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叁】戏魇（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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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尘埃落定, 盛唐的梦也将醒来。
光线一亮，大家再次回到了挂着铜叶子的墙边，而此时这里只有钉子。
依然是那七枚钉子。
三叶草已经拿了自己的筹袋：“这次幻境我毕生难忘, 希望有缘还和各位遇上。”
三叶草将筹币放进了筹袋, 整个人消失了。
而墙上那颗属于三叶草的钉子, 也跟着消失了。
青岫并不急于把筹币装进袋子，虽然被提醒过次，这个时段很危险, 筹币很有可被抢。
但此刻, 边的胡杨值得信任。
所处的地点又是如此封闭安全。
更何况，还有枫叶，他的秘密还没有解开。
青岫并不带着谜团离开。
“把筹币放进袋子就走, 我们目送着你走。”胡杨这是给枫叶听的，听上像是老人对于新人的照顾。
枫叶似乎有些迟疑, 但不作声。
“你是第一次进来, 关于筹币上的秘密还不知道，我来教教你上面的关键点。”胡杨将自己手心的筹币摊开，“把你的也拿来, 我教你个方法，从上面的花纹可以看是第几次进入幻境。”
青岫一脸诧异, 还好此时依然戴着昆仑奴面具，所以不会被别人看到表。
枫叶却并没有将自己的筹币拿来。
“没关系，只管拿来，我知道你的和我的不一样。”胡杨笑着。
青岫这时候才意识到, 胡杨也发现了枫叶上的问题。
虽然胡杨笑着，但枫叶在他的“注视”下，向后退了两步。
“你不要紧张, ”这次的是青岫，“你进来的时候不是2018年吧？”
“有谁规定大家进来的时间必须一模一样了？”枫叶低声反问，但明显后劲不足，声音发虚。
“这应该是来自契约规则，所有人会在一时间的正午时分进入幻境。”青岫的声音依旧平和，“《愤怒的熊》，一款盛行于2010年后的游戏，可谓风靡世界，但你似乎没有听过。”
胡杨：“……”
枫叶硬着头皮道：“我听过《愤怒的熊》，挺名的，我就是没兴趣玩儿。”
“你确定是《愤怒的熊》吗？”青岫再次问，“不定是我记错了，也许是《愤怒的狗》？《愤怒的老鼠》？”
“我没有理由回答你。”枫叶将脸扭向别处。
青岫则继续道：“够把睡莲叶子一眼认成吃豆人，证明对《吃豆人》这款游戏非常熟悉，并且热衷于这款游戏。一个热衷于游戏的人，不可对其他游戏一无所知，特别是那些很名的游戏——年纪很大的鹅掌楸都知道那款游戏叫《愤怒的鸟》。
“就算真的机缘巧合，没有听过这款游戏，那也绝对不可没听过扫雷和空档接龙。如果我判断的没错，我们进入幻境的那个时间，2018年5月，你根就没有经历过。
“你来自另一个年代，应该是80年代或90年代，我只是奇怪你是怎么进来的，而且你自己也清楚这件不可，你的真实份不可。”
枫叶半天不。
青岫也没有继续问他，只是问边的胡杨：“你是怎么发现的？”
胡杨此时手臂环胸站在那里：“第一幕戏结束后，你们几个人都失了语权，当时的只有我自己。就在那个瞬间，在我获得了唯一语权的那个瞬间，这面墙突然在视觉上向我推进。”
青岫听得一震，感觉那个场景被胡杨形容得有些恐怖。
“毫不夸张，就是向我逼近过来，”胡杨似乎也觉得当时那件很是蹊跷怪诞，“你应该也知道那面墙上的铜叶子虽然被我们亲手挂上，但是若离近了观察每片叶子是不被允许的。但在那个瞬间，我获得了近距离观察它们的权利，我这可是幻境给予唯一语权人的特权。
“我就是近距离发现了那片铜枫叶的端倪——那片叶子是老铜，虽然被擦得很亮，但花纹凹下的地方明显非常旧。其他叶子都是黄灿灿的新铜。这个区别不离近了看几乎无法发现。
“我料定枫叶的份和我们不，甚至怀疑他可不是结契者。但第二幕戏我直接就作傀儡师现，根无暇再观察他。”
原来是这样。
难怪胡杨当时在“自我演”到最后阶段，显得那么心不在焉，原来他当时是在观察那些铜叶子。
枫叶叹了气，抬起头来看了看青岫：“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总不会是《愤怒的熊》那个时间段吧。我那时候你应该是故意这么来试探我的，对吧？”
青岫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于是将自己的观察合盘脱：“是因唱词。自从来到这个舞台，我们就只听到歌词，而无法亲眼看到歌词的字。但这个舞台的特殊性就在于，这些歌词一旦灌进我们的耳朵，我们就在第一时间知道唱的是什么，歌词对应的是哪些文字。我的没错吧？”
胡杨点头：“所以呢？”
“我曾经在戏中和枫叶相遇过，当时他作海神的孩子从海底钻上来，就停留在一个岛上，我的船从那里经过，我们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各自的人也互通了姓名。”青岫没有直视枫叶，但语气足以令所有人全神贯注，“但是在紫色山峰相聚时，他却将我认成了吃豆人。
“现在来他应该是故意的，可是了塑造没心没肺的人设，但却偏偏因此露了马脚——他和我见过面，知道其他人都称呼我睡莲大人，而我也知道他被称枫大人。
“在枫叶吃豆人的时候，还特意解释：刚才咱俩在海上遇见，他们不都喊你吃豆人，喊我疯大人吗……这个法引得大家一阵笑，自此对这个初次进入幻境的伙子更加放松了警惕。”
枫叶突然笑起来：“虽然听你们的头头是道，但我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就是了塑造一个傻乎乎的形象？”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不，我们永远也不清楚。”胡杨将接过来，“但我知道，你可走不了。”
“你什么意思？”枫叶的语气有些气恼。
“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结契者，被我二人这样步步紧逼，必早已将那筹币放入筹袋早早离开了。你什么还不走呢？”胡杨轻笑。
青岫又将接过来：“作傀儡师的时候，你的表现有些过激，绪过于不稳定，手也抖动得不大正常，我认你是故意输的。”
“我什么故意输？我和桃叶无仇无怨的，我也不她死啊？”枫叶有些急了。
“这和桃叶无关，是你自的问题。”青岫语气依然平和，“包括在盛唐集市上，你一眼就发现了那个隐藏的通往后台的门，这一点也很可疑，实在不符合枫叶大大咧咧的人设。”
“我帮大家发现路还发现错了？”枫叶的语气有些揶揄。
“你很希望我们从那个门离开，就像在第一幕戏里，你第一时间就判定跟着胡杨准没错一样，”青岫戴着面具的脸完全面对着枫叶，“你是让我们把三幕戏全演完，对吗？”
枫叶半晌无声，也不知心中在什么。
基可以断定，青岫中了他的心。
“你一定不是结契者，你到底是谁？”胡杨声音变得轻缓，“反正我们随时都离开，你不愿讲也没关系。我们没有猎奇心，若是举手劳帮到你，我们也愿意帮一把。”
枫叶低着头，还是不。
“是和沙子有关系吗？”青岫问。
枫叶突然抬起头来，又摇了摇头。
“自从来到这个幻境，几乎在每个场景里都看到沙粒，而且背景音里永远都有沙子的声音，我实在不知道那代表什么，”青岫望着枫叶，“沙子在第三幕戏里吗？”
枫叶终于开了：“我也不清楚。”
“你听见沙子的声音吗？现在离我们越来越近了。”青岫。
枫叶似乎恐慌起来，向着胡杨和青岫走过来，似乎希望这两个人够保护自己。
胡杨这时候也发现了问题，枫叶脚底下的沙粒似乎格外的。仔细回，每当自己与枫叶走得很近的时候，就会发现旁边有沙粒。
难道这些沙子是被枫叶带过来的？
“我听不见沙子的声音，”枫叶低着头，声音沮丧，“如果你每时每刻都生活在哭声里，那就无法辨认这些哭声都来自于谁；理，如果一个人始终生活在沙子里，那是无法听到某几粒沙子发的声音的。”
“你要离开沙子，是吗？”青岫。
枫叶猛然抬头，隔着面具与青岫对视，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摆脱戏魇。”
“戏魇究竟在哪里？”
枫叶此时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下来，大概因不用伪装才是让人最轻松的时刻吧。
枫叶立在原地，用手抚摸着脸上的那个昆仑奴面具：“我所生活的年代就不细了，没什么值得提的。我爸妈欠下了巨额赌债，把年幼的我卖掉了。卖给了一个吝啬、刻薄、残忍的戏台老板。他对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活在戏里。”
青岫实在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一直活在戏里。
“我每天都在背台词，排戏，练功。在戏台上自然要演戏，在台下也只排戏练功，也只戏词。若是代表自己，每天也不超过五分钟。”枫叶的声音悲凉。
胡杨突然起了大家在台下被剥夺语权的那一刻，实在是一种讽刺。
浪漫的尘埃落定, 盛唐的梦也将醒来。
光线一亮，大家再次回到了挂着铜叶子的墙边，而此时这里只有钉子。
依然是那七枚钉子。
三叶草已经拿了自己的筹袋：“这次幻境我毕生难忘, 希望有缘还和各位遇上。”
三叶草将筹币放进了筹袋, 整个人消失了。
而墙上那颗属于三叶草的钉子, 也跟着消失了。
青岫并不急于把筹币装进袋子，虽然被提醒过次，这个时段很危险, 筹币很有可被抢。
但此刻, 边的胡杨值得信任。
所处的地点又是如此封闭安全。
更何况，还有枫叶，他的秘密还没有解开。
青岫并不带着谜团离开。
“把筹币放进袋子就走, 我们目送着你走。”胡杨这是给枫叶听的，听上像是老人对于新人的照顾。
枫叶似乎有些迟疑, 但不作声。
“你是第一次进来, 关于筹币上的秘密还不知道，我来教教你上面的关键点。”胡杨将自己手心的筹币摊开，“把你的也拿来, 我教你个方法，从上面的花纹可以看是第几次进入幻境。”
青岫一脸诧异, 还好此时依然戴着昆仑奴面具，所以不会被别人看到表。
枫叶却并没有将自己的筹币拿来。
“没关系，只管拿来，我知道你的和我的不一样。”胡杨笑着。
青岫这时候才意识到, 胡杨也发现了枫叶上的问题。
虽然胡杨笑着，但枫叶在他的“注视”下，向后退了两步。
“你不要紧张, ”这次的是青岫，“你进来的时候不是2018年吧？”
“有谁规定大家进来的时间必须一模一样了？”枫叶低声反问，但明显后劲不足，声音发虚。
“这应该是来自契约规则，所有人会在一时间的正午时分进入幻境。”青岫的声音依旧平和，“《愤怒的熊》，一款盛行于2010年后的游戏，可谓风靡世界，但你似乎没有听过。”
胡杨：“……”
枫叶硬着头皮道：“我听过《愤怒的熊》，挺名的，我就是没兴趣玩儿。”
“你确定是《愤怒的熊》吗？”青岫再次问，“不定是我记错了，也许是《愤怒的狗》？《愤怒的老鼠》？”
“我没有理由回答你。”枫叶将脸扭向别处。
青岫则继续道：“够把睡莲叶子一眼认成吃豆人，证明对《吃豆人》这款游戏非常熟悉，并且热衷于这款游戏。一个热衷于游戏的人，不可对其他游戏一无所知，特别是那些很名的游戏——年纪很大的鹅掌楸都知道那款游戏叫《愤怒的鸟》。
“就算真的机缘巧合，没有听过这款游戏，那也绝对不可没听过扫雷和空档接龙。如果我判断的没错，我们进入幻境的那个时间，2018年5月，你根就没有经历过。
“你来自另一个年代，应该是80年代或90年代，我只是奇怪你是怎么进来的，而且你自己也清楚这件不可，你的真实份不可。”
枫叶半天不。
青岫也没有继续问他，只是问边的胡杨：“你是怎么发现的？”
胡杨此时手臂环胸站在那里：“第一幕戏结束后，你们几个人都失了语权，当时的只有我自己。就在那个瞬间，在我获得了唯一语权的那个瞬间，这面墙突然在视觉上向我推进。”
青岫听得一震，感觉那个场景被胡杨形容得有些恐怖。
“毫不夸张，就是向我逼近过来，”胡杨似乎也觉得当时那件很是蹊跷怪诞，“你应该也知道那面墙上的铜叶子虽然被我们亲手挂上，但是若离近了观察每片叶子是不被允许的。但在那个瞬间，我获得了近距离观察它们的权利，我这可是幻境给予唯一语权人的特权。
“我就是近距离发现了那片铜枫叶的端倪——那片叶子是老铜，虽然被擦得很亮，但花纹凹下的地方明显非常旧。其他叶子都是黄灿灿的新铜。这个区别不离近了看几乎无法发现。
“我料定枫叶的份和我们不，甚至怀疑他可不是结契者。但第二幕戏我直接就作傀儡师现，根无暇再观察他。”
原来是这样。
难怪胡杨当时在“自我演”到最后阶段，显得那么心不在焉，原来他当时是在观察那些铜叶子。
枫叶叹了气，抬起头来看了看青岫：“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总不会是《愤怒的熊》那个时间段吧。我那时候你应该是故意这么来试探我的，对吧？”
青岫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于是将自己的观察合盘脱：“是因唱词。自从来到这个舞台，我们就只听到歌词，而无法亲眼看到歌词的字。但这个舞台的特殊性就在于，这些歌词一旦灌进我们的耳朵，我们就在第一时间知道唱的是什么，歌词对应的是哪些文字。我的没错吧？”
胡杨点头：“所以呢？”
“我曾经在戏中和枫叶相遇过，当时他作海神的孩子从海底钻上来，就停留在一个岛上，我的船从那里经过，我们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各自的人也互通了姓名。”青岫没有直视枫叶，但语气足以令所有人全神贯注，“但是在紫色山峰相聚时，他却将我认成了吃豆人。
“现在来他应该是故意的，可是了塑造没心没肺的人设，但却偏偏因此露了马脚——他和我见过面，知道其他人都称呼我睡莲大人，而我也知道他被称枫大人。
“在枫叶吃豆人的时候，还特意解释：刚才咱俩在海上遇见，他们不都喊你吃豆人，喊我疯大人吗……这个法引得大家一阵笑，自此对这个初次进入幻境的伙子更加放松了警惕。”
枫叶突然笑起来：“虽然听你们的头头是道，但我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就是了塑造一个傻乎乎的形象？”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不，我们永远也不清楚。”胡杨将接过来，“但我知道，你可走不了。”
“你什么意思？”枫叶的语气有些气恼。
“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结契者，被我二人这样步步紧逼，必早已将那筹币放入筹袋早早离开了。你什么还不走呢？”胡杨轻笑。
青岫又将接过来：“作傀儡师的时候，你的表现有些过激，绪过于不稳定，手也抖动得不大正常，我认你是故意输的。”
“我什么故意输？我和桃叶无仇无怨的，我也不她死啊？”枫叶有些急了。
“这和桃叶无关，是你自的问题。”青岫语气依然平和，“包括在盛唐集市上，你一眼就发现了那个隐藏的通往后台的门，这一点也很可疑，实在不符合枫叶大大咧咧的人设。”
“我帮大家发现路还发现错了？”枫叶的语气有些揶揄。
“你很希望我们从那个门离开，就像在第一幕戏里，你第一时间就判定跟着胡杨准没错一样，”青岫戴着面具的脸完全面对着枫叶，“你是让我们把三幕戏全演完，对吗？”
枫叶半晌无声，也不知心中在什么。
基可以断定，青岫中了他的心。
“你一定不是结契者，你到底是谁？”胡杨声音变得轻缓，“反正我们随时都离开，你不愿讲也没关系。我们没有猎奇心，若是举手劳帮到你，我们也愿意帮一把。”
枫叶低着头，还是不。
“是和沙子有关系吗？”青岫问。
枫叶突然抬起头来，又摇了摇头。
“自从来到这个幻境，几乎在每个场景里都看到沙粒，而且背景音里永远都有沙子的声音，我实在不知道那代表什么，”青岫望着枫叶，“沙子在第三幕戏里吗？”
枫叶终于开了：“我也不清楚。”
“你听见沙子的声音吗？现在离我们越来越近了。”青岫。
枫叶似乎恐慌起来，向着胡杨和青岫走过来，似乎希望这两个人够保护自己。
胡杨这时候也发现了问题，枫叶脚底下的沙粒似乎格外的。仔细回，每当自己与枫叶走得很近的时候，就会发现旁边有沙粒。
难道这些沙子是被枫叶带过来的？
“我听不见沙子的声音，”枫叶低着头，声音沮丧，“如果你每时每刻都生活在哭声里，那就无法辨认这些哭声都来自于谁；理，如果一个人始终生活在沙子里，那是无法听到某几粒沙子发的声音的。”
“你要离开沙子，是吗？”青岫。
枫叶猛然抬头，隔着面具与青岫对视，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摆脱戏魇。”
“戏魇究竟在哪里？”
枫叶此时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下来，大概因不用伪装才是让人最轻松的时刻吧。
枫叶立在原地，用手抚摸着脸上的那个昆仑奴面具：“我所生活的年代就不细了，没什么值得提的。我爸妈欠下了巨额赌债，把年幼的我卖掉了。卖给了一个吝啬、刻薄、残忍的戏台老板。他对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活在戏里。”
青岫实在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一直活在戏里。
“我每天都在背台词，排戏，练功。在戏台上自然要演戏，在台下也只排戏练功，也只戏词。若是代表自己，每天也不超过五分钟。”枫叶的声音悲凉。
胡杨突然起了大家在台下被剥夺语权的那一刻，实在是一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