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踩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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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枫很苦恼。
他前天答应的虽然痛快，但事后才发现问题所在。
今天是周三，而周三晚上是要上晚自习的。
也就是说，如果他想参加比赛的话，就必须要翘了今天的晚自习才行。
当然，如果翘课是被允许的话，楚枫当然是毫不犹豫的会决定翘掉晚自习。
但问题是，翘课是违反校规的。
且翘课也是一门学问，翘的好那叫欢天喜地，翘的不好那最后就是乐极生悲。
所以，他必须要在没有任何后患的情况下，合理的翘掉晚自习。
然而唯一的合理就是请假，但……他这个请假原因实在是有些不好说出口。
赵老师，你好。
情况是这样的。
我今天晚上需要请假离校。
原因是我要去网吧打游戏。
请给予批准。
天啊……
光是想到这里，楚枫就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他如果真的和赵秋实这么说的话，按照赵秋实那暴脾气，应该会一巴掌把他拍死的吧？
不行不行不行。
恰逢下课铃声响起，物理老师布置完课后作业后，夹着教案就离开了班级。
班级登时哄做一团，但楚枫却依旧神色忧郁，恹恹的在课桌上趴了下来。
该怎么办呢。
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四个小时多一点点了。
答应别人的事不能反悔，而且重点是——去了还能收获一张L神的绝版签名照！
那可是L神的签名照啊！！！
想到这里，楚枫眼睛又亮了起来。
但是……他该怎么离开学校呢？
楚枫的眼神又暗淡了回去。
楚枫越想越纠结，越想就越苦恼，眉眼都快耷拉了下来。
乔野从第一节课开始就发现楚枫有些不对劲了，随手将物理书塞进抽屉后，拧开矿泉水瓶灌了一口水，余光有些奇怪的看了趴在课桌上的楚枫一眼，道：“你想什么呢，眉毛都皱一节课了。”
楚枫此刻的目光还有些涣散，意识也还没来及回归，听到问题后只是本能的回应了一声：“我想请假。”
“请假？”乔野愣了一下，凑近了楚枫一点：“你请假要干嘛去？”
因着乔野的靠近，楚枫陡然回神。
他话音一滞，下意识的抬头迎上了乔野略带疑惑的神情，见对方眉峰微剔，一时间心中涌出了一点不知所措的神情。
他张了张嘴，像是往后找补些什么：“不是……我，我。”
“请假就请假呗，你这么紧张干嘛？”
乔野被楚枫的反应逗笑了起来，他刚想说些什么，但是转念又想到对方今天一下午好像都不在状态，思考到这里，乔野打量了一眼楚枫的脸色，小同桌这次居然没脸红，甚至还有点苍白的样子。
他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淡了点，问：“你身体不舒服？”
楚枫怔了一下，刚想说没有。
然而乔野却像是笃定了他身体不舒服，不等他开口回应，就先一步说道：“你身体要是不舒服就回寝室休息吧，晚自习也不用来了。”
楚枫眼睛睁大了一些。
“没事儿。”乔野伸手在楚枫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又说道：“而且今天晚上我们有大训练，结束就九点半了。”
他们班和其他班级不一样，因为是体育特长生的缘故，他们班下午第三节结束后，就得去操场训练。
当然，作为文化生的楚枫，在之后的时间，则是留在班级继续复习文化课内容。
乔野对楚枫道：“反正你一个人在班级也挺无聊的，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楚枫闻言，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错愕。
同时，心中还升起了一种类似豁然开朗的感觉，以至于下意识的就坐直了起来。
是哦，他可以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这个理由是多么的正大光明啊！
乔野不愧是流氓出身，这个理由就十分绝！
然而下一秒，未等楚枫在心中组织病假的语句，此流氓居然再一次高光了起来。
乔野往后边靠了靠，双手则是顺势搁在后桌上，侧目去看楚枫。
他在心里思考了一下，按照楚枫平时的害羞内向程度，恐怕就是身体不舒服，也不一定好意思去和老师请假。
想到这里，乔野又见楚枫没说话，一时间更加笃定自己心中的猜测，想了想，耐心的顺着话音又说了一句：“没事，不舒服就别撑了，回寝室休息吧，回头我帮你和老赵说一声就行。”
楚枫脑海中灵光一闪，这时才想起来乔野队长的身份。
应该就像班长一样，老师不在，也可以和他请假。
思及此，楚枫下意识的坐直起来去看乔野，心中因为期待和紧张而不安的加速跳动起来，同时还有那么一点点心虚：“真的可以吗？”
楚枫此人大约是有那么一点天然萌而不自知的属性，又或许是脸蛋足够漂亮，睁大眼睛看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被依赖的错觉。
乔野微怔过后，又有些想笑，点头：“当然可以啊。”
原来请假这么容易的吗？
楚枫不由有些飘飘然了起来，嘴角不自觉的溢出了一点腼腆的笑容。
“太谢谢你了。”
说实话。
两人虽然做了几天的同桌，但是乔野还从来没见过楚枫笑起来的样子，就好像原本一朵含苞的红玫瑰突然绽放，有一种稚嫩的艳丽。
笑起来太漂亮了。
乔野的目光不自觉在楚枫嘴唇上停留了几秒，莫名觉得嗓子有些发紧，他轻轻的咳了一声，声音有点不自然：“没事。”
反正，突然就好想给他多批几天假。
——
楚枫觉得自己可以暂时对乔野改观了。
有了此人的作保，下课后楚枫就收拾收拾回寝室了。
楚枫先前很认真的排查过了，寝室后面靠近食堂方向虽然同样也设有围墙栏杆，但是那边的栏杆要比其他地方要矮上五十公分左右，而且人烟稀少几乎没有去。
相比较而言，翻过去的难度系数应该没有那么困难。
是个非常不错的翘课地点。
楚枫估计了一下，他努努力，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勉强可以翻过去。
七点半。
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明天估计又要下雨了，晚上开始起风，空气中还有一点闷闷的感觉。
楚枫在寝室将作业都做完了之后，见时间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气，做好完善的心理建设后，小心翼翼的从寝室里面出来。
这会已经是晚自习的时间，整个住宿区附近静悄悄的一片，看不见一个人。
楚枫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翘课。
有点紧张。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找了一件黑色的外套穿上，然后猫着腰顺利摸黑到了提前看好的作案位置。
估计是之前装修剩下的废弃石料堆在此地，此刻对于他来说，委实是一个十分不错的作案工具。
楚枫慢吞吞的站在石块上后，看着面前依旧比自己高一大半的栏杆，难以自抑的咽了点口水。
他开始恨。
要是自己能在长高一些些话……
如果换做是乔野的话，应该随随便便就能跨过去了吧。
不行。
楚枫，你不能怂啊。
都已经到这儿了，总不能前功尽弃。
楚枫连忙深呼吸，将其他心思驱散了之后，又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跟着再一次往四周观察了一眼，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垫脚抓住了栏杆。
小的时候回乡下因为忘带钥匙，楚宏曾经有一次教他翻过墙，虽然时间过去挺久了，但技巧勉强还能记得那么一点点。
楚枫一边在心中回顾，一边用把双手放在栏杆上面。
他的臂力不算太差，用力撑了一下后，用脚尖卡在两根栏杆之间，再一次使力，又往上了一点。
很好，很不错，再接再厉。
楚枫呼了一口气，暗暗的在心中给自己打气，然后颤颤巍巍的先迈出右腿，找好借力点了之后，又提着心小心翼翼的迈出左脚。
Good。
最困难的一步已经顺利完成了，只要找到一个不错的落脚点，就能顺利着陆。
只是可惜栏杆的另一边就没有石头给他了，楚枫两只手扒拉着栏杆，又不敢低头往下去看，只能左脚固定身形，用右脚尽可能的往下试探位置。
倏地，脚尖碰到了什么。
应该是地面了吧。
这么想着，楚枫松了一口气，又往下踩了一点，只是这个落脚点实在是有些奇怪，圆圆的硬硬的，但是却不像是石头，他往下踩的时候，好像好下沉了一些。
这是什么呢？
面积好像不太够啊，两只脚踩上去似乎可能不太行。
楚枫一边想，一边用右脚又踩了踩，想来判断这个物件的坚硬程度。
突然一道声音从下面传来——
“老子的脑袋好踩吗？”
声音在漆黑环境的渲染下，莫名有种阴测测的感觉。
楚枫心脏骤停，浑身细胞好像全部揪在了一起，就连着自己的灵魂都开始发出恐惧的尖叫。
“鬼……”楚枫拼命紧紧抓住栏杆，浑身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脚跟着也不受控制颤抖，声音因为过分恐惧也有显得有些为微微发颤：“鬼吗……”
静默半瞬，底下的‘鬼’声音开始咬牙切齿：“你特么当是在碾烟头呢？”
楚枫眼前一黑，陡然一个激灵，手上一软，再也抓不住栏杆了，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倒去。
救命啊……
楚枫很苦恼。
他前天答应的虽然痛快，但事后才发现问题所在。
今天是周三，而周三晚上是要上晚自习的。
也就是说，如果他想参加比赛的话，就必须要翘了今天的晚自习才行。
当然，如果翘课是被允许的话，楚枫当然是毫不犹豫的会决定翘掉晚自习。
但问题是，翘课是违反校规的。
且翘课也是一门学问，翘的好那叫欢天喜地，翘的不好那最后就是乐极生悲。
所以，他必须要在没有任何后患的情况下，合理的翘掉晚自习。
然而唯一的合理就是请假，但……他这个请假原因实在是有些不好说出口。
赵老师，你好。
情况是这样的。
我今天晚上需要请假离校。
原因是我要去网吧打游戏。
请给予批准。
天啊……
光是想到这里，楚枫就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他如果真的和赵秋实这么说的话，按照赵秋实那暴脾气，应该会一巴掌把他拍死的吧？
不行不行不行。
恰逢下课铃声响起，物理老师布置完课后作业后，夹着教案就离开了班级。
班级登时哄做一团，但楚枫却依旧神色忧郁，恹恹的在课桌上趴了下来。
该怎么办呢。
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四个小时多一点点了。
答应别人的事不能反悔，而且重点是——去了还能收获一张L神的绝版签名照！
那可是L神的签名照啊！！！
想到这里，楚枫眼睛又亮了起来。
但是……他该怎么离开学校呢？
楚枫的眼神又暗淡了回去。
楚枫越想越纠结，越想就越苦恼，眉眼都快耷拉了下来。
乔野从第一节课开始就发现楚枫有些不对劲了，随手将物理书塞进抽屉后，拧开矿泉水瓶灌了一口水，余光有些奇怪的看了趴在课桌上的楚枫一眼，道：“你想什么呢，眉毛都皱一节课了。”
楚枫此刻的目光还有些涣散，意识也还没来及回归，听到问题后只是本能的回应了一声：“我想请假。”
“请假？”乔野愣了一下，凑近了楚枫一点：“你请假要干嘛去？”
因着乔野的靠近，楚枫陡然回神。
他话音一滞，下意识的抬头迎上了乔野略带疑惑的神情，见对方眉峰微剔，一时间心中涌出了一点不知所措的神情。
他张了张嘴，像是往后找补些什么：“不是……我，我。”
“请假就请假呗，你这么紧张干嘛？”
乔野被楚枫的反应逗笑了起来，他刚想说些什么，但是转念又想到对方今天一下午好像都不在状态，思考到这里，乔野打量了一眼楚枫的脸色，小同桌这次居然没脸红，甚至还有点苍白的样子。
他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淡了点，问：“你身体不舒服？”
楚枫怔了一下，刚想说没有。
然而乔野却像是笃定了他身体不舒服，不等他开口回应，就先一步说道：“你身体要是不舒服就回寝室休息吧，晚自习也不用来了。”
楚枫眼睛睁大了一些。
“没事儿。”乔野伸手在楚枫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又说道：“而且今天晚上我们有大训练，结束就九点半了。”
他们班和其他班级不一样，因为是体育特长生的缘故，他们班下午第三节结束后，就得去操场训练。
当然，作为文化生的楚枫，在之后的时间，则是留在班级继续复习文化课内容。
乔野对楚枫道：“反正你一个人在班级也挺无聊的，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楚枫闻言，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错愕。
同时，心中还升起了一种类似豁然开朗的感觉，以至于下意识的就坐直了起来。
是哦，他可以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这个理由是多么的正大光明啊！
乔野不愧是流氓出身，这个理由就十分绝！
然而下一秒，未等楚枫在心中组织病假的语句，此流氓居然再一次高光了起来。
乔野往后边靠了靠，双手则是顺势搁在后桌上，侧目去看楚枫。
他在心里思考了一下，按照楚枫平时的害羞内向程度，恐怕就是身体不舒服，也不一定好意思去和老师请假。
想到这里，乔野又见楚枫没说话，一时间更加笃定自己心中的猜测，想了想，耐心的顺着话音又说了一句：“没事，不舒服就别撑了，回寝室休息吧，回头我帮你和老赵说一声就行。”
楚枫脑海中灵光一闪，这时才想起来乔野队长的身份。
应该就像班长一样，老师不在，也可以和他请假。
思及此，楚枫下意识的坐直起来去看乔野，心中因为期待和紧张而不安的加速跳动起来，同时还有那么一点点心虚：“真的可以吗？”
楚枫此人大约是有那么一点天然萌而不自知的属性，又或许是脸蛋足够漂亮，睁大眼睛看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被依赖的错觉。
乔野微怔过后，又有些想笑，点头：“当然可以啊。”
原来请假这么容易的吗？
楚枫不由有些飘飘然了起来，嘴角不自觉的溢出了一点腼腆的笑容。
“太谢谢你了。”
说实话。
两人虽然做了几天的同桌，但是乔野还从来没见过楚枫笑起来的样子，就好像原本一朵含苞的红玫瑰突然绽放，有一种稚嫩的艳丽。
笑起来太漂亮了。
乔野的目光不自觉在楚枫嘴唇上停留了几秒，莫名觉得嗓子有些发紧，他轻轻的咳了一声，声音有点不自然：“没事。”
反正，突然就好想给他多批几天假。
——
楚枫觉得自己可以暂时对乔野改观了。
有了此人的作保，下课后楚枫就收拾收拾回寝室了。
楚枫先前很认真的排查过了，寝室后面靠近食堂方向虽然同样也设有围墙栏杆，但是那边的栏杆要比其他地方要矮上五十公分左右，而且人烟稀少几乎没有去。
相比较而言，翻过去的难度系数应该没有那么困难。
是个非常不错的翘课地点。
楚枫估计了一下，他努努力，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勉强可以翻过去。
七点半。
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明天估计又要下雨了，晚上开始起风，空气中还有一点闷闷的感觉。
楚枫在寝室将作业都做完了之后，见时间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气，做好完善的心理建设后，小心翼翼的从寝室里面出来。
这会已经是晚自习的时间，整个住宿区附近静悄悄的一片，看不见一个人。
楚枫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翘课。
有点紧张。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找了一件黑色的外套穿上，然后猫着腰顺利摸黑到了提前看好的作案位置。
估计是之前装修剩下的废弃石料堆在此地，此刻对于他来说，委实是一个十分不错的作案工具。
楚枫慢吞吞的站在石块上后，看着面前依旧比自己高一大半的栏杆，难以自抑的咽了点口水。
他开始恨。
要是自己能在长高一些些话……
如果换做是乔野的话，应该随随便便就能跨过去了吧。
不行。
楚枫，你不能怂啊。
都已经到这儿了，总不能前功尽弃。
楚枫连忙深呼吸，将其他心思驱散了之后，又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跟着再一次往四周观察了一眼，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垫脚抓住了栏杆。
小的时候回乡下因为忘带钥匙，楚宏曾经有一次教他翻过墙，虽然时间过去挺久了，但技巧勉强还能记得那么一点点。
楚枫一边在心中回顾，一边用把双手放在栏杆上面。
他的臂力不算太差，用力撑了一下后，用脚尖卡在两根栏杆之间，再一次使力，又往上了一点。
很好，很不错，再接再厉。
楚枫呼了一口气，暗暗的在心中给自己打气，然后颤颤巍巍的先迈出右腿，找好借力点了之后，又提着心小心翼翼的迈出左脚。
Good。
最困难的一步已经顺利完成了，只要找到一个不错的落脚点，就能顺利着陆。
只是可惜栏杆的另一边就没有石头给他了，楚枫两只手扒拉着栏杆，又不敢低头往下去看，只能左脚固定身形，用右脚尽可能的往下试探位置。
倏地，脚尖碰到了什么。
应该是地面了吧。
这么想着，楚枫松了一口气，又往下踩了一点，只是这个落脚点实在是有些奇怪，圆圆的硬硬的，但是却不像是石头，他往下踩的时候，好像好下沉了一些。
这是什么呢？
面积好像不太够啊，两只脚踩上去似乎可能不太行。
楚枫一边想，一边用右脚又踩了踩，想来判断这个物件的坚硬程度。
突然一道声音从下面传来——
“老子的脑袋好踩吗？”
声音在漆黑环境的渲染下，莫名有种阴测测的感觉。
楚枫心脏骤停，浑身细胞好像全部揪在了一起，就连着自己的灵魂都开始发出恐惧的尖叫。
“鬼……”楚枫拼命紧紧抓住栏杆，浑身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脚跟着也不受控制颤抖，声音因为过分恐惧也有显得有些为微微发颤：“鬼吗……”
静默半瞬，底下的‘鬼’声音开始咬牙切齿：“你特么当是在碾烟头呢？”
楚枫眼前一黑，陡然一个激灵，手上一软，再也抓不住栏杆了，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倒去。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