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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一颗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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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四的时候, 严烈确定可以保研,时间自由了起来。

    仅剩下的几门课程对他来说没有难度,也不需要去找实习工作, 于是早早开始准备毕业论文的相关资料。

    虽然他不缺钱,导师还是提前给他介绍了一个能赚钱的活儿,让他跟着师兄一起学习。

    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比较晚,郊区又打不到什么车。师兄请客在附近的餐馆吃了顿饭, 喊人开车来接, 等回到学校已经是将近八点。

    严烈的手机没电了,他一向不喜欢带充电宝, 回到宿舍才连上电源。

    开机后, 屏幕上跳出四五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绿色的微信留言,都来自校会认识的一个朋友。最早的一通电话是在五分钟之前。

    严烈留意了下, 继续往下翻, 翻到方灼的账号。

    一个小时前,方灼问他要不要出来吃宵夜。

    严烈率先回复她,告诉她自己刚风尘仆仆地回来,虽然辛苦, 但是不饿。

    卖了一波可怜,才去看别的信息。

    正好小胖又将电话拨了过来,严烈接通后点了外放。

    男生在对面叫道:“严烈,你可算是接电话了,我还说你要是再不接, 我们就不等你了。你运气很好嘛!”

    严烈换了件短袖, 将衣摆扯平,问道:“怎么了?”

    小胖乐呵呵地说:“夏岚学姐回A市了, 正好路过学校,说之前毕业走得太匆忙,这次请客吃宵夜。我们刚准备出门,你快过来,我们在东门等你。”

    夏岚是他们前部长,人很和善,平时也挺照顾他们。严烈虽然已经退社,但跟她还有交流,略一思考,答应了。

    几人在校门口碰面,循着导航去找学姐订好的餐厅。

    这家店最近刚开业,在商场附近。装修得简洁干净,价格也不贵,所以生意不错。推开玻璃门,立即能听到鼎沸的人声,空气里也飘荡着股麻辣的鲜香。

    学姐排到的桌位在角落,几人入座时,她已经点好菜了。

    服务员上了几道前菜,见他们这边人到齐,去催后厨上热菜。

    因为叫得突然,最后只来了三个男生还有两个女生。

    夏岚见严烈不大适应这家店的辣味,指着桌角的菜单说:“知道你不能吃辣,给你点了甜品跟炖汤,还有铁板牛肉。想吃别的自己看。”严烈笑道:“谢谢学姐,还是这么善解人意。”

    夏岚说:“你们随便吃,学姐打工充盈了钱包,不用替我省钱。”

    她笑吟吟的,抬手找店家要了几瓶酒,边喝边跟学妹聊毕业以后的事。

    夏岚在几人的印象里从来都是大方、机灵、情商高,众人都以为她会在私企混得风生水起,结果提到这个,她闭着眼睛,戴上痛苦面具道:“不是,特别恶心,友友们。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奇葩都有。表面笑嘻嘻的好像你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女儿,背地里找机会打你小报告、占你便宜。自己不想招待的麻烦客户,搞得跟大发慈悲一样地推给你,被投诉了就给你穿小鞋……希望以后你们的单位里没有这样的人。”

    几个学妹被她吓得不轻,犹豫起要不要考研再苟个三年。

    夏岚冷笑道:“等我报完这个仇,我就回A市,有校友罩着的地方绝对不一样妹妹们,不要浪费你们考上A大的机会。社会太不单纯。”

    夏岚在学校的人缘很好,能力也强,当初留在A市发展的话,确实会顺利很多。

    小胖奇怪道:“可是你男朋友不是在C省吗?”

    夏岚像是没有听见,端起酒杯道:“等我把工作交接完,也想试试能不能回来考研。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定我会成为你们的同级生。不要忘了我曾经是你们的学姐啊。”

    几人说笑起来,端着手里的饮料跟她碰杯。

    严烈偏头跟小胖讨论毕业学分的事情,发现气氛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夏岚手边摆了好几个空瓶子,低垂着头,眼睛泛红,情绪明显浮躁。

    她还想再喝,被严烈按住杯口。然而她不理会,用力试了两下,见抽不出杯子,干脆直接举起酒瓶。

    严烈沉声叫道:“学姐?”

    另外几人也安静下来,担忧地看着她。

    夏岚喝完一瓶,将酒瓶放回桌上,较劲似的,手指在瓶口处攥得发白。

    “我失恋了,”她捂住额头,屈辱地道,“不对,是我被绿了!”

    几人都很惊讶。印象里她男友跟她是异地恋,而且走的是男德人设。

    夏岚胸膛剧烈起伏,最后的理智让她在几人面前挡住了眼睛,可挥发上来的酒精打开了她心头的怨愤,她脸部肌肉颤动,深吸一口气,唾弃道:“我都没嫌弃他高考失利,他居然嫌弃我不温柔。我为了他特意去C省找了工作,背井离乡的什么都没有,他居然跟我说找到了真爱。什么真爱?钱吗?还真以为年少不知软饭香?我怎么就没早点看清那个狗东西!”

    几人不知所措,只能用眼神疯狂交流。

    小胖抽了纸巾,小心翼翼地从侧面递过去,又被夏岚挥开。

    她说得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其中主要是痛恨自己的失败跟落魄,不仅瞎了大学四年,还浪费了应届生的有利身份。然后才是对前男友种种行径的厌恶跟作恶。

    哪怕是喝醉酒了,迷糊的神态都挡不住她脸上的杀气。

    觉悟很清醒,重点很明确,神智有点糊涂。

    严烈默默听了会儿,觉得夏岚当初能混成部长是很有道理的,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夏岚前男友可能快没了。

    小胖扯着严烈的衣角,紧张地道:“严烈,你快去安慰一下。”

    严烈回过神,小声道:“为什么点名我?你也可以安慰,学姐以前最疼你了。”

    小胖急道:“我们都没有尝过爱情的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严烈说:“可是我也没有尝过爱情的苦。”爱情不是甜的吗?

    小胖气愤道:“都这时候了你还秀?”

    严烈噎住,心说自己讲的不是事实吗?何况夏岚跟方灼不一定是同类人啊。

    严烈站起身说:“别喝了,散了吧。”

    夏岚不甘心,可酒劲上来,有点走不动道了,被学妹一拉,差点摔到地上。

    店员见人醉成这样,不敢再给她拿酒。大半夜的,一个年轻女孩子,太危险了。

    两个学妹也不敢将她带回宿舍,怕她酒兴发作,第二天名震A大。

    住酒店似乎也不大行,夏岚没带身份证。

    学妹搀扶住她,从她兜里摸出手机,用指纹解锁。翻了圈通讯录,从最近通话里找到了备注为房东的一个号码。

    两人松了口气,拨号过去,问清楚夏岚现在的住址,决定先送她回家。

    住所挺远的,两位女生扛不动人,又不能只让男生送她回去,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谁都说不清楚。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外走。

    小胖个头高,且是单身,身份比较方便。他将夏岚背起来,去路边等车,结果刚出店门口,准备下台阶的时候,由于动作不大灵活腰闪了下,险些把自己给折了,大呼小叫地让严烈快来救命。

    严烈哭笑不得,赶紧从他背上将人架走。

    小胖怕他们嘲笑自己,扶着后腰不停嘀咕说:“难怪说醉酒的人特别沉,是真的,有科学依据的。而且这台阶的高度也太高了,我可以用系统的方法证明它不合理……”

    严烈都不好意思拆穿他。

    他背着夏岚从小巷出去,步子迈得稳健。走到一半的时候,夏岚突地抽搐,随即从喉咙里发出两声干呕。

    严烈顿时警觉,小胖比他更加激动,嚷嚷着道:“她要吐了!”

    路灯照明度不够,严烈也实在来不及多想,赶紧背着人去前方的角落。不料一脚踩进某条狭窄的渠沟,脚踝狠狠崴了过去。

    他反应够快,趁剧痛还没传来之前人先顺势蹲了下去,单手撑墙,另外一只手则下意识地往后一拦,稳住背上的人。

    随即左腿膝盖磕到地面,迟缓感受到的痛觉让严烈几要眼前发黑。他抽着冷气道:“我脚扭了,快来搭把手!”

    仅剩的壮丁瞠目结舌道:“你们两个人怎么回事?!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全趴了,那么外强中干的吗?”

    小胖气呼呼地大骂。

    严烈缓过那一阵,冷静地说:“我要先去医院,脚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得处理一下伤口。”

    男生催促:“你赶紧去,顺便给你女朋友打个电话。”

    严烈搭住过来支撑的小胖,抬起头道:“打扰她做什么?她能背得动我吗,还是她能治好我?不可以告诉她。”

    “让你女朋友陪陪你啊,我还不懂你吗?”男生斜他一眼,神色暧昧地道,“正当理由。”

    严烈被他一点,竟觉得很有道理。但是看现在时间太晚,又不大舍得,说:“不要麻烦她,小胖你再叫辆去医院的车。”

    “太惨了。”小胖拿出手机,悲伤地说,“所以人类不应该吃宵夜,这是有实践数据证明的。”

    严烈拍了他的肩膀,哭笑不得道:“别胡说。”

    ?

    方灼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严烈受伤的事。

    一同学问她严烈的伤怎么样了,她当时还觉得疑惑,之后听说是严烈送一学姐回家的时候崴了脚。

    简短的几句话里故事感浓重。

    方灼给严烈打了个电话,对方声音听着并没什么异常,告诉她自己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因为右脚受伤,最近不方便住宿舍。

    酒店就在A大附近。方灼过去的时候,严烈已经等在一楼会客大厅的沙发上。夏岚来得比她早,坐在严烈对面。

    夏岚不住道歉,将礼物从茶几上推过去,道:“对不起啊,实在对不起。这一袋是给你补钙的,这一盒是给小胖的歉礼。我也没想到,我能一次性压垮两个青壮年,我以后一定深刻反思。”

    夏岚给严烈买了盒钙片还有盒鱼肝油,给小胖买的则是羊绒护膝。

    严烈觉得她有在隐隐地嘲讽自己,道歉的意图并不是非常单纯。

    方灼停在两人边上。

    严烈远远已经看见她,调整好姿势,朝她伸出手,介绍道:“我女朋友,方灼。”

    “你好学妹。”夏岚跟她握手,忏悔了自己昨晚的失态就要起身离开,“我还有事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小俩口。”

    脚步声渐行远去。

    方灼垂下视线,看向严烈那只绑了绷带,仿似肿了一圈的脚。

    “见义勇为的工伤。”严烈拍拍自己的腿,解释说,“昨天从医院出来太晚了,只能住在酒店。”

    “嗯。”方灼在他边上坐下,保持了一点距离,“具体怎么扭的?”

    严烈说:“这个还有什么特殊技巧吗?反正不是像麻花一样扭。”

    方灼淡淡说:“我觉得你背个女生都会受伤,应该还是挺有技巧的。”

    严烈沉默下来,审视她的表情。在方灼满脸困惑的时候,抱着胳膊往沙发上一靠,慢声道:“你吃醋了吗?”

    方灼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面容沉静地道:“糟糕。”

    严烈笑说:“心跳加速了?”

    方灼说:“表面看着没什么大病,那可能就是内伤了。”

    严烈抓住她要收回去的手,按在胸口,正色问道:“方医生,我想看我女朋友紧张我是种心病吗?请问能怎么治?”

    “大庭广众,”方灼戳了下他的心口,“我基本建议你主动克服。”

    “不行!”严烈向前一倒,靠到她的身上,像只假装乖巧,实际很无赖的猫,枕着她的肩膀轻蹭,笑说:“我女朋友喜欢。”

    这无疑是种诽谤。

    方灼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