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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事情难办,赵信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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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督抚营的营地内,吴辰正与督抚营的参将马鑫相对而坐,而武定则被五花大绑在一旁。

    吴辰指着武定说道:“马参将,这人我见过,他曾在南明定海王赵信麾下当过亲兵,我与赵信曾经相识,所以对他有些印象。”

    马鑫闻言哈哈大笑,抬头问武定:“是也不是?”

    武定不答反问:“马鑫,你本为汉人,怎么心甘情愿给女真人当狗?”

    马鑫大怒,对亲兵下令道:“狠狠地打!”

    两个亲兵上前,甩开巴掌对着武定一顿猛抽,片刻之后,武定的两边脸颊肿的像个馒头,鲜血直流。

    吴辰闭上眼睛,不忍直视,连忙提醒道:“马参将,此事非同小可,请速速禀告总督大人!”

    “正是,正是!”马鑫醒悟过来,随即问向武定:““你到大同来是为了什么?”

    武定掉了几颗牙齿,说话漏风,嘿嘿笑道:“当然是为了杀鞑子!”

    武定来山西后,见过范永斗,送走了赵信麾下将领的家人,又拜见了罗岱,他被捕后,会让很多人睡不好觉。

    占据北方的满清和才收复江南的大明都做好了长期对抗的准备,双方都意识到,自己没有一口吞下对方的实力。

    这般一来,时间在有些人眼里就过的很慢了,种种迹象表明,两湖将成为隆武二年南北争夺的焦点。

    这里有一半属于南明,另一半被满清占领,相比江南反剃发令的众志成城,两湖的反清浪潮因为何腾蛟在湖北的战败慢慢平息下去。

    两湖虽然比不上江南富庶,但两湖周边肥沃的平原能给满清提供最紧缺的粮食,勒克德浑在两湖挫败明军,是满清在江南战败后唯一的好消息,也让北京城内的多尔衮松了口气。

    两湖西连四川,南接山西,盘踞在江西的金声桓和占领四川的吴三桂都是汉人,以现在南明实行的策略,只要满清稍显不支之势,这两人反正投明毫不奇怪。

    如果不是隆武帝没有给金声桓江西提督的职务,金声桓只怕已经投靠南明,实际上,两湖已经成为满清的生命线,赵信看出来这一点,多尔衮也看出来这一点。

    秦逝之前自愿去说降金声桓,但被赵信拒绝,其实在南明朝廷中,除了黄道周外,他和郑芝龙明确反对朝廷任命金声桓为江西提督,才让隆武帝的招降诏书没有发出去。

    战争不过是朝堂争斗的延续,赵信和郑氏联盟后,他们不再需要一个能与自己平起平坐的盟友。

    更何况,如果金声桓反正了,郑芝龙还有什么借口进入广东,以郑氏的行事方式,他们绝不会参与北伐之战。

    郑芝龙连富庶的江南都不屑一顾,更何况穷苦的北方,他只要广东,因为他的根基在海上。

    江南大营车水马龙,江南各地的粮食,杭州和宁绍新铸造的兵甲和火器,走水路从运河运送到镇江地界,义军分批领取装备,战前的气氛烘托到极致。

    江南总督府的兵马一分为二,一部在镇江,一部在苏州。

    从二月到三月,再从三月到四月。

    这两个月中,赵信改革军制,把江南兵马划分为十五个万人队的正军,再命每县另外招收三千到五千人的府兵不等。

    正兵为募兵,闲时操练,战时出征,府兵则只在农闲进行操练,维护地方安全。

    正军除领取军饷外,每人可免除家中二十亩田地的田赋,府兵的饷金只有正兵的三成,不享受免除田赋的优待。

    这些举措渐渐实施下去,赵信可以不依靠文人控制江南,府兵既可以成为正兵的补充,也可以为他控制各县提供便利。

    柳树发芽了,迎春花开了,北伐大军还在长江边,隆武帝不甘寂寞,下旨前来询问,也有些军中将领按捺不住前来请战。

    江南能用来北伐的兵马不多,如王之仁的两万水军是指望不上的,张名振在鲁王退位后意志消沉,对北伐的兴趣不大。

    真正对北伐热情高涨的多是来自北方的将领,如来自天雄军林元义和元启洲,最早追随赵信的张猛、陈靖等人,还有阎应元。

    赵信也很着急,江南的大军就像一张拉满的弓,这一箭已到了必须要射出的时候了。

    半个月前,郑芝龙亲自督促施福和郑鸿逵率四万兵马出福建从衢州府进入赣南,汇合桂军和粤军,在江西汇集了十万大军,正在朝吉安行进。

    满清的兵马正在向两湖集结,汉八旗的张天禄率军扼守安庆,阻止方国安所部逆流而上的道路。

    为了确保江南的安全,赵信此次抽调往两湖的兵马不能超过六万人,方国安还要驻守芜湖和池州,也只能再出一万兵。

    七万大军攻两湖,还是有些单薄,要知道一开始时,何腾蛟两湖有近二十万的大军,最终还是铩羽而归。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赵信的眼睛在盯着山西,他在期待着那里发生些什么,但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只有真的发生了才算是发生了,罗岱先降李自成的大顺,再降女真人的满清,从这里可以看出,罗岱对大明没什么感情。

    卢象升被杨嗣昌和高起潜陷害至死,赵信要尽量避免重蹈覆辙,他认罗岱为朋友,但那不过是大明官场生存的手段,这个朋友在他心中的地位远远比不王震,罗岱也没真把赵信当朋友看。

    如果,赵信此刻率军进入两湖,以这场战役的重要性,到危急时吴三桂必然会暂时舍弃四川,率军顺江东下。

    赵信没有把握在两湖获胜,甚至可以说失败的可能性更大,何腾蛟是指望不上的,所以,赵信派武定北上,那是他最看好的亲兵,他不知道武定已经身陷囹圄。

    武定正在督抚营的大牢里,罗岱没能把他救出来,满清宣大总督耿淳接到汇报后,丢下收集粮草的事务,快马加鞭回到大同,亲自升堂审问。

    一连审问了两天,上了几遍夹棍,打昏过去再被冷水浇醒,武定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你是赵信的亲兵吗?”

    “不错!”

    “你为何来山西?”

    “救定海王麾下大将的家人南下!”

    “为何来大同?”

    “只是来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