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媒人寻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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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的宅院在这个小城中也算气派，几进几出的宅子证明着他们当年真正称得上大户。可惜这本该彰显地位的宅院，如今却因缺乏仆人打扫而变得破落，更加显出主人的落魄。
陆如嫣虽已当家，住的却还是小姐的闺房，离陆老爷的主卧还有上一段距离。看着陆府内庭院凋零，陆如嫣心里有了谱。这兰姨娘说的的确不是假话，陆府如今是真的败落了，这样的府邸但凡还有些家底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皱着眉走过堆积着落叶的走廊，陆如嫣问道：“兰姨，家里的仆人呢？”
“嫣儿你忘了，家里的仆人早就遣散干净了。”兰姨娘看了一眼陆如嫣奇怪道。
“总不至于一个都没留吧？”就算为了节俭开支将仆人解散了，也该还有一些卖了死契的家养奴仆才对。
“能走的都走了，家里如今这样也养不起那么多人了。剩的那几个无处可去，又忠心耿耿没有工钱也愿意留下的，都被你拉到店里去了。店里的伙计早就被你辞了，用他们顶上也算是省下了一笔。”兰姨娘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拿着帕子拭着眼泪道，“家里如今这样是难了点，不过嫣儿放心，等你姐姐嫁、嫁了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陆如嫣听了这话只觉头疼，原来那个“包子”也太乱来了，居然可以节省到这种地步。拿家里的仆人去顶替店里的伙计，亏她想的出来！
抬手按了按眉心，陆如嫣又问道：“没有仆人，家里的事务是怎么维持的？”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到，大小事务该是这两个姨娘在做，但她还是想知道的详细点。
“如今家里的琐事是我和你阮姨打理，你的起居和家里的伙食是我负责，老爷的起居和采买是你阮姨在操持，老爷身边还留了个小厮阿忠在照顾。家务什么的，你宛芩姐会帮着分摊。”兰姨娘看着望着落叶的皱眉的陆如嫣轻轻道，“嫣儿，家中琐事你不用担心，你是我们陆家的嫡女，我们总是要将你养出来的。日后下去我也好向小姐交代。”
一句“小姐”仿若回到闺中，陆如嫣能感觉到兰姨娘对这个身子的母亲的忠心与敬爱。心里叹了口气，那杜姨娘何尝不是她娘亲的陪嫁丫鬟，可直到那场大火焚尽一切，她也没弄清害死自己娘亲的究竟是不是这个杜姨娘。
不愿再想下去，陆如嫣宁愿相信自己如今遇上的是个擅于伪装的虚伪小人；一向觉得世间宅院皆是污垢的她，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纯粹感情。
拜见了爹，陆如嫣发现陆老爷病的比她预料中的还要严重。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一时让她想到了自己那卧病的爹。曾经叱咤朝堂，在侯府中也是说一不二的爹爹，在病倒后日渐失去对侯府的掌控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下面那群人打着各自的小算盘，把好好的侯府弄得乌烟瘴气。而他信任的那些人有多少是真心侍奉又有多少是阳奉阴违的奸诈之辈呢？
陆如嫣心里难受，陪陆老爷说话的时候，倒真像是一个孝顺女儿。
不知是因为缺少药石，还是受之前陆如嫣绝食昏迷的刺激，如今陆老爷卧于床上说话都困难。断断续续低语了半天，在阿忠的解释下，陆如嫣终于明白陆老爷说了些什么。
那些叮嘱她别闹脾气守住陆家的话语，让她感到怀念，曾经爹也将她叫到近前说过类似的话语，只可惜她最终没有守住陆家，连自保都没有做到。要不是那场大火烧的及时，陆家不知还要摊上怎样的大祸……
从陆老爷房里出来，陆如嫣又去见了陆宛芩。陆宛芩长得顺眉顺眼，虽比不上自己曾经的庶姐外表那样端庄美貌，却自有一种柔顺温婉的韵味。也难怪林家会盯着不放。
在屋里刚坐下，陆如嫣刚跟陆宛芩说上两句话，一个暗红的身影便冲了进来。“听霄儿说你们来了这边，我便找来了。”红色身影一进屋，还没站稳便开口道，“林家的人来了。”
陆如嫣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身着暗红的身影，眉目间与陆宛芩有几分相似，神态上却带着一股泼辣爽利的味道，不用说这一定是兰姨口中的阮姨娘了。她觉得有趣，这个阮姨娘看上去可以点都不“软”。
不过相对于那些看上去温和无害的人，陆如嫣其实更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最起码这种人喜怒都在脸上，没有那么多心机。
“林家的人来干什么？”兰姨娘问道。
“你也真是的，嫣儿才刚醒你就让她下床。”阮姨娘却不回答她的话，反而是来回将陆如嫣看了几遍。
“阮姨，是嫣儿自己要来的，嫣儿如今没事了。”陆如嫣应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阮姨亲自确认过陆如嫣身体无碍后，松了一口气喜滋滋的赞道，“咱家嫣儿这一病因祸得福，倒是瘦了些，看上去更漂亮了。”
陆如嫣听言心里一颤，对着这么个包子脸夸漂亮，还夸得真么真心实意。她可以想像这个阮姨娘对身子主人的深厚感情了。
“娘，你刚刚说林家的人来了？”陆宛芩问道。
“看我，差点忘了正事。林家派人过来看看咱家这边的情况，说是已挑好了黄道吉日，打算下个月便把事儿给办了。”阮姨娘道，说着最后眼眶有些泛红，轻声劝道，“宛芩，这林家家底丰厚，你嫁、嫁过去后，衣食上自是比在家好的……”
陆宛芩从阮姨娘开口便红了眼睛，却强露出个笑容柔声道：“芩儿知道，嫁过去后一定孝顺公婆，侍奉、侍奉夫君，绝不会丢了陆家的脸面。”
兰姨娘见状低了头，略缓了一会儿开口笑道：“这是嫁人好事，既然林家的人来了，咱们也不能让人家等着。还是快去厅里吧。”
“兰姨说的是，林家既派人来了，总要去见见。”一直静静旁观的陆如嫣突然开口淡淡道，“姐姐留在屋中休息，我与两位姨娘一起去见见那林家的人。”
说完，她便起身朝屋外走去，陆老爷那含糊不清的叮嘱还在耳畔，一个模糊的想法出现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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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陆家真是破落了，你看这闹得。咱们来着半天了，连个端茶递水的都没有。”一个尖利的嗓音刻薄道。
“就是，摊上林家那么好的亲事居然好推三阻四的。那个陆如嫣真心没教养，当初砸文书的时候那叫一个‘气魄’。后来呢？还不是让人巴巴的上赶着林家把这婚事求了回来！”另一个声音不屑道。
“背后说人，原来这便是林家找来的人的教养，倒真是让如嫣开了眼界。”一个淡淡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讽刺从屋外传来。
说话的自然是陆如嫣，她和两个姨娘刚走到这厅前便听到了屋里的对话。不由冷笑，这媒人都敢如此态度，可想而知背后的林家是个什么情形。
阮姨娘性子急，听到这话便想开口，被兰姨娘拦了下来。只是兰姨娘拦住了这一个，就拦不住那一个。等她想拦时，陆如嫣的话已出了口。
“哟，这不陆家‘家主’嘛！这前两天还听说你在那鬼……呵，说出来不吉利。怎么如今又生龙活虎了？”是之前那个不屑的声音，一身红绿的恶俗打扮，却是个媒婆，听之前话里的意思该是男方家的媒人。旁边还站着个面相刻薄的女人，也是一身媒婆打扮。
两人见之前的话被人给听去了也不觉尴尬，脸上扯着虚伪的笑容，眼睛里却明明白白的写着轻蔑。
陆如嫣心下有数，也不看那两人一眼，故意淡淡道：“阮姨，这是？”
“这两位便是这城里鼎鼎有名的张媒婆和王媒婆，这两位可是咱么这儿的名嘴。一个能把活人说死，一个能把死人说活了。”阮姨娘因为之前的话心里不痛快，话语里也没什么好气。兰姨娘在一旁一个劲的拉着她的衣袖，示意她客气点儿。
“原来是张媒婆，如嫣之前病了一场，倒是眼拙了。”陆如嫣故意不去理会那个王媒婆。林陆两家的亲事一切从简又赶得急，因而对媒人依仗较多，这王媒婆该是代表陆家的，却站在林家那一边。这种吃里扒外的人，陆如嫣一向最是厌恶。
果然，见陆如嫣忽视自己，那王媒婆的脸色霎时就冷了下来。
不等她说话，陆如嫣又淡淡道：“如嫣年幼，却也略知些礼数。陆家的家主自该是家父，张媒婆你说是也不是？”
“这、这家主自然是陆老爷。”张媒婆的话语有些不自然，她本是想嘲笑陆家没个正经的当家人，却不料陆如嫣居然会揪住她话里的错处来讽刺她，一时有些语塞。
心下更是觉得奇怪，不过短短数日不见，这陆家又蠢又蛮长得像包子一样的嫡女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那圆滚滚五官都看不清的脸上，竟有了几分大户子弟的气度。
陆家的宅院在这个小城中也算气派，几进几出的宅子证明着他们当年真正称得上大户。可惜这本该彰显地位的宅院，如今却因缺乏仆人打扫而变得破落，更加显出主人的落魄。
陆如嫣虽已当家，住的却还是小姐的闺房，离陆老爷的主卧还有上一段距离。看着陆府内庭院凋零，陆如嫣心里有了谱。这兰姨娘说的的确不是假话，陆府如今是真的败落了，这样的府邸但凡还有些家底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皱着眉走过堆积着落叶的走廊，陆如嫣问道：“兰姨，家里的仆人呢？”
“嫣儿你忘了，家里的仆人早就遣散干净了。”兰姨娘看了一眼陆如嫣奇怪道。
“总不至于一个都没留吧？”就算为了节俭开支将仆人解散了，也该还有一些卖了死契的家养奴仆才对。
“能走的都走了，家里如今这样也养不起那么多人了。剩的那几个无处可去，又忠心耿耿没有工钱也愿意留下的，都被你拉到店里去了。店里的伙计早就被你辞了，用他们顶上也算是省下了一笔。”兰姨娘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拿着帕子拭着眼泪道，“家里如今这样是难了点，不过嫣儿放心，等你姐姐嫁、嫁了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陆如嫣听了这话只觉头疼，原来那个“包子”也太乱来了，居然可以节省到这种地步。拿家里的仆人去顶替店里的伙计，亏她想的出来！
抬手按了按眉心，陆如嫣又问道：“没有仆人，家里的事务是怎么维持的？”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到，大小事务该是这两个姨娘在做，但她还是想知道的详细点。
“如今家里的琐事是我和你阮姨打理，你的起居和家里的伙食是我负责，老爷的起居和采买是你阮姨在操持，老爷身边还留了个小厮阿忠在照顾。家务什么的，你宛芩姐会帮着分摊。”兰姨娘看着望着落叶的皱眉的陆如嫣轻轻道，“嫣儿，家中琐事你不用担心，你是我们陆家的嫡女，我们总是要将你养出来的。日后下去我也好向小姐交代。”
一句“小姐”仿若回到闺中，陆如嫣能感觉到兰姨娘对这个身子的母亲的忠心与敬爱。心里叹了口气，那杜姨娘何尝不是她娘亲的陪嫁丫鬟，可直到那场大火焚尽一切，她也没弄清害死自己娘亲的究竟是不是这个杜姨娘。
不愿再想下去，陆如嫣宁愿相信自己如今遇上的是个擅于伪装的虚伪小人；一向觉得世间宅院皆是污垢的她，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纯粹感情。
拜见了爹，陆如嫣发现陆老爷病的比她预料中的还要严重。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一时让她想到了自己那卧病的爹。曾经叱咤朝堂，在侯府中也是说一不二的爹爹，在病倒后日渐失去对侯府的掌控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下面那群人打着各自的小算盘，把好好的侯府弄得乌烟瘴气。而他信任的那些人有多少是真心侍奉又有多少是阳奉阴违的奸诈之辈呢？
陆如嫣心里难受，陪陆老爷说话的时候，倒真像是一个孝顺女儿。
不知是因为缺少药石，还是受之前陆如嫣绝食昏迷的刺激，如今陆老爷卧于床上说话都困难。断断续续低语了半天，在阿忠的解释下，陆如嫣终于明白陆老爷说了些什么。
那些叮嘱她别闹脾气守住陆家的话语，让她感到怀念，曾经爹也将她叫到近前说过类似的话语，只可惜她最终没有守住陆家，连自保都没有做到。要不是那场大火烧的及时，陆家不知还要摊上怎样的大祸……
从陆老爷房里出来，陆如嫣又去见了陆宛芩。陆宛芩长得顺眉顺眼，虽比不上自己曾经的庶姐外表那样端庄美貌，却自有一种柔顺温婉的韵味。也难怪林家会盯着不放。
在屋里刚坐下，陆如嫣刚跟陆宛芩说上两句话，一个暗红的身影便冲了进来。“听霄儿说你们来了这边，我便找来了。”红色身影一进屋，还没站稳便开口道，“林家的人来了。”
陆如嫣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身着暗红的身影，眉目间与陆宛芩有几分相似，神态上却带着一股泼辣爽利的味道，不用说这一定是兰姨口中的阮姨娘了。她觉得有趣，这个阮姨娘看上去可以点都不“软”。
不过相对于那些看上去温和无害的人，陆如嫣其实更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最起码这种人喜怒都在脸上，没有那么多心机。
“林家的人来干什么？”兰姨娘问道。
“你也真是的，嫣儿才刚醒你就让她下床。”阮姨娘却不回答她的话，反而是来回将陆如嫣看了几遍。
“阮姨，是嫣儿自己要来的，嫣儿如今没事了。”陆如嫣应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阮姨亲自确认过陆如嫣身体无碍后，松了一口气喜滋滋的赞道，“咱家嫣儿这一病因祸得福，倒是瘦了些，看上去更漂亮了。”
陆如嫣听言心里一颤，对着这么个包子脸夸漂亮，还夸得真么真心实意。她可以想像这个阮姨娘对身子主人的深厚感情了。
“娘，你刚刚说林家的人来了？”陆宛芩问道。
“看我，差点忘了正事。林家派人过来看看咱家这边的情况，说是已挑好了黄道吉日，打算下个月便把事儿给办了。”阮姨娘道，说着最后眼眶有些泛红，轻声劝道，“宛芩，这林家家底丰厚，你嫁、嫁过去后，衣食上自是比在家好的……”
陆宛芩从阮姨娘开口便红了眼睛，却强露出个笑容柔声道：“芩儿知道，嫁过去后一定孝顺公婆，侍奉、侍奉夫君，绝不会丢了陆家的脸面。”
兰姨娘见状低了头，略缓了一会儿开口笑道：“这是嫁人好事，既然林家的人来了，咱们也不能让人家等着。还是快去厅里吧。”
“兰姨说的是，林家既派人来了，总要去见见。”一直静静旁观的陆如嫣突然开口淡淡道，“姐姐留在屋中休息，我与两位姨娘一起去见见那林家的人。”
说完，她便起身朝屋外走去，陆老爷那含糊不清的叮嘱还在耳畔，一个模糊的想法出现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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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陆家真是破落了，你看这闹得。咱们来着半天了，连个端茶递水的都没有。”一个尖利的嗓音刻薄道。
“就是，摊上林家那么好的亲事居然好推三阻四的。那个陆如嫣真心没教养，当初砸文书的时候那叫一个‘气魄’。后来呢？还不是让人巴巴的上赶着林家把这婚事求了回来！”另一个声音不屑道。
“背后说人，原来这便是林家找来的人的教养，倒真是让如嫣开了眼界。”一个淡淡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讽刺从屋外传来。
说话的自然是陆如嫣，她和两个姨娘刚走到这厅前便听到了屋里的对话。不由冷笑，这媒人都敢如此态度，可想而知背后的林家是个什么情形。
阮姨娘性子急，听到这话便想开口，被兰姨娘拦了下来。只是兰姨娘拦住了这一个，就拦不住那一个。等她想拦时，陆如嫣的话已出了口。
“哟，这不陆家‘家主’嘛！这前两天还听说你在那鬼……呵，说出来不吉利。怎么如今又生龙活虎了？”是之前那个不屑的声音，一身红绿的恶俗打扮，却是个媒婆，听之前话里的意思该是男方家的媒人。旁边还站着个面相刻薄的女人，也是一身媒婆打扮。
两人见之前的话被人给听去了也不觉尴尬，脸上扯着虚伪的笑容，眼睛里却明明白白的写着轻蔑。
陆如嫣心下有数，也不看那两人一眼，故意淡淡道：“阮姨，这是？”
“这两位便是这城里鼎鼎有名的张媒婆和王媒婆，这两位可是咱么这儿的名嘴。一个能把活人说死，一个能把死人说活了。”阮姨娘因为之前的话心里不痛快，话语里也没什么好气。兰姨娘在一旁一个劲的拉着她的衣袖，示意她客气点儿。
“原来是张媒婆，如嫣之前病了一场，倒是眼拙了。”陆如嫣故意不去理会那个王媒婆。林陆两家的亲事一切从简又赶得急，因而对媒人依仗较多，这王媒婆该是代表陆家的，却站在林家那一边。这种吃里扒外的人，陆如嫣一向最是厌恶。
果然，见陆如嫣忽视自己，那王媒婆的脸色霎时就冷了下来。
不等她说话，陆如嫣又淡淡道：“如嫣年幼，却也略知些礼数。陆家的家主自该是家父，张媒婆你说是也不是？”
“这、这家主自然是陆老爷。”张媒婆的话语有些不自然，她本是想嘲笑陆家没个正经的当家人，却不料陆如嫣居然会揪住她话里的错处来讽刺她，一时有些语塞。
心下更是觉得奇怪，不过短短数日不见，这陆家又蠢又蛮长得像包子一样的嫡女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那圆滚滚五官都看不清的脸上，竟有了几分大户子弟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