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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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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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浑身开始燥热,真是……要命。

    本来想直接送她回去的,可自己现在这情况……又有些不太好办,齐俨只得让司机调头先回老屋。

    他的手托着那柔软的身子,尽量让她离自己远一点,可那独属于少女的温香却不停地往鼻间钻,根本无法抗拒。

    路上的几分钟仿佛在无形间被一寸一寸地拉长,格外难熬,齐俨看向夜色幽深的小树林,深深吸了一口气。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推开车门,微凉的初秋气息涌进来,齐俨先下车,又伸手去把酣睡的小姑娘抱出来。

    司机还坐在位子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等车门关上,这才慢慢启动车子开走了。

    齐俨打算先把她抱到客房,他一个大男人,她又睡着,怎么叫也叫不醒,衣服是没办法换的了,要不就这样将就一晚?

    他一边寻思着一边上楼。

    他尽量把每一步都走得平稳,可离二楼还有几节楼梯时,头忽然抽疼了一下,浑身也像被抽走了大部分的力气,单膝重重地跪了下来,怀里的人也根本抱不住……

    “砰”的一声清晰而沉重地在夜里回荡。

    阮眠揉着后脑勺坐起来,眸底含着无辜的水光看他,“疼。”

    那疼痛仿佛也只是一瞬间的,齐俨扶着楼梯站起来,只觉得除了有些晕眩外,其他已没什么大碍。

    阮眠吸吸鼻子,借着他手的助力也站了起来,疑惑地看了一圈周围,“我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他轻笑一声,语气听起来竟然有些宠溺的味道,然后阮眠就感觉到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以后不准再喝酒,知不知道?”

    她脸颊微热,有些底气不足地轻声反驳,“我并不知道那是酒啊。”何况以前母亲管得严,从来不让她碰这些东西。

    小姑娘的声音软糯糯的,低着头却用余光偷偷看他,大概想看他是什么反应。

    那种念头一旦生起,便很难控制住,而他目前并没有完好的打算,就算真的要有些什么关系,那也得等她上了大学以后。

    也需要给她时间去理清对他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我待会送你回去。”

    既然小姑娘清醒了,那么继续把她留下来就显得别有用心了,虽然他向来不是顾忌世俗眼光的人,可只要和她相关,就不得不慎重考虑。

    她一抬头,便发现那双深沉的眼睛涌现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到唇边的话慢慢咽了回去,只好点点头,“好。”

    “你先到客厅等我一下。”他说着,转身往上走,身影很快消失在主卧门口。

    阮眠听话下了楼,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出现,想起晚上好像有今天颁奖会的重播,起身走过去开了电视。

    她拿遥控器往下调台,终于找到z市卫视,上面正放着特仑苏牛奶的广告,画面突然一闪,一道沉稳的男声传了出来,“下面插播一条重要消息,据中央气象台,强台风‘鲤鱼’中途改变方向,预测将于今晚正面袭击我市,最大风力可达16级,望广大市民……”

    她往窗外望去,夜色温柔而平静,根本不像台风即将登陆的样子。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阮眠回过头,见男人正朝自己走来,他短发微湿,还换了一身新的衣服,黑衬衫黑西裤,在柔和的橘色灯光下格外显眼。

    他刚刚是去洗澡了?

    阮眠又想到,似乎从来没有见这个男人穿过黑白灰三色以外的衣服,当然他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就是颜色单调了些,而且好像……没有穿过西装?

    不知道他穿上西装会是什么样子?唔,想象不出来。不过目前为止,她最喜欢他穿白衣黑裤,他总是能把这两种最简单的搭配穿得赏心悦目,而且那样的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冷峻,也不会给人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齐俨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走吧。”

    阮眠敏感地察觉到他侧身而过时身上的微凉气息,不禁轻轻皱了一下眉。

    现在天气也不会很热,为什么要冲冷水澡?何况他才刚出院没多久。

    他已经走到门口,见她没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她立刻跑过去。

    外面开始起风了,夜色在树梢上翻涌,空气也渐渐变得闷热起来。

    幸好两家隔得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阮眠解开安全带下车。

    齐俨抬头看了看被一片黑暗裹住的屋子,沉声问,“家里没有人?”

    阮眠摇摇头,又说,“这里很安全,待会儿我会把所有的门都锁上。”

    他凝眉,“一个人在家,睡觉会不会怕?”

    “睡觉的时候开着灯,”阮眠笑了笑,“就不怕了。”

    “害怕的话打电话给我,不管多晚。”

    阮眠乖巧地点头。

    她就那样目光如水般看着他,风把她的白裙和长发一起吹起来,看着美得像一幅画。

    齐俨只觉得心底的某块也开始变得柔软,他唇边浮现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进去吧。”

    “嗯。”阮眠走出几步,又回头,“晚安。”

    男人并没有像之前说的那样看着她进去就离开,阮眠回到房间,推开窗一看,那辆黑色车子还停在下面,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离得太远,周围又黑,她看不清坐在车里的人的脸,视线只能锁住他指间的一抹微红的光。

    红光暗了又亮,亮了又暗,不一会儿又有幽蓝的火光窜起来,她趁机看到了他清冷的下巴线条和微抿的薄唇,火光灭了,又只剩下一个小红点。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的腰背隐隐有些发酸,却舍不得从窗前离开,仿佛觉得只要能这样看着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便充满了独自应对这漫漫长夜的勇气。

    桌上的手机一震,阮眠回过神,探手拿起来正准备点开,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她的目光连忙追过去,可那车子很快就消失了踪影,她的心里止不住的失落,可看到短信内容,又忍不住有些开心,“早点休息,明天见。”

    她放下手机,拿了睡衣进浴室。

    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狂风大作,阮眠定了定心神,跑到门边再确认一遍门已经反锁,然后拿了一本英语书爬到床上,准备背些单词再睡。

    背完差不多一页的单词,困意也渐渐来了,她挪到床的最里面,把被子揉成长条摆在外面,怀里搂着一只小猴子,慢慢就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阮眠被瓢泼的雨声吵醒,她睁开眼,入目俱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

    灯关了?

    她明明记得睡前还开着的啊,该不会是,又停电了?

    窗户也被风吹开了,砰砰作响,雨不停地飘进来,地板已经湿了一大片。

    阮眠打开手机手电筒,下床,走过去关窗。

    没想到手刚碰上去,摇摇欲坠的一整面窗就掉了下去,在地上砸出巨大的响声,震得她耳朵都有些发蒙了。

    阮眠重新回到床上,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不得不承认,一个人在家里,又是这样停电的风雨深夜,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害怕,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勇敢。

    手不小心按了一下身侧的手机,几乎屏幕亮起来的那一刻,一个“俨”字也在上面浮现。

    连续的震动,是来电。

    她接通,略沉的呼吸声传到那端。

    “停电了,害怕吗?”

    “……不怕。”

    那边沉默了几秒,“下来开门。”

    阮眠“喔”一声,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猛地从床上跳下来。

    “慢一点,不用急。”

    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

    阮眠举着手机“蹬蹬蹬”跑下楼,开了一楼的大门,风雨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男人,又惊讶,又有说不出的欢喜,赶紧把他拉了进来。

    齐俨身上的衬衫湿了大半,她找了一条毛巾给他,又跑进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出来。

    他坐在沙发上看她忙上忙下。

    他先前回了一趟家,客厅的电视还开着,无意中瞥了一眼底下滚动的播放条,知道今晚会有台风登陆,他刚从外面进来,确实能感觉到空气里的那股压抑,这样的天气,小姑娘又只有一个人在家……

    可稍微思索一下,他又觉得,对她来说,适当的磨练很有必要,于是就打消先前的念头,上楼回到书房,半个小时后还有一个跨时区会议要开。

    没想到会议被临时中断,大概是台风天导致线路故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附近的区域都停电了。

    齐俨又想起她那句故作平静的话,“睡觉的时候开着灯,就不怕了。”

    胸口的某处竟然轻轻地疼了一下。

    磨练什么的,还是放到下一次吧,小姑娘那么怕黑……

    当看到她捧着一根蜡烛黑暗里走出来,微弱的光芒映着那张巴掌大小的脸,勾勒出眉间唇边的嫣然笑意,他笑了一下,那黑墨般的眸底也有一缕微光在动。

    两人面对面坐着,蜡烛摆在桌子上,烛光摇曳。

    “现在还害怕吗?”

    “不怕了。”

    她听到他笑了,自己也跟着笑,其实早已心花怒放。

    阮眠想起以前看过这样一句话——往往会在最深的绝望里,看见最美的风景,一如她遇见这个男人。

    母亲去世后,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连唯一的星光都黯淡了下去,可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会遇见他,遇见另一个全世界。

    齐俨见她怔怔望着自己,眼神已经有些飘了,低声问,“要不要先睡一下?”

    阮眠轻轻“嗯”一声,前半夜她一直不敢睡太熟,此时是真的有些困了,她在沙发上躺下来,又不舍得闭上眼睛。

    万一这是一个梦呢?

    齐俨抬手扇灭了蜡烛,客厅陷入一片全然的黑暗中。

    这下子,无论眼睛是睁是闭都看不清他的脸了,阮眠在心里轻叹一声,乖乖睡觉。

    齐俨却没有什么睡意,听到那道呼吸慢慢变得均匀,他也开始闭目养神。

    雨势变小了,淅淅沥沥地下着,落地钟敲了三下,余音未落,灯“啪”一声亮起来,他几乎立时就睁开眼——

    小姑娘侧身正对着他安静睡着,宽大的粉色睡衣从肩上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她的睡颜恬静、没有一丝戒备,根本没有意识到从这个角度……

    齐俨起身,把那掉了一半的薄毯重新盖回她身上,把她纤细的胳膊也一起放进去,确定锁骨以下都遮得严严实实,他一把捞起桌上的烟盒,开门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等烟味散得差不多他才重新进来,却是怎么也睡不下去了,只好从桌子上拿起一本数学参考书,略微翻了翻,眉心微蹙,又拿过笔,依着模糊的印象,在纸上开始写起来。

    天蒙蒙亮时,他基本上把整本书的考试重点都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