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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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要做父亲,却受此打击,静羽成日郁郁寡欢,旁人劝解不得。

    就在此时,王府内有人受托送来一个男童。那男童身上所佩戴的一块玉佩,竟是皇家专用的样式,正是静羽送那心爱女子的定情信物。

    他送出此玉佩之后,那女子就悄然远去,眇无踪影。而此时看那男童的年龄样貌,再无怀疑,此男童正为自己亲子,遂将此事上报皇帝。皇帝正为这个极是死心眼的弟弟担心,得知此事大喜,再不顾那女子是何等出身,承认男童为安王世子,赐名为峻。

    得知此女尚在人世,静羽大喜,余下几年并不婚配,只全力寻那女子。也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是在几年之后寻得那女子并带回京城。

    因这几年之间,静羽婉拒无数婚事,皇帝对这个弟弟也颇为头痛。待见得静羽主动前来请婚,心内实是大喜,也顾不得此女身世低微与否,只略略为难一二,也就允了此事。

    而皇上和皇后,都对这个能让静羽念念不忘这许多年的女子好奇满满,遂将此女宣入宫中面见。

    但不想,在和乐溶溶的气氛之下,那女子暴起发难,竟欲刺杀皇上。

    却原来,此女父亲是前朝官员,只因牵涉在一桩皇家密闻里,就悄无声息的送了性命。而此事又与现任皇上有着莫大的关系。

    此女家破人亡之后流落江湖,遇到静羽之后本也是芳心暗许,却在得知他的皇子身份之后伤心而去。此次入宫,本已对皇上怀恨在心,又在皇上不经意的言谈之间,触及她的难解心结,竟然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杀意,当场动手。

    好在她不过是临时起意,皇上身手尚可,而静羽又舍身相救,皇上也只受了些许皮外伤。而那女子在伤了皇帝之后,见再无机会,只好挟持了皇后退入后宫。在最后关头,她眼见逃走无望,拒不投降,竟放出皇后,点燃大火烧宫自焚。

    静羽对她情深意重,竟不顾浓烟烈火,就要冲入火海之中相救,却被侍卫制止。静羽眼睁睁地看着那宫殿烧通了顶,在那宫殿倒塌之时,他竟形如疯魔,而侍卫们在制止不住之下,也只好奉皇命将他打晕。

    此事虽因静羽而起,但他舍身救驾,皇上也看在眼里。又因他平日向来忠心于已,皇上思及往日恩情,竟将此事压下,并不治他的罪,也不许宫内任何知情人将此事外传。

    但静羽在醒来之后,精神恍惚,毫无生志。最后还是在忍无可忍的皇上怒骂之下,以及小峻的大哭中,静羽回过神来。

    而他虽回复正常,却也再无意于朝堂。

    竟在某一日,假传圣旨,求了南笙的国师,将他与小峻的记忆消除,悄悄地隐入民间。静羽在做安王之时,向来行事严谨,而此事也被他做到完美无缺,真是叫一个滴水不漏。在他离开之后,竟无一点蛛丝马迹留下。南笙皇帝派人多方寻找,也是一无所获。

    想来,静羽若不是在郭家别庄救我心切,被烧去胡子。之后又跟了我去莹城,被他的家臣认出,他是再不会被找回去的。

    想到这里,胸口竟略微有些闷闷的,思绪散乱,只在一件事上兜兜转转。郭家别庄那一场大火,他眼里看的是谁呢?真正想救的人又是谁呢?

    难怪静羽为了我所唱的那首星语心愿勃然大怒,那首歌的歌词,正是对刚回复了记忆的他,伤口上所撒的一把盐啊。我在无心之下,竟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硬生生的撕裂了他那还没长好的心灵伤口。可是,那时的我……

    心内柔肠百转,竟自的想入了神。

    “……轩?轩!”阿澈连声的叫了我好几声,我方回过神来看他。

    “我说得口干舌燥,你竟然给我走神?还要不要听?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见阿澈怒了,连忙陪笑:“当然要听,刚才不过是想起些杂事才走神。”

    他的神经竟在此时纤细了起来:“你没事?”

    苦笑:“怎会有事?看我不是好好的?你查得倒细,连这些也查得出来?他回去之后又怎样?”

    阿澈得意:“我的日宫加上你那破弑门,真是所向无敌,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查了出来。你那个静羽回去之后,只是在国师那里住了几天就回到王府,对外则只说王爷出外巡游了一段时日。现在正在皇帝的支持之下,大力整顿吏治,弄得那些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官员们,个个惶恐不安,就怕安王处理到自己头上呢。”

    “那,他还好?他有没有……”想问却又有些心怯,话到了嘴边,竟说不出来。

    “他好得很,龙精虎猛的,当然什么事情也无。”

    “我是说……”

    “你想问什么?”

    气馁,闷闷的回了声:“没,没什么想问的了。”

    算了吧,就算问了又有什么用处?我只是他失落之时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现在,他回归正常的生活轨道,记得我,与忘记我,又有什么区别?只要他过得好,我也就于愿已足,但是,他真的过得还好吗?

    阿澈轻轻叹息:“他回府之后,并未向任何人提过在外的事情,也没派人找过什么人。我想,这就是你想问的吧?”

    我一惊抬头,望入阿澈那洞察一切的双眼,否认的话竟说不出口。什么时候?阿澈竟也悄悄地长大了呢。

    一楞之下,不由失笑?我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

    坦白承认:“我总是他的患难之交,他飞黄腾达了,怎能忘记我?一点好处也无,心理当然不平衡。”

    “哈哈哈,你这家伙,担心什么呢?他是南笙的安王不错,但你也是西舜的皇子,两国之间总是会有外交的吧?到时候,你讨了这差使去见不就得了?而且,就算那南笙国师使坏,封了他的记忆,咱们不是还有西舜国师的吗?听你最后那封信里说,若笑还是什么史上最强的呢,你怕什么?”

    “诶?你说得也是。”

    阿澈这话倒也没说错,别说静羽的记忆也许是被人做了手脚。就算他真是有了喜新厌旧的心肠,我也自有移星换斗的手段。哼!我可是穿越人士,穿都穿了,我还怕得谁来?这一世,总是要活得姿肆些才够瞧不是?

    放下这些,转而想到另一件事,这回换成我坏笑着,看向阿澈:“不过,真正的皇家血脉,倒是你呢!”

    哈哈大笑,不以为意的阿澈,在我说出清妃之事,就再也笑不出来。到我说出若笑的话时,他简直是要哭了。

    我正幸灾乐祸地欣赏着阿澈难得一见的欲哭无泪,他那双眼却忽然转到了我的身上。一时之间,那眼中光芒,只有贼亮两字可以形容,盯得我身上汗毛直竖。为了转移他的视线,我问他余下要讲给我听的那个消息是什么?

    听得我问,阿澈也只好先放下那些让他头痛之事,把他得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讲给我听。本来,那也不过就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没什么出奇之处。但听了这个,再与我所知道的事情一一核对,心里竟豁然开朗起来。想到这些时日以来,我心内的困扰,不由得失笑。

    叹,这世上有些事并不复杂,只是想解题的人,人为的把这道题目弄得复杂了。其实,那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只要换一个角度去想,竟是如此简单!

    见阿澈不解,我将自己的遭遇与推测说给他听。

    别的还好,一听韩笑对我下毒,阿澈气得咬牙。若不是我及时将他安抚住,只凭阿澈带来的那些顶尖杀手的实力,只怕韩笑是真的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阿澈这次前来,竟然将日宫及破弑门的精英级人手,一股脑的全部带来,看样子,是真要干一票大活呢。

    但想通了关键之处,韩笑那里已是不足为惧,我也能抽出精力来帮阿澈。

    同阿澈说,若是能不用武力,最好还是不用。否则,就算我们这两个门派实力再强,惹上西舜整整一个国家,总不是个好事情。

    阿澈不以为然:“怕什么?我那日宫可还是有北霆做后盾呢。”

    “咦?日宫真是与北霆皇室有关系的吗?”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事,阿澈直是心里悻悻。

    却原来,那日宫真是北霆皇室暗地里的力量。虽然年代久远,已渐渐脱离北霆皇室的控制,但创建日宫之人对此早有预见,已定下一些措施来应对。而这些措施,却正是阿澈烦恼的根源。

    按照规定,日宫之主不论男女,有能力者居之。但是,必须或娶或嫁皇室中人,以保持一种家族的向心力。

    因这里盛行男男通婚,所以,日宫的宫主,做皇帝的男妃,也并不是什么太过于让人吃惊的事。而且,据说创建日宫之人,原本就是皇帝的男妃呢。

    听到这里,忽然想到,也许就是为了这个,北霆皇室才全力支持阿澈复位。毕竟,阿澈比那个杀害封梓之,硬将宫主之位抢到手的变态宫主年轻得多,也好看得多。想到这里,再忍不住的笑。

    阿澈怒:“你笑什么?”

    连忙掩饰:“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你那原身的义父,那可是个直男,他也是皇帝男妃?”

    阿澈恨恨:“他的确不是,封梓之接位之时,老皇帝年已不少,又只好女色。而且,封梓之娶的妻子又出身于北霆最忠心于皇室的家族,他也只担了个在宫中出入方便的闲职就算数,却早早就把我卖掉了,真是气人。”

    “此话怎讲?”

    “据说,封梓之曾带我那原身见过老皇帝,早早就定下要让我给某一个皇子当妃。他自己不想的事,却要让我去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我感叹:“原本我也不会知道,但现在,倒是比你看得清楚一些。封梓之是想凭借北霆皇室的力量,来保护你真正的身份不会泄露。若你成了北霆皇室中人,就算与西舜的五皇子样貌相像,也不会有多少人敢对你出手。这封梓之,为了保下你,倒真是用足了心思。”

    “可是……”就算是知道了义父的良苦用心,阿澈还是在唧唧歪歪。

    忽然想到一事,笑着问他:“别告诉我,你那个命中注定的良人,就是那个倒霉的龙牙王关浩笙?”

    “你这家伙,一说到这种八卦的事情,眼睛怎么就格外的亮?”

    我笑眯眯:“别想转移话题,快说。”

    阿澈无奈,只好老实交待,本来他那义父给他选定的人是现任皇帝。但那狐狸皇帝,却想办法把这事推给了自己弟弟。而关浩笙原本对这事很有意见,但见了阿澈,却改了主意。眼下,正在软硬兼施的磨着,弄得阿澈一想到他就头大如斗。

    想到燕原集那场意外,我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恨他?”

    阿澈苦笑:“原本是恨之入骨。那时在江上被他所救之时,我全身脱力,大病一场,想杀他也是有心无力。他对我倒是以礼相待,连烧了他屁股的火鸡也没为难。后来我力气恢复之时,看他位高权重,总不能明目张胆地下手。可是要暗里动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失手之后,我被制住,他却轻轻放过。又说不会再强迫我,还应下要帮我报仇。我原本也没想信他,但他倒是言出必行,全力助我。

    姓冷的那个变态恨我们入骨,不肯罢休。若没他帮忙,我想收回日宫,彻底解决这件事,倒也真没这么容易。而他这人,若是没存了别个心思去看,倒也是个顶天立地,值得一交的朋友。”

    呵呵,看来,阿澈虽不再恨他,但关浩笙想再进一步,却也是前途多难。这对我来说,还真是大快人心的消息。

    看阿澈不想再深说,我转移话题:“对了,阿澈,你是个双子暗星,也属于西舜正经皇室成员。你要不要来做几天五皇子?过一过当贵族的瘾?”

    他大惊失色:“不要!你当得好好的,还是你来吧。”

    先抬眼望天:“我哪里当得好了?让人看出来是假的来,又被人喂了毒。”

    再低头看地:“哎,不象某人,假冒日宫继承人的时候,没被人怀疑过。假冒破弑门主的时候,一直做到最后。到底还是自己说出来,大家才知道呢。一样都是以失忆为借口,我怎么就这么失败?”

    摇摇头,偷看一眼那个某人,可惜那某人脸上易容物厚厚的,什么也看不出,只是看到他眼神有点散,没敢盯着我瞧。

    嘿嘿,看样子有门,继续唉声叹气:“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被杀手追杀了一路不说,到了京里还要被人进府来刺杀。为了不让皇上当场发现我是假冒伪劣产品,我弄到最后,还要去街上赈灾。可怜我大病初愈,就要在这寒冷冬季里,顶风冒雪的早出晚归去赈灾,还要冒着被高手刺杀的危险,可怜……”

    没等我念完,某人终于认命:“好啦,你别再说了,我替你出去就是。不过,给我两天时间,让我熟悉一下你这里的情况总行吧?”

    欧耶,成功!我笑眯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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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昨天那段有些赶,有些话没交待清,最后那段我今天有些修改,有看过的亲,再看一眼吧.小静还没死会哟.

    新坑地址我放在这里,浅得很,不怕会坑到人,有好奇的,自己去扔臭鸡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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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几天家里有事,更新受到影响.今天更得少,也只是为了上来说一声,鱼还没弃坑的说,大家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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