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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收复失地,再见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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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信命甲士出帐,笑着对王二说道:“王二,你就留在我军中,我会给你安排个合适的位置,不用上阵厮杀!”

    赵信的语气很温和,生怕再惊吓到王二。

    王二见赵信把说到这个份上,便接受了赵信的安排。

    浙东大军只用一天时间便渡过了黄浦江,李成栋在松江府杀了近万百姓,心里害怕,没有被赵信的书信挽留住,带着两万清军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向应天府。

    多铎迟迟不出现,女真溃兵和汉人降卒都像失去了主心骨,浙东军借着大胜余威,一日进军六十里。

    同时间,太湖义军乘势而起,先攻下吴县,再进逼苏州。

    苏州、常州各县并没有多少清军驻守,百姓们胆子一壮,便割去辫子,驱逐各地满清任命的官吏。

    越是接近胜利,赵信越是冷静,他为逆转这一刻等了将近八年,所以哪怕慢一点,也绝不容出现大的变故。

    在方国安和张猛解决张存仁赶来之前,加上崇明岛的援军后,赵信有八万兵马,但守城战和野战不是一回事。

    降军是变数,义军也是变数,在眼下这种局势下,打一场变数太大的战争是愚蠢的选择。

    浙东大军经昆山、常熟绕太湖外围行军,赵信没有分兵攻取少数负隅顽抗的城市,多铎的失败就是前车之鉴,在双方实力均衡的局势下分兵,是自掘坟墓。

    眼下各种流言都有,清军四五天前还是如日中天,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多铎被俘,那就让时间来证明这些人的判断失误。

    浙东军做出进逼南京的态势,沿途不断收拢义军和降军,终于在十一月八日到达江阴城下。

    刘良佐早已撤兵离去,阎应元带着陈明遇、冯厚敦等人出江阴城十里迎接赵信。

    赵信没有走进沿途任何一座求降的城池,但江阴城不一样,这是他之前答应阎应元的。

    江南总督的大旗由远而近,威武的宁绍骑兵如同来自天庭的神兵,江阴‘抗清三公’(阎应元、陈明遇、冯厚敦)一同跪在赵信马前:“拜见江南总督!”

    即使跪在地上,阎应元、陈明遇、冯厚敦等人也是威风凛凛。

    “我来的还算及时!”赵信下马,亲自把阎应元、陈明遇、冯厚敦三人扶起:“幸亏清狗多铎配合,才没让我食言!”

    同类人之间总有种惺惺相惜,阎应元在江阴起兵,局势比杭州这边凶险百倍,以孤城牵制了刘良佐五万兵马,杀伤清军近三万,江阴义士之名早已传遍江南。

    赵信很佩服阎应元,在赵信看来,如果自己处在阎应元的位置上,很可能无法比他做得更好。

    阎应元微微一笑,朝赵信拱手请命道:“愿为赵总督先锋,收复南京!”

    “江阴义军损失不小,无需急于一时!”赵信命亲兵让出三匹马给阎应元他们,然后并肩前往江阴城。

    走着走着,赵信突然问向阎应元:“阎游击,你可是与刘良佐有旧?”

    阎应元在守江阴城之前,只是个县衙典吏,守江阴时,赵信为他向鲁王请封为游击。

    阎应元沉默片刻,如实答道:“属下到江阴前曾在京中认识刘良佐,他因此曾在江阴城下劝降,但被属下骂回去了。”

    赵信指向远处千疮百孔的江阴城,意味深长地问道:“江阴义军视刘良佐为死敌吗?”

    阎应元闻言,霎时明白赵信的意思,这是一道心槛,他迈过去了,从此就是江南总督的人了。

    从道理上,阎应元知道赵信是对的,但从情感上,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赵信轻叹一声,说道:“刘良佐对江阴军民造成的伤害,确实不可轻易抹去,但如今整个天下,明军势弱而清虏强大,我们如果不联合所有能联合的力量,如何能光复大明江山,如何能将清虏驱逐出大明土地?”

    阎应元听了后,一咬牙说道:“赵总督,属下,属下愿意前去劝降刘良佐!”

    赵信微笑摇头:“无需你以身犯险,只需你修书一封送往镇江即可!”

    浙东军进逼镇江,击败小股清军降卒后,在常州府安营扎寨,与清军在镇江对峙,暂时停下了进攻的脚步。

    无论诸将怎么请命,赵信稳如泰山,只让小股兵马出击,大军岿然不动。

    收复南京已是水到渠成,但时机还没到,朝堂决定战场,战场也能反噬朝堂。

    赵信如果只是个纯粹的将军,根本无法取得像现在这样的辉煌胜利,收复南京后,鲁王一定会迫不及待从宁波府城赶来南京,到时候,很多事情就不好处置了。

    所以,赵信只能先等等,等秦逝从福建传来消息,也等阎应元给刘良佐的私信起作用。

    浙东军一下子收服大半个江南,许多府县无人管辖,在赵信的安排下,江南总督府从萧山迁徙到杭州,张青以清除各地的清军溃兵为名,调集兵马接管各府县。

    江南已经换了天地,但处在浙西山中的张存仁,却仍旧蒙在鼓里。

    张猛连续两次击败清军突围的兵马后,没有继续在山区设伏,而是率军杀到昌化城下。

    得到江南剧变消息的张猛,安排大嗓门的将士在城下大喊:“城内的人听着,多铎所部已在杭州城外被击败,他本人更是被擒,岳托闻讯之后率军逃向了南京,眼下,大明已收复了江南,汉人如果杀死城内的女真人投出城外,可保住性命!”

    张存仁初听之下,倒是大吃一惊,可细细品味之后,却是丝毫不信,在他看来,浙东军的喊话内容太夸张,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城外浙东军给的消息没有给张存仁带来担忧,倒是城中快要断粮,让张存仁愁眉苦脸,从前天起,城内的清军便只能喝稀粥度日,个个饿得脑袋发晕。

    张猛所部有张国维从浙东提供粮食,虽然吃的不算太好,但却顿顿管饱。

    饭点一到,城外的炊香飘到城内,饿得发昏的清军闻到香味后,个个眼睛发光。

    张存仁曾经组织过突围,但汉人降卒每突击到一半,在见到前些日子投降的同袍好好的站在对面,很快就有不少人丢下兵器跪在路边。

    张猛对汉人降卒的要求很简单,也很明确,杀死或者俘虏一个曾经的同伴,便能免除责罚,接受他加入浙东军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