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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引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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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恩怀着忐忑的情绪跟老法师进了藏书室,心里还在琢磨着法师想要干什么,难道对方真的想要杀死自己么?

    在莱纳法师的面前,诺恩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随着城堡的重建,魔法契约即将失去效果,再也无法为他提供庇护。难不成自己凝聚魔力,成为一名法师学徒的事情,反倒变成致命的催眠咒?

    诺恩望着坐在椅子上的法师,一时间竟不止该怎么办才好。

    “难道你不知道,让一个老人抬着头和你说话是件很累的事情。”莱纳法师伸手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诺恩坐下。

    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诺恩听了老法师的口吻,不由松了口气,拉过椅子在莱纳的对面坐下。情况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糟糕,法师对待自己的态度生了很大的变化,难道是因为他成功凝聚魔力的关系?

    “你在担心我会现在杀死你?”老法师一眼便看穿了诺恩内心的担忧,不急不慢的说:“如果说是之前,我确实有捏死你的念头,至于理由你应该清楚!”

    “因为我毁掉你的魔法书?”诺恩的情绪也变得稳定,从老法师现在的语气与种种迹象表明,对方已经不想杀他,至少现在不会!

    “对,也不对!你知道在法师的眼中,什么最重要?”老法师右手一指,诺恩藏在斗篷下的魔法书忽然飘起,落在法师的枯槁褶皱的手掌上。

    “知识,魔法,智慧,力量!”

    “是传承!”老法师轻轻的抚摸魔法书,不由叹息道:“每个法师,都希望在临终前,拥有一个能够继承自己毕生知识的的学徒,魔法与知识需要一代代的传出下去。”

    听了老法师的这番话,诺恩顿时愕然,他以为对方想收自己为徒?这好比沙漠里找到一口泉水般不可思议。他很明智的选择沉默,听老法师继续述说下去。

    “至今,一千年前神魔战争,曾经富饶时代已经成为传说,魔法的传出也出现断层,很多弥足珍贵的知识都失落在历史的长河。嗯,人老了,说起话来变得唠叨了,喜欢把事情扯远!”莱纳法师把话题又拉了回来,浑浊的双眼与诺恩对视,徒然说:“你听了我这番话,你估计会认为我想收你为徒?”

    诺恩的脸颊不由抽动几下,还是点头承认,老实说他很讨厌这种完全被人看穿的感觉。

    “你确实很有天赋,也很努力,是个成为法师的好苗子,刚才我确实滋生出收你为徒的念头,但——你知道,寿命即将走到终点的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老法师褶皱的老脸露出一丝的黯然,低着头继续说:“我将会成为你的引导者,指引你走进法师的世界。”

    “嗯,别急的拒绝!”莱纳法师举起手,制止诺恩打断自己说话,他把手里的魔法书往旁边一放,面带和蔼地向诺恩解释:“法师的世界,你还不懂。没有引导者,你永远无法理解魔法的世界,更加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法师学徒。”

    诺恩忽然问:“为什么?我很好奇是什么使你改变主意呢?”

    “别小看法师一个气量!”莱纳法师严厉的教训道:“你认为我会因为贵族一点破事,便扼杀一个极有可能成为法师的学徒吗?”

    诺恩的语气中带有几分讥讽,“原来,我现在已经不用死了啊,先前我还一直担心,某天您心情不好,我就比你先走一步了。”

    莱纳法师平静的回答:“我欠老罗特斯一个人情,所有才保护杰尔夫。当时你想毁掉杰尔夫,无论如何我都必须阻止你。在施法者的眼里,平民的性命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不对杰尔夫动手,并不代表他会放过我!”诺恩自嘲道:“我变成法师学徒后,估计他已经动了杀心了,难道你要我好不反抗,任由他宰割?”

    “这点我会警告杰尔夫,他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只需要完成你的任务,而我会在今后负责教导你最基础的魔法知识作为回报。”莱纳法师把魔法书重新递给诺恩,“等到领地的建立完成之后,我会带你前往卡欧西斯,完成引导者的最后义务。”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你必须明白,如果那个畜生敢对我动了杀机,我会亲手宰了他,就算你也无法阻止!”诺恩把魔法书重新受到斗篷后的夹层,准备离开藏书室。

    “记得,明天晚上过来找我。”莱纳法师对诺恩说,后者应了一声,消失在藏书室的拐角。老法师望着对方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真是一个危险的人!果然,这群在生死间徘徊的家伙,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诺恩离开藏书室后,向一名巡逻的士兵询问商队的位置,在很快在城堡东边的居民区域找到远征酒馆的商队。在营地的一角,路特和卢娜以及几个脸熟的同伴围坐在篝火旁用餐。

    听到脚步声后,很多人都本能的抬头,朝脚步声的方向望去。几个脸熟的雇佣兵现来者正是沙狐,便热情的打招呼对方,其他人则继续低头用餐。

    诺恩把架在胳膊上的木桶方向,一屁股坐在上面,伸长脖子往篝火架上的锅子里一瞧,笑着说:“加了蔬菜干和肉末的荞麦糊,晚餐倒也算得上丰富!你们不介意我过来蹭顿饭,今天我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呢。”

    “我自然也不会白蹭你这顿饭。瞧,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诺恩看着路特惊愕的表情,拍了拍屁股下的啤酒桶,笑着搭在对方的肩膀说,轻声的说:“虽然不多,也够让你们解解馋了。”

    “兄弟们,快过瞧瞧,慷慨的沙狐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是麦酒,你们今天有口福了!”路特把酒桶的木盖掀开,香浓的酒香很快弥漫着营地四周,正在用餐和低声交谈的人们闻到酒香,刷刷的侧头朝这边望了过来。

    “酒,是麦酒!”雇佣兵们很快蜂拥而至,将酒桶的附近记得水泄不通。

    路特把小酒桶交给卢娜,吩咐道:“每人一杯,谁都不许多喝!”

    “让我们为慷慨的沙狐干杯!”路特举起酒杯,大声胡喊道。

    “不不!大家应该感谢慷慨的罗特斯爵士,让我们为爵士干杯!”诺恩大声地纠正路特所的错误,他可不想因为此事给自己惹来麻烦。其实,诺恩也想制造出一种错觉,让罗特斯爵士以为,他是用麦酒轻易收买雇佣兵,更告诉对方自己已经顺利完成了任务。

    “为慷慨的罗特斯爵士干杯!”雇佣兵们一起举起酒杯痛饮,在执行任务的途中,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尝到麦酒的味道了,特别是雇佣兵中几个酒鬼更是无法忍耐这样地折磨。

    喝完麦酒后,诺恩和路特两人远离喧哗的人群,漫步在阴森的街道上,他们还有正事要谈,有些事情不适合在人群中说。

    诺恩开门见山的说:“杰尔夫需要一支护卫队,想雇佣你的佣兵团。”

    “罗特斯爵士打算雇佣我的佣兵团?”路特的两眼一亮,这是一笔大的买卖,他提出一连串的问题:“他需要多少人?雇佣多久?雇佣的费用怎么算?”

    诺恩问:“你的团队一共有多少人?”

    路特保证道:“一百三十二个,都是各种好手,每个人至少有过三次任务的经验”

    “那就全部带上。雇佣时间,至少需要三个月;至于费用么?”

    “每个月一个人两枚金币如何,吃住有爵士负责如何?”路特试问道,这是他能够接受的最低的价位。

    诺恩摇了摇头,看着路特有些失落的表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着说:“罗特斯爵士很有钱,你不必有所保留,狠狠的宰他一顿。”

    路特的笑容又重新回到脸色,刚才看到诺恩摇头,还以为他拒绝了这个价位,没想到他居然认为自己开出的价钱太低了。

    要知道,他们跟着远征酒馆的商队走这一趟,每个人也就只能分到十枚银币,而且一共才只出动了雇佣团里最为精锐地二十名成员,也就是说,他们冒着危险,走这一趟才赚十枚金币,而且来回还花费十天半个月。

    “先定价3oo金币,罗特斯爵士那个幸运的小子,最近的了一比庞大的财富,你也别替他省钱。”诺恩和路特穿过街道,走向城堡的时候,隐晦的告诉对方金币的事情。他停下脚步,瞧着前方两名城门的士兵,低声的提醒对方:“等会间到罗特斯爵士后,你应该知道如何说服对方吧!”

    “我知道该怎么做……”路特应对这群贵族也有属于自己的手段。

    与此同时,紫罗兰城堡二层,杰尔夫站在露台上,俯视城下的篝火,雇佣兵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告诉他,诺恩已经成功完成任务了,对方正和佣兵团长朝这边走了。诺恩帮他解决一个麻烦,杰尔夫本应该高兴,但他现在却高兴不起来。

    刚才,莱纳法师警告过他,绝对不要对沙狐动手,难道老法师打算收对方做学徒吗?

    “那个该死的贱民,算他运气好!”

    “难道就这样反过对方?”卡铎骑士听到莱纳法师说起这事情,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自己断臂的耻辱难道就这样算了么?

    “不算了能够怎么办?你也知道,莱纳法师的话我们无法违背!”杰尔夫看了忠心耿耿的卡铎骑士,低声的说:“如果你想杀那个贱民,我不反对,但你动手的时候必须赶紧利落,而且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至少等到契约消失之后在动手。”

    卡铎骑士仇恨的望着正在朝城堡走了的诺恩,怨恨的低语:“我会利索的完成这事情的,用他鲜血来洗刷断臂的耻辱!”

    “好了,我能够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现在还需要他,先看看对方想干什么吧!”杰尔夫拍了拍骑士的肩膀,转身走进大厅。

    这个时候,诺恩和路特刚穿过城堡的大门,在士兵的引导下来到了城堡二层的大厅。

    “记住我的话!”诺恩提醒道。

    路特和杰尔夫商量雇佣的佣兵团的事情,诺恩至始至终都站在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路特也按照诺恩的说法,狮子大开口,打算好好的敲诈杰尔夫一比财富,双方在雇佣的费用上坚持不下,最终在诺恩的‘帮助’下,杰尔夫以每个月32o金币的代价,食物自备的代价,雇佣血狼佣兵团132未团员。

    然后在杰尔夫厌恶的目光中走出大厅。

    路特在离开城堡之后,回过头望着夜幕下的古堡,厌恶对诺恩说:“我不喜欢这个罗特斯爵士,他眼神似乎想要让守门的士兵将我们剁成肉泥!”

    “杰尔夫这个畜生,是典型的贵族类型,没有什么能力又自以为是蠢货,我保证他绝对会死在这片土地上!”诺恩也不喜欢杰尔夫,以他以往的经验,这种人通常会得罪其他雇佣兵,在途中被人偷偷的干掉,落到暴尸荒野的下场。

    这里终究不再是卡洛玛王国的领土,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雇佣兵对于这群卡洛玛王国的贵族,已经没有多少敬畏之心了。

    “要不要!”路特做了一个割头的动作,“我们可以联系其他的佣兵团,相信他们很愿意一起划分掉这头肥羊,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逍遥好一阵子了!”

    诺恩回噔了路特一眼,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说:“何止好一阵子,城堡里的那笔财富,足够要了你们的小命!”

    路特顿时恍悟,从诺恩的口吻中便可以猜测到,这座城堡里一定隐藏着一比庞大的财富。他的眼眸露出毫无掩盖的贪婪,舔了舔嘴唇说:“我们可以多找些人,浑水摸鱼,就算是法师,也抵挡不住人性的贪婪!”

    “闭嘴,你想害死我们么?”诺恩低声警告道:“莱纳法师拥有看穿人的思维的能力,要是被他知道你的这个念头,你认为自己还能够活着离开,血狼佣兵团还有存在地必要么?收起你的小心思,那一位的可怕,我可是亲自领教过的。”

    “我们可以等待,机会终会有的!”路特似乎还不打算放弃,金币的魅力让人无法拒绝,没有人甘心受到一辈子的哭,当一辈子的雇佣兵,徘徊在生死之间?

    “别妄想了,你现在没有机会的,等待领地彻底建成后,莱纳法师便会杰尔夫寻找卡欧西斯的庇护,那笔钱跟我们一点毛关系都没有。”诺恩抓住路特的肩膀,让他正视自己:“现在,做好你的本分,那也是一比不菲的财富,至少触手可及!”

    路特是教导诺恩剑术的人,两人的关系像老师,像朋友,像兄弟。他是诺恩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极少能够交心的朋友,诺恩实在可不希望对方因为冲动而做出愚蠢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