫将趁着关中再一次战乱，唐僖宗逃离长安之机，拥立襄王李煴为帝，独揽朝政，并派部将追杀唐僖宗。所幸最后这厮没有成功，兵败身死了。张寻对这些逆臣，从来都没有好印象。
但杨复光非要他去不可。张寻无奈，只得揣着郑畋和杨复光的两封亲笔信，带上押牙契必鸿，和五百牙兵，赶往兴平。
兴平在武功县东五十里。张寻等人快马加鞭，一日便到。
到了兴平，张寻惊奇的发现，这里已经被唐军经营成了一座巨大的要塞！距兴平县城尚有四五里，就开始左一道战壕，右一道女墙，大量的民夫在其间辛苦劳作，到处都是唐军的营寨，四处都建有小型的砦堡。其中最大的一座，在兴平城北一里，称为“定国砦”，即是朱玫屯兵之处。
虽然是友军，兴平的唐军还是没让张寻的牙兵进入定国砦，张寻只带了几个亲随，入见朱玫。
张寻只是个正四品的刺史，遂以下官礼见过朱玫。随即说明来意，递上了郑杨二人的亲笔信。
朱玫低头看信的功夫，张寻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日后的“反贼”。朱玫大概四十余岁，留着长须，身材魁梧，一看就是武将出身。咽喉处有一个极为明显的疮疤，看上去有些渗人。此人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看这两封信时，从头到尾面无表情。就仿佛看得不是信，是菜单。
看完了信，朱玫终于开口说话了，竟是一副破锣一样的嗓音，极为沙哑低沉：“杨公有难，自当相助。即便没有郑相公的书信……”朱玫说话明显很吃力，经常说半截话。他指了指脖子，说道：“这里，曾被贼人一枪洞穿，所幸不死，想是有神佛保佑。”
张寻拱手道：“朱帅果然是福大命大之人。”
朱玫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道：“很多人都说这是天命。”
张寻心里嘀咕，这老小子后来敢废立皇帝，难道就是因为这一枪没被扎死，觉得自己有当皇上的命？
朱玫竟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借粮。虽然杨复光在信中说，许州的粮草一到就如数奉还，但张寻还是觉得很意外。他还以为朱玫至少会敲笔竹杠呢。
朱玫的办事效率也非常高，答应张寻的同时，就命人去准备车马，首批五百石粮草很快就被装车。
张寻一边监督装车，一边与邠宁军闲谈。他问一个指挥运粮的偏将，为何凤翔、奉天等地的唐军都缺粮，邠宁军却粮草如此充足？
偏将说道：“若等着朝廷从西川运粮食来，弟兄们早都饿死了。这些粮食，都是朱将军从邠、宁、泾、渭等州高价收购来的。花的都是将军自己的钱！”
张寻听了很吃惊。如果这偏将说得是真的，那这朱玫实在有些了不起！
难怪当初杨复光问为何朱玫有粮，郑畋会默而不答。同样是节度使，人家朱玫自掏腰包，把手下人喂得饱饱的。他郑畋手下的凤翔军却被饿得兵变。老人家怎能不觉得羞愧？
张寻心想，这朱玫与巢军作战，喉咙都被洞穿，差点死了。还能自掏腰包为朝廷打仗。友军缺粮又毫不犹豫的予以帮助。种种迹象上看，朱玫都是大忠臣啊。想必日后造反，也是有难言的苦衷的吧？唉，以后再遇到历史上的人物，应该注意了，切不可根据史书上的寥寥几语，就对人产生成见。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还得自己亲自接触过后，才能定论啊！
此刻，踏白将白有庆正领着一伙十个军士，护送乡导伍彩珠回乡。这个举动，让女孩感到非常的惊讶。本来官军付她带路的报酬，她就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事成之后，竟然还派专人护送自己。
“官军如果都像你们这样该有多好！”彩珠再一次感叹道。
“我家将军说了，让一个女孩携带粮食独自回乡，简直与杀人无异。若不派人护送，你肯定无法活着回家。”
“将军竟然知道我是女的？”
白有庆笑道：“可不是我说的。说也奇怪，我家将军就有这样的本事，只要是女扮男装，没有他看不破的！”
彩珠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英明神武，无所不知的高大形象。
正走着，忽然前方传来喧闹之声。不知是敌是友，白有庆等人立即藏到了路旁的林子里。
不多时，一支队伍缓缓走了过来。看旗号，原来是唐军。白有庆稍稍放心，但谨慎起见，他没有现身。
等队伍走近了，发现这伙唐军大约有四五十人，虽然有马，却都不骑。原来他们还押着近百名山民。
彩珠小声说：“这回你知道为啥我说官军也有好坏之分了吧？”
白有庆问：“他们抓这些山民要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抓走的，就没见回来过。”
白有庆作为侦察兵的职业病犯了，就想去弄个究竟。于是让彩珠和其余九个军士，准备好弓箭，继续埋伏在林子里。自己则带着忽地六，两人从林中走了出去。
未等被发现，白有庆就先喊了一嗓子：“忠武军踏白将白有庆，敢问弟兄们是哪路人马？”
这伙唐军立即停止了前进，显现出了戒备之意。为首一个校尉说道：“我们是邠宁军。”
原来是朱玫手下的人。白有庆先与那人套词，吹捧了几句邠宁军作战勇猛，忠义为国。然后很随意似得问道：“不知这些百姓犯了什么事？要押往何处？”
邠宁校尉道：“没犯什么事，抓去兴平挖战壕的。”
白有庆点点头，内心却十分怀疑。这群山民男女老幼全都有，挖战壕还用得上老弱妇孺？但他并未戳破，而是试探道：“兄弟正要去山里找个乡导，转了好久也没遇到一个活人，您这这么多人，随便送我两个，让兄弟好交差，如何？”
没想到那校尉想都没想，就亮出一根手指。
白有庆不知何意，盯着那人的手指看了半天。校尉不耐烦道：“看什么看，一百贯一个，只要你有钱，想要几个随便挑。”
我日他嘚！这哪是官军，分明一伙人口贩子！白有庆哪里有这么多钱，只得无奈得摇摇头。对方见他没钱，就不再理，继续赶路了。
自从遇了那股邠宁军，彩珠就不再说话。白有庆知道是在怨他没有出手相助。但这事他真没法管。那些百姓躲在山里，不被官军抓走，也得让巢军抓走。左右都是被抓，白有庆还宁愿是邠宁军抓了。只希望这些百姓不管被卖到何处，能有个好归宿。
进了山，很快就要到彩珠住的那座山谷，她忽然说：“到这就行了，你们回去吧。”
白有庆没说什么，忽地六却不满了：“怎么，到家门口了，连顿饭也不管？”
“这……”彩珠显得很为难：“上次白将军一个人还好，这次这么多人，我怕吓到村里人。”
“难不成我们是鬼怪？还能吓到人？”
“小六！不要说了，我们就送到这。”白有庆说：“彩珠，我们会在这休息一会再走。你这路上要是遇到什么险情，就大声呼救，我能听到。”
彩珠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之中。
白有庆等人找了个隐蔽地方，拿出干粮，就着山泉水吃。忽地六突然说：“白爷，你注意到没，那伙百姓，背后都有字哩。”
忽地六这么一说，白有庆也想起来了。当时他也看到山民每人背后都贴着字，但当时忘记问那校尉是什么意思了。
“我也看到了，我看到有人背后贴的是‘瘠’字，还有‘枯’字，你还记不记得见到的是什么字？”
忽地六拿了草棍在地上划拉几下，嘴里念叨着：“‘世禄侈富，车驾肥轻’。好像就是这个‘肥’字。”
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在山谷里回荡。
白有庆心说不妙！他们急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十一个人好似十一只虎豹，在林中极速穿行。
片刻他们就到了森林的尽头，前方山谷中出现一片开阔地。白有庆来过一次，这里就是彩珠的村子。
他们没有贸然冲出林子，而是小心观察，发现一伙人正在村子里面行凶，有人把村民从草屋里拖拽出来，有人则正在拿火把烧屋。大部分村民已经都被绑成一串，由一些手持钢刀的人看押着。
这个距离，可以清楚的看到凶徒的穿着，显然还是邠宁军！
此刻，两个人正将一个女子死死按在地上，另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小校则在女人屁股上使劲摸了一把，淫笑道：“‘腴’字等！这小妮子还挺有肉！”其他人哈哈大笑。女子正是伍彩珠！
白有庆咬紧牙关，要不要出手？对面五十个人，己方才十一个，而且还是友军，一旦起了冲突，会不会影响到将军的大局？可那是彩珠啊！到底应该怎么办！？
送别了郑畋，忠武军也离开了周至。向兴平进发。
行至武功县，发现这里城池犹存，稍加修葺即可自保。又离兴平不远，杨复光遂决定在此驻扎。武功县，在长安以西约百里。
既然郑畋说邠宁节度使朱玫手里有粮，杨复光就不能客气。他将讨粮这个任务交给了张寻。
张寻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倒不是说这事有多难。而是因为他特别的讨厌朱玫这个人。他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绪，将事情办砸了。
在张寻的记忆里，朱玫是个十足的野心家。这是一个比他的本家朱温更早造反的人物。五年后，朱玫将趁着关中再一次战乱，唐僖宗逃离长安之机，拥立襄王李煴为帝，独揽朝政，并派部将追杀唐僖宗。所幸最后这厮没有成功，兵败身死了。张寻对这些逆臣，从来都没有好印象。
但杨复光非要他去不可。张寻无奈，只得揣着郑畋和杨复光的两封亲笔信，带上押牙契必鸿，和五百牙兵，赶往兴平。
兴平在武功县东五十里。张寻等人快马加鞭，一日便到。
到了兴平，张寻惊奇的发现，这里已经被唐军经营成了一座巨大的要塞！距兴平县城尚有四五里，就开始左一道战壕，右一道女墙，大量的民夫在其间辛苦劳作，到处都是唐军的营寨，四处都建有小型的砦堡。其中最大的一座，在兴平城北一里，称为“定国砦”，即是朱玫屯兵之处。
虽然是友军，兴平的唐军还是没让张寻的牙兵进入定国砦，张寻只带了几个亲随，入见朱玫。
张寻只是个正四品的刺史，遂以下官礼见过朱玫。随即说明来意，递上了郑杨二人的亲笔信。
朱玫低头看信的功夫，张寻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日后的“反贼”。朱玫大概四十余岁，留着长须，身材魁梧，一看就是武将出身。咽喉处有一个极为明显的疮疤，看上去有些渗人。此人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看这两封信时，从头到尾面无表情。就仿佛看得不是信，是菜单。
看完了信，朱玫终于开口说话了，竟是一副破锣一样的嗓音，极为沙哑低沉：“杨公有难，自当相助。即便没有郑相公的书信……”朱玫说话明显很吃力，经常说半截话。他指了指脖子，说道：“这里，曾被贼人一枪洞穿，所幸不死，想是有神佛保佑。”
张寻拱手道：“朱帅果然是福大命大之人。”
朱玫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道：“很多人都说这是天命。”
张寻心里嘀咕，这老小子后来敢废立皇帝，难道就是因为这一枪没被扎死，觉得自己有当皇上的命？
朱玫竟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借粮。虽然杨复光在信中说，许州的粮草一到就如数奉还，但张寻还是觉得很意外。他还以为朱玫至少会敲笔竹杠呢。
朱玫的办事效率也非常高，答应张寻的同时，就命人去准备车马，首批五百石粮草很快就被装车。
张寻一边监督装车，一边与邠宁军闲谈。他问一个指挥运粮的偏将，为何凤翔、奉天等地的唐军都缺粮，邠宁军却粮草如此充足？
偏将说道：“若等着朝廷从西川运粮食来，弟兄们早都饿死了。这些粮食，都是朱将军从邠、宁、泾、渭等州高价收购来的。花的都是将军自己的钱！”
张寻听了很吃惊。如果这偏将说得是真的，那这朱玫实在有些了不起！
难怪当初杨复光问为何朱玫有粮，郑畋会默而不答。同样是节度使，人家朱玫自掏腰包，把手下人喂得饱饱的。他郑畋手下的凤翔军却被饿得兵变。老人家怎能不觉得羞愧？
张寻心想，这朱玫与巢军作战，喉咙都被洞穿，差点死了。还能自掏腰包为朝廷打仗。友军缺粮又毫不犹豫的予以帮助。种种迹象上看，朱玫都是大忠臣啊。想必日后造反，也是有难言的苦衷的吧？唉，以后再遇到历史上的人物，应该注意了，切不可根据史书上的寥寥几语，就对人产生成见。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还得自己亲自接触过后，才能定论啊！
此刻，踏白将白有庆正领着一伙十个军士，护送乡导伍彩珠回乡。这个举动，让女孩感到非常的惊讶。本来官军付她带路的报酬，她就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事成之后，竟然还派专人护送自己。
“官军如果都像你们这样该有多好！”彩珠再一次感叹道。
“我家将军说了，让一个女孩携带粮食独自回乡，简直与杀人无异。若不派人护送，你肯定无法活着回家。”
“将军竟然知道我是女的？”
白有庆笑道：“可不是我说的。说也奇怪，我家将军就有这样的本事，只要是女扮男装，没有他看不破的！”
彩珠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英明神武，无所不知的高大形象。
正走着，忽然前方传来喧闹之声。不知是敌是友，白有庆等人立即藏到了路旁的林子里。
不多时，一支队伍缓缓走了过来。看旗号，原来是唐军。白有庆稍稍放心，但谨慎起见，他没有现身。
等队伍走近了，发现这伙唐军大约有四五十人，虽然有马，却都不骑。原来他们还押着近百名山民。
彩珠小声说：“这回你知道为啥我说官军也有好坏之分了吧？”
白有庆问：“他们抓这些山民要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抓走的，就没见回来过。”
白有庆作为侦察兵的职业病犯了，就想去弄个究竟。于是让彩珠和其余九个军士，准备好弓箭，继续埋伏在林子里。自己则带着忽地六，两人从林中走了出去。
未等被发现，白有庆就先喊了一嗓子：“忠武军踏白将白有庆，敢问弟兄们是哪路人马？”
这伙唐军立即停止了前进，显现出了戒备之意。为首一个校尉说道：“我们是邠宁军。”
原来是朱玫手下的人。白有庆先与那人套词，吹捧了几句邠宁军作战勇猛，忠义为国。然后很随意似得问道：“不知这些百姓犯了什么事？要押往何处？”
邠宁校尉道：“没犯什么事，抓去兴平挖战壕的。”
白有庆点点头，内心却十分怀疑。这群山民男女老幼全都有，挖战壕还用得上老弱妇孺？但他并未戳破，而是试探道：“兄弟正要去山里找个乡导，转了好久也没遇到一个活人，您这这么多人，随便送我两个，让兄弟好交差，如何？”
没想到那校尉想都没想，就亮出一根手指。
白有庆不知何意，盯着那人的手指看了半天。校尉不耐烦道：“看什么看，一百贯一个，只要你有钱，想要几个随便挑。”
我日他嘚！这哪是官军，分明一伙人口贩子！白有庆哪里有这么多钱，只得无奈得摇摇头。对方见他没钱，就不再理，继续赶路了。
自从遇了那股邠宁军，彩珠就不再说话。白有庆知道是在怨他没有出手相助。但这事他真没法管。那些百姓躲在山里，不被官军抓走，也得让巢军抓走。左右都是被抓，白有庆还宁愿是邠宁军抓了。只希望这些百姓不管被卖到何处，能有个好归宿。
进了山，很快就要到彩珠住的那座山谷，她忽然说：“到这就行了，你们回去吧。”
白有庆没说什么，忽地六却不满了：“怎么，到家门口了，连顿饭也不管？”
“这……”彩珠显得很为难：“上次白将军一个人还好，这次这么多人，我怕吓到村里人。”
“难不成我们是鬼怪？还能吓到人？”
“小六！不要说了，我们就送到这。”白有庆说：“彩珠，我们会在这休息一会再走。你这路上要是遇到什么险情，就大声呼救，我能听到。”
彩珠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之中。
白有庆等人找了个隐蔽地方，拿出干粮，就着山泉水吃。忽地六突然说：“白爷，你注意到没，那伙百姓，背后都有字哩。”
忽地六这么一说，白有庆也想起来了。当时他也看到山民每人背后都贴着字，但当时忘记问那校尉是什么意思了。
“我也看到了，我看到有人背后贴的是‘瘠’字，还有‘枯’字，你还记不记得见到的是什么字？”
忽地六拿了草棍在地上划拉几下，嘴里念叨着：“‘世禄侈富，车驾肥轻’。好像就是这个‘肥’字。”
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在山谷里回荡。
白有庆心说不妙！他们急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十一个人好似十一只虎豹，在林中极速穿行。
片刻他们就到了森林的尽头，前方山谷中出现一片开阔地。白有庆来过一次，这里就是彩珠的村子。
他们没有贸然冲出林子，而是小心观察，发现一伙人正在村子里面行凶，有人把村民从草屋里拖拽出来，有人则正在拿火把烧屋。大部分村民已经都被绑成一串，由一些手持钢刀的人看押着。
这个距离，可以清楚的看到凶徒的穿着，显然还是邠宁军！
此刻，两个人正将一个女子死死按在地上，另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小校则在女人屁股上使劲摸了一把，淫笑道：“‘腴’字等！这小妮子还挺有肉！”其他人哈哈大笑。女子正是伍彩珠！
白有庆咬紧牙关，要不要出手？对面五十个人，己方才十一个，而且还是友军，一旦起了冲突，会不会影响到将军的大局？可那是彩珠啊！到底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