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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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都走远了，红月忽然哭了起来。开始是小声啜泣，后来演变成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经她小手一摸，面上惨不忍睹。
林澜澜皱了皱眉头，颇有些嫌弃。她看着红月哭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便走上前去抱了抱她。
哭了许久，红月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抽抽噎噎地说道：“姑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所幸……没事了，是不是？”
林澜澜打了一盆清水，帮红月洗了脸，收拾了凌乱的头发。这个小丫头是林无澜的外公出征前带过来的。据说她的父亲战死了，她跟着母亲逃难，又在途中跟母亲弟弟走散了。林无澜的外公说，她也是个可怜人，以后就让她陪着自己，两人也可以有个伴。
红月在名义上是林无澜的丫头，可两人的感情却是情同姐妹。
红月昂着头看着林澜澜，脸圆圆的，红扑扑的，眼睛还带着泪水，水汪汪的。
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这是个什么鸡肋的穿越？林澜澜记得，她看过的几篇穿越小说，女主的命都是极好的，不是个王妃也得是个带个金手指的神医之类的。一穿越命运瞬间逆转，有畅意的生活，还能遇到好几个一往情深的帅哥。
自己的穿越，大概也差不到哪里去吧？这是要走逆袭的路线？
林澜澜看着涕泪交加的红月，说道：“你也别哭了，我既然没死，以后，我们的日子也该变一变了，不会再像以往那般窝囊与狼狈。”
红月愣了愣，颇是关切地问道：“姑娘，你头痛不痛？落水的时候有没有碰到头？”
林澜澜……
这是说她脑子摔坏了吗？
林澜澜的脸不由得黑了黑，心里闪过千万头奔腾的马儿。有这般打击士气的队友吗？
她暗叹了一口气，只将这话当做忠言逆耳了。仔细想想，如今的境地确实也是够凶险。
有些事情也不能瞒着红月，倒是该让她知道真相。林无澜想着，便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林家几个姐妹里真有一个人跟那秀才好上了，你觉得会是谁啊？”
红月不明所以，却还是如实道：“林曦。”
“为什么？”
“府里总共也就只有四个姑娘，其他两个还小，还不懂。只有林曦和姑娘你年纪相仿，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
“你是知道的，跟秀才好上的人肯定不是我。而林曦是梁诗敏的亲生女儿。”林澜澜继续循循善诱。
“所以……”红月恍然大悟。
林澜澜点了点头，继续分析道：“秀才离开了。这样的事情，对他一个男的来说，其实影响也不是太大，至少没有大到非离开京城不可的地步。况且，那个秀才若真是对我有情，他为什么又要留下一张写着我名字的纸笺离开？而这张纸笺还偏偏落入到了林正清的手里？这些事情的背后，难道不是有人在操纵吗？”
林澜澜将疑点都说了出来，看向红月。
红月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压低声音，说道：“所以……所以……”
林澜澜看红月有所领悟，便又点了点头。
“可是他为什么要害我们？姑娘，他没理由害我们啊！”红月叫道。
从林无澜的记忆里，林澜澜了解到，红月这个丫头，脑子并不算灵活。便又耐着性子解释道：“假如，外人只知道是林家姑娘跟秀才好上了，不知道具体是谁，那么谁敢来林家提亲？万一人家娶的这个人，就是跟秀才好上的人呢？这京城的适婚女子这么多，谁愿意冒风险娶一个不知道是否清白的女子，被人肆意揣测？林曦也就嫁不出去了。这就是害人的动机！”
“所以，秀才是为了林曦才害的姑娘？他已经离开了，老爷也没再想要逼死姑娘，我们安全了！”红月满含期待的看着林澜澜。
林澜澜一噎，差些背过气去。她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红月，害我的人是夫人。秀才若是能为林曦离开京城并陷害我，当初，他就不会跟人透露消息，说林家的千金对他以身相许了。这个秀才啊，他不是个好人，他是个渣男啊！”
红月皱着眉头，一时没有说话。
林澜澜心里不是滋味，对着一个未成年人说成年人的世界，她委实不情愿。可事情既然发生了，而红月又置身其中，也只能托盘而出了。她步履沉重，走出屋子，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初秋，阳光照在身上，微热。天空很蓝。
小院一侧倚着外墙，外墙大约有两米多高，一颗大树沿着墙生长，部分枝叶往墙外扩张而去，墙下一大片阴影，许多草杂乱地生长着。小院的其余三侧是内墙，比外墙矮上许多，像是围栏一般。墙角零星长着几株菊花，花是黄色的，开得正盛。小院本身就小，置身于围墙中，略有些压抑。
如今是战乱的年代，能得一处容身之所其实不易。
林澜澜所处的国家是南国，而南国和北国的战争僵持已久。她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六年前，善战的北国发兵百万入侵南国，一路来势汹汹，斩杀了南国曾经的安国大将军，而镇国大将军也在一段时间后忽然消失了，不知道是偷偷逃走了，还是被北国的人暗杀了。
林无澜的外公王猛便是在五年前被委以重任，接替了安国大将军的职位，去前线御敌。
出征前，王猛便曾提起，京城还有安宁的日子、富足的资源，而京城外到处是流民，许多人的家没了，亲人也没有了，他要去守护那些人、那些家。他说，他去了，或许就回不来了。
林正清当时也说，大将军是肯定回不来了，哪怕这两年，两国的战斗陷入胶着状态，林正清也还是说这种状态都是暂时的，北国太强了，总有一天会突破防线的。京城里，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过着安稳日子的同时，也在焦虑着。
京城外，便是这样的凶险！
而京城里，也没有林澜澜的容身之处。
待人都走远了，红月忽然哭了起来。开始是小声啜泣，后来演变成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经她小手一摸，面上惨不忍睹。
林澜澜皱了皱眉头，颇有些嫌弃。她看着红月哭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便走上前去抱了抱她。
哭了许久，红月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抽抽噎噎地说道：“姑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所幸……没事了，是不是？”
林澜澜打了一盆清水，帮红月洗了脸，收拾了凌乱的头发。这个小丫头是林无澜的外公出征前带过来的。据说她的父亲战死了，她跟着母亲逃难，又在途中跟母亲弟弟走散了。林无澜的外公说，她也是个可怜人，以后就让她陪着自己，两人也可以有个伴。
红月在名义上是林无澜的丫头，可两人的感情却是情同姐妹。
红月昂着头看着林澜澜，脸圆圆的，红扑扑的，眼睛还带着泪水，水汪汪的。
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这是个什么鸡肋的穿越？林澜澜记得，她看过的几篇穿越小说，女主的命都是极好的，不是个王妃也得是个带个金手指的神医之类的。一穿越命运瞬间逆转，有畅意的生活，还能遇到好几个一往情深的帅哥。
自己的穿越，大概也差不到哪里去吧？这是要走逆袭的路线？
林澜澜看着涕泪交加的红月，说道：“你也别哭了，我既然没死，以后，我们的日子也该变一变了，不会再像以往那般窝囊与狼狈。”
红月愣了愣，颇是关切地问道：“姑娘，你头痛不痛？落水的时候有没有碰到头？”
林澜澜……
这是说她脑子摔坏了吗？
林澜澜的脸不由得黑了黑，心里闪过千万头奔腾的马儿。有这般打击士气的队友吗？
她暗叹了一口气，只将这话当做忠言逆耳了。仔细想想，如今的境地确实也是够凶险。
有些事情也不能瞒着红月，倒是该让她知道真相。林无澜想着，便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林家几个姐妹里真有一个人跟那秀才好上了，你觉得会是谁啊？”
红月不明所以，却还是如实道：“林曦。”
“为什么？”
“府里总共也就只有四个姑娘，其他两个还小，还不懂。只有林曦和姑娘你年纪相仿，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
“你是知道的，跟秀才好上的人肯定不是我。而林曦是梁诗敏的亲生女儿。”林澜澜继续循循善诱。
“所以……”红月恍然大悟。
林澜澜点了点头，继续分析道：“秀才离开了。这样的事情，对他一个男的来说，其实影响也不是太大，至少没有大到非离开京城不可的地步。况且，那个秀才若真是对我有情，他为什么又要留下一张写着我名字的纸笺离开？而这张纸笺还偏偏落入到了林正清的手里？这些事情的背后，难道不是有人在操纵吗？”
林澜澜将疑点都说了出来，看向红月。
红月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压低声音，说道：“所以……所以……”
林澜澜看红月有所领悟，便又点了点头。
“可是他为什么要害我们？姑娘，他没理由害我们啊！”红月叫道。
从林无澜的记忆里，林澜澜了解到，红月这个丫头，脑子并不算灵活。便又耐着性子解释道：“假如，外人只知道是林家姑娘跟秀才好上了，不知道具体是谁，那么谁敢来林家提亲？万一人家娶的这个人，就是跟秀才好上的人呢？这京城的适婚女子这么多，谁愿意冒风险娶一个不知道是否清白的女子，被人肆意揣测？林曦也就嫁不出去了。这就是害人的动机！”
“所以，秀才是为了林曦才害的姑娘？他已经离开了，老爷也没再想要逼死姑娘，我们安全了！”红月满含期待的看着林澜澜。
林澜澜一噎，差些背过气去。她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红月，害我的人是夫人。秀才若是能为林曦离开京城并陷害我，当初，他就不会跟人透露消息，说林家的千金对他以身相许了。这个秀才啊，他不是个好人，他是个渣男啊！”
红月皱着眉头，一时没有说话。
林澜澜心里不是滋味，对着一个未成年人说成年人的世界，她委实不情愿。可事情既然发生了，而红月又置身其中，也只能托盘而出了。她步履沉重，走出屋子，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初秋，阳光照在身上，微热。天空很蓝。
小院一侧倚着外墙，外墙大约有两米多高，一颗大树沿着墙生长，部分枝叶往墙外扩张而去，墙下一大片阴影，许多草杂乱地生长着。小院的其余三侧是内墙，比外墙矮上许多，像是围栏一般。墙角零星长着几株菊花，花是黄色的，开得正盛。小院本身就小，置身于围墙中，略有些压抑。
如今是战乱的年代，能得一处容身之所其实不易。
林澜澜所处的国家是南国，而南国和北国的战争僵持已久。她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六年前，善战的北国发兵百万入侵南国，一路来势汹汹，斩杀了南国曾经的安国大将军，而镇国大将军也在一段时间后忽然消失了，不知道是偷偷逃走了，还是被北国的人暗杀了。
林无澜的外公王猛便是在五年前被委以重任，接替了安国大将军的职位，去前线御敌。
出征前，王猛便曾提起，京城还有安宁的日子、富足的资源，而京城外到处是流民，许多人的家没了，亲人也没有了，他要去守护那些人、那些家。他说，他去了，或许就回不来了。
林正清当时也说，大将军是肯定回不来了，哪怕这两年，两国的战斗陷入胶着状态，林正清也还是说这种状态都是暂时的，北国太强了，总有一天会突破防线的。京城里，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过着安稳日子的同时，也在焦虑着。
京城外，便是这样的凶险！
而京城里，也没有林澜澜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