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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东风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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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妍出声后, 门外久久无人应话, 半天,金枝就满面潮红、胆战心惊地绕过屏风进来,进来后, 就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简妍不觉笑了一声, 心想这可好,果然有个丫头过来说生儿子了, 问:“你听了多少?”又见庄政航疑惑地看她, 便指着金枝手腕道:“跟着我的人里头,就她一个爱在手腕上戴四五个镯子,那叮叮当当的声音, 最是好认了。”

    庄政航搂着简妍下巴搁在简妍肩头, 去吻她脸颊,笑道:“才刚说见者有份, 如今也要分她一半不成?”说着, 在她身上蹭了蹭。

    金枝方才听他们夫妻行房,心中正澎湃,只觉得脚上轻飘飘的,心里空落落的,听了这话, 不免咬唇望了庄政航一眼,更觉腰胯酸软。

    简妍伸手向庄政航下面用力一抓,笑道:“好啊, 你瞧着怎么切好呢?”见庄政航变了脸色,又放了手,起身对庄政航道:“你还没有吃饭吧,你先去吃,免得饿坏了身子。”

    庄政航由着简妍给他理了衣裳,然后就去了。

    金枝低着头,见庄政航只她进来时瞧她一眼,再没看她,忙给简妍跪下。

    简妍道:“起来吧,从哪里开始听的?”

    金枝低着头,脸上涨红,半响道:“奴婢跟着少爷过来的。”然后磕了头,又道:“奴婢瞧上玉叶的哥哥了,厚颜求少夫人成全。”

    简妍讶异地看着她,忽地了然地笑了,心想金枝果然机警,笑道:“你方才都听见了,也该知道我与少爷说的那见者有份的事。”

    金枝忙谄媚道:“少爷一心只有少夫人一个,才刚在药房里翠缕百般勾引,少爷如柳下惠一般巍然不动。奴婢怎敢奢望分了少爷呢。”

    简妍笑道:“你果然是明白人。只是蔺大娘原先瞧上的是娉婷,娉婷嫁了王义,她很是失望了几日。不知她如今心意如何,我也不敢勉强。”

    金枝笑道:“奴婢素来与蔺大娘好,蔺大娘也赞奴婢生得好,人又机灵。先前金钗与阮二哥的事挑明了,蔺大娘就与奴婢说过一会子话,试探了奴婢。若是少夫人与她说一说,蔺大娘必然会答应。”

    简妍点了头,忍不住又笑了,“如此也好,我回头与蔺大娘说说。你先去玉环那领了布匹,自己做了嫁衣吧。”

    金枝忙答应着,暗道玉叶的哥哥相貌也算堂堂,如今每日往返于园子与香草铺子间,也算是有才干且勤奋之人,于是忙含羞带怯地又谢过了简妍。

    简妍见金枝果然是聪明人,不是蝶衣那般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于是又笑道:“先前你将咱们园子里的东西看得很好,不叫旁人摸了,日后就还看着那些香草,与玉叶的哥哥也算是夫唱妇随一同做事了。”

    金枝原先心里有两个主子,如今这一要嫁人,自然就只有简妍一个了。因方才也算是得罪了简妍,有心亡羊补牢道:“奴婢起先去翠缕那边听了一耳朵,云想一直打听少爷、少夫人房里的事,还说二夫人先前就说过少夫人霸着少爷不像话,要给少爷物色一个人过来呢。”

    简妍笑道:“没想到二婶那样清闲,咱们这还有孝,她就担心那事。”说完,心想庄敏航虽对庄二老爷说了那些话,庄二老爷是听懂了的,不然不会由着庄敏航跟庄二夫人理论;庄二老爷心中便是依旧觊觎着侯府的富贵,只怕也只是算计着静观其变,等着尘埃落定后再围到侯府那边;庄二夫人虽被庄二老爷约束不敢自作主张跟侯府交好,但她那性子也不是服软的,定怨恨姚氏叫她栽了跟头。如今只怕她瞧着自己与姚氏同声同气,想拿捏住自己,将自己与姚氏都纳入她的麾下,听她指使;至于翠缕,必是从庄二夫人那边借了胆子,敢去药房里勾引庄政航。

    金枝再接再厉道:“少爷从药房里出来后,奴婢与翠缕斗了几句嘴,翠缕说了句少夫人脖子上还留着印子,哪有脸去管她去不去药房。奴婢想,这话定是云想跟她说的,不然翠缕多少日子没见过少夫人,哪里会知道这事。那云想问了这么多,又不是替大少夫人问的,那必然是替二夫人问的。少夫人还需小心些,心里想好了应对二夫人的法子。”

    简妍点了头,笑道:“多谢你关心。回头按着娉婷的例,叫玉环拿了布匹衣裳银子给你。既然你爱听墙角,没事你就去翠缕、碧枝那边给我听着,她们若有什么动静,你回头来与我说就是。如今传我的话给翠缕,叫她给大夫人抄百遍往生经,三日之后给我送来。”

    金枝忙答应着,见简妍并不厌烦她,才安心地走了。

    简妍叫了蔺大娘过来说话,蔺大娘听说是金枝,也忙笑着答应了,又领了给她儿子成亲的赏银,然后就出去了。

    简妍又唤了玉叶来,叫她安排人将金枝的活计接了,然后对金钗道:“你去瞧瞧大少夫人那边如何了。”

    金钗答应着,过一会子与玉环一起回来,道:“二夫人定是逮着空子排揎了大少夫人一回,大少夫人虽没露面,但奴婢听着她声音都哭哑了。”

    玉叶因与姚氏好,不免为她喊冤道:“大少夫人那样的好人,二夫人还成日里想法子折腾她。”

    简妍点了头,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心想庄大夫人没了,竟然还有人想着拿捏她,又怨庄政航没事就留了印子在她脖子上,对玉环道:“你好好孝顺着祝嬷嬷,就将她当成老祖宗一样哄着,嬷嬷缺了什么,咱们这有的,你只管先拿了给她。有事没事问问她,二夫人可跟老祖宗说了什么没有。”

    玉环道:“嬷嬷先前说过有人提少夫人不该一直跟少爷同床,又说屋子里没人伺候,少爷洗头洗澡少夫人亲自动手服侍,一点不叫旁人沾手,实在不像话。嬷嬷说老祖宗一向是不爱管这事的,万事只要不烦着她,不闹大了,随各房里如何她也是不管的。嬷嬷还说少夫人只管伺候好老夫人,其他的不要管,老夫人还在,谁都翻不了天。”

    简妍点了头,心想约摸是上辈子庄老夫人不喜欢她,听人撺掇两句才给了个人过来,至于洗头洗澡的事,院子里的人都瞧见了,也不一定就是谁去跟庄二夫人告的密。

    简妍又去见庄政航,见他已经吃了饭、正在榻上斜倚着,就过去坐在他身后给他揉眼眶。

    庄政航闭着眼睛,看了一日的书眼睛酸涩的很,只觉她软软暖暖的手揉在眼圈上很舒坦,就躺在她腿上,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才刚将金枝给了蔺大娘儿子;又叫人去问了大嫂如何。听说二婶那边正费心思要给你选人呢。”

    庄政航笑道:“她操心的太多,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掺和咱们的事。”

    简妍笑道:“甭管她,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就叫她瞧瞧谁的风头更盛。想来是她先前盼着分家,分家后又觉得归她处置的人少了,不够威风,于是一心要收复藩国,好成就大业呢。”

    庄政航瞧她说得气势十足,不觉也笑了,然后道:“你也别逞能,她要给,也要看我要不要。”

    简妍笑道:“没事,我早料到她会这样。只是你以后别给我留着个印子,想毁尸灭迹还不够,你还想叫人人皆知?”

    庄政航反手揽着简妍的腰肢,笑道:“动情之时,谁还能清楚地想那样多。”

    简妍笑笑,又想起何夫人家里近日有喜事,就催着庄政航亲手写了帖子,明日备好礼送去何家。

    第二日,简妍过去庄老夫人那边请安,就见阖家的女人都在,姚氏果然肿着眼睛。

    在庄老夫人面前,姚氏也不好说庄二夫人的不是,只推说是娘家老太爷没了,一时□□。

    庄老夫人心里也有底,也不追问。

    庄二夫人瞄了姚氏一眼,就笑道:“咱们家里还有孝,也不好叫她回了姚家。只叫敏航过去就是。”

    庄老夫人点了头。

    庄二夫人又道:“还有一事,侯府才夭折了一位小哥儿,侯府太夫人要去庙里祈福免灾,其他几家的婶子们都要陪着去,太夫人使了人来问老祖宗去不去。”

    简妍心想学士府虽与侯府里头越发疏远,这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应承着。

    庄老夫人想了想,道:“我这两日身上不自在,毛毛的娘是夫家娘家都有孝,妍儿也去不得,就你跟你三弟妹去应酬着吧。”

    庄二夫人忙笑着答应了。

    庄采芹有些着急,心想她许久不曾见过侯府的人,不可错过这时机,于是道:“昨日孙女梦中梦到母亲,母亲的音容样貌依旧。孙女今晨起来,心里就失落落的,不免想到那一句子欲养而亲不待,孙女想去听人宣经,为母亲上香念经。”

    庄老夫人呆着脸,将胡姨娘前头说的话想了一通,心想庄采芹要巴结着侯府,就叫她巴结着去吧,看她最后能如何,模棱两可地道:“你二婶方便就带了你去。”

    庄采芹心中一喜,忙去看庄二夫人。

    庄二夫人见庄老夫人答应的可有可无,也乐得顺手做了人情,就答应领着她去。

    众人从庄老夫人院子里散去后,庄二夫人道:“妍儿,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简妍忙答应着,就随着庄二夫人过去了。

    路上庄二夫人也不说话,简妍也懒得去寻了话说,只摸了摸自己手背,心想姚氏送来的香脂用着也还不错,只是不如简夫人给的好。

    一路进了庄二夫人屋子里,简妍瞧见有几样原分给姚氏的东西摆在这里,心想庄二夫人也不算吃亏,为何还有那么大的气性?

    庄二夫人并不领着简妍去小会客室,只在明间正位坐下,就拍着桌子喝道:“妍儿跪下!”

    简妍听她这一嗓子,心想庄二老爷不喜庄二夫人,未必没有厌弃她这尖利嗓子的意思,想想朱姨娘、扈姨娘几个,哪一个不是声音婉转,于是不仅没被吓住,反倒扑哧一声笑了,“二婶子审案呢,当真有那老爷上堂的威风。”

    庄二夫人见简妍面不改色,暗道自己往日小瞧她了,于是沉声道:“你瞧瞧你自己脖子上是什么,如今嫂子的孝还没过,你就带坏了政航跟你胡闹。”

    简妍想着竟有一日有人说她带坏了庄政航,不觉又笑了,自己拣了椅子坐下,笑道:“二婶这可吓坏我了,我可瞧不见我脖子上是什么。”

    庄二夫人酝酿了一会子,道:“本不该我说,原想着你是懂事的。谁知道孝期里头你还缠着政航不放。这若传出去,这不孝的名政航脱不了,你也得不了好。”

    简妍笑道:“还请二婶指教,这是什么名侄媳妇脱不了?”

    庄二夫人见她自顾自地坐下,冷笑道:“你还要我拉下脸说出口不成?大嫂尸骨未寒,你就拉着政航行了那等事。”

    简妍心想要给她定这罪名,还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将她跟庄政航光着身子按在床上,就算按在床上了,也得看他们是不是叠在一起,不然就是污蔑,缓缓地道:“原来二婶是捉奸呢。只是捉奸拿双。不知二婶是怎么瞧见我们行那事的?论理二婶这么个正经人,也不是好打听旁人床第之事的。”

    “放肆!”庄二夫人本想一开始就吓住简妍,在她害怕的时候再软语安慰,继而收服了她。此时见简妍脸皮十分厚,压根不怕这一招,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急急地去想后话,又语重心长道:“二婶是为你着想,你年轻,不知轻重。不知道这名声传出去有多厉害。”

    简妍点了头,走近坐下后拉着庄二夫人的手道:“我自是知道二婶是为我好的,不然二婶也不会单跟我说这话。只是这事就二婶一人知道,二婶自然不会说出去,旁人也自然不会知道。”

    庄二夫人眼珠子一转道:“此事也不光我一人知道……”

    “二婶这话就错了,算来算去,还就只有二婶一人知道。”简妍慢悠悠地道,“我这脖子是叫虫子咬的,昨儿个老祖宗还叫我仔细防着那专在秋天出来咬人的虫子呢,这么几日了,我也就见二婶一个往那地方想的。”

    庄二夫人心中不信她的话,叹气道:“你这孩子,怎就不听人说话,毕竟人言可畏。我昨儿个就替你打了两个胡言乱语的小丫头,少不得日后也要替你遮拦着。”

    简妍道:“清者自清,二婶大可不必如此,也免得旁人说我心虚,就叫二婶做了恶人。我才刚听说原来二婶家张舅舅在孝中写过一首犯忌讳的诗,张舅舅不在京中,二婶应当替他料理此事才是正经,毕竟那才是能叫人抓住,且有实证的错处。二婶不为张舅舅考量,怎没事就抓着我们那虚无缥缈的事说笑?”

    庄二夫人见简妍是抵死不认账,软硬不吃;且又听她说她哥哥有错处,于是急忙问:“你说的是什么话?怎这事我都不知道,你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媳妇就知道?”

    简妍笑道:“二婶也没去我那,不也知道我们关起门来的事吗?”

    庄二夫人此时也不急着拿捏简妍,只笑道:“你莫编了笑话吓唬我。我哥哥为人严谨的很,哪里会有错处叫人抓着?”

    简妍道:“我原也不信的,只是听人说二婶父亲乃是酒后逝世,舅舅偏又在孝中赞了二婶父亲所饮的美酒佳酿,这事传出去,可不就是张舅舅不尊重吗?”

    庄二夫人听了这话,放下心来,淡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亏你说的那样厉害。这牵强附会的事,哪里就能做了实证。”

    简妍道:“原本这些事就是民不告官不究的,只是舅爷如今官做得越来越大,少不得有人要拿了这些事来构陷舅爷。就如我这脖子上没几日就消了的一个印子,旁人就能给我套下那么大罪名,索性这子虚乌有的事只有二婶一人知道,二婶不说,就没人知道。况且夫君也不为官,也没人乐意花了功夫整治他。只是舅爷那诗早传了几年,知道的人多了去了,如今想堵住悠悠众口,也是不能了。若有人添枝加叶解读一番,只怕那丧人伦的意思,也能叫人品出来。毕竟老子是因那酒水死的,儿子反倒去赞那酒水,这话谁听了,都要骂那做儿子的狼心狗肺。”

    庄二夫人定下的心又沉了下去,听出简妍言语中的威胁,心里虽不服气,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这算是叫她抓到短处了,又恨她说着内院女人之事时,不该拿了外头爷们的事来要挟,于是忙笑道:“哪里有人给你定下什么罪名,不过是有人捕风捉影说了两句,我就是跟你提个醒。至于你张家舅舅,他向来于人为善,哪里有什么人要害他?”

    简妍笑道:“二婶这话就误了,多少清官两袖清风,就是叫身边内外亲戚奴才给坑害的。旁人恼得也不一定就是那清官本人。”

    庄二夫人听出她这话要挟的意思更重,脸色暗了暗,随即笑道:“你说得有道理。我今日叫了你来,是正经地想问你嫂子那铺子的事。”

    简妍道:“我只与嫂子说过一两回香草铺子的事,其他的事却也不知。只是云想过去说婶子要给我们送人,不知是哪个,可比不比得上云想?”

    庄二夫人嗔道:“你又胡说,你们还有孝,我能行出那事?那云想原看着老实的,不想也这般爱胡言乱语。”说完,又笑道:“你家出租的宅子里,可有宽敞有些的?一直说给你舅舅买宅子,只寻不到好的。他们家人口多,那狭窄的院子,如何能住人?”

    简妍笑道:“这我也不知道,只是上回子侄媳妇替二婶去寻江南一针,倒是叫母亲知道我将绣品送人的事,母亲将我痛骂一顿,发下狠话叫我不许再叫娘家帮忙寻东西。这次,我也不好替二婶去问母亲了。”

    庄二夫人讪讪的,暗道自己今日举动有些鲁莽了,若是没有方才那一出,倒是能用着人情买了简家的宅子,如此也能省下一笔银子。

    庄二夫人又笑着与简妍说些琐碎家事,然后就叫她回去了。

    待简妍出去后,庄二夫人不免又闭目思量起来,心想若果真先前姚氏撺掇庄敏航分家的话是从简妍那边学来的,这简妍倒是还有些见识,且听她说话,似乎简家对外头的消息十分灵通,倒是值得与她好好来往;若是与简妍来往,也能叫姚氏没了伙伴然后乖乖地听话。

    正想着,那边朱姨娘期期艾艾地进来了。

    庄二夫人笑道:“怎就将你吓成那样?五丫头是个什么人我比你还明白,我哪里会将她当成不知轻重的人?况且你每常过去瞧她,五丫头有什么你能不知道?那闹出来的事,是个明白人就知道不该宣扬。偏六丫头的小丫头子还天不怕地不怕地嚷嚷,可不就是她要陷害人嘛。”

    朱姨娘堆笑道:“也不敢这样说,到底谁是谁非也说不清楚。”

    “你呀,这时候了还想谁都不得罪。”庄二夫人叹息一声,又眯了眯眼,“难怪人说物以类聚,往日里瞧着六丫头跟三丫头好,我也不好说什么。如今瞧着三丫头胆子那样大,竟然敢当自己个的东西,六丫头若一直与她在一处,只怕也学不了好。况且我听说三丫头原也是有一只风筝的,只怕五丫头那的风筝,就是六丫头从三丫头那边顺过来的。你去叫人跟六丫头说说,就说她若是再与三丫头凑在一起说一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话,我就叫她搬去与三丫头一起住。”

    朱姨娘忙答应了。

    庄二夫人那边将气撒在庄六姑娘身上,简妍这边回头将这事与庄政航说了一说,庄政航笑道:“我还想你能拿了什么法子要挟二婶呢,原来是这事,亏你还记得二婶娘家是如何倒的。”

    简妍道:“她娘家也不是因为那一句两句诗倒的,实在是跟侯府牵扯太深,侯府没了,他娘家自然是墙倒众人推,鼎盛之时,瞧着那烈火烹油的架势,谁敢提这事?”

    庄政航点了头,心里犹自想着昨日在椅子上做得好事,于是拉着简妍,要故技重施一番。

    简妍只是不肯,庄政航退而求其次地拿了蜡烛放在床边,将简妍按在床上闹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