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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话:武城生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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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仁殿里面有些诡异的气氛,以往的君臣之礼,在这里显得有些轻浮,聿善堂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聿晔看着他刚刚从边关带回来的密信。

    这许久之后聿善堂才开口,问道:“皇上,如今渝州城内兵力如此之大,这渝王的心思臣是有些猜不到,还请皇上明示。”毕竟是二王爷,自己就算是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好在嘴上多说,还是听聿晔的判断最好。

    “练兵?养马?招贤纳士?”聿晔嘴角不禁轻笑着,“果然是二哥,不甘平庸堕落,区区一方的藩王哪里展现的了自己的宏图大志啊,好,真好。”这话让聿善堂怎么听都有些难受,这聿晔是被渝王的举动给气坏了?

    “善堂,近日朕让你混迹在渝州城中查探情况,渝王是否察觉?”聿晔放下了书信,问道。

    “回禀皇上,臣身份隐蔽,在渝州城内也不是亲自露面,想必渝王还没有察觉到。”聿善堂立即跪下来回话。

    “那就好,继续这样监视,切记冲动误事。”聿晔小心地提醒道。

    “微臣遵旨。”这聿善堂想要说完这些事情就要离开的,可是这心里憋着事情总是难受的很,停下了脚步,问道,“皇上,臣还有一事想要问明白。”

    “问吧。”聿晔早就看出来了,只是自己不想捅破了罢了。

    “听说七王爷回来了,臣只是想知道,皇上会不会…”这后边的杀掉她没有说出口,心里有那么几分的忌惮。

    “小七已经不是七王爷了,如今就是聿国的菖月公主罢了。”聿晔风轻云淡的回答道。这下聿善堂可是笑了,聿落安然无恙,那就是自己最盼望的。

    “不是朕说你,小七对你就这么的重要?前段日子因为她的事情,你竟敢跟朕作对,在边关公然抗命,若是小七是男子的话,你是不是就要拥立她来做皇帝了?!”这聿晔的心里显现出来了几分的不快,其实实属是嫉妒,真的不知道聿落是怎么拿到这些人的真心的,在她遇到死劫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弃她而去,这是自己永远办不到的。

    “微臣不敢!”聿善堂立即跪下了,“不过,皇上,近日边关副将来报,说陈国因为陈烽霆身体的原因,有些动荡,边关将士都跃跃欲试,说这是攻下陈国的大好机会,请示皇上是否要进一步搜集消息,以备战时需要?”用很好的事情掩饰了刚刚的窘境。

    “陈烽霆病了?”聿晔眉头紧皱,看来这件事情才是聿善堂真正想要说出口的事情,想了片刻,说到,“你传令下去,边关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陈国之难八成是幌子,别忘了那里还有离落,就算是陈烽霆真的病危了,陈国也不会衰退下去,边关严查来访外国人士,以防新皇登基,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微臣领命。”聿善堂,看了聿晔一眼,说到,“皇上,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微臣就先告退了。”

    “下去吧。”聿晔挥了挥手。

    聿善堂从景仁殿出来,就朝着七王府而去,去看一看聿落要紧。

    这暗处的一个身影却目睹到了聿善堂的身影,借着月光才看清楚,是三生,身边没有宫女的陪伴,这是偷偷的自己出来的,嘴角微微地扬起,说到:“聿晔,看来你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样深邃的眼眸,让别人都猜不透这个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聿国看似平静的表面,却暗藏着杀机与阴谋。

    丞相府内的一处隐蔽宅院,董莨手里拿着一沓子银票,手是攥的很紧,这心里也是考虑了好久才决定这么做的,对着身边这个人说到:“渝王爷,如今聿国的境况,您了解的比我通彻的多,这聿晔自从继位以来,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倒是做出了几件让外人嘲笑的囧事,本都是因为那七王爷聿落而起的,如今七王爷不存在,聿落也只成了一位公主,离落回到了陈国,其他的几位王爷因为当日的谋反叛乱之事,怕是也不会轻易回武城了,如今趁机而入可是有九成把握啊。”说着,这银票就放在了渝王聿轲的面前。

    看着这个不小的数目,聿轲早就猜到了董莨的意图,可是还是装作不懂,问了一句:“丞相这是何意?”这里面满是夹带着试探。

    “今日渝王能够亲临我府上,也就证明了您是明白我的意思的,不管您想做什么,微臣都全力支持您,只希望到时候王爷手下留情便是了。”

    这聿轲一笑,既然到了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自己也不必再装清高了,手下了这笔巨款,说到:“董丞相的好意,我代替手下的将士谢过了,不过这么一大笔钱,丞相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是丞相的身家性命不成?”

    董莨哈哈大笑起来,这还是隐蔽的谈及此事,便只说了:“这上有政策,下面自然就有对策,这些好东西,与其交到那些穷酸之人的身上,还不如用在我们这些事情上,王爷您说呢?”

    这聿轲如今已经让董莨上了船,也不好再斥责他什么,就是感慨了几句:“这国家里面的贪官真的是蛀虫,这句话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错。”

    这董莨也知道聿轲此时也是调侃自己几句,他这想要叛乱的心思比自己贪污几个钱更加的严重,谁都不要说谁了,只是碍于身份不一样,这样的侮辱之言,也就忍了,只是微微地笑了笑。

    “回禀丞相,宫中笙妃娘娘来信说,聿善堂今晚进宫见了皇上,请丞相一切小心。”门外的杀手汇报。

    “聿善堂?”董莨不禁皱了皱眉,心里吃惊了不少,“他什么时候来的武城?”

    聿轲看着董莨,心里都在笑他,亏了他还是老臣,心里也就是小打小算,有不了什么大本事,这丞相之位,若不是靠着太后,也得不来的,说到:“看来丞相还有所不知,这聿善堂前一个月就从边关撤走了,突然的不见了踪影,我渝州城这么大的动静,聿晔不可能不知道,想必这个月,聿善堂是在我渝州城了。”这话说的,一点儿担心都没有。

    “难道皇帝已经发现了王爷您…”

    “发现又如何?本王就是要他知道,若是他再做出一些与聿国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屠了武城。”这话聿轲倒是说的铿锵有力,既然聿轲早就都不怕了,董莨也就放心了。

    此时的聿轲突然说道:“既然董丞相上了我的贼船,那就好人帮到底,我军营士兵扩充了不少,兵器不足,可否请丞相给我打造一批兵器,运往渝州?”

    这话一出,董莨就笑了,说到:“这件事情好办,我城外有一个地下兵工厂,王爷要多少,我就可以为您制造多少。”这董莨是丝毫的戒备之心都没有了。

    “哦?”聿轲心里不禁暗自想到,“看来这个老家伙是早就有预谋了,如今拉拢我八成也是想要借我之手除掉聿晔,到头来自己手里一滴血不沾,还落下一个美名了。”

    董莨看着聿轲的表情,连忙解释到:“王爷,可不是您想的那样,这兵工厂本就存在的,聿国禁卫军的兵器都出自那里,只是被我接管一事,还属秘密罢了。”

    “原来如此,看来我是多虑了。”这聿轲也就见机行事,微微一笑了事,省的互生怀疑,对以后不利。

    这在门外听到对话的方奇铭却是满脸的汗滴,本想着去和董莨说说关于聿落府中杜威奇怪的行踪,这样的对话却是让自己退却了几分,心中暗自琢磨:“这董莨,真的是越老越糊涂,竟然将全部都堵在了渝王聿轲的身上,这人本就是原来的太子,城府深不可测,若是着了他的道,董莨这艘船怕是会翻了,如今之计,便不可轻易跟着董莨糊涂做事,看来要好好的打算打算了。”这方奇铭放弃了进去与董莨交谈,而是自己折返回府了。

    凤离居。

    “回禀公子,这宫女的样貌恢复了七八分,算是可以辨识了。”此时大汗淋漓的李桡前来见杜威,这闻了这么久的尸体的腐臭味道,难免有些难受,还要尽量的忍着。

    “辛苦你了。”杜威起身就去,顺便叫上了聿落。

    这尸体虽说是被宝儿的巫术保存过的,但是一旦解除,这腐烂的速度便加快了不少,整间屋子里面都弥漫着一股恶臭。

    杜威捂着鼻子带着聿落走了进来,这刚刚望了宫女一眼,聿落就觉得很是眼熟,思量了一会儿就拉着杜威出去了,说到:“我真的认识她,当日皇兄封妃大典的时候,我前去宫里庆祝三生做了笙妃娘娘,在她的宫里见到的,好像是叫什么翠兰。”这聿落也是回忆了好久才想到的。

    “笙妃?”杜威不禁大惊,“这件事情居然跟笙妃扯上了关系?那你说的三生又是怎么回事?”

    “笙妃在边关的时候与我们遇到过,当时她说自己叫三生,还很喜欢某个人。”这小眼神就这么瞥了一眼旁边的容相。

    这容相自然是感觉到了,可是没有什么反应,还是一直这么站着,旁边的灵儿插了一句话,说到:“就连宫里的笙妃娘娘原来都是喜欢容相大哥的啊?看来是容相大哥人太好了,女孩子都喜欢他!”这说着,手就挽上了容相的胳膊,在众人面前,容相不想太拘谨,也就没有阻止灵儿这么做。

    聿落瞪了容相一眼,对杜威说到:“梓珩,看来这宫女离奇死亡,还被抛尸荒野,一定与什么事情有关了。”

    杜威也是连连点头,回忆着当初发生的事情,大胆的猜测到:“那段日子,正是封妃大典不久,王爷们还在武城逗留,宫里也是太平的很,若是说到唯一的一件祸事,就是碧环被杀一案了。”说到了这里,几个人都是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三生与碧环的死有关?”聿落有些不相信。

    “不是没有可能。”杜威现在怀疑一切,不管哪个真相是多么的不可能。

    这话让身边的容相听了,不禁皱了皱眉,当日碧环死了之后,自己见过三生,也曾问及到了她是否与碧环一案有关,当时的她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容相的心里也开始怀疑了。

    夜深人静,杜威睡不着,一直在整理这个思绪,皇后一案牵扯出了太多的人,可是每次在自己刚刚想要问清楚的时候,线索就断了,而今,只能从笙妃娘娘下手了。

    “唰”一声,一道被反射的亮光照在了杜威的眼上,一把锋利的剑就这么的朝着杜威的头而来,杜威及时的闪躲,才躲开了这致命的攻击,随即拔出了在房间的剑,与这个不速之客打了起来,功夫不弱,但是蒙面变得很难确认是谁,一番打斗之后,外边闻声而来的宝儿和聿落闯了进来,刺客接机逃走了。

    杜威望着这个离开的身影,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起来,聿落看了看杜威,并没有受伤,说到:“看来凶手已经知道我们发现的事情了,来刺杀你就是很好的证明,若是想到三生,那就可以牵扯到董莨了,这董莨怕是按耐不住了。”

    杜威将剑放下,说到:“这董莨,明目张胆的派人监视行刺,就是因为我们的手上没有证据罢了,可是为何他要杀我?”

    “如今我们这里,就你对这个案子执着的很,他不杀你,难道杀我?”聿落说到,“当初在七王府的时候,刺客不也都是冲着你来的?”这话一出,听起来也是很有道理。

    杜威不禁开起了玩笑,想要缓解一下此时无比担心的聿落,说到:“老婆,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是不是开始担心我了?”

    这话刚刚说出口,聿落还没有还击,宝儿就听不下去了,使劲儿的拍了一下杜威的脑袋:“你呀!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这样的情景,自己也不想多待,省的浑身不自在,就离开了。

    聿落看着杜威,心里其实也是明白的,就问了一句:“他们这么着急的想要你的命,梓珩,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全都记起来了?”这样的脸色,有一种莫名的担忧。

    杜威看着聿落,微微地摇了摇头,说到:“没有,不要总是瞎想了。”这样的话,不管是实话还是谎言,至少对聿落是一种安慰。

    如今那些以前的记忆,是伤及人命的大事,聿落已经不希望杜威想起来了,他越是想起来,就意味着他越危险。

    “我这么危险,居然那个闷葫芦不知道,就连一流的杀手都可以察觉,这刺杀我的人怎么就察觉不到了,这是想要我死吗?”杜威赶紧转移话题,为了不让聿落的心情过于的低落。

    可是没成想,这句话更加的让聿落提不起精神来,小声地回答道:“他去宫里了。”

    “什么?”杜威也是吃惊了,这家伙也太鲁莽了,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连忙嬉皮笑脸的说到,“不就是去找旧情人了吗?!这家伙也是开窍了。”这说完了,还不忘笑笑。

    “杜梓珩!”聿落很是生气的瞪着杜威。

    这下杜威是真的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安慰道:“在我的心里,容相不是那样的人,之所以去找那个什么三生的,不也是为了我们查案吗,放心吧。”杜威努力的安慰这聿落。

    此时的聿落才没有那么的脆弱,盯着杜威,若有所思的说到:“你是不是认为本公主是一个特别好骗,特别容易欺负的人?”说着,就拧着杜威的耳朵往外走,这次非得让他尝尝这得罪菖月公主的滋味。

    “诶诶诶,老婆,有话好好说啊!”杜威就这么叫喊着出去了,自己这是自作自受,也赖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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