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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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慕义这么久，陈元跟慕义还是有感情的，起码现在自己置办的家业和在社会上的地位，都与慕义的身份是分不开的，对此，陈元对慕义心存感激。
但是在生命即将消亡的那一刻，如果两个人同时处于湖中深水处，要么两个人一起死，要么一个人独活的情况下，陈元一定会选择自己活下去。
连续三次的下沉，陈元也游不动了，第三次再浮起来时，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这次浮起的有些长了，换气的节奏已经满足不了自己身体的下沉节奏了。
依照刚才的姿势往前游，陈元却感觉并没有往前移动多少距离，好像原地打磨一样，他知道，大限将至了。
眼望着前方，那几道拍打浪花的身影，还有五十多米的距离，心里念叨着：“市长啊，如果我能坚持到他们游过来，我一定会坚持的，但是如果我坚持不了，对不起了，你就在这湖里先睡一会，回头我再找人把你捞上来。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名放冷枪打船的人，替你报仇。”
心中的默语，只有陈元一个人知道，想法是还在坚持，但是陈元穿过慕义腋窝下的那条手臂，却已经开始往回抽，其实，在他的心底，他已经放弃了。
五十米的距离并不远，如果换成游泳健将，二分钟不到，应该就能游过来，但对现在的他来说，一分钟都坚持不住了，好像晚上难以入睡时的状态，他心中默默的数着小羊的数量。
‘一、二、三……三十二、三十三’
陈元那条穿过慕义腋窝下的手臂收回来了，但是还紧紧的抓着慕义的衣襟，慕义的人还可以浮在水面之上，陈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痛苦的模样，不知是心痛，还是体力上所带来的痛苦。
‘三十四、三十五……五十一’
那只抓着慕义衣服的手，好像抓不住了一般，五指缓缓的松开了，湖水荡漾过来的时候，慕义的身体好像一叶浮舟一般，向湖中心的方向飘荡了过去，随后晃悠着，慢慢的向下沉去。
忽然回头，陈元望向了慕义的身影，看着慕义的脑袋渐渐的沉入湖中，他猛的伸出了手，手指尖刚好触到了慕义的头发，只要轻轻一抓，便能抓住慕义的头发，只要用力，便要将慕义拉出水面。
陈元没有去抓住慕义的头发，因为他没有力气再将慕义拉出水面，如果强行拉住慕义的头发，下一刻，用力的时候，只会将自己的身体也一起带进湖中，到时候，再还能不能浮上湖面，实在是一个未知数。
湖水打湿了陈元的双眼，红血丝充斥着整个眼球，分不出眼球中的黑与白，陈元的人看起来好像有些发狂了一般，用力的瞪着双眼，瞪着那道身前，触手可及的慕义，渐渐消失在眼底。
莫名的，陈元感觉自己的心有些痛，不知是感念慕义曾经对他的好，还是此时自己背弃自己的职责，没有保护好慕义的安全，内心的自责。
太难过了，陈元猛的扭回头，双目紧紧的闭上，脑海中开始回想着，曾几何时，慕义也曾对他的指责，拒绝他的一些建议，没有帮他完成他所要求的事情。
果然，想起慕义恨人的地主时，陈元的心情果然好过了不少，刚才那难过的要死的心情缓解了许多。
猛的睁开眼，陈元想看看那些游过来的人还有多远，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那些人游过来。
忽然间，他感觉到身前一阵水花涌现，自他身前一米远的位置，从水底下，突然冒出了一个头来。
“是你杀了慕义。”一道声音好像一道雷电一般，瞬间穿透了陈元的身体，击中了他的心。
猛的打了个冷颤，他看清了身前的人，很年轻，脸似刀削，水珠沿着他的脸庞向下滴淌时，他的眼睛没有任何的闭眼回避的动作，依旧眼神深冷的看着陈元这边。
听过肖遥的名字，陈元也只见过一次肖遥，还是那次慕雪跟着肖遥被人推下江水时，从高化返回江城，在半路接人的时候，碰上了肖遥。那时候的天色是黑的，虽有灯光照应，但看人并不清楚，更何况那时的肖遥，比较狼狈，脸上污渍，真容看得并不清楚。
这时候，突然看到了肖遥出现在眼前，陈元一下子还真没认出来肖遥的身份来，再看着肖遥赤着的胳膊，看样子就是来救人的，他真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是肖遥。
在他的印象中，肖遥应该是在暗中用枪打沉他们快艇的人，一个要杀他们的人，怎么会好心又下到湖里来救他们。
“快救人，我身后有人刚沉下去。”陈元急声说道，对刚才肖遥所说的话，并没有听清楚。
“你杀了慕义，是不是？”肖遥大声的喊道：“你为了自己活命，故意把慕义给扔到水里的，是不是？”
这次，陈元听清了，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的模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肖遥看着，心里对肖遥说出来的这句话很是意外，暗道，这人是谁，上来不先救人，反倒是指责自己把慕义给故意杀了。
既然能提到慕义的名字，说明他知道刚才自己背的人是谁，知道慕义在湖里的人，只有周汉坤，连那名昨天晚上陪慕义的女孩都不知道慕义的名字。
假如是周汉坤找来救人的话，听到了自己的喊声，是不会还在这质问自己，是不是故意杀了慕义的，更不可能还直呼慕义的名字，毕竟慕义的身份，起码在后面得加上慕市长的职位名称。在听到了先救人的话，第一反应应该是潜下水去把人捞上来的才对，而不是在找杀人的责任。
是肖遥，一定是肖遥，也只有肖遥在这个时候，才会问出这么没轻没重的问题，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慕义，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潜下水去救人，而是在这质问慕义的死是谁害的问题。
“你是肖遥？”陈元的嗓子里，艰难的发出了声音，干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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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慕义这么久，陈元跟慕义还是有感情的，起码现在自己置办的家业和在社会上的地位，都与慕义的身份是分不开的，对此，陈元对慕义心存感激。
但是在生命即将消亡的那一刻，如果两个人同时处于湖中深水处，要么两个人一起死，要么一个人独活的情况下，陈元一定会选择自己活下去。
连续三次的下沉，陈元也游不动了，第三次再浮起来时，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这次浮起的有些长了，换气的节奏已经满足不了自己身体的下沉节奏了。
依照刚才的姿势往前游，陈元却感觉并没有往前移动多少距离，好像原地打磨一样，他知道，大限将至了。
眼望着前方，那几道拍打浪花的身影，还有五十多米的距离，心里念叨着：“市长啊，如果我能坚持到他们游过来，我一定会坚持的，但是如果我坚持不了，对不起了，你就在这湖里先睡一会，回头我再找人把你捞上来。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名放冷枪打船的人，替你报仇。”
心中的默语，只有陈元一个人知道，想法是还在坚持，但是陈元穿过慕义腋窝下的那条手臂，却已经开始往回抽，其实，在他的心底，他已经放弃了。
五十米的距离并不远，如果换成游泳健将，二分钟不到，应该就能游过来，但对现在的他来说，一分钟都坚持不住了，好像晚上难以入睡时的状态，他心中默默的数着小羊的数量。
‘一、二、三……三十二、三十三’
陈元那条穿过慕义腋窝下的手臂收回来了，但是还紧紧的抓着慕义的衣襟，慕义的人还可以浮在水面之上，陈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痛苦的模样，不知是心痛，还是体力上所带来的痛苦。
‘三十四、三十五……五十一’
那只抓着慕义衣服的手，好像抓不住了一般，五指缓缓的松开了，湖水荡漾过来的时候，慕义的身体好像一叶浮舟一般，向湖中心的方向飘荡了过去，随后晃悠着，慢慢的向下沉去。
忽然回头，陈元望向了慕义的身影，看着慕义的脑袋渐渐的沉入湖中，他猛的伸出了手，手指尖刚好触到了慕义的头发，只要轻轻一抓，便能抓住慕义的头发，只要用力，便要将慕义拉出水面。
陈元没有去抓住慕义的头发，因为他没有力气再将慕义拉出水面，如果强行拉住慕义的头发，下一刻，用力的时候，只会将自己的身体也一起带进湖中，到时候，再还能不能浮上湖面，实在是一个未知数。
湖水打湿了陈元的双眼，红血丝充斥着整个眼球，分不出眼球中的黑与白，陈元的人看起来好像有些发狂了一般，用力的瞪着双眼，瞪着那道身前，触手可及的慕义，渐渐消失在眼底。
莫名的，陈元感觉自己的心有些痛，不知是感念慕义曾经对他的好，还是此时自己背弃自己的职责，没有保护好慕义的安全，内心的自责。
太难过了，陈元猛的扭回头，双目紧紧的闭上，脑海中开始回想着，曾几何时，慕义也曾对他的指责，拒绝他的一些建议，没有帮他完成他所要求的事情。
果然，想起慕义恨人的地主时，陈元的心情果然好过了不少，刚才那难过的要死的心情缓解了许多。
猛的睁开眼，陈元想看看那些游过来的人还有多远，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那些人游过来。
忽然间，他感觉到身前一阵水花涌现，自他身前一米远的位置，从水底下，突然冒出了一个头来。
“是你杀了慕义。”一道声音好像一道雷电一般，瞬间穿透了陈元的身体，击中了他的心。
猛的打了个冷颤，他看清了身前的人，很年轻，脸似刀削，水珠沿着他的脸庞向下滴淌时，他的眼睛没有任何的闭眼回避的动作，依旧眼神深冷的看着陈元这边。
听过肖遥的名字，陈元也只见过一次肖遥，还是那次慕雪跟着肖遥被人推下江水时，从高化返回江城，在半路接人的时候，碰上了肖遥。那时候的天色是黑的，虽有灯光照应，但看人并不清楚，更何况那时的肖遥，比较狼狈，脸上污渍，真容看得并不清楚。
这时候，突然看到了肖遥出现在眼前，陈元一下子还真没认出来肖遥的身份来，再看着肖遥赤着的胳膊，看样子就是来救人的，他真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是肖遥。
在他的印象中，肖遥应该是在暗中用枪打沉他们快艇的人，一个要杀他们的人，怎么会好心又下到湖里来救他们。
“快救人，我身后有人刚沉下去。”陈元急声说道，对刚才肖遥所说的话，并没有听清楚。
“你杀了慕义，是不是？”肖遥大声的喊道：“你为了自己活命，故意把慕义给扔到水里的，是不是？”
这次，陈元听清了，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的模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肖遥看着，心里对肖遥说出来的这句话很是意外，暗道，这人是谁，上来不先救人，反倒是指责自己把慕义给故意杀了。
既然能提到慕义的名字，说明他知道刚才自己背的人是谁，知道慕义在湖里的人，只有周汉坤，连那名昨天晚上陪慕义的女孩都不知道慕义的名字。
假如是周汉坤找来救人的话，听到了自己的喊声，是不会还在这质问自己，是不是故意杀了慕义的，更不可能还直呼慕义的名字，毕竟慕义的身份，起码在后面得加上慕市长的职位名称。在听到了先救人的话，第一反应应该是潜下水去把人捞上来的才对，而不是在找杀人的责任。
是肖遥，一定是肖遥，也只有肖遥在这个时候，才会问出这么没轻没重的问题，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慕义，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潜下水去救人，而是在这质问慕义的死是谁害的问题。
“你是肖遥？”陈元的嗓子里，艰难的发出了声音，干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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