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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破茧成蝶 第89章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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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佳都市老城区的一条叫香泽弄的旧巷子里,住着一户姓肖的人家。这肖家的男人去世得早,只留下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他们住着巷子口的一幢旧楼房,临街面开了一间小卖部。母亲有五十多岁,身体微胖,街坊邻里都称她为肖娘。她的儿子,叫肖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最近一段时间,这肖娘老感觉眼睛干涩,眼力也开始下降,上医院一检查,发现得的是眼部肿瘤,医生说轻则失明,重则有可能死亡。

    这一不幸的消息,给原本风雨飘摇的家庭以沉痛的打击。

    听天由命吧,肖娘她坚决不接受治疗。自从丈夫去世后,她一个人带着儿子艰难度日,生与死对她来说,看得很轻。现在儿子长大了,处处要用钱。家里本来就并不宽裕,所谓上山擒虎易,开口求人难。要想攒足钱来医治自己的眼疾,堪比登天。再者,即便东拼西凑够着医药费,能不能治好还两说。所以,尽管儿子一再要求,肖娘死活不同意去医治。

    承天之佑,这世上的好心人还是大有存在的。某一天早上,儿子肖健对他娘说,有一位大老板给他送过来一纸箱的钱,他数过后足足有五十多万元。

    肖娘心想,自己何德何能凭白承受此般美事,她有心打探这位大老板姓甚名谁,一是想自己亲自登门致谢,二是要将此恩情铭记于心,每日焚香祈祷为其修福。可尽管自己百般打探,也不知道这恩人是谁?

    当魏有源来到香泽弄口时,他看到临街弄口的肖家旧楼店门紧闭,一打听才知道,肖娘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儿子肖健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上医院陪床,偶尔回来也只是拿些换洗的衣服。

    望着巷口屋檐间纵横交错密布如云的电线,以及周边污乱不堪的环境,魏有源看在眼里,内心不免有些感慨。

    这种破败杂乱的环境对家居生活的影响非常大,当然若论受此影响最大的住户,无庸置言就是这巷子口的肖家。人在这种环境里长时间居住生活,心情定会感到一种压抑与焦虑,情绪也容易烦躁。这种负面情绪的长期累积,就会诱发身体上的一些毛病,如失眠多梦,厌食盗汗,内分泌失调等,继而就出现一些肌体的病变,如肿瘤与癌症。所以说,阳宅风水学就是一部人类生存的环境学。

    人不单单只是吃饱穿暖就万事大吉,人有五官的感知和情绪的宣泄。当人们对生活质量的追求越来越高时,家居环境就成了一种文化和一门艺术。人们开始意识到宜居环境的条件,向往着空旷优美的视域,清新自然的空气,以及和谐安静的绿色空间等等。

    魏有源刚到香泽弄还没多久,他便接到秦硕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秦硕告诉魏有源,侦查人员在唐城茶室的现场侦查时,在艾晓雨所坐那张茶桌的桌面咖啡汤汁上提取到一种制幻药物,按所挥发的时间来推算,其浓度非常大,不像是咖啡产品本身所携带的成份。经多名专家分析给出的意见,认为这种制幻药物应该是咖啡泡制时人为添加进去的。这就进一步佐证了,艾晓雨有遭人谋害的可能。

    警方已锁定了几个目标人物。其中就有在香泽弄里住着的一个人,他叫肖健,此人正是艾晓雨跳楼时,唐城茶室的当值服务员。

    最后,秦硕说:“有侦察员在香泽弄口见到你在那儿徘徊,为避免打草惊蛇,影响到下一步侦察工作的开展,希望你能尽快离开那儿。”

    ……

    在人民医院急诊科的一间病房内,艾晓雨仰靠病上问询孙然然,帮忙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孙然然低头一边剥着桔子,一边回复说:“真是活见鬼了,在你跳下去之前,竟然会有个男人想要从那儿跳楼,茶室的服务员见状就拨打了110报警电话,消防队员迅速赶到现场,充好气垫。这男的见此情形,自知跳下去也死不了,所以干脆就放弃离开了。不承想你却充当了他的替死鬼,自那儿跳了下去。”

    “那男的是谁呀?”

    “这我哪知道?”

    “大楼内不是有监控摄相吗?”

    “说来也怪,我听一位民警说,那天大楼内电压不稳,所有的视频都没有图像。”孙然然将剥好的桔子递给了艾晓雨,问道,“我说大小姐呀,你可是当事人,也就前后脚的工夫,你应该见过这名男子才对。”

    “那时候,我哪有心情留意这些事?”

    孙然然很肯定地推断道:“这人呀,估计是替你上马克思报道去了。”

    “你怎么能这般咒人家呢?”

    “无常索人不空手,这叫一命抵一命。”孙然然感概万千地回道,“你这辈子欠下的债,就得下辈子去偿还。”

    “那名服务员叫什么名字?”

    孙然然忽然想起来,就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说道:“他叫肖健,这儿有他的手机号码。”

    “改天,我得去问他一些事情。”

    “你问什么呀,你得去感谢他。”孙然然看不懂艾晓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耐烦地说道,“要不是他,你和那男的早就暴尸街边,让人错以为是一对殉情的狗男女。”

    “你这嘴也太损啦。”

    “我说的是事实。”

    “只怕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才是真的,”艾晓雨略微一笑,问道,“你快从实招来,你刚才为什么要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我,我……”

    艾晓雨一见平日里快言快语的孙然然,今天却变得吞吞吐吐,猜想一定是遇上事了,就催促道:“我什么我,你中邪啦?!”

    “不是。”孙然然一脸难色,内心正反复掂量着哪些事可说,哪些事不能说,最后一使性子坦白回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呢?”

    “知道什么说什么呗。”

    “我先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个叫魏有源的,他刚才来过了。”孙然然边说边拿眼瞟着艾晓雨,“他对我说,他不是你的哥哥。还说这是你妈妈告诉他的。”

    “我妈醒来了?”

    “不是。”孙然然的脑瓜子像是被掏空后又按上了发条,机械地运作着,“他说这些都是你妈在出车祸之前告诉他的。”

    “他和我妈认识?”

    “不仅认识,你妈还……”

    “还什么?”

    孙然然现在真是后悔自己抽的那一巴掌,不仅吵醒了艾晓雨,还招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他说你妈同意他与你交往。”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艾晓雨一听,内心激起强烈的反感。

    “这真是他说的,”孙然然满脸的委屈,苦瓜着嘴说道,“我当时也立马反驳他,让他自重。我说你是海归人士,他根本就不配……”

    艾晓雨的内心像闪电般的速度呈现出一些意象,以致于孙然然的嘴唇里说了些什么,她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

    妈妈和魏有源早就认识?这就说明,魏有源就是妈妈以前经常跟自己提到过的那个被弃于道观的“哥哥”。魏有源是殷瑞敏的哥哥,他们不同姓,自己第一次与殷瑞敏在清源观遇见时,她说自己上道观找哥哥。萱萱说,送我手串的那个人叫源源,就在橙花公寓。这源源就是魏有源,可能就是自己心中常念叨的“缘道士”。不对。先前自己问过殷瑞敏,她亲口告诉过自己,她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这条手串。这是为什么?

    艾晓雨心里权衡着几大证据链的指向力度,最终决定待下回见到殷瑞敏再亲自询问清楚。

    这边的孙然然几近费尽口舌,结果见艾晓雨整个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喊道:“晓雨,晓雨……”

    愣神的艾晓雨如梦方醒,对孙然然问道:“你有魏有源的联系电话吗?”

    孙然然摇了摇头,也不言语。

    艾晓雨立马又说道:“那就打电话找殷瑞敏。”

    “你干嘛急着要找殷瑞敏?”

    “你先别管,你马上联系殷瑞敏!”

    “我……你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呀?”

    “你没听我刚才说的。”孙然然苦不堪言,挠了挠头说道,“魏有源是被我骂走的。”

    “你骂他作什么?”

    “我问他从事什么职业,他告诉我,他没有职业,还说喜欢你。”孙然然故作厉言地回道,“我当时一听就恼火了,心想他这不是趁人之危吗?若是换作以前,他要敢这么说,我让他满地找牙去。”

    艾晓雨听后哭笑不得,责备道:“你满脑子尽是一些什么逻辑呢?”

    “反正,我当时就觉得与他这种人格格不入,老死不想往来,把话说重一些也无所谓。”

    “我曾跟你说过,与我妈妈义结金兰的两个姐妹同时怀上孩子,后来所生的这孩子被送到道观寄养,这孩子很可能就是魏有源。”

    “他都说了,自己不是杨若虹的儿子。”

    “你听我说,当时医院妇产科有四大美女金刚,分别是姓胡、杨、陆、林四个姓的女人,她们不仅医术好,人也长得漂亮。既然我妈告诉他,他不是我哥哥,那他就可能是佩文阿姨的儿子。”

    “佩文阿姨?”

    “就是林佩文。我也不敢确定,因为她们彼此好像恪守着一个约定,从不往来。”

    “你怎么知道魏有源有可能是林佩文所生的孩子?”

    “我妈曾经告诉过我,那道观里有我一个‘哥哥’。从我妈的眼神里,我看得出她的无奈与亏欠。如果魏有源不是她的姐妹所生,我妈怎么会经常赶到大老远的清源镇去看望他。”

    “听你这么一说,我的那一巴掌算抽得轻啦。”

    艾晓雨嗤然一笑:“你就是把牙抽掉了,于事也无补。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是,是。”孙然然诚恳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忽然她想到一件事情便直言相告,“我听方小玲说,这魏有源很有钱的。”

    “你刚才不是说他没有职业吗?”

    “我是说过。但方小玲说魏有源作事低调。她告诉我,你妈出车祸时,院方通知魏有源过来签字,他二话没说就在家属栏上写下大名,后来还递给龚副主任一张银行卡,医院收费处的小姑娘点开查看了一下卡中的余额,说里面有二百三十多万。龚副主任知道后,让她们一个个收声。”

    艾晓雨重新陷入回想中,她在清源镇见到殷瑞敏时,记得当时所看到整个镇子最漂亮的房子就是他们家。萱萱也说,不知道他们家做什么生意,赚了好多的钱,举家搬至佳都市来生活。

    “晓雨?”孙然然见艾晓雨又走神了。

    “什么?”

    “要不要打电话给殷瑞敏?”

    “暂时不打吧,遇机会当面说清楚要更好一些。”

    “也行。送上门的瓜不甜。”

    “你瞎说些什么呢,什么叫送上门的瓜?”

    “难道你不心动吗?”孙然然反驳道,“这么英俊帅气的小伙,既有钱,性情又好。反正我现在想想,呼吸都加快得不行了。”

    “你就是一个花痴。”艾晓雨嗔怪之后,又柔声细语道,“我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但凡有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长得俊朗,现在又听你说,他又是那么有钱。那他从凭什么会看上我这么一个家道中落的人?我听萱萱姐说,魏有源只读到初中就辍学了。这中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所喜欢的是送给我手串的那名小道士。我听萱萱姐的意思,好像那名小道士就是他魏有源。之前,殷瑞敏说过他哥哥没有这条手串。这又作何解释?”

    “听你的意思,我们还不能大张旗鼓地询问?”

    “当然。如若不是,彼此之间岂不难堪。”

    “这也是。但在我看来,他可是义无反顾的。”孙然然言之凿凿地回道,“他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如果爱一定要用等值去衡量的话,那就会出现层级,就很难相互融合’,当时,我正气头上没有好好拿捏这句话的意思。事后听方小玲介绍,才知道人家条件那么优秀,再回顾头来揣摩它的意思,发觉他的话很有道理。许多可歌可泣的爱情都因产生在被世俗框定的不同层级上而惨遭扼杀,像梁山伯与祝英台,七仙女与董永等。如果他就是那个小道士,自打认识你之后,这么多年过去,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对你的爱就没有掺杂一丝的俗念,既纯粹又圣洁。”

    “哪倘若不是呢?”

    “那就是小道士派来专门收拾你的人!”孙然然心想,别看你艾晓雨现在嘴硬,一旦让你见过魏有源本人怕是连腿也迈不动了。她轻蔑地瞥了一眼艾晓雨说道,“真要是自己喜欢的人,就别错失良机。男人和女人,酸甜苦辣感知同,爱恨情仇悬殊异。你不能让对方总按你的路数来,你得自己为之努力地去争取才行。”

    “你还没结婚呢,怎么说起男欢女爱的事一套一套的?”

    “那张便笺,你可要留着。”孙然然一笑,建议说,“那可是一份对你的承诺书!这白纸黑字,不啻黄金白银。好好收藏,一可自我防身,二能讨好于他。我的艾美人呀,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讨好男人啦!”

    “听着都想吐,尽是一些污七八糟的理论。”艾晓雨嗤之以鼻地谩骂道,“可以想像,我表舅在你的淫威之下所受尽的折磨,那景况该有多么的凄惨。”

    “有本事,你也可以找个人来折磨折磨。”

    艾晓雨不无感叹地说道:“照你的思路,这爱与被爱就像是一场男女间的游戏,难怪你不能理解,魏有源所追求无层级的恋爱观。”

    孙然然义愤填膺地责骂道:“怎么?你这就想见色忘友呵!”

    艾晓雨笑而不答。她的心里隐隐地感受到,只要一提到魏有源三个字,内心就会觉得非常地敞亮,对此,她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