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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叁与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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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未来实验关卡已通关,奖励七情之一悲情。”

    “叮!恭喜宿主集齐五感、六欲、七情。已满足三星任务开启条件,三星任务已开启。”

    【三星任务:绘制一幅以宿主和心爱之人为主体的非自然图画,要求:情绪饱满热烈。】

    【任务剥夺:剥夺星期五的随机奖励,剥夺宿主获得的所有加成。任务奖励:次元医疗剂】

    面前的虚拟屏幕渐渐的暗下颜色,熟悉而又陌生的机械声音自陈沐耳畔传来。

    “刚才肆号告诉我,如果接下最后的绘画任务,我会彻底的变成普通人。”

    待得不正经系统的播报声完毕,陈沐安心的长舒了一口气,转而将李欣曦的小手温柔的握在手中。

    两人的目光齐齐移向他手中那台红色按键机上现出的“游戏通关”字样,目光闪烁,久久未言语。

    “其实这也挺好,普通人什么的,不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了吗?”

    照例还是由李欣曦率先打破了沉默,朝着身侧少年扯出一丝温和微笑。

    “不管接下来一起相处的时间有多长,只要能和沐沐你在一起,都值得。”

    “我可不这么觉得……”,陈沐微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揪了揪李欣曦脸颊。

    “直到现在,曦曦你还觉得事情没有转机呢,实际上,三星任务的奖励,应该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治疗试剂了。”

    “那一定很珍贵吧,会是比时间源质更加珍贵的东西吧。”,李欣曦闻言微笑,小脑袋瓜子静静靠在陈沐肩头。

    “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就像是刚刚在那关游戏中看到的,我其实在某些方面比姐姐她拥有着更多记忆。”

    “事实上,在红星的那边,有关未来的记忆大部分都是由姐姐掌握的,而我所能知晓的,却大多是模模糊糊的过去。”

    “尤其是最近……除了这具略有些奇怪的身体之外,连以前最担心的睡眠问题也恢复了正常,甚至还会偶尔做梦。”

    “这……应该不是肆号所施加的影响吧,而是曦曦你自己的原因。”,陈沐顿了顿语气。

    “最近也没听曦曦你说,大概是做的什么样的梦呢?”

    “还能有啥,和你对我说的那些一样,支离破碎的梦境,有关过去的呗。”,李欣曦说着摇了摇陈沐手腕。

    “有关那个梦中世界的起源,时间长河,以及那棵亘古存在的李子树。”

    “既然连姐姐与肆号的未来都可以选择相信,那过去的事应该也可以相信吧。”

    陈沐说着将那本放置在桌面上的捉弄笔记本拿起,翻开到空白一页,预备落笔。

    “曦曦,你说,我写,看现在的信息能拼凑出一个怎样的事实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李欣曦沉吟,选择以此作为故事的开头。

    “区别于红星和蓝星的另一个世界,天地初生,万物懵懂,我更愿意把它称之为依水仙界。”

    “在那条支撑着整个世界时间线的生死长河旁侧,生长着一棵寄托全界生灵梦境的李子树。”

    “后来呢……?”,陈沐顿笔,侧头发问。

    “后来的事情,我想狗子你比我清楚得多吧,毕竟你是比我先觉醒记忆的那个。”

    “那我就继续写咯,如果有不准确的地方曦曦你来补充。”

    陈沐点了点头,继续在那本笔记的最后一页落笔起来。

    “生死长河并不能完整支撑一个世界的时间线,而是需要以此世界生灵的梦境果实慢慢相融。”

    “生死与梦,成为时间。”

    “这本来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如若任其发生下去,一切顺其自然,也并无问题。”

    “但事情就出在,这条长河其中作为生和死的部分,却是因为旁侧的那棵李子树出现了分歧。”

    “因为什么?”,李欣曦微笑询问。

    “还能有什么,因为情感呗。”,陈沐摇摇头,落笔不止。

    “不仅仅是旁侧的那条小河,其实那棵李子树也由此演化出了两重身份,或者说是人格。”

    “一个负责掌控梦境,另一个则是负责掌控现实。”

    “由此,他们彼此相爱,又无法做到彼此独立。”

    “可是……只要做到融合,不就可以达成这一点了?”,李欣曦歪头。

    “的确……”,陈沐配合的顿了顿笔尖:“只要生和死的部分融合,构成稳定的时间线。”

    “有梦和无梦的部分融合,构成那棵李子树的完整梦境,依水界便会逐渐趋于稳定,由此诞生各个位面。”

    “只是……”,陈沐叹了口气,眼眸闪闪,和李欣曦一瞬对视。

    “如果真的融合了,那还存在他们,以及各自的彼此了。”

    “没有了,一切都将归于初始,用以支撑永恒的天道。”

    李欣曦笑得酒窝四溢,眼眸里亦是渐渐反射出了别样光彩。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时他们拒绝融合的计划被天庭所发现,并且派出了一只贼兮兮的兔子前来调查。”

    “前几次还好,少年与少女利用树下的那块萝卜地将其顺利哄骗过去。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上面给的压力亦是随之增大。”

    “在各种方法都尝试无果的情况之下,那棵李子树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跟随着兔子去往天庭,作为一棵普普通通的仙界灵植存活。从而让这个世界永远陷入寂灭,生死长河也将避免融合失去自我的命运。”

    “可这样便会陷入近乎于永远的分离不是吗?”,陈沐温和而笑。

    “于是在那天,那条原本已经接近融合了的生死长河最终选择放弃,并且集合一界力量与兔子一战。”

    “生和死被打散了,各种各样作为人的情绪被打散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支撑彼此存在着的爱意。”

    “这是一个近乎无限的轮回,生和死的部分化为了普通人,在各种各样的时间线中挣扎经历,泯灭兔子意识的同时,找寻遗失的自我。”

    “与此同时,那棵李子树耗光了一界所有生灵的梦境,却是依旧没有使得他恢复过来,于是她选择舍弃属于自己的,最后的一个梦境。”

    “我想之后的故事……更应该换个讲述人,由肆号来交代。”

    陈沐在笔记本上写下最后这么一段话,随即将其轻轻相合。

    少年与少女躺在沙发上,十指相扣,只余窗外初雪飘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