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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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希参加完宴会之后在公寓又休息了两天没出门，钟晨有几次出门买东西回来的时候碰到江静白, 她开门的时候江静白不经意往里看, 见到鱼希正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像只猫咪一样抱怨：“什么时候能出去？”
钟晨每次安慰：“快了快了, 拍戏就能出去了。”
接下来的话被关在门里，江静白再也听不见。
她回到公寓之后脱下高跟鞋, 放下公文包, 学着刚刚看到鱼希的样子躺在沙发上，头顶的水晶灯闪烁微光, 她恍然间耳边仿佛响起声音。
“静白, 你怎么又在看书啊, 你看看我, 我今天穿新裙子, 我妈刚给我买的, 好看吗？”
她看她穿着粉色裙子跳跃仿若精灵，笑起来鲜花盛开，心头涌上万千的话, 却只笨拙的说了两个字：“好看。”
“又去图书馆，不要，我们说好周末约会的,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她看着鱼希那气鼓鼓的脸蛋没来由心情很好, 手指戳在她嘴角，说道：“那我陪你。”
鱼希鼓起的嘴巴仿佛漏气一般，顷刻消失了, 耳边是她甜腻的声音：“这样才对！给你爱的亲亲！”
她说完捧着自己的脸，闭上眼凑过来，江静白手伸在半空中，幻象破碎了，她带笑的神色倏而僵住，用手担在额头上，闭上眼，神色疲倦。
江静白手指慢慢蜷起，指甲深陷手掌里，印出斑驳痕迹。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江静白回神，坐起身。
“喂。”声音还有些沙哑，电话那端的人恭敬道：“江总，刚刚赵导联系我，明天有开机仪式，想问您有没有空参加？”
助理说完继续说道：“我刚刚看了下时间，明天上午我们要去h市签合同，可能没……”
江静白抿唇：“合同往后推。”
助理愣了下：“合同——往后推吗？”
不怪他诧异，因为这合同之前江静白跑了好几趟h市，亲力亲为，眼看马上就要签合同了，她突然改变主意往后推？
江静白点头：“嗯，往后推一天。”
“你和那边打个招呼，就说我人走不开。”
助理应下：“好的，那您明天有其他安排吗？”
江静白想了几秒：“去参加开机仪式。”
助理顿几秒：“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江静白推开阳台的门，吹进来一阵冷风，这两天绵绵细雨一直没断，空气中多了湿气，还有寒意。
旁边阳台传来打喷嚏的声音。
“希希进来啊，怎么又站窗边，你可别冻感冒了，要不然白姐又该骂我了。”
鱼希声音和以往很不相同，有些清冷：“你给我拿件衣服来。”
江静白背靠在阳台边，听着身边偶尔的聊天声垂眸。
一堵墙，隔开两个世界。
鱼希揉着鼻子又打了个喷嚏，见到钟晨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她努嘴：“好了，我进来了。”
她说着合上窗台的玻璃门，进客厅后钟晨给她递了杯子：“预防感冒的，喝一杯吧。”
“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上午有开机仪式。”
鱼希点头：“好。”
“白姐来吗？”
钟晨嗯声：“来呢。”
鱼希喝了药伸了伸腰：“我先去睡了，你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钟晨收拾茶几上的剧本：“知道了。”
很快隔壁没有了声音，江静白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到钟晨要回去的时候了，她打开门，手上拎着垃圾袋，钟晨刚好打开门出来。
江静白往里面看眼，没见到鱼希，她收回视线，主动按下电梯楼层。
钟晨站在她身边，手上也拎着垃圾袋，咬唇想了几秒说道：“江总是要下去扔垃圾吗？我帮您带下去吧？”
不是她想帮江静白做事，而是与其和她待在一个电梯里几分钟，还不如帮她带下去，起码，不需要有几分钟的尴尬时间。
江静白低头，伸出手：“那就麻烦你了。”
钟晨扯了下嘴角：“江总客气了，不麻烦。”
她礼貌的接过江静白递给自己的垃圾袋，总有种自己做了两人助理的错觉，钟晨晃下头，上了电梯，江静白在她走后看眼鱼希的门，沉默几秒之后回了自己的公寓。
次日是个艳阳天，下了两天的雨终于停了，骄阳早早就升起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房间里，鱼希伸手将被子盖过头顶，没两秒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关掉闹钟。
闹钟是昨晚钟晨定的，三个，不吵醒她不罢休的架势，鱼希关掉之后爬坐起身，靠在床头边，忽而转头看窗户，见到细碎的阳光跃进来，她眯了眯眼睛，清醒了。
鱼希洗漱过后接到钟晨的电话，问她起来没，半小时后过来接她，鱼希嘴里含着泡沫口齿不清道：“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她对镜子里的人左右看看，还行，前几天的节食有了效果，看着瘦了点，上镜应该不会难看到哪去。
鱼希心情愉悦的开始刷牙洗脸更衣化妆，刚出门就碰到了江静白。
江静白站在门口，瞧着也是刚出来的样子，她穿正装，手上拎着包，正低头看腕表，听到身边有动静之后她偏头，见到鱼希穿着碎花裙子出来了。
不是之前盛装打扮的样子，今天的鱼希之穿了浅色的碎花裙子，裙摆没过膝盖，脚上蹬了双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坡跟，脚踝上还系了根红线，衬得她肌肤更白皙透粉，之前精心打扮的鱼希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艳丽感，现在却一身轻装，气质陡然就变软了不少。
鱼希稍微点头，红唇轻启：“江总，早。”
江静白对上她双眼，里面一片清明，之前所有的挣扎悉数不见，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丝毫波澜，江静白拎包的手收紧，开口：“早。”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
快到一楼的时候，江静白问道：“是去开机现场吗？”
鱼希想了几秒，点头：“对，江总也去？”
“嗯。”
伴随她声音落下的还有电梯叮的一声，一楼到了，鱼希踩着高跟鞋走出去，转头，淡笑：“江总，我先走一步。”
江静白盯着她淡笑的脸失神了片刻。
这种把她当成陌生人的职业性微笑，比之前的冷漠还要伤人，江静白眸中是那一抹逐渐离开的身影，头也不回。
没几秒，她收到助理的消息。
——江总，车到了。
江静白低头离开了大厅。
鱼希坐在车上，看着不远处的身影上了黑色轿车，接着车在她们面前拐了个碗，车轮划出弧度，转眼离开了小区。
她正靠在车窗边，听到车门被拉开的声音，接着钟晨说道：“希希，那家店没开门，我给你买了两个包子先垫垫肚子。”
鱼希接过她递过来的早点，咬了两口，不是很饿。
开机仪式定在影视城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虽然当时白雨棠说不会邀请太多的媒体，但是毕竟是要拍电视剧，一点风声不透露也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场还是有几个记者的。
鱼希到的时候其他演员都差不多齐了。
陶倚彤也到了，她穿着休闲服，马尾辫，朝气蓬勃的样子，身边坐着纪霖枫，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正笑的开怀，鱼希下车的时候现场的人都下意识看了过去，鱼希和赵导稍微点头算是打招呼，落落然站在一侧，身后钟晨刚准备撑开太阳伞就见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凑了过来。
“女神！”
莫宁欢星星眼看着鱼希，一脸崇拜，她递上饮料：“女神你热不热，这是我刚刚买的冷饮，对了，还是你最喜欢的牌子，你喝一口？”
鱼希看着她，微微笑，在圈子里这么热情的人不是没有，越是站得高，身边越是不缺这么阿谀奉承的人，但莫宁欢给她的感觉和其他人不同，她很——纯粹。
不是包装的那种纯粹，就是性格很简单，喜好挂在脸上，让人很容易看透，若非如此，鱼希昨天也不会主动说出合照的话。
现在对上那一双崇拜至极奉若神明的眼神，鱼希顿了顿，点头，接过她手上的饮料：“谢谢。”
红唇微启，嗓音清浅，饶是她穿着休闲装，也架不住骨子里的那种迫人的傲气。
站在她身边的莫宁欢傻笑：“女神和我不用客气的。”
鱼希失笑，略微点头，穿过她往里走，赵导正在和现场工作人员说话，她走过去，有礼道：“赵导。”
赵导转头：“鱼希来了。”
“去那边坐会吧，今儿天还挺热。”
确实有点热，昨天还是寒风嗖嗖的下着绵绵细雨，今天艳阳高照晒的人好像要脱层皮，鱼希顺着赵导的目光看过去，见到不远处搭建的休息棚子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纪霖枫正在冲她招手：“希姐！”
鱼希刚准备走过去，不远处传来骚动，她不用看也知道，江静白来了。
果然低头的时候身边有小声讨论。
“江总来了。”
“我们过去看看。”
“别去了吧，昨天小艾被说你问忘了，多丢人。”
“那也没什么，反正混脸熟嘛，多在她面前晃晃没错的。”
“说的也是。”
鱼希看到身边两个女孩结伴离开了棚子，她走过去，和钟晨坐下，纪霖枫靠在桌上，手撑着下巴，看向不远处的人说道：“江总是真的年轻有为。”
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小声嘀咕：“不仅年轻有为，还长得漂亮，气质又好。”
“我听说劲鸥的上个老板和她有点关系，所以才推荐她去劲鸥的。”
纪霖枫听到这里转头看陶倚彤，笑：“倚彤，你不是江总刚进公司就签进去的吗？是不是和江总认识啊？”
他闲聊的架势，但是问出来的话却探人隐私，这在圈子里是很忌讳的，但是纪霖枫在外人设就是直爽，所以众人也没多想，都看向陶倚彤。
陶倚彤淡笑：“哪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老同学而已。”
坐在棚子里的众人惊讶：“老同学？”
“原来你和江总是同学啊，不对啊，江总不是在国外留学的吗？”
陶倚彤依旧笑：“高中同学。”
纪霖枫接话：“高中同学一回国就把签到自己公司，看来关系不一般哦。”
陶倚彤低头，面微红，却没纠正他这个说辞，鱼希垂眸，钟晨憋不住说道：“有什么不一般的，就是老同学看以前同学过得不好顺带拉一把而已。”
“毕竟有的人在圈子里都这么几年了，连个女主角都没演过。”
钟晨的一席话让整个棚子里冷下来，她如果是一般人的助理早就被撕的渣都不剩了，但偏偏，她是鱼希的助理，没人敢动她。
甚至连回嘴的人都没有。
鱼希噗一声笑出来，轻咳：“钟晨，怎么说话呢，和陶小姐道歉。”
钟晨木纳点头：“哦。”
“对不起啊陶小姐。”
“我刚刚说错话了。”
陶倚彤面上依旧是浅笑，似乎没有将钟晨的话放在心上，态度很大方的摇头：“没关系，你说的也是实话。”
“所以我可要好好抱紧这个大腿。”
众人听到她半开玩笑的话又开始打趣，鱼希始终神色淡漠的坐在椅子上，除了刚刚搭腔之外再没有其他表情，陶倚彤余光瞄了她好几眼。
几分钟后，赵导叫众人过去拍照了。
站位从来都是个讲究的问题，一般中间都是留给主角的，其次是导演，副导这些，如果有投资方的话，也要做好安排，所以鱼希身边，站着江静白。
江静白原本是没打算参与拍照的，赵导看到她站在一侧主动招呼：“江总，这边。”
其他人眼神也含着期待，鱼希也抬眸看了过去，江静白对上她清亮的眼睛，到嘴边的拒绝咽下去，点头：“好。”
她走到鱼希的身边。
赵导在鱼希的右边，把刚刚挨着鱼希站的陶倚彤往旁边挤了一个位置。
天热，众人站的不是很靠，中间还有些距离，摄像大哥着急的脸上都冒出汗了：“靠近一点。”
“表情自然一点。”
众人很合作的动了动身体，摄像机大哥看着镜头里神色冷漠的两人吸口气：“我们做个手势，这个。”
“等会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做。”
他说着举手：“一，二，三！”
众人略微抬手，鱼希的和江静白的手背剐蹭到，她下意识缩回，偏头，看向身边的江静白，正巧江静白也看向她，四目相对，在场的记者咔擦一声。
抓拍的正正好。
鱼希参加完宴会之后在公寓又休息了两天没出门，钟晨有几次出门买东西回来的时候碰到江静白, 她开门的时候江静白不经意往里看, 见到鱼希正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像只猫咪一样抱怨：“什么时候能出去？”
钟晨每次安慰：“快了快了, 拍戏就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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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公寓之后脱下高跟鞋, 放下公文包, 学着刚刚看到鱼希的样子躺在沙发上，头顶的水晶灯闪烁微光, 她恍然间耳边仿佛响起声音。
“静白, 你怎么又在看书啊, 你看看我, 我今天穿新裙子, 我妈刚给我买的, 好看吗？”
她看她穿着粉色裙子跳跃仿若精灵，笑起来鲜花盛开，心头涌上万千的话, 却只笨拙的说了两个字：“好看。”
“又去图书馆，不要，我们说好周末约会的,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她看着鱼希那气鼓鼓的脸蛋没来由心情很好, 手指戳在她嘴角，说道：“那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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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静白手指慢慢蜷起，指甲深陷手掌里，印出斑驳痕迹。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江静白回神，坐起身。
“喂。”声音还有些沙哑，电话那端的人恭敬道：“江总，刚刚赵导联系我，明天有开机仪式，想问您有没有空参加？”
助理说完继续说道：“我刚刚看了下时间，明天上午我们要去h市签合同，可能没……”
江静白抿唇：“合同往后推。”
助理愣了下：“合同——往后推吗？”
不怪他诧异，因为这合同之前江静白跑了好几趟h市，亲力亲为，眼看马上就要签合同了，她突然改变主意往后推？
江静白点头：“嗯，往后推一天。”
“你和那边打个招呼，就说我人走不开。”
助理应下：“好的，那您明天有其他安排吗？”
江静白想了几秒：“去参加开机仪式。”
助理顿几秒：“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江静白推开阳台的门，吹进来一阵冷风，这两天绵绵细雨一直没断，空气中多了湿气，还有寒意。
旁边阳台传来打喷嚏的声音。
“希希进来啊，怎么又站窗边，你可别冻感冒了，要不然白姐又该骂我了。”
鱼希声音和以往很不相同，有些清冷：“你给我拿件衣服来。”
江静白背靠在阳台边，听着身边偶尔的聊天声垂眸。
一堵墙，隔开两个世界。
鱼希揉着鼻子又打了个喷嚏，见到钟晨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她努嘴：“好了，我进来了。”
她说着合上窗台的玻璃门，进客厅后钟晨给她递了杯子：“预防感冒的，喝一杯吧。”
“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上午有开机仪式。”
鱼希点头：“好。”
“白姐来吗？”
钟晨嗯声：“来呢。”
鱼希喝了药伸了伸腰：“我先去睡了，你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钟晨收拾茶几上的剧本：“知道了。”
很快隔壁没有了声音，江静白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到钟晨要回去的时候了，她打开门，手上拎着垃圾袋，钟晨刚好打开门出来。
江静白往里面看眼，没见到鱼希，她收回视线，主动按下电梯楼层。
钟晨站在她身边，手上也拎着垃圾袋，咬唇想了几秒说道：“江总是要下去扔垃圾吗？我帮您带下去吧？”
不是她想帮江静白做事，而是与其和她待在一个电梯里几分钟，还不如帮她带下去，起码，不需要有几分钟的尴尬时间。
江静白低头，伸出手：“那就麻烦你了。”
钟晨扯了下嘴角：“江总客气了，不麻烦。”
她礼貌的接过江静白递给自己的垃圾袋，总有种自己做了两人助理的错觉，钟晨晃下头，上了电梯，江静白在她走后看眼鱼希的门，沉默几秒之后回了自己的公寓。
次日是个艳阳天，下了两天的雨终于停了，骄阳早早就升起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房间里，鱼希伸手将被子盖过头顶，没两秒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关掉闹钟。
闹钟是昨晚钟晨定的，三个，不吵醒她不罢休的架势，鱼希关掉之后爬坐起身，靠在床头边，忽而转头看窗户，见到细碎的阳光跃进来，她眯了眯眼睛，清醒了。
鱼希洗漱过后接到钟晨的电话，问她起来没，半小时后过来接她，鱼希嘴里含着泡沫口齿不清道：“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她对镜子里的人左右看看，还行，前几天的节食有了效果，看着瘦了点，上镜应该不会难看到哪去。
鱼希心情愉悦的开始刷牙洗脸更衣化妆，刚出门就碰到了江静白。
江静白站在门口，瞧着也是刚出来的样子，她穿正装，手上拎着包，正低头看腕表，听到身边有动静之后她偏头，见到鱼希穿着碎花裙子出来了。
不是之前盛装打扮的样子，今天的鱼希之穿了浅色的碎花裙子，裙摆没过膝盖，脚上蹬了双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坡跟，脚踝上还系了根红线，衬得她肌肤更白皙透粉，之前精心打扮的鱼希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艳丽感，现在却一身轻装，气质陡然就变软了不少。
鱼希稍微点头，红唇轻启：“江总，早。”
江静白对上她双眼，里面一片清明，之前所有的挣扎悉数不见，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丝毫波澜，江静白拎包的手收紧，开口：“早。”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
快到一楼的时候，江静白问道：“是去开机现场吗？”
鱼希想了几秒，点头：“对，江总也去？”
“嗯。”
伴随她声音落下的还有电梯叮的一声，一楼到了，鱼希踩着高跟鞋走出去，转头，淡笑：“江总，我先走一步。”
江静白盯着她淡笑的脸失神了片刻。
这种把她当成陌生人的职业性微笑，比之前的冷漠还要伤人，江静白眸中是那一抹逐渐离开的身影，头也不回。
没几秒，她收到助理的消息。
——江总，车到了。
江静白低头离开了大厅。
鱼希坐在车上，看着不远处的身影上了黑色轿车，接着车在她们面前拐了个碗，车轮划出弧度，转眼离开了小区。
她正靠在车窗边，听到车门被拉开的声音，接着钟晨说道：“希希，那家店没开门，我给你买了两个包子先垫垫肚子。”
鱼希接过她递过来的早点，咬了两口，不是很饿。
开机仪式定在影视城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虽然当时白雨棠说不会邀请太多的媒体，但是毕竟是要拍电视剧，一点风声不透露也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场还是有几个记者的。
鱼希到的时候其他演员都差不多齐了。
陶倚彤也到了，她穿着休闲服，马尾辫，朝气蓬勃的样子，身边坐着纪霖枫，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正笑的开怀，鱼希下车的时候现场的人都下意识看了过去，鱼希和赵导稍微点头算是打招呼，落落然站在一侧，身后钟晨刚准备撑开太阳伞就见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凑了过来。
“女神！”
莫宁欢星星眼看着鱼希，一脸崇拜，她递上饮料：“女神你热不热，这是我刚刚买的冷饮，对了，还是你最喜欢的牌子，你喝一口？”
鱼希看着她，微微笑，在圈子里这么热情的人不是没有，越是站得高，身边越是不缺这么阿谀奉承的人，但莫宁欢给她的感觉和其他人不同，她很——纯粹。
不是包装的那种纯粹，就是性格很简单，喜好挂在脸上，让人很容易看透，若非如此，鱼希昨天也不会主动说出合照的话。
现在对上那一双崇拜至极奉若神明的眼神，鱼希顿了顿，点头，接过她手上的饮料：“谢谢。”
红唇微启，嗓音清浅，饶是她穿着休闲装，也架不住骨子里的那种迫人的傲气。
站在她身边的莫宁欢傻笑：“女神和我不用客气的。”
鱼希失笑，略微点头，穿过她往里走，赵导正在和现场工作人员说话，她走过去，有礼道：“赵导。”
赵导转头：“鱼希来了。”
“去那边坐会吧，今儿天还挺热。”
确实有点热，昨天还是寒风嗖嗖的下着绵绵细雨，今天艳阳高照晒的人好像要脱层皮，鱼希顺着赵导的目光看过去，见到不远处搭建的休息棚子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纪霖枫正在冲她招手：“希姐！”
鱼希刚准备走过去，不远处传来骚动，她不用看也知道，江静白来了。
果然低头的时候身边有小声讨论。
“江总来了。”
“我们过去看看。”
“别去了吧，昨天小艾被说你问忘了，多丢人。”
“那也没什么，反正混脸熟嘛，多在她面前晃晃没错的。”
“说的也是。”
鱼希看到身边两个女孩结伴离开了棚子，她走过去，和钟晨坐下，纪霖枫靠在桌上，手撑着下巴，看向不远处的人说道：“江总是真的年轻有为。”
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小声嘀咕：“不仅年轻有为，还长得漂亮，气质又好。”
“我听说劲鸥的上个老板和她有点关系，所以才推荐她去劲鸥的。”
纪霖枫听到这里转头看陶倚彤，笑：“倚彤，你不是江总刚进公司就签进去的吗？是不是和江总认识啊？”
他闲聊的架势，但是问出来的话却探人隐私，这在圈子里是很忌讳的，但是纪霖枫在外人设就是直爽，所以众人也没多想，都看向陶倚彤。
陶倚彤淡笑：“哪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老同学而已。”
坐在棚子里的众人惊讶：“老同学？”
“原来你和江总是同学啊，不对啊，江总不是在国外留学的吗？”
陶倚彤依旧笑：“高中同学。”
纪霖枫接话：“高中同学一回国就把签到自己公司，看来关系不一般哦。”
陶倚彤低头，面微红，却没纠正他这个说辞，鱼希垂眸，钟晨憋不住说道：“有什么不一般的，就是老同学看以前同学过得不好顺带拉一把而已。”
“毕竟有的人在圈子里都这么几年了，连个女主角都没演过。”
钟晨的一席话让整个棚子里冷下来，她如果是一般人的助理早就被撕的渣都不剩了，但偏偏，她是鱼希的助理，没人敢动她。
甚至连回嘴的人都没有。
鱼希噗一声笑出来，轻咳：“钟晨，怎么说话呢，和陶小姐道歉。”
钟晨木纳点头：“哦。”
“对不起啊陶小姐。”
“我刚刚说错话了。”
陶倚彤面上依旧是浅笑，似乎没有将钟晨的话放在心上，态度很大方的摇头：“没关系，你说的也是实话。”
“所以我可要好好抱紧这个大腿。”
众人听到她半开玩笑的话又开始打趣，鱼希始终神色淡漠的坐在椅子上，除了刚刚搭腔之外再没有其他表情，陶倚彤余光瞄了她好几眼。
几分钟后，赵导叫众人过去拍照了。
站位从来都是个讲究的问题，一般中间都是留给主角的，其次是导演，副导这些，如果有投资方的话，也要做好安排，所以鱼希身边，站着江静白。
江静白原本是没打算参与拍照的，赵导看到她站在一侧主动招呼：“江总，这边。”
其他人眼神也含着期待，鱼希也抬眸看了过去，江静白对上她清亮的眼睛，到嘴边的拒绝咽下去，点头：“好。”
她走到鱼希的身边。
赵导在鱼希的右边，把刚刚挨着鱼希站的陶倚彤往旁边挤了一个位置。
天热，众人站的不是很靠，中间还有些距离，摄像大哥着急的脸上都冒出汗了：“靠近一点。”
“表情自然一点。”
众人很合作的动了动身体，摄像机大哥看着镜头里神色冷漠的两人吸口气：“我们做个手势，这个。”
“等会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做。”
他说着举手：“一，二，三！”
众人略微抬手，鱼希的和江静白的手背剐蹭到，她下意识缩回，偏头，看向身边的江静白，正巧江静白也看向她，四目相对，在场的记者咔擦一声。
抓拍的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