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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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的关上了，偌大的偏厅只留下姜氏同叶辛夷两人，叶辛夷轻轻拉了拉姜氏的手心，这才发现，她的掌心满是汗水。
“母，母亲。”叶辛夷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姜氏低头，府上叶辛夷的额头“没事了，辛夷，没事了......”一边说着脚下却是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母亲......”叶辛夷贴心的将姜氏的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毕竟身量不及姜氏，瘦弱的身子自然支撑不住她的身躯，有些吃力，即便是这样，叶辛夷依旧站得直直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姜氏的头发，自己曾经记得，每逢母亲伤心时，父亲就是这样安慰母亲的，如今父亲不在了，那
么就换自己安慰母亲好了。
虽是这样想着，叶辛夷的心还是止不住的抽痛，那样温柔如水的父亲，那个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永远对自己挂着笑叮嘱自己照顾母亲的父亲，自己再也见不到了......
“母亲，咱们走吧，外祖母好像并不喜欢咱们。”叶辛夷小心的说着。
姜氏疲倦的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走？自己何尝不想？可是天下之大该往哪儿走？即便是走了，若是在遇到囚禁自己的坏人呢？一次能逃，两次呢？三次呢？哪能总有那样好的运气？自己即便是死了也无所谓的，可是辛夷呢？不行，自己总该为她做打算。
“从今以后我照顾你，母亲不用担心。”叶辛夷坚定的说着。
“辛夷，你听母亲说，母亲所希望的并不多，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找个可靠的人托付终生，母亲便心满意足了，所以辛夷，答应我，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坚强的活下去，即便是为了你父亲和我，明白吗？”姜氏殷切道。
望着母亲的眼神，叶辛夷点点头，只要有母亲在身边，自己什么都不怕。
得到叶辛夷肯定的回答，姜氏终于舒了一口气，再一次深深的望了辛夷一眼，将辛夷的面目深深的印在脑海中，心中有了计较......
叶辛夷不知何时倚在姜氏的怀里睡着了，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抱着肩膀打了一个寒颤，叶辛夷起了身。
“母亲。”叶辛夷试探的呼唤了一声四下打量了一眼，终究没有搜寻到母亲熟悉的身影，站起身一边呼唤一边向门口走去，推开门，正见到所有人都匆匆忙忙的往一个方向跑去，议论纷纷。
“这位姐姐！”叶辛夷好不容易拉住一个身着粉衣朝外面跑的丫鬟有礼貌的询问道“请问姐姐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母亲？就是昨天同我一起入府的那位夫人？”顿了顿，怕自己描述的不甚清楚有接着补充道“她鹅蛋脸，生的瘦弱，穿着粗布衣裳！”最后这一句叶辛夷确信自己是寻到母亲的标识，毕竟这府中穿粗布衣裳的除了自己同母亲在没有其他人了。
“这，没，没有......”那丫鬟慌乱的看了看叶辛夷又看了看四周，挥开叶辛夷伸过去的手慌忙跑开了。
叶辛夷看着那丫鬟匆匆跑开的背影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再次看了看大家跑去的方向，叶辛夷提步跟了上去，说不定母亲也去看热闹了，自己去找找。
众人聚集在了姜府门口，叶辛夷也顾不上瞧什么热闹，因为身量不高，只能埋在人堆里，翘着脚四处搜寻姜氏的身影，母亲呢？怎么没见人？难道不在这里？
耳边忽然想起一阵议论声，吸引了叶辛夷“这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
“那边不是有遗书吗，说是姜家虽宽厚愿意收留他们母女，但是毕竟自己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以死谢罪，感恩老夫人承诺愿意收留她女儿......”
“这毕竟是咱们姜府曾经的小姐，从前是多么的风光，谁知道竟然落得个上吊自尽的下场，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唉......既然老夫人愿意收留，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哼！你想想依照咱们老夫人的脾气能松口答应？打死我也不信，听说昨天老夫人离了舒玉轩后回房可是发了好大一场脾气，将那心爱的天青色的玉碗都摔了，总归不像是谈妥的模样，依我看，是大小姐明白事情不能善了，于是就想了这么一出，当着众人面立下遗书声称咱们姜府已经决定收留她的女儿了，那么她女儿以后就是咱们府上名正言顺的小姐了，而她自己也自尽，亦是不给老夫人留下拒绝的退路，这样一来，她那女儿就成了孤儿，老夫人即便是为着自己府上的颜面也就不得不收留那女娃娃，否则不是当众打脸让百姓们议论吗。”
“哦！原来是这样！还是你想的明白！”
叶辛夷听着她们的话，似是明白了什么，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一个小小的身子挤作一团拼命的想要突破人群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无奈人小力气小，根本挤不进去。
“嫦儿啊！”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喊声让喧喧闹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待看清来人，大伙齐齐让出一条路来，一一噤声，目送老太太如一团旋风一般的冲向场中央，因着散开的人群，叶辛夷也终于得偿所愿的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可是待看清眼前的情景时，叶辛夷去只能双目圆瞪，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声母亲卡在喉咙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那个面色铁青，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勒痕，头发散乱，毫无生气躺在地上的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又是哪个！
“嫦儿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我不是已经同你说了，骨肉至亲哪是说生分就生分的，让你安心领着孩子在府中住下，你怎么......都怪为母，没能及时开导你，如今你去了，让为母怎么活啊！”姜母跌坐在地上抱着姜氏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那场景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这姜家小姐也真是个想不开的，姜老夫人既然已经不怪罪了，又干嘛非要自尽呢？”周围百姓议论纷纷叹息着。
“毕竟是断绝了关系的，当年的事情闹得那样大，姜家小姐也是没脸见人啊，说到底还是姜老夫人宽厚，居然还愿意收留姜三小姐的孩子，真是大大的善人啊！”
“怎么说也是血亲啊，要是我也会收留的，这孩子可就姜家一个亲戚了......”
姜母抱着姜氏的尸体哭的险些晕厥，可心中却是气的要死，一大早就被这消息扰了清梦，这贱人死便死了，临死还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麻烦来！自己被逼上梁山，不得不找演这么一出戏来抵住悠悠众口。
“母亲您别太激动了，当心身子，就让妹妹好好的去吧。”王氏赶了上来扶住姜母摇摇欲坠的身子抹着眼泪悲戚道。
“母，母亲。”叶辛夷神色迷茫的来到了姜氏的身边轻轻的推了推她冰冷的身子，可那美丽的眼睛却再也没有睁开如往常般慈爱的望向自己，叶辛夷想哭却哭不出来，父亲才离开自己没有多久，如今母亲也走了，在这世界上自己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吗？
“孩子啊......”姜母见状怕叶辛夷说漏了嘴将昨天的情景讲出来，连忙一把将叶辛夷护在胸前借着肩膀将她的嘴堵上，想叫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连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孩子啊，不用怕，以后就跟着外祖母，外祖母会好好对你的！”
“是啊，还有舅母呢，舅母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的。”王氏在一旁抹泪帮腔道。
叶辛夷有气无力的推了推姜母，可那怀抱竟像铁钳一般的牢固，怎么推也推不动，叶辛夷只觉得喘不上气来，周围的人都好似回转一般，一个人变成两个，两个人变成四个，猛然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门吱呀一声的关上了，偌大的偏厅只留下姜氏同叶辛夷两人，叶辛夷轻轻拉了拉姜氏的手心，这才发现，她的掌心满是汗水。
“母，母亲。”叶辛夷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姜氏低头，府上叶辛夷的额头“没事了，辛夷，没事了......”一边说着脚下却是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母亲......”叶辛夷贴心的将姜氏的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毕竟身量不及姜氏，瘦弱的身子自然支撑不住她的身躯，有些吃力，即便是这样，叶辛夷依旧站得直直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姜氏的头发，自己曾经记得，每逢母亲伤心时，父亲就是这样安慰母亲的，如今父亲不在了，那
么就换自己安慰母亲好了。
虽是这样想着，叶辛夷的心还是止不住的抽痛，那样温柔如水的父亲，那个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永远对自己挂着笑叮嘱自己照顾母亲的父亲，自己再也见不到了......
“母亲，咱们走吧，外祖母好像并不喜欢咱们。”叶辛夷小心的说着。
姜氏疲倦的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走？自己何尝不想？可是天下之大该往哪儿走？即便是走了，若是在遇到囚禁自己的坏人呢？一次能逃，两次呢？三次呢？哪能总有那样好的运气？自己即便是死了也无所谓的，可是辛夷呢？不行，自己总该为她做打算。
“从今以后我照顾你，母亲不用担心。”叶辛夷坚定的说着。
“辛夷，你听母亲说，母亲所希望的并不多，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找个可靠的人托付终生，母亲便心满意足了，所以辛夷，答应我，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坚强的活下去，即便是为了你父亲和我，明白吗？”姜氏殷切道。
望着母亲的眼神，叶辛夷点点头，只要有母亲在身边，自己什么都不怕。
得到叶辛夷肯定的回答，姜氏终于舒了一口气，再一次深深的望了辛夷一眼，将辛夷的面目深深的印在脑海中，心中有了计较......
叶辛夷不知何时倚在姜氏的怀里睡着了，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抱着肩膀打了一个寒颤，叶辛夷起了身。
“母亲。”叶辛夷试探的呼唤了一声四下打量了一眼，终究没有搜寻到母亲熟悉的身影，站起身一边呼唤一边向门口走去，推开门，正见到所有人都匆匆忙忙的往一个方向跑去，议论纷纷。
“这位姐姐！”叶辛夷好不容易拉住一个身着粉衣朝外面跑的丫鬟有礼貌的询问道“请问姐姐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母亲？就是昨天同我一起入府的那位夫人？”顿了顿，怕自己描述的不甚清楚有接着补充道“她鹅蛋脸，生的瘦弱，穿着粗布衣裳！”最后这一句叶辛夷确信自己是寻到母亲的标识，毕竟这府中穿粗布衣裳的除了自己同母亲在没有其他人了。
“这，没，没有......”那丫鬟慌乱的看了看叶辛夷又看了看四周，挥开叶辛夷伸过去的手慌忙跑开了。
叶辛夷看着那丫鬟匆匆跑开的背影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再次看了看大家跑去的方向，叶辛夷提步跟了上去，说不定母亲也去看热闹了，自己去找找。
众人聚集在了姜府门口，叶辛夷也顾不上瞧什么热闹，因为身量不高，只能埋在人堆里，翘着脚四处搜寻姜氏的身影，母亲呢？怎么没见人？难道不在这里？
耳边忽然想起一阵议论声，吸引了叶辛夷“这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
“那边不是有遗书吗，说是姜家虽宽厚愿意收留他们母女，但是毕竟自己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以死谢罪，感恩老夫人承诺愿意收留她女儿......”
“这毕竟是咱们姜府曾经的小姐，从前是多么的风光，谁知道竟然落得个上吊自尽的下场，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唉......既然老夫人愿意收留，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哼！你想想依照咱们老夫人的脾气能松口答应？打死我也不信，听说昨天老夫人离了舒玉轩后回房可是发了好大一场脾气，将那心爱的天青色的玉碗都摔了，总归不像是谈妥的模样，依我看，是大小姐明白事情不能善了，于是就想了这么一出，当着众人面立下遗书声称咱们姜府已经决定收留她的女儿了，那么她女儿以后就是咱们府上名正言顺的小姐了，而她自己也自尽，亦是不给老夫人留下拒绝的退路，这样一来，她那女儿就成了孤儿，老夫人即便是为着自己府上的颜面也就不得不收留那女娃娃，否则不是当众打脸让百姓们议论吗。”
“哦！原来是这样！还是你想的明白！”
叶辛夷听着她们的话，似是明白了什么，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一个小小的身子挤作一团拼命的想要突破人群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无奈人小力气小，根本挤不进去。
“嫦儿啊！”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喊声让喧喧闹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待看清来人，大伙齐齐让出一条路来，一一噤声，目送老太太如一团旋风一般的冲向场中央，因着散开的人群，叶辛夷也终于得偿所愿的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可是待看清眼前的情景时，叶辛夷去只能双目圆瞪，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声母亲卡在喉咙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那个面色铁青，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勒痕，头发散乱，毫无生气躺在地上的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又是哪个！
“嫦儿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我不是已经同你说了，骨肉至亲哪是说生分就生分的，让你安心领着孩子在府中住下，你怎么......都怪为母，没能及时开导你，如今你去了，让为母怎么活啊！”姜母跌坐在地上抱着姜氏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那场景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这姜家小姐也真是个想不开的，姜老夫人既然已经不怪罪了，又干嘛非要自尽呢？”周围百姓议论纷纷叹息着。
“毕竟是断绝了关系的，当年的事情闹得那样大，姜家小姐也是没脸见人啊，说到底还是姜老夫人宽厚，居然还愿意收留姜三小姐的孩子，真是大大的善人啊！”
“怎么说也是血亲啊，要是我也会收留的，这孩子可就姜家一个亲戚了......”
姜母抱着姜氏的尸体哭的险些晕厥，可心中却是气的要死，一大早就被这消息扰了清梦，这贱人死便死了，临死还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麻烦来！自己被逼上梁山，不得不找演这么一出戏来抵住悠悠众口。
“母亲您别太激动了，当心身子，就让妹妹好好的去吧。”王氏赶了上来扶住姜母摇摇欲坠的身子抹着眼泪悲戚道。
“母，母亲。”叶辛夷神色迷茫的来到了姜氏的身边轻轻的推了推她冰冷的身子，可那美丽的眼睛却再也没有睁开如往常般慈爱的望向自己，叶辛夷想哭却哭不出来，父亲才离开自己没有多久，如今母亲也走了，在这世界上自己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吗？
“孩子啊......”姜母见状怕叶辛夷说漏了嘴将昨天的情景讲出来，连忙一把将叶辛夷护在胸前借着肩膀将她的嘴堵上，想叫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连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孩子啊，不用怕，以后就跟着外祖母，外祖母会好好对你的！”
“是啊，还有舅母呢，舅母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的。”王氏在一旁抹泪帮腔道。
叶辛夷有气无力的推了推姜母，可那怀抱竟像铁钳一般的牢固，怎么推也推不动，叶辛夷只觉得喘不上气来，周围的人都好似回转一般，一个人变成两个，两个人变成四个，猛然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