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萍水相逢,苗老师泛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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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中学，里面树木参天，到处有花花草草，景色非常美丽，月色下树影斑驳之间，教学楼耸立，隐隐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原来这就是校园的感觉，神圣感，铁皮有些迷恋。
好大一会，小伟带着铁皮来到了一个篮球场上，偌大的地方竖着两个篮球架，比人高好几倍。西环一带没有篮球场，铁皮从未见过，更没打过篮球，见到这么高的框架，心想他娘的，这么高怎么投？
“好了，咱们现在开始，你负责守我，我负责进攻。”小伟潇洒地拍着皮球，一上一下的。
“怎么守？”
“很简单！就是防着我不能让我上篮，或者你也可以抢我手里的篮球！”小伟说完，噼噼啪啪地运着篮球往篮底攻来，铁皮一扑，把小伟连人带球扑倒，最后霸道抢过他手中的篮球。
“你……你怎么这么防守？”小伟摔得冒星星，对铁皮的做法实在彻底得无语。
“我照你说的，不关我事！”铁皮淡淡道，随手把手里的皮球一抛，噗一声轻响，正中篮筐！
“你……”小伟又是大吃一惊，他想不到铁皮的臂力和准度竟是如此出色，不过也被他投篮的姿势业余得吓了大跳，最后忍不住道，“菜鸟中的战斗机！”
“什么是菜鸟？”
“菜鸟就是菜鸟！”小伟爬了起来道，“接下来我教你篮球规则！”
说完，一心一意地教铁皮很多细节，小半天下来，铁皮总算明白一二。
“喂，对了，我叫秦天伟，你叫什么名字？”秦天伟一边运球，一边找突破道。
“我叫铁皮！”铁皮一边防守，一边道，样子还真入了门。
“怎么？铁皮？！……”秦天伟忽然笑了起来，道，“喂，你的名字好奇怪耶！”
铁皮根本不以为意，道：“我觉得挺好！”
“切，自以为是！看我怎么突破你。”秦天伟往左一个假动作，以为能骗得过铁皮，谁知还没开始投球，就被铁皮拍下了手中的篮球。
秦天伟有些发愣，他这个进攻的假动作前几次还是屡次不爽的，怎知几个回合下来，铁皮比他想象中恐怖得多，什么招数对他很快都会用旧，起不了作用。
“不玩了，没劲！”秦天伟丢了手中的篮球，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草地上。
“嘿嘿……”铁皮淡淡地笑了笑，自己径自拿起皮球就往篮筐砸，虽然动作无比肉酸，但一投一个准，一连十几次个个命中，让秦天伟内心大是震撼。
“喂铁皮，你咋投球这么准？”
“嘿嘿……小意思，更准都有！”
“吹牛不用交税！”
“那我们来赌一赌，你说怎么样？”
“好！如果你能连中三十个，我再请你吃羊肉串！”
“那敢情好！”
“噗噗噗噗噗……”结果秦天伟惨输！
“呃，铁皮，那个……我已经输了五串羊肉串给你，不如我教你投篮的姿势，抵消所有的赌注，怎么样？”秦天伟愁眉苦脸道，他发现自己是一个傻子，怎么跟铁皮比准度，那不是飞蛾扑火吗？
“不行！最多抵消二串！”
“三串！”
“好，杀你！”
……
“哎……铁皮你真麻烦，问题真多，大概动作就是这样了，你先练一百个投篮再说！”秦天伟累得热汗大冒，教铁皮比他自己打球还要累。
不一时，学校的下课铃响了，原本宁静的小院一下子闹哄哄起来，四处还传来尖呼声，仿佛放学万岁一般。
铁皮丢下皮球，道：“小伟，是不是下课了？”
“嗯！”秦天伟点点头。
“那我该走了，记得你还欠我二串羊肉串。”铁皮一边提醒着秦天伟，自己却往校外跑去。
“该死！”秦天伟郁闷地踢着篮球，把它当了足球。
“小伟，怎么了，干嘛生那么大的气？”这时篮球场走来了一位三十左右的美少妇，一米七的身高，齐耳的短发，瓜子型的脸，高挺的鼻子，还带着一副眼镜，知性而斯文，优雅而不失高贵。她弯下腰，捡起了蹦蹦跳跳的篮球，胸前的春光一闪！
“小姨，怎么是你？妈妈还没下班吗？”秦天伟朝少妇笑了笑，露出了几颗可爱的牙齿，从地上爬了起来。
“怎么样，好像心情不多开心？”小姨拍了拍秦天伟的头，嫣然问道。
“哦……别提了，刚才打球输给铁皮两串羊肉串了。”秦天伟像一个漏了气得皮球道。
“铁皮？输了羊肉串？……咯咯，怎么他的名字这么奇怪！”少妇遮着嘴巴笑得花枝招展，随即又道，“你不是学校篮球小组的小组长吗，怎么会输给他？”
“我当时也觉得他的名字好奇怪，不过那家伙的人更奇怪！他原本不懂打篮球的，谁知我教他什么，他一学就会，投篮更是一个比一个准，令人郁闷！”秦天伟无奈道。
“呵呵……不要气馁，反正他怎么厉害法，也不是你教出来的吗？走，咱们去找你妈妈！”少妇疼爱地摸了摸秦天伟的脑袋。
“嘿嘿，小姨你说的也是，所谓名师出高徒，他怎么也我的徒弟！”
“就是，所以咱家的小伟还是最棒的！”
“还是小姨会安慰人……”
……
当铁皮走出学校门口的时候，学生大军又像潮水一般从学校里涌出，走路的走路，骑单车的骑单车，好不热闹。很快，铁皮便发现人群中的张雪娴，只见她朝自己招了招手，心情似乎很开心。
铁皮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缓缓地朝她走去，最后跟在她的末尾，两人一路上默默的走了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张雪娴忽然停了下来，回首道：“谢谢你，铁皮！”
说完，快步地跑了进屋，只留一个倩丽的背影。
铁皮摸了摸脑袋，心里有些受用，高兴的往仓库走去。阿来此时已经睡下，鼾声渐起，于是他拿出衣服干净利落地洗了澡，躺到床上，忙碌的一天才总算结束！
接下来的半个月，铁皮的生活一成不变，除了每天晚上护送张雪娴的来回，基本一如既往。原以为第二天晚上过去会再次遇到秦天伟的，哪知一连半个月都不见人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看来那两串羊肉串大抵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令铁皮有着小小的遗憾。
仲秋渐渐地到了，晚上的气温有些微微发凉，铁皮并没有秋天的衣服，他的衣服要么是冬天的，要么是夏天的，没有春秋之分。
铁皮蹲在学校门口的角落，觉得有点凉意，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把整个都隐藏在黑暗里。
“小朋友，你是叫铁皮吗？”就当铁皮迷迷糊糊想睡觉的时候，旁边却传来了一声柔软清脆的话语，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最好的声音，上一次是刘叶灵。
铁皮睁开眼睛，面前站着一位窈窕的女人，她原本身材就很高，还穿上刚流行的高跟鞋，可以用“高大”来形容。她很有感性，比杨二嫂她们少了年纪，比刘叶灵多了风情，一种特属于她年纪段的美丽。
“你找我吗？”铁皮慌忙的站了起来，身高才与她平肩，目不转睛地看着来人。
她的嘴巴不大不小，唇角微翘，说话时嘴一张一翕，富有节奏规律，一定是“蛤蚌炉”，那是百里挑一的名器！
铁皮熟读《临炉心髓》，一见到面前的女人，他竟然想了里面的推断。
“这么说你真是铁皮了？”
“嗯！”
“哦，铁皮小朋友你好，我是秦天伟的阿姨，是小伟叫我来找你的。”少妇脸上露出了笑容，立时容光满面，铁皮觉得赏心悦目。
“小伟他有事吗？”铁皮想了半个月前的秦天伟，看在之前请他吃羊肉串的份上，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他最近去省城探爸爸了，今天打电话回来说，他差点忘记还欠你两串烧烤，叫我过来兑现他的承诺。”
“哦……他没事那就好了！烧烤，那事我们只是说笑而已……你别当真。”铁皮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呵呵……反正说过的话要算话，走吧，我请你到烧烤店里去。”少妇看着有些人小鬼大的铁皮，忍不住笑了。
“我们说着玩儿，不是真的。”铁皮推辞道。他不多想与这个女人呆在一起，一看就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类，呆的越久越觉得自卑！
“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吗？别扭扭捏捏，如果你不去，那就是不当小伟是朋友而已！我们走吧！”
少妇说着，上前拉起铁皮的手，朝不远的烧烤店走去。
她的手软绵绵的，热烘烘的，还有些细汗，滑溜溜的，握着铁皮的小手，感觉非常温柔，但也让他非常的不习惯。
铁皮悄然地挣脱了她的手掌，微微道：“不用拉着！”
少妇低头看了一眼煞有介事的铁皮，小脸上隐约幼年的老成，忍不住扑哧一笑，道：“干嘛不用拉着，难道你怕羞？”
“嗯！因为跟你在一起我才怕羞。”铁皮一本正经道。
“哦……”少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兴致问道，“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就怕羞，难道跟别人就没有？”
铁皮抬头看了少妇一眼，见她正看着自己，急忙调转目光，道：“因为你比别人都漂亮！”
“咯咯……哎呦，看来你很会赞美人呢，小帅哥！”少妇心花怒放，忍不住伸手搔了搔铁皮的脑袋，而铁皮急忙躲开。
少妇见状越发笑得开心，一下子觉得铁皮非常的可爱，还真后悔当初做丁克一族。
“怎么，不喜欢我摸你的头吗？”
“不是！是不喜欢所有的人摸我的头！”
“哎呀，你小鬼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会，少妇带着铁皮走进了“今宵烧烤”。
老板娘一见来人，急忙堆满笑容，热情招呼：“苗老师，好久没来，快请进！”
说着立即张罗了一个小包间，其间奇怪地打量了一下铁皮。
“老板娘，照老样子！”苗老师直接吩咐道，显而易见平常她关顾不少。
“好嘞！”老板娘一下子就退出了小包间。
铁皮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小包间，里面空间虽小，但还算精致，是他生平进过最豪华的用餐场所。
“小帅哥，不用客气，随便坐！”苗老师笑了笑，自己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你还是叫我铁皮，小帅哥难听！”铁皮特意坐到苗老师的对面，抗议道。
“铁皮？哦对了，你爸爸妈妈干嘛给你起了一个名字叫铁皮？”苗老师对铁皮滋生了不少的兴趣。
“我没有爸爸妈妈，名字是大花婶起的。”铁皮在苗老师的面前话有些多，不知是对她有好感，还是苗老师懂得与小孩交流，反正他的话是多了。
苗老师微微一愣，想不到铁皮是一个孤儿，于是小心翼翼道：“那大花婶是谁，你亲人吗？”
铁皮摇摇头，迟疑了几许，方道：“是她收留了我，还养了我两年，总之中间的事情好长，不想说。”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和别人谈起自己的过往，一说起过往，心里难免有些心酸，好多记忆挥散不去，好多记忆却早荡然不存。
苗老师见铁皮情绪有些低落，不好再问什么，刚好老板娘把菜端了进来，有羊肉串，有烧鸡翅，有烤玉米……一下子摆满了小桌，于是道：“好，不说不开心的，今晚阿姨我请你开怀大吃。来，这个鸡翅给你！”
说着，拿起一只烧鸡翅递给了铁皮。
铁皮吞了吞口水，眼睛有些发光，却没有接：“小伟他只欠我两串羊肉，说话算话，我只吃两串羊肉就好了。”
苗老师见铁皮忍不住嘴馋，但却硬生生抑制那垂涎的引诱，她鼻子立时有些发酸，怜悯之意涌了出来，柔声道：“原本小伟早就应该兑现承诺的，他这么久才想起，实在不应该，阿姨我今晚请你，就当赔罪，你说好不好？”
铁皮迟疑了。
“你觉得好的话，就开怀大吃，觉得不好就只吃羊肉串！”
“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铁皮接过鸡翅膀，毫不客气大快朵颐。
“铁皮你慢点吃，别噎着！来喝点果汁，这是小伟最喜欢的果汁，你尝尝！”
“你觉得这玉米的味道怎么样？”
“还要不要羊肉串？”
“我叫老板娘打包一些给你拿回去，饿了再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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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咱们现在开始，你负责守我，我负责进攻。”小伟潇洒地拍着皮球，一上一下的。
“怎么守？”
“很简单！就是防着我不能让我上篮，或者你也可以抢我手里的篮球！”小伟说完，噼噼啪啪地运着篮球往篮底攻来，铁皮一扑，把小伟连人带球扑倒，最后霸道抢过他手中的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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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菜鸟？”
“菜鸟就是菜鸟！”小伟爬了起来道，“接下来我教你篮球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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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对了，我叫秦天伟，你叫什么名字？”秦天伟一边运球，一边找突破道。
“我叫铁皮！”铁皮一边防守，一边道，样子还真入了门。
“怎么？铁皮？！……”秦天伟忽然笑了起来，道，“喂，你的名字好奇怪耶！”
铁皮根本不以为意，道：“我觉得挺好！”
“切，自以为是！看我怎么突破你。”秦天伟往左一个假动作，以为能骗得过铁皮，谁知还没开始投球，就被铁皮拍下了手中的篮球。
秦天伟有些发愣，他这个进攻的假动作前几次还是屡次不爽的，怎知几个回合下来，铁皮比他想象中恐怖得多，什么招数对他很快都会用旧，起不了作用。
“不玩了，没劲！”秦天伟丢了手中的篮球，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草地上。
“嘿嘿……”铁皮淡淡地笑了笑，自己径自拿起皮球就往篮筐砸，虽然动作无比肉酸，但一投一个准，一连十几次个个命中，让秦天伟内心大是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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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意思，更准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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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来赌一赌，你说怎么样？”
“好！如果你能连中三十个，我再请你吃羊肉串！”
“那敢情好！”
“噗噗噗噗噗……”结果秦天伟惨输！
“呃，铁皮，那个……我已经输了五串羊肉串给你，不如我教你投篮的姿势，抵消所有的赌注，怎么样？”秦天伟愁眉苦脸道，他发现自己是一个傻子，怎么跟铁皮比准度，那不是飞蛾扑火吗？
“不行！最多抵消二串！”
“三串！”
“好，杀你！”
……
“哎……铁皮你真麻烦，问题真多，大概动作就是这样了，你先练一百个投篮再说！”秦天伟累得热汗大冒，教铁皮比他自己打球还要累。
不一时，学校的下课铃响了，原本宁静的小院一下子闹哄哄起来，四处还传来尖呼声，仿佛放学万岁一般。
铁皮丢下皮球，道：“小伟，是不是下课了？”
“嗯！”秦天伟点点头。
“那我该走了，记得你还欠我二串羊肉串。”铁皮一边提醒着秦天伟，自己却往校外跑去。
“该死！”秦天伟郁闷地踢着篮球，把它当了足球。
“小伟，怎么了，干嘛生那么大的气？”这时篮球场走来了一位三十左右的美少妇，一米七的身高，齐耳的短发，瓜子型的脸，高挺的鼻子，还带着一副眼镜，知性而斯文，优雅而不失高贵。她弯下腰，捡起了蹦蹦跳跳的篮球，胸前的春光一闪！
“小姨，怎么是你？妈妈还没下班吗？”秦天伟朝少妇笑了笑，露出了几颗可爱的牙齿，从地上爬了起来。
“怎么样，好像心情不多开心？”小姨拍了拍秦天伟的头，嫣然问道。
“哦……别提了，刚才打球输给铁皮两串羊肉串了。”秦天伟像一个漏了气得皮球道。
“铁皮？输了羊肉串？……咯咯，怎么他的名字这么奇怪！”少妇遮着嘴巴笑得花枝招展，随即又道，“你不是学校篮球小组的小组长吗，怎么会输给他？”
“我当时也觉得他的名字好奇怪，不过那家伙的人更奇怪！他原本不懂打篮球的，谁知我教他什么，他一学就会，投篮更是一个比一个准，令人郁闷！”秦天伟无奈道。
“呵呵……不要气馁，反正他怎么厉害法，也不是你教出来的吗？走，咱们去找你妈妈！”少妇疼爱地摸了摸秦天伟的脑袋。
“嘿嘿，小姨你说的也是，所谓名师出高徒，他怎么也我的徒弟！”
“就是，所以咱家的小伟还是最棒的！”
“还是小姨会安慰人……”
……
当铁皮走出学校门口的时候，学生大军又像潮水一般从学校里涌出，走路的走路，骑单车的骑单车，好不热闹。很快，铁皮便发现人群中的张雪娴，只见她朝自己招了招手，心情似乎很开心。
铁皮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缓缓地朝她走去，最后跟在她的末尾，两人一路上默默的走了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张雪娴忽然停了下来，回首道：“谢谢你，铁皮！”
说完，快步地跑了进屋，只留一个倩丽的背影。
铁皮摸了摸脑袋，心里有些受用，高兴的往仓库走去。阿来此时已经睡下，鼾声渐起，于是他拿出衣服干净利落地洗了澡，躺到床上，忙碌的一天才总算结束！
接下来的半个月，铁皮的生活一成不变，除了每天晚上护送张雪娴的来回，基本一如既往。原以为第二天晚上过去会再次遇到秦天伟的，哪知一连半个月都不见人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看来那两串羊肉串大抵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令铁皮有着小小的遗憾。
仲秋渐渐地到了，晚上的气温有些微微发凉，铁皮并没有秋天的衣服，他的衣服要么是冬天的，要么是夏天的，没有春秋之分。
铁皮蹲在学校门口的角落，觉得有点凉意，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把整个都隐藏在黑暗里。
“小朋友，你是叫铁皮吗？”就当铁皮迷迷糊糊想睡觉的时候，旁边却传来了一声柔软清脆的话语，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最好的声音，上一次是刘叶灵。
铁皮睁开眼睛，面前站着一位窈窕的女人，她原本身材就很高，还穿上刚流行的高跟鞋，可以用“高大”来形容。她很有感性，比杨二嫂她们少了年纪，比刘叶灵多了风情，一种特属于她年纪段的美丽。
“你找我吗？”铁皮慌忙的站了起来，身高才与她平肩，目不转睛地看着来人。
她的嘴巴不大不小，唇角微翘，说话时嘴一张一翕，富有节奏规律，一定是“蛤蚌炉”，那是百里挑一的名器！
铁皮熟读《临炉心髓》，一见到面前的女人，他竟然想了里面的推断。
“这么说你真是铁皮了？”
“嗯！”
“哦，铁皮小朋友你好，我是秦天伟的阿姨，是小伟叫我来找你的。”少妇脸上露出了笑容，立时容光满面，铁皮觉得赏心悦目。
“小伟他有事吗？”铁皮想了半个月前的秦天伟，看在之前请他吃羊肉串的份上，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他最近去省城探爸爸了，今天打电话回来说，他差点忘记还欠你两串烧烤，叫我过来兑现他的承诺。”
“哦……他没事那就好了！烧烤，那事我们只是说笑而已……你别当真。”铁皮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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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着玩儿，不是真的。”铁皮推辞道。他不多想与这个女人呆在一起，一看就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类，呆的越久越觉得自卑！
“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吗？别扭扭捏捏，如果你不去，那就是不当小伟是朋友而已！我们走吧！”
少妇说着，上前拉起铁皮的手，朝不远的烧烤店走去。
她的手软绵绵的，热烘烘的，还有些细汗，滑溜溜的，握着铁皮的小手，感觉非常温柔，但也让他非常的不习惯。
铁皮悄然地挣脱了她的手掌，微微道：“不用拉着！”
少妇低头看了一眼煞有介事的铁皮，小脸上隐约幼年的老成，忍不住扑哧一笑，道：“干嘛不用拉着，难道你怕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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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少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兴致问道，“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就怕羞，难道跟别人就没有？”
铁皮抬头看了少妇一眼，见她正看着自己，急忙调转目光，道：“因为你比别人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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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见状越发笑得开心，一下子觉得铁皮非常的可爱，还真后悔当初做丁克一族。
“怎么，不喜欢我摸你的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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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小鬼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会，少妇带着铁皮走进了“今宵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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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老板娘一下子就退出了小包间。
铁皮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小包间，里面空间虽小，但还算精致，是他生平进过最豪华的用餐场所。
“小帅哥，不用客气，随便坐！”苗老师笑了笑，自己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你还是叫我铁皮，小帅哥难听！”铁皮特意坐到苗老师的对面，抗议道。
“铁皮？哦对了，你爸爸妈妈干嘛给你起了一个名字叫铁皮？”苗老师对铁皮滋生了不少的兴趣。
“我没有爸爸妈妈，名字是大花婶起的。”铁皮在苗老师的面前话有些多，不知是对她有好感，还是苗老师懂得与小孩交流，反正他的话是多了。
苗老师微微一愣，想不到铁皮是一个孤儿，于是小心翼翼道：“那大花婶是谁，你亲人吗？”
铁皮摇摇头，迟疑了几许，方道：“是她收留了我，还养了我两年，总之中间的事情好长，不想说。”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和别人谈起自己的过往，一说起过往，心里难免有些心酸，好多记忆挥散不去，好多记忆却早荡然不存。
苗老师见铁皮情绪有些低落，不好再问什么，刚好老板娘把菜端了进来，有羊肉串，有烧鸡翅，有烤玉米……一下子摆满了小桌，于是道：“好，不说不开心的，今晚阿姨我请你开怀大吃。来，这个鸡翅给你！”
说着，拿起一只烧鸡翅递给了铁皮。
铁皮吞了吞口水，眼睛有些发光，却没有接：“小伟他只欠我两串羊肉，说话算话，我只吃两串羊肉就好了。”
苗老师见铁皮忍不住嘴馋，但却硬生生抑制那垂涎的引诱，她鼻子立时有些发酸，怜悯之意涌了出来，柔声道：“原本小伟早就应该兑现承诺的，他这么久才想起，实在不应该，阿姨我今晚请你，就当赔罪，你说好不好？”
铁皮迟疑了。
“你觉得好的话，就开怀大吃，觉得不好就只吃羊肉串！”
“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铁皮接过鸡翅膀，毫不客气大快朵颐。
“铁皮你慢点吃，别噎着！来喝点果汁，这是小伟最喜欢的果汁，你尝尝！”
“你觉得这玉米的味道怎么样？”
“还要不要羊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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