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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苦肉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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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妍果然去了厨房洗面和面, 将面筋汤薄饼给庄政航做出来, 就叫人端给他。

    庄政航吃着,不见简妍,就问了玉叶。

    玉叶道:“前头七姑娘病了, 妙娥来寻少夫人,少夫人叫人用她的名请了何太医过来。”

    庄政航道:“怎这事还要她去?前头不是叫平绣管着吗?”

    玉叶道:“平绣姨娘如今是万事不敢做主, 大事问老夫人,小事问少夫人。前头有个太监来, 平绣姨娘还现请了少夫人去拿主意, 少夫人就叫她跟老爷说,说是给了银子就是又开了那个无底洞,不给大姑娘在宫里自然更艰难, 叫老爷瞧着办。老爷犹豫后, 只说不给。”

    庄政航道:“分家了,怎还这样藕断丝连。”说完, 再三问过, 知道东西当真是简妍做的,心想这必是跟了蒙兴的时候学的,不然跟燕曾的时候还有些银钱,哪里就学做这粗野的吃食。因又想那时候她该是个瞎子了,竟然也不服输, 就跟人学做这个。

    过了一个时辰,简妍没回来,却是玉环领着妙娥来拿一两犀角。

    庄政航也随着简妍瞄了几眼医书, 知道一些药用,问:“怎那样厉害了,就要用犀角?”

    玉环道:“不是七姑娘用,是老爷要用,老爷先前酗酒,伤了脾胃,才刚少夫人叫太医给老爷把了脉,又听说老爷痰中有血丝,就开了犀角这一味。”

    庄政航眉头微颦,倒也没说话。

    晚间简妍回来,两人洗漱之后就睡了。

    半夜,庄政航忽地梦中听人哼哼,醒转过来,就见身旁简妍口中不住呻吟,裹着被子不住蠕动,忙推醒她。

    简妍微微睁开眼,声音轻飘地道:“你去叫了玉环来,然后去翠缕、碧枝那边睡吧。”

    庄政航起身剪了烛花,然后拿了蜡烛过来,只见她脸上有些薄汗、面色苍白、眉头微颦,伸手摸她额头,手下只觉冰凉一片。

    “你这是怎么了?”

    简妍道:“没怎么,就是来潮了。”

    “你的小日子不是该还有五六日才到吗?”

    简妍勉强笑道:“你还记着呀,想是这几日事多,累着了,谁曾想这身子这样不经用。”说着,又催促道:“你扶了我去恭桶那,然后叫了人来,就赶紧去歇着吧。”

    庄政航听她声音跟没有根一样,当即心里一凉,立时急躁起来,拿了衣裳给她披着。

    简妍下了床,忽地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几乎跌倒。

    庄政航忙伸手扶起她,见她几乎走不了路,就扶着她到隔间屏风后,将她扶到恭桶上,又看她连脱裤子的力气也没有,忙又帮她脱了,因又听她呻吟几声,忙出去叫了玉环来。

    玉环、金枝两个忙送了热水,帮着简妍洗了,换了被褥,又将她扶到床上睡着。

    庄政航先是瞧着两盆血水端出去,后见她抱着被子咬牙挺着,恨声道:“你这到底作践谁呢?大夫人的前车之鉴,你还没看够?”

    简妍道:“你就去了翠缕那边吧,免得明日跟三叔读书没有精神。”

    金枝咬着嘴唇望了眼庄政航,然后又低下头。

    庄政航对金玉两人道:“你们出去吧。”

    金枝不甘愿,但也只得跟玉环走了。

    庄政航上床,进了简妍的被窝,一边揽着她,一边伸手去揉她肚子。

    简妍道:“你出去吧,别蹭你身上了。”

    庄政航道:“怕什么,亲都亲过的地方,我还能嫌了你?”又道:“也不知你这是跟谁学的做派,都分家了,何苦将自己累成这样?前头还说要生孩子,你就先自己不爱惜自己。”

    简妍道:“并不是分家就没有事做。如今才分家,正是事最多的时候,万幸如今都料理清楚了,日后也没有什么大事了。”

    庄政航无奈地道:“你这么个人……你这么个人……上辈子也是,临走了还将家里料理的清清楚楚,我见着还当你定要后悔回来呢,谁成想你当真不回头地走了。就是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也没见谁非要连那钟都擦得铮亮的。”

    简妍啐道:“还不是叫你们家人逼的,多少年了,一丝一毫也不敢做错。这都成了骨子里的毛病了,不是想改就能改的。更何况如今是自己单独的家,更是心甘情愿要料理的清清楚楚。况且也不是没有好处,你没见老祖宗样样护着我,只跟那边没人帮着说话的嫂子一比,我就自在了许多。”说完一串子话,又觉口干舌燥,推了推庄政航,叫他去倒茶。

    庄政航起身,才倒好了茶,阮妈妈又来敲门,端了汤药过来。

    庄政航忙接了,又扶起简妍,揽着她喂她喝汤药。

    阮妈妈落泪道:“少爷先去旁处,今晚上我跟少夫人睡,我给她揉着。”

    庄政航忙道:“妈妈回去睡吧,不碍事,我给她揉着也是一样。”

    “嫁人前都调好的身子,怎么又这样了?”阮妈妈说着,不觉就望了眼庄政航,又唯恐简妍是小产,因她不懂事才当做是来了月事,于是又反复问简妍身上如何,差点就问出可是庄政航将她打成这样的。

    简妍心疼她一把年纪,心想方才该跟玉环说,叫玉环别将阮妈妈喊起来,忙笑着劝道:“妈妈,我这边有人呢,你快歇着去吧。”

    阮妈妈见她浑身无力,又强撑着要送自己出屋子,忙一边抹泪,一边向外去了。

    庄政航拿了杯子又给她漱了口,道:“再怎么样,你也该跟我说。我虽不甚聪慧,但是你划下道来,我也能替你办了事。你何苦将自己累成这样?你没见着大夫人走了,父亲那孤苦伶仃的模样,谁看见了不说他可怜?”因说着,又觉她身上一时冷,一时热,就又在被子里给她按手上穴位。

    简妍嘴里哼了一声,只觉得肚子撕裂一般疼,叹道:“你如今好不容易静下心来读书,我哪里敢叫你分了心?”

    庄政航道:“你还当你现在的身子是那摔打惯了的粗皮老肉,回回见了舅舅,舅舅就跟我念叨几句,说你是金尊玉贵养出来的,打不得骂不得。你要那个强做什么?本来舅舅就怕我对你动手,反复说换季你就要病一场,如今正是你身子弱的时候,你偏还来这么一出,你究竟是自己求死,还是想叫我死?本就累着,还成日里去背那医典,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简妍搂着他脖子,又觉腹中一阵坠痛,一股热血涌出,不禁又皱眉呻吟,然后笑道:“你别信他们的,我换季的时候顶多咳嗽几声,哪里像他们说的那样病弱。我学着,也是想着世事无常,倘然还避不了上辈子的祸,起码咱们两人中有一人有个手艺,能勉强糊口,这样也免得一家子衣食无着,白生下儿女来,又叫他们怨咱们将他们生下来受苦。”

    庄政航沉默了一会子,心想简妍果然是无时无刻不为日后打算,偏他如今安逸了一些,就将日后抄家入狱的事全忘了,开口道:“你别费那样多的心思了。我又不是要考状元,后头铺子里的账我来看就是,如今我也没整日都读书,又不碍什么事,便是看一看医书也没什么要紧。总归这家该是我养着的,哪里能里里外外全叫你一人担着。”

    简妍见他终于开口了,心中自然高兴,道:“你肯主动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虽不一定能成才,但也该给后头儿女做出榜样,别叫他们跟你学坐吃山空,叫他们甭管贵贱,都给自己找个活命的营生,世事无常,谁知哪一日就能用上,可好?我虽要强,要靠的人还不是你,你瞧三叔有本事,三婶就是不管多少事,也没人敢说她的不是……”

    庄政航道:“你都拿命逼我了,我还能不应?听我的话,前头就交给祖母去管,告了病在家卧床歇着。你要学医我也替你学了,你就安心歇着吧。”

    简妍道:“当真叫我卧床?你不要吃饼喝汤了?”

    “我哪里知道你白日里就忙成那样,只看你面上没事捧着书看,悠哉自在的。”

    简妍长出一口气道:“既然你这么有担当,我自然凡事都听你的。从今日起,我就装病,万事不搭理。”

    庄政航摸她手脚冰凉,想起庄大夫人那么吐了两次血就死了,心里不免害怕起来,道:“我只求你别死了,抛闪下我一个人,其他的我都不管了。”说着,又去搓她手背,心想日子好不容易好一点,简妍要没了,这以后可怎么办?不由地,又想上辈子简妍虽不管他,但她在时还有个家的模样,她一走,那家就彻底不成家了,他原本还能装少爷,她一走,自己连少爷的皮都没有了。

    简妍听了这莫名其妙的话一愣,偷偷望他一眼,见他当真着急,于是搂着他脖子,也不咬牙忍着了,半真半假地哼哼,时不时,又气息微弱地拉着他说:“我死之后,你千万将父亲手里的铺子要来,这样我九泉之下,知道你衣食无忧,也就安心了……好歹两辈子夫妻,凭良心说,两辈子对你最好的人都是我……”说完,见庄政航似是哽咽了,又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摸他的脸,“……我自是知道你厌烦我,也不必勉强后来的人去给我的灵位磕头……全当没我这么个人……”

    庄政航见她连身后话都说出来了,心里越发着急,若不是见简妍抱着他不放,又怕一错身,她就没了,恨不得立时就去请了大夫回来。

    简妍向来爱干净,本就肚子疼,稍觉身下不舒适,就又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庄政航也知道她这毛病,知道她往日里小日子来了,一夜都要自己起来换四五次,于是不时就问她可要换了草纸帕子,见她点头,就去拿了新的给她换上,因瞧见每每换上不一会,那草纸又洇透了,于是小声地问:“当真不是滑了胎?”

    简妍本见庄政航如此,也乐得由着他服侍,此时见他吓得脸白眼圈红,心想这人怎那样糊涂,记得她的小日子,怎就不记得上个月还是按时来的,因白日里烟熏火燎地给他做饼,此时心里还存了怨气,于是也不说清楚,只有气无力地含糊道:“我说不是就不是吧,再也别提那话,你若提,我就当真死了。”

    庄政航见她不认,也不敢再说,心想蝶衣上回子跌在地上没了孩子,也不过是流这么多的血,唯恐惹她伤心,又叫她想起上辈子旧事,只殷勤地守在她身边,不再提那小产之事。第二日见她没有加重,才略安了心,只是受惊了一夜,第二日还有些风声鹤唳,催着秦三娘给请了大夫,大夫瞧着说无大碍才略放了心。

    第二日,简妍果然卧床歇着,叫人跟庄老夫人说一声,不去她那请安。

    前头庄老夫人瞧着庄政航红肿着一双眼睛过去,心里吓了一跳,只当简妍是累得小产,羞于这般跟人说,才假说月事来了;忙叫了祝嬷嬷亲自送了燕窝等物过来,另叫简妍安心休养。

    简妍猜到她的心思,只得有些哭笑不得地收了。

    那边姚氏过来,在简妍房里坐着,见她面无血色,反复问了几句,听她说果然是来了月事,就道:“你年纪轻轻的,很该注意一些。饶是我这生养过的,前头累得还迟了两三天呢。”说着,又抱怨道:“好歹你忙累了一场是为自己忙的,我就是白忙活了。”见简妍蹙眉伸手,忙将一旁茶几上糖水递到她面上,拿着拿了银勺喂给她喝,道:“你这房里晚间果然没有叫人伺候着?眼看着天凉了,没有人在一旁端茶倒水也不是办法。”

    简妍笑道:“天凉了再说,如今凉凉爽爽的,晚间起来一趟也舒坦。”

    姚氏见她避而不谈,也就不再提起,只笑道:“瞧着你们这两床被子,新婚燕尔就分了铺盖?”

    简妍道:“我们比不得嫂子,老夫老妻还大被同眠。”

    姚氏啐道:“不正经的。”因又悄声说:“我昨儿个才跟你哥哥提了一句,他就恼了,说本来跟母亲一起过就是正经,分开不过是权宜之计,叫我别动了那歪心思。”

    简妍想了想,道:“大哥是明白人,你只跟他说,宫里不光只有淑妃贤妃两位娘娘,那皇后之位也不一定就要落在这两人身上,叫他别忘了还有一家姓苗呢。如今二婶是迷了心窍要跟侯府好,前头已经送了好几回东西过去,就连我送她的江南一针的凤穿牡丹二婶都拿去给了人。若不刹住二婶这举动,日后二婶未必不会成了下一个大夫人。”

    姚氏眉头一跳,望了眼简妍,没想明白这跟她分家有什么干系,便是劝说住了庄二夫人,也还分不了家,道:“这外头的事,不好说。”

    简妍道:“你只管说是从秦家那边传来的话。大哥一听就明白,他明白了,自然站在你这边。须知财大气粗,少了家财,二婶自然就多了顾忌,不敢再跟先前那般大方地给人送东西。别等着二婶娘家舅爷来了,二婶更意气风发,成了娘娘背后的砥柱人物,到时候想退都难。”见姚氏不甚爱听这些事,忙又道:“我如今是看明白了,自己劳心劳力做什么,不如就叫男人去操持。你就好好跟大哥将我的话说了,叫他去跟二婶争辩。你只管抱着毛毛做出委委屈屈模样去寻了老祖宗哭,叫人知道你受委屈了。”

    姚氏在心里想了想,然后笑道:“我就依着你的法子去试一试。总归要闹一闹,不然我当真跟忍着三姑娘一样一忍几年,那就是自找的了。”

    刚提到三姑娘,那边玉环进来道:“三姑娘来了,少爷说,叫两位少夫人只说说笑话,别说那些费心思的事。”

    姚氏骂道:“我们妯娌说话,老二还在背后听着不成?什么时候就费心思了?”

    玉环笑道:“大少夫人别冲着奴婢骂,这是我们少爷昨日叫吓着了。今日早上看到一堆的血纸,少爷几乎没晕过去。”

    简妍脸上微微泛红,对玉环骂道:“什么话都往外说。”

    姚氏戏谑道:“原来是草木皆兵呢,先还说分铺盖睡,如今可不就来盯着了?”

    简妍笑道:“大嫂别挤兑我,这么久了就这一句暖心的话,还偏拣着来人的时候说。”

    姚氏只笑笑,然后抬头去看才进来的庄采芹,见庄采芹面色有些不好,心想定是胡姨娘跟着来了,果然,胡姨娘从庄采芹身后露出脸来,母女两个跟姐妹花一般,只是瞧着胡姨娘比庄采芹还要娇艳一些。

    庄采芹没说话,胡姨娘就先一步进来,见着简妍就咋呼道:“太不小心了一些,我听锁绣说老夫人哭着说委屈你了,就忙问是什么事,一知道是这事,就忙赶着来瞧你。”

    简妍笑道:“多谢姨娘了,只是当真不是你们想的那事。”

    胡姨娘笑道:“不是更好。”顺手给了玉环一个纸包,“这是土方子,弄了捂在肚脐上最好。”又见姚氏手里替简妍端着一个五彩小花碗,就问:“少夫人吃的什么?”

    简妍道:“山楂桂枝汤,姨娘可要?”

    胡姨娘自己在一旁坐下,道:“我不爱吃那东西,有燕窝来一碗。”

    简妍点头,玉环忙出去叫小丫头问厨房要汤水。

    庄采芹瞧见胡姨娘大咧咧地往对面榻上一坐,就自己捏了瓜子吃,暗想她一向避着胡姨娘来简妍这,不成想胡姨娘竟与简妍熟络成这样;却听胡姨娘嘴里噼里啪啦作响,又觉她叫自己失了颜面。心里略想一想,忙接过姚氏手中小碗,就在一旁锦凳上坐着。

    姚氏瞧见了,笑道:“我是瞧着她方才手上没劲才服侍她一场,你又来,若老祖宗见了,能不瞎想,能不落泪?”

    庄采芹笑道:“这不算是什么事,长嫂为母,母亲不在了,我就全将嫂子当成母亲孝顺就是了。”

    姚氏瞄了眼胡姨娘,见胡姨娘全当做没听见,倒是信了简妍的话,知道胡姨娘这人旁的没有,就是心宽。

    简妍问:“新近也不去上课了,都在房里做什么?”

    庄采芹道:“天越发冷了,老人家天冷了难免头上凉,就想着给太夫人,两位老夫人,几位夫人做了宽宽的勒子,这样也保暖。”

    简妍道:“姑娘家,做这么多累着就不好,只老祖宗那边,两位婶子那边一人一个就好。”

    庄采芹虽隐约听说庄大夫人得罪了侯府,却不知究竟是如何得罪的,又见庄二夫人还如先前一般从从容容地去侯府请安,因此心里盘算着自己还跟先前一样孝敬着人就好,此时听简妍这样说,就掩不住好奇想问究竟,“嫂子,这是为了什么缘故?撇下太夫人跟那边老夫人,也不是道理。”

    简妍笑道:“有孝心也好,但是孝顺也要看人。老吾老,天下老人多了去了,你哪里能一个个挨个孝顺?”

    姚氏伸手戳了下庄采芹额头,道:“听你嫂子的吧,又不是一家人,你孝敬那边做什么?”

    庄采芹听了这话,心道便是两家人,庄老夫人遇事也要听那边太夫人的话,若此时不送,那先前的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于是面上笑着答应,心中依然故我。

    简妍与姚氏也知她的行事,因此也不多费唇舌劝她。

    庄采芹又听胡姨娘与她们两人说话,见她们说的不过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就有些兴致缺缺,有心要将话头拉到琴棋书画上,就见姚氏与简妍都是接她一两句话,又将话头扯到谁家谁家如何……庄采芹暗想姚氏与简妍怎都这样琐碎了,又见胡姨娘与她们两个说的热火朝天,自己偏插不上嘴,心觉是胡姨娘跟简妍与姚氏说那些琐碎话题,才致使自己被冷落,一时心里又暗恨胡姨娘、自怜起来。

    正说着话,那边庄采瑛身边妙娥过来了,妙娥道:“七姑娘吃不下饭,嘴里上火肿了,平姨娘问……”

    姚氏道:“二少夫人病着,你去寻二夫人要法子去。若还不行,就叫露满跟了你去,露满会做药膳,叫她给七姑娘弄了好吞咽的汤水。”

    妙娥被截住话头,又听姚氏也算是将这话应下来了,忙答应着,就与露满回了前头。

    姚氏道:“你安心养着,老祖宗那,大伯那,各处我给你照应着。”

    简妍听了这话,握着姚氏的手笑了,心想姚氏这样才算是当真跟她交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