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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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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外的法门寺的佛光大道出现了一个拾柴伐木的僧侣,僧侣穿着一身破旧的直裰,更重要的是他是个法国人。

    现在的他就像要饭的叫花子,估计丐帮见了都得嫌弃。

    他将两旁的树砍下,堆在大道中间的棺材上。

    棺材上刻着篆体的陆羽,还有梵文的般若心经。

    阿瑞斯的那两个手下还算是有些良心,没有把陆羽扔去喂狗,而是把尸体带出来辗转交给了爱德华,陆羽这一生虽说丧尽天良,却也轰轰烈烈,他们希望能给他一个葬礼。

    两旁的树越来越少,堆起的树枝越来越多直至将棺材淹没。

    “兄弟,今儿头七过了,我送你送你上路,路上有我诵经祈福,你不必担心,我们20年后见。”将最后一根柴扔进柴堆,海厄尔砍了个树干点燃作火把“佛祖保佑你去往生极乐。”说完,海厄尔把火把扔进柴堆,火苗海厄尔坐下开始刻一块青石板。

    “师兄。”远处走来一一个人“我就知道你在这儿,怎么?和尚没钱开始兼职做知客了?”那人脸色微醺,手里的酒瓶不停的晃荡,带个鸭舌帽背着一把吉他,像个流浪歌手。

    “滚蛋。”海厄尔头没抬的说了一句。

    “别这么不解人情,师兄,我来都来了,您不得招呼我一下?”唐龙坐下,把吉他放在身旁拿起剩下的半瓶的伏特加就往嘴里灌。

    “一边喝去,五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海厄尔话语里带着无奈和嫌弃。

    “没五年,四年七个月,其中还有我被昏迷被救回寺里一个月。”唐龙从吉他包里摸出一个杯子给海厄尔倒了一杯。

    “你到现在还相信万有一体,诸行无常么?”唐龙转头看着海厄尔。

    “看看这里。”唐龙指着破败不堪的法门寺“这座寺庙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辉煌,当危险降临的时候佛祖连自己的信徒都保护不了。”

    海厄尔没说话只是在刻石板“我相信自己的内心。”

    唐龙笑了一下转身就是一巴掌。

    那巴掌下手极重,海厄尔满脸鼻血。

    “内心?第一次次你追随内心住持就死了,你得到了这串念珠,第二次次你追随内心寺院毁了,我注射了那该死的东西!”唐龙反手又是一巴“你他妈知道我每天怎么生活么?告诉你,我随时会死的!”

    海厄尔肿着眼眶,鼻血溅到了酒里,他爬起来用袖子胡乱的擦了一下血“抱歉。”他拾起刻刀继续刻青石板“我从没想过结局会是这样。”

    “没想到!你他妈没想到!你对得起主持么?”唐龙拿酒瓶子指着海厄尔,像个喝多的混子。

    “抱歉。”

    “我让你他妈的抱歉!”唐龙的酒瓶子砸在海厄尔的头上,瓶子应声而碎,海厄尔的头溅起血花“你让瑰拉怎么办?她还是个孩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海厄尔抬手指了一下远处,大道的尽头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正靠在黄铜柱上看书。

    “其实你也没想留。”唐龙看着远处“所以你把她接回来了。”

    “打算去哪?回公会么?”唐龙递过一张纸巾。

    海厄尔摇头“去柏林,她还是孩子,尽量不要让她见到那些东西。”

    “迟早的事。”

    “去那边弹一曲吧,算是送别。”海厄尔把可好的石板立起来,大火中的檀木棺材烧的吱呀作响。

    唐龙拿出吉他,这是一把很老的马丁吉他,经过时间让琴头和琴弦已经发黑,但依然能看出这是一把花了心思的手工雪松弗拉门戈吉他。

    唐龙试着调音,清脆厚重的声音从共鸣箱里传出。

    众人皆知,骰子已被灌铅

    每个人都将手指交叉以祈求平安

    众人皆知,这场鏖战已经结束

    众人皆知,正义之师一败涂地

    众人皆知,这场战斗被幕后的黑手加以操纵

    世人尽知

    海厄尔把刻刀收拾好起身。

    “他这一死倒轻省了。”唐龙走到海厄尔旁边“他生前和太多的人有交往、瓜葛、恩仇,他就像一颗砝码巧妙的维持某种平衡,当这个砝码没了,平衡点就会崩塌,世界就会变的。”

    “不要把话说的太明白,心照不宣就行了。”海厄尔招手让瑰拉过来然后递给唐龙一双弯刀,弯刀的刀柄上镶嵌着幽兰的宝石“把这个交给本西特,现在他是这把刀的主人了。”

    “行。你当真不回公会,老头子可是在念叨你呢。”

    “不了,我要为我女儿着想,你呢?”

    “我不像你,我得回去,老头子可能还不知道陆羽死了,虽然陆羽是公会闭口不谈的事但我好歹也得回去知会一声。”

    “行,那我走了。”

    “柏林离这儿可远,师兄路上小心。”

    “多谢。”海厄尔顿了顿“抱歉。”

    唐龙笑了一下纵身跃出围墙,海厄尔向门口走去;而他们身后的那堆火则越来越小,直至熄灭。

    海厄尔走到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乔治·巴顿

    “上车。”海厄尔一把扯下直裰,露出干练的便装。

    他回头看了眼法门寺,竭力控制颤抖的双唇点燃一支烟,心脏剧烈的跳动,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烟在脚下踩灭,他开车离去。

    车在废墟似的公路上疾驰,汽车和楼房毁坏殆尽,公路上到处都有火灾,三天了,他们没有见到一个人,除了天空中不时飞过的巨龙和地上偶尔跑过的盟军战争机器。

    但这三天也不算太糟,他们先是去超市囤了足够食物、香烟和酒水,再到加油站加满油,甚至在麦当劳吃了顿相对不错的晚餐——反正一个人也没有。

    瑰拉把脸埋在胳膊里一眼不发,而海厄尔在一根接根的抽着烟,他感到茫然无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去柏林。

    “爸爸,那是什么?”

    一个红色的光点在浩瀚的天空的天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就像一颗带着光的泪。

    “别怕,那只是颗流星。”海厄尔回头对后座上的女儿笑了一下。

    两颗

    三颗

    那个红色的光点离他们越来越近。海厄尔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撞击地面带来的震动。

    “爸爸,那真的是流星么?为什么这么多?”

    “那是流星雨,可能是白羊座或是双子座。”海厄尔将车加速。

    一道火柱倾泻而下,它的热度将沿途的大楼都化成了气体,就像太阳的力量直面地球,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惊人的破坏力,那是天上那只龙所给予地面不可磨灭的创伤。

    看着那道火柱越来越近,海厄尔猛踩刹车调头,轮胎擦出在地上留下两道黑印,

    “爸爸,我们是不是躲不过了。”

    “傻女儿,我们当然能躲过,你怕什么。”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沿着公路开始横向切割,缓慢的就像水刀或是氩气焊在加工工艺品一样。

    海厄尔猛打方向盘让车极速的转弯停在马路中间。

    一个黑人从天上落下来,手里拿着一杆长柄大锤,黑人光着上身梳着脏辫穿着工装裤,胸上纹着一只硕大的山羊;如果不是他从天上落下来海厄尔会以为他是库兹巴斯矿场的一个包工头或是东圣路易斯那条小巷里的磕药暴徒。

    “你违反了第二条规定第六项,按规定我该把你带回城堡去。”黑人点燃一根雪茄咬在嘴里“但是我并不想抓你,你现在回去也行。”

    这场景很有意思,五百年前也有人对一只猴子说过“你违反天条我们要把你押回天界。

    “你是谁?”海厄尔从车里出来,他看到瑰拉在车里瑟瑟发抖。

    “我是索尔。如果不是我你刚才就成灰了。”索尔吐了口烟。

    “如果我不愿意呢?”海厄尔关上车门看了眼车里女儿,又从兜里拿出根烟点燃叼在嘴里深吸一口。

    空气中飘着烟草的香味,还有雨水的潮湿。

    “那我只能带你回去见国王。”索尔的锤子泛起蓝色的微光。

    “国王,奥丁回来了?”海厄尔挑眉。

    “不,我的父亲死在了黄昏,那场战争是我的弟弟赢了,现在的国王是洛基。”索尔看他“现在吾王要求你跟我走,否则你就死在这。”

    “哦,你的弟弟政变杀了你父亲,你还心肝情愿的当走狗。”海厄尔轻蔑的背着手,一口口的吸着烟。

    索尔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这哥哥是怎么当的?这么放纵弟弟?爹死了还不管?”

    “阿斯加德有传统,只要杀死前任国王就能继位……”索尔涨红脸解释。

    “操,那也没让你杀自己的亲爹,这种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洛基都做了,你索尔干嘛吃的看着自己的爹被杀啊!”海厄尔越说越气,一时竟忘了对方是个神族敌人,他对那个玩略不堪的洛基有所耳闻,觉得这种杀父之仇怎么能不报,何况是自己弟弟干的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索尔把锤子一摔,争辩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阿斯加德几亿年的传统不允许我这样做,我他妈也想杀他。”说一半索尔愣住了,海厄尔也愣住了,海厄尔心说聊天就聊天我怎么动气了?索尔心说妈的我来抓他怎么自己反倒被训的和孙子一样。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角色位置也发生奇妙的变化。

    “这位施主……”海厄尔语气尽显慈悲。

    “滚!”

    “施主要不就行个方便放我过去?”

    “……”

    “我是出家人,有不杀戒的。”海厄尔双手合十手里的念珠闪着晶莹的红光。

    “秃驴,我尊从奥丁的旨意。”

    “你的信仰是畸形的,现在是你弟弟。”海厄尔弹弹烟灰说了句陕西话“你还是不准我过去?”

    “是的。”

    这个场景其实非常有意思,一个俄国人剃了个光头穿着得体的西装拿着串念珠操着一口陕西话,对一个长得像工头的黑人双手合十,说情讲理。

    这个俄国人可能不知道在几百年前的亚细亚大陆上有个主持人叫孟飞。

    这个黑人索尔可能也不知道几百年前的阿非利加洲人民擅长说唱。

    光头还真是从西装到裤衩都能配的发型。

    索尔手中的铁锤缠绕着蓝色的闪电,重重的向海厄尔砸来,但海厄尔并没有闪开,而是侧身定步,双手重重的打在索尔的下颚。

    八极拳。

    索尔向后一个趔趄。

    海厄尔看着索尔手中砂石纷飞,他不再保留,他要动手了。

    你拿什么玩意打我?索尔揉了揉颚骨。

    “这个。”海厄尔猛的握拳向下,无数石块飞向索尔,转眼索尔就被埋在石堆里。

    石块慢慢挤压收缩,海厄尔想眼前这个人关在石堆里。

    “应该出不来了吧。”海厄尔看了半晌准备转身却发现石堆里流出蓝色的闪电,一把锤子冲破石堆飞出来。

    索尔从里面爬出来接起锤子,对着地上就是一锤。

    强烈的震感夹杂着电流瞬间麻痹了海厄尔的双腿,海厄尔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你杀不死我。”索尔走向海厄尔,犹如明王在世。

    “操,阴沟里翻船了”海厄尔手中砂石纷飞聚成一把刀指着索尔。

    “去吓唬小孩子吧。”索尔一把握断,将锤子砸向地面。

    “啊啊啊!”海厄尔感到电流布满全身,他倒在地上抽搐不起。

    “完事。”索尔点燃一根雪茄看向车里的瑰拉。

    在上海的东方明珠塔里的某一层响着钢琴声,具体是哪一层海厄尔也说不清他刚刚醒来,或者说被一瓶酒浇醒的,他刚才还做梦,梦到自己的妻子、女儿在一起吃晚餐,然后他觉得越来越冷,冷到迷失自己的那种,之后就是惊醒,他看到索尔拿着一大瓶威士忌往他身上浇。

    他的第一反应是看看女儿还在不在,好在女儿还在,瑰拉在一旁蹲着不敢出声。

    “小兔子醒了?你要去见大灰狼了。”索尔看着瘫在地上的海厄尔,将手里剩下的一点酒喝完。

    海厄尔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电梯间里。

    “妈的……”海厄尔挣扎着起来,他揉着太阳穴感觉脑袋要炸开一样“我们要去哪?”

    “见国王。”索尔说的很随意。

    钢琴声越来越近,终于在一层停下,索尔带着海厄尔和瑰拉走到大厅里。

    “亲爱的陛下,您要的带来了。”索尔俯首单膝下跪。

    “哦,我亲爱的哥哥,你何必拘泥于礼节,虽然你杀死了我的女儿,可我又怎么会怪就于你呢?”洛基端着一杯香槟从琴凳上下来走到索尔面前,右手不断揉着索尔的脏辫“我们是兄弟不是么?”

    “是的,陛下。”索尔依旧跪着。

    “哈哈哈哈,哥哥,你先离开吧,我要见客人。”洛基将香槟浇在索尔那头脏辫上。

    “好的,陛下。”索尔起身离去时脸上还淌着香槟。

    “Good。”洛基咧开嘴笑着,拍拍手,大厅内的灯全部亮起“好的,我亲爱的客人们,欢迎来到我的宫殿。”

    宫殿?现在的神薪水都这么低么?把电视台当城堡?那故宫博物院岂不是天堂?

    海厄尔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

    “要喝一杯么?”洛基走到酒柜前对他示意。

    “不了,谢谢。”但他其实口渴的要命。

    洛基独自倒了杯酒走过来坐在椅子上“我知道你。”

    “没想到我在你这个杂种面前还挺出名。”

    “杂种?”洛基一屁股坐在钢琴上“别看我现在端着红酒穿着浴袍,可你知道这身浴袍后面的屁股曾坐过几万年的牢,我的父亲每天用毒蛇的毒液给我洗脸,我的兄弟杀死了我的子女,我的母亲在与我父亲一夜情之后就不见了踪迹,对没错我就是个杂种。”

    “可你害死了你的哥哥。”

    “哦……那个瞎子想杀死巴尔德尔,我想阻止但是来不急了。”洛基提高嗓门“这个是刚脏的,所有人都一样,哪怕是神。光辉圣洁的外衣下藏着一副什么样的骨子?下流?猥琐?或是卑鄙?这没人知道,奥丁能将我送进大牢关上几万年,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但我把他杀了;那么。”洛基身体微微前倾,笑着看着他,那种笑容让海厄尔很不舒服,很诡异或者说很脏“海厄尔先生,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海厄尔只是喉结动力一下,并没有搭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吓到你了对不对?”洛基用拳头捶着桌面,笑的面目狰狞“说真的海厄尔先生,我很喜欢你们的文化,尤其是你们的赌博文化,你们喜欢操纵自己的命运,所以宿命论对你们来说是个悖论,不过你们有个人叫亨利说过一句话‘

    我是我命运的主宰,我是我灵魂的主人。’虽然他这一生没有主宰自己的命运也没主宰任何人的命运并且一生都在同死神做斗争不过我敬重他。”洛基拿出一把左轮手枪放在桌子上,这是把柯尔特手枪巨蟒,1990年推向市场,高级的镜面抛光和大口径子弹曾让猎人和牛仔爱不释手,它曾经有个的称号“血手”。

    洛基在里面装了一枚马格南子弹“这游戏会玩吧?”

    “刷——”弹仓旋转着,洛基把他放在桌子上。

    “你大老远抓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和你玩赌盘?”

    “你错了,海厄尔先生,不是和我,我这人很公平,走一个留一个,你的伴儿到了。”

    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他留并不是很好看的渣胡,一步三回头,就像背后有什么在跟着他。

    “欢迎你罗伊先生,这里就缺你一个人了。”

    “缺我一个,你们要打麻将?敢情你抓我是要我凑场子?”

    “差不多,只不过比那有趣。罗伊先生。”

    海厄尔和罗伊坐在桌子的两边,中间是那把手枪。

    “不用我教了,你们都会玩,赢的人可以走出这里,输的人……好像也没机会了。”洛基回道钢琴前“两位,现在自己决定。”

    屋里响起钢琴声,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就像命运那粗犷的声带在大厅里震动。

    命运之音。

    洛基的头上燃起了皇冠形的火焰。

    “洛基,你他妈一个头上冒烟的变态。”罗伊囫囵着嘴,说着糙话。

    洛基停止了弹奏,拍手鼓掌“罗伊先生,我听说你们医学中将心理变态和正常人划分的相当清楚,而具体的手段是观测脑部的额叶形状和海尔分泌量如果过多就是变态,那么罗伊先生,我对你们的医学很感兴趣,虽然它落后,甚至有些没道理,但你是否愿意让我切开你的脑袋看看你的额叶形状或是海尔分泌量?”洛基走到罗伊身后抚着他的脑袋,还有他那头金色的短发。

    “不用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罗伊先生,毕竟用手术刀直接切开颅骨很费时间。”洛基回到琴凳上,《命运交响曲》再度响起。

    海厄尔拿起手枪对准下颚,他看向女儿,因为和索尔的打斗,瑰拉还在昏迷“佛祖保佑。”他开了枪,咔。

    空的。

    他把枪扔给罗伊。

    罗伊将手枪对准额头,开枪,咔。

    空的。

    再开枪,咔。

    空的。

    再开枪,咔。

    空的。

    再开枪,咔。

    空的。

    海厄尔的心跳接近人类的上限,他觉得对面这个人的运气已经不是“好”、“神奇”能够形容的了,连开三枪没打死自己,这概率和割腕自杀结果没买到刀的概率差不了多少。

    “该你了。”罗伊笑着将手枪扔给海厄尔。

    五发空响,谁都知道第六发是什么。

    “砰”枪响了,子弹精准的在罗伊的脑袋上留下一个大洞。

    海厄尔拿着枪手颤抖不停。

    这感觉太糟了。

    “漂亮。”洛基赞叹道“你具备战士的一切特性,窝在庙里念经真是亏了你。”洛基在一旁鼓掌。

    我拒绝呢?

    你不会的。洛基指了指瑰拉。

    海厄尔慢慢走向酒柜倒了一杯白兰地,这杯酒他喝的很慢,很艰难像在咽下石子一样。

    他拿起放在旁边的念珠,呼了一口气:重返赛场了。

    洛基依旧慵懒的斜坐在那:“聪明人你不会这么做。”

    这么说吧,我不像其他的神,我不讨厌地球,但是还有点喜欢,我在这里结了婚,我的妻子是一名天主教雏妓,享受和那些黑人还有那些修士的婚外情,每天会被老鸨子拉去各种男人的房间,终于有一天,我知道了她所做的事,我想拉她回家,当我找到她时,她正和一个教皇躺在床上,于是我抽出身后的砍刀砍死了那个教皇,血染红了整个房间,我拉她回家,她却拼命的挣扎、撕咬甚至扇我耳光、吐我口水、骂我是个变态、疯子。哦,我亲爱尤弥尔啊,我不过是想带她回家而已。

    于是我将她杀死在那个房间,她死的时候两个眼睛还是看着我的,杀死她可能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何不愿意和我回家,她喜欢外面的纸醉金迷,喜欢和各种男人在一起,这是我给不了的,虽然我是神灵,万年不朽。

    洛基的指尖燃起一团火焰。

    你们是一个卑微且虚伪的种族,傲慢和贪婪放大了你们的劣根性,嫉妒和暴怒让你们自相残杀,暴食和懒惰让你们不思进取,而你们繁衍的唯一途径是荒淫。

    荒淫是种罪过,于是你们安慰自己说这是一见钟情,见鬼去吧,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没机会?

    洛基将手里把玩的这点火焰抛出去,火焰像水滴一样飞向海厄尔。

    海厄尔无心战斗,而且他也并不知道眼前这个能亲手弑父的“孝敬儿子”究竟有多厉害,他攥着念珠锤向地面;瞬间出现两堵石墙挡在海厄尔和瑰拉面前。

    他只想护她周全。

    他只想跑。

    两堵墙很快被融化了,在岩浆的火光中印出了洛基狞笑的脸。

    火神啊。

    索尔依旧依着锤子看戏发呆。

    海厄尔单手拍地,钢筋混凝土的地面慢慢裂开,这栋大楼的结构硬生生被他改变了,他要把洛基活埋到地底去。

    大楼的玻璃再也承受不了形变瞬间全部爆开,晶莹的玻璃屑在空中飞舞,梦幻迷人。

    这场景女孩子应该很喜欢吧?

    洛基依旧斜坐在椅子上,惨笑着掉进裂缝中。

    海厄尔一把抓住瑰拉跳出大楼,他不确定这个疯子掉下去没有,就刚才的情况来看他连躲都没躲。

    窗外的水泥沙石慢慢聚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手掌将海厄尔父女接住。

    “快上车!”海厄尔指着前面一辆ZR1,突然海厄尔感觉到一阵热流,仿佛自己置身在烤箱里一样。

    “快走!”海厄尔一把敲碎车窗上车,带着女儿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车越跑越快,尾灯拖着长长的弧线逃离了这里;海厄尔从后视镜里看到从地底冒出一股冲天火柱,明珠塔瞬间变成一滩铁水,火光中走出来两个人,一个穿着浴袍,一个牵了只瘸腿的山羊。

    “脸上来电笑容吧!哈哈哈哈!他迟早会回来的”洛基笑着看向他们逃离的方向。

    “小兔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