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三选其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否则……再放弃我一次吗?

    这一句话好似刀刃,犀利得凌迟夙央心神。‖?

    他挪嘴,似要说些什么,可是事实却只有哑然。虚假的面皮遮挡了他表情的变化,却挡不住他眼眸的剧烈波动,那么强烈的情绪波动,昭显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小龙儿……”久久,夙央找回声音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发觉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沙哑,犹如从肺腑发出,苦涩迟疑。

    水珑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失态,反而转移了话题,朝他问道:“师傅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她内心中,却已经至夙央的神情变化得到了答案——原身白水珑的死,的确有夙央放弃了她的缘故。

    虽然说谁也没有必须保护的谁的必要,不过放弃了终究是放弃了。一次的放弃让水珑知道夙央的底线,也无法对他产生绝对的信任。

    至于夙央放弃原身白水珑的原因和理由,水珑没有兴趣去求知。不过,她大概猜想也猜想得到一些,凭她和夙央几次的相处,自然感觉得到他对自身的看重和疼爱,这样被看重疼爱的白水珑依旧被夙央放弃,只因原身的白水珑对长孙流宪痴恋得疯狂,几乎丧失了本性的偏执程度。

    “为师,并未放弃过小龙儿。”夙央觉得心头闷痛,明明可以顺着水珑的问话,将之前的问题忽略过去。可看着水珑那副风淡云轻的神态,他反而无法平静。

    “为师,只是想让小龙儿看清楚。”他深深的看着水珑,渐渐恢复着情绪,声音也没有之前那么的沙哑,“让小龙儿看清楚长孙流宪对你的无情,只有真的疼了才能记住教训。”

    水珑闻言,回想原身白水珑的死因。的确,白水珑历经危险,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只是重伤,还不至于丧命。偏偏事情总有一个万一和意外。谁能想到中途会传出换婚的消息,让她丧失理智和白雪薇缠斗,被白雪薇一掌劈中不说,还被自己刺杀白雪薇的匕首刺入胸口。

    一条性命,就这样魂归天外,让她这个外来人夺得新生。

    水珑对夙央的解释不置可否,她之前说出那句话,只为试探夙央的态度,以及打乱他的心境罢了。事实得到的结果也让她满意,便对夙央说:“如果师傅来这里,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话,那说完就可以走了。”

    夙央看着水珑,心情慢慢的下沉。自从两人闹翻,水珑重伤初愈,两人在春意楼相见,他就感觉到他的徒儿变了,变得冷静爱笑,变得能言善辩,变得连他这个做师傅的都看不透了。只是他觉得这样的变化却是好的,这才是她该有的性子。

    如果能一直这么看似有情,实则无情便好了。这样才是能够成就大业的人该有的性子。可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他才发现自己看错了。她并没有因长孙流宪一事情殇忘怀,也并没有变得无情,还是和往日一样的倔,只是倔的方式变了,不再那么暴躁易怒,反而冷静的面对一切,冷静却强势再一次为了一个男子,反驳反抗他。

    夙央忽觉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难耐难受。

    之前水珑为长孙流宪情动痴狂,性子暴躁易怒,让他失望之极,觉得哪怕除去了长孙流宪,以水珑这般的性子,怕也难成大业,所以才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任她自甘堕落。

    现如今失去了长孙流宪,水珑却再次为长孙荣极情动。偏偏她的性子变化得深得夙央的欣赏和满意,觉得只要稍加磨练,必成大器。只因为她对长孙荣极的情动就将她放弃的话,夙央如何都做不到,也不想做。

    夙央越想越苦涩,暗道老天有意戏耍他不成。先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当他几乎沉沦谷底的时候,水珑的变化再次给了他希望,可这希望却又如此的难得遥远,让他无法触及。

    “为何就不能听话些。”这话从夙央口里吐出,比起训斥,倒不如说是苦叹。

    话语才落,夙央突然出手,朝水珑后项劈来。

    水珑及时翻身,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抓起木榻上铺着的绸缎挡住夙央的视线,一脚朝他踹去。

    夙央却抓住她的手,猝然一拉,使得水珑身躯一顿,半空扭身保持住平衡,顺力用另外一条腿勾住夙央的腰身,力道之大足以将他扭倒。

    只是夙央显然也并那么好对付,面对这样贴身攻击的缠功,同样应付自如。

    短短的时间里,水珑和夙央迅速就对了十几招,等两人分开的时候。水珑已经知道,一时半会想从夙央的手里取胜并不容易,这时候两人还只是技巧争斗,还没有拼上内力。以夙央的表现看来,他的功力绝对比水珑的深厚。

    如今水珑有三个选择,一个是逃离房间,利用复杂的地理来摆脱夙央。二个是再次拖延时间,等候长孙荣极的会和。三个则是和夙央离去。

    水珑并没有考虑多久,因为身体突然传来的异样感,让她知道,夙央不知道在何时对自己做了什么。她伸手扶着的一旁的屏风,对夙央问:“你对我下药了?”

    夙央没有否认,“凤眼果可以让你百毒不侵,可一些特殊的药物依旧难以抵抗,尤其是刚吃下凤眼果的你。”

    水珑再一次的感觉到,缺乏知识是一件多么无力的事情。夙央显然知道很多,对于这具身体的了解,比她本人还要深。她无奈的笑了笑,抵抗着身体越来越重的晕眩感,“看来我不跟你走都不行了?”

    夙央没有说话,是默认了的态度。

    水珑淡然笑着,“走之前让留封信可以吧,师傅?”

    后面的一声师傅,自然平缓得就好像在询问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好像两人根本就不曾有过争执和争斗,一直以来都是相互自然的师徒。这样的口气莫名的触动夙央的心情,他看着水珑,一会点了头。

    水珑见此,转身走出浴室,来到正厅里。随意的四处打量了一眼后,她就选择了中央的木桌,从袖内抽出匕首,利用匕首的锋锐,于木桌上刻出一个个字体。

    夙央站在她的身边,将她的刻画的话语看得清楚,稍微皱了眉头,并没有说些什么。

    水珑将留给长孙荣极的话语刻画玩,便将匕首收了起来。

    木桌上的话语很简略,意思就是让长孙荣极不用担心,她离去一段时日,不用多久就会回来。不过长孙荣极如果主动要来找她的话,也可以。

    言语里,并没有将夙央等人暴露出来。

    这时候水珑不止脑海训晕眩,连手脚都无力起来。她暗暗运转内力,表面平淡的看着夙央,轻笑说:“走吧。”话语落下,她人就跌倒桌子,任由自己昏迷了过去。

    夙央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身影如风般的的离去。

    在他怀中的昏迷过去的水珑,左手手指轻轻摩擦着无名指的戒指。

    从夙央来到浴室,水珑的情绪波动都不大,哪怕最后知道被下药,她也依旧从容。一直到她真正的昏迷,戒子里的金丝蛊才有了一丝的跳动。这一丝跳动触发到了长孙荣极那头,他想也没想,就来到了两人居住的厢房里,没多久就将厢房木桌的字体收入眼底。

    他伸手,指腹摩擦着木桌上的字体,眼神暗沉闪动着厌烦。

    “麻烦。”

    难得走火入魔,有理由让自己抛开所有的政务,不理世事的随性玩乐。尤其是遇到那只有趣的小火狐,让他喜爱的紧,恨不得时刻都抓在手心里。可偏偏总有人坏事,惹人心烦。

    如果被招惹的人不是水珑,他也懒得去理会,是生是死都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然而事不从人愿,事情被牵扯的人偏偏是水珑,这个在他心底地位越来越重的女子。

    之前,长孙荣极心中还想着,得到了凤眼果的水珑,该是开心的。她一开心了,自然对他便会乖顺无比,说不定又是别一番的喜欢滋味。

    他嘴上不说,心中到底是期待着的,偏偏事出突然,他还没有和水珑好好的温存,人就跑了!

    可恶。

    长孙荣极心中暗恼,表面却看不出分毫,只有无情的清冷。

    他又看了眼木桌上的字迹,抽出峥嵘剑,将刻有水珑字迹的那块木板切割下来,放入袖子内袋好好的保存着。这是证据,等将小火狐抓回来,以免她忘记或者否认自己做过的事,这块木牌就能拿来做呈堂证供。

    长孙荣极不担心水珑的安全问题,正如水珑信任长孙荣极,长孙荣极对她的本事也有所了解。既然在走前还能给他留信,金丝蛊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再加上才吃了凤眼果,功力已算一流的她,配上那副狡猾的心智,的确不会有事才对。

    他想找她不难,可比起先去找水珑,长孙荣极觉得还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更快捷,尤其是……这只小火狐,离开了不仅暗示他暂时不要去找她不说,还不忘向他索求帮助。

    虽然,作为被索求帮助对方的他,内心感觉很乐意,且愉悦。

    小火狐的证据收好,长孙荣极就走出了厢房,峥嵘剑依旧在他的手里。

    他才走出几步,四面八方忽然出现一个个身着黑衣的刺客。他们个个都没有遮面,表情木讷无情,好像没有一点的感情波动。一见到长孙荣极,半句话没有说就朝他出手。

    长孙荣极眉眼轻垂,眼底一丝暗光都没有,连看都似懒得看这些人。让人觉得,这些人在他的眼里,或许连周围的草木都不如。

    死士,等同于傀儡死物,的确比花草都不如。

    刀光剑闪之间,不过刹那的时间罢了。

    地面被鲜血染红,一具具失去了气息的尸体躺在踢地上。在这群人中央,长孙荣极甩了甩峥嵘剑,将剑刃粘着的血珠滑落,忽然一招刺向身后,一声闷哼响起,长孙荣极回头看去,就见廖垠满脸不可置信,瞪大着眼睛盯着长孙荣极。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柄涂了毒的长剑,这时候,长剑落地,发出清脆声响。

    临死前,他脑袋一空,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他茫然的看着长孙荣极,又看向刺入心口的剑刃,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做了些什么。

    “主……主人,奴才冤枉……咳咳。”廖垠绝望叫喊,实际话语脱口却小得可怜,每一个字都伴随着血水泡沫。他伸手抓住没入身躯的峥嵘剑,不让长孙荣极拔出来,一旦拔出,他的话都说不完了,“求主人……放,放过奴才的……咳……孩……”

    “爹爹——!”尖锐的叫声突如其来。

    廖垠瞪大眼眸朝长孙荣极身后看去,看到那数十人群,还有走在前方的三个女子。最大的是廖纭纭,在她身边是犹如小兔子般的廖晓珠,以及最小的只有十岁的廖鸪儿。

    “爹!爹!”廖纭纭尖声大叫,拖着两只无力的手臂奔跑过来,神情惊恐惧怕,“你……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狠毒!我明明,明明求你了,为什么还要杀我爹!”

    女子尖锐的声音很刺耳,长孙荣极眼里闪过不耐。

    廖垠和他离得极近,自然将他的神态看入眼底。他心中大慌,本来只剩下一口气,这时候就如回光返照一般,声音如虹的叫喊,“这一切都是爹自己罪有应得,纭纭,晓珠,鸪儿,你们,咳咳,你谁也不会记恨主人!都跪下来给主人赔罪,求主人饶你们不敬之罪!”

    他的话语惊得廖晓珠和廖鸪儿面色苍白,就要听话跪下时,廖纭纭尖声哭喊,“杀父之仇,岂能忘怀!你且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找你报仇,让你……让你生不如死!”

    廖垠闻言,脸色一片死灰。

    “白痴。”长孙荣极低低一语,抽出了峥嵘剑的同时朝廖纭纭甩去,一剑没入廖纭纭的身躯,从正面刺穿背面,绝无身还的可能。

    “啊……啊?”廖纭纭眼眸圆瞪,生理泪水流淌,眼底尽是疑惑茫然痛苦以及绝望。

    她不明白,事情结果不该是这样的。

    江湖话本里不是每每都是这么写的吗……绝世剑客杀害女主父母,女主痛苦不堪,发誓要报仇。男主被她的坚强和倔强吸引,产生兴趣,任她一次次的刺杀,又一次次的放过她,渐而对她产生感情,为以往做过的事情悔恨不已,痛苦终生,为求女主的原谅,不断的自我改变和哀求女主。

    为什么事情到了她的面前,却变成这般的结局。

    廖纭纭瞳仁渐渐的溃散,在最后一刻,所有的情绪都凝聚成为不甘,却无力反抗,倒地身亡。

    话本永远只是话本,大多不切实际。

    她不是话本内的女主,也不是实力高强之人。在仇人面前义正言辞说着要报仇,说着有一天要让仇人生不如死,不是逼着他人去杀了她么。

    廖垠看着廖纭纭的身死,张口想要对廖晓珠和廖鸪儿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是本能伸出手,似乎想要向她们表达些什么,身体无力的向后倒去,落地溅起尘灰,没有了声息。

    “爹……爹……”廖晓珠哭得泪水不止,连看都不敢看长孙荣极。

    廖鸪儿呆呆的,没哭没闹,似乎痴傻了一般。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杀了流云谷的少爷,被廖庄主发现了,所以他才出手杀了廖庄主!”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人的大喝声,“大家一起上,一起杀了他,杀了他必能得到流云谷的赏赐!要不然他一定不会放过知道了真相的我们!”

    谁也没有发现,叫喊完这句话,引起了混乱的人,却是第一个迅速的朝外面逃离。

    他那样的叫喊只是为了想让众人拖延长孙荣极一段时间,好让他没办法追杀所有的知情者,这样自己就能够逃过一劫了。

    只是聪明人可不止他一个,几乎是这人的喊声响起的时候,大半的人都四处逃窜出去。

    长孙荣极没有去追,漫步朝廖纭纭走去。

    在廖纭纭身边的廖晓珠和廖鸪儿犹如木雕,好一会,廖晓珠才似回过神来,看着长孙荣极的靠近,身躯剧烈的颤抖着,好似随时都会无力的跌倒。

    这个男子分明生得跟神仙下凡似的俊美好看,为什么却这般的可怕!

    这时候,长孙荣极在廖晓珠的眼里,却是比恶鬼还要恐怖。

    “大……大人,求求您,放……放过我们……”廖晓珠终于还是腿软的跪在地上,说话时连牙齿都在打颤,嘴唇和脸色都惨白着,害怕到了极致,却还是强忍着将话语说清楚,“您一定要杀,就,就杀了我吧,求您消消气,放……放过小妹,她还小,记不得……记不得的……”

    一旁像呆瓜一样的廖鸪儿像是突然回神,看着廖晓珠,“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别,鸪儿,别哭……别吵了大人!”廖晓珠吓得眼睛都翻白了。她胆子本来就小,只求最后小妹能活下来,就怕廖鸪儿的哭声惹烦了长孙荣极,让他痛下杀手。

    长孙荣极没有理会她们,来到廖纭纭面前伸手将峥嵘剑抽了出来,没有让一滴鲜血吉贱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在廖晓珠惊恐的目光下,没有丝毫停留的转身离去。

    他根本就没有兴趣去杀她们。

    一直到长孙荣极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廖晓珠才惊觉回神,自己捡回了一条性命。

    她颤抖着,不断的颤抖着,然后猛的抱住了廖鸪儿,也大声的哭了出来,哭得比廖鸪儿还大声害怕。她真的怕死了,怕得心脏都差点停止了。

    如果不是还有廖鸪儿在的话,如果不是身为姐姐的责任,她根本就没有勇气对长孙荣极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题外话------

    小剧场:

    水珑:别人怕走火入魔,你却‘难得’走火入魔?(* ̄ー ̄)

    帝延:自从走火入魔后,不但可以撒娇了,还能耍赖了,最好是能游手好闲,陪老婆了~( ̄▽ ̄)~

    水珑:这么说你故意的?(→_→)

    帝延:嘘,我是病号,请怜惜。(* ̄△ ̄*)

    水珑:(╬ ̄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