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猜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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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凛在看凤浅的同时,凤浅也在看他。

    玄元子说她与岚陵皇室的关系匪浅,瞧他那天初见自己的反应,这个慕容凛应该是知晓一些什么的。

    还有他那个妹妹慕容倾城,长得与她如此相似的容颜不可能毫无关系。

    凤浅心想,或许她那个未曾蒙面的生父就是出自岚陵皇室也说不定。

    正好今天这兄妹俩都在,必须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二。

    刚想到这里,就看到一身素服的威远将军迎了过来。

    只见他整了整神色,才上前对帝北珩行礼道: “微臣见过龙渊王,见过王妃娘娘!”

    龙渊王和王妃的到来,宁守义心里其实是十分意外的。

    按理说他是皇叔,皇叔来祭拜侄儿已经是放下身段了,倘若他这个做舅父的礼数还不周全些,那便是在打皇室的脸。

    如今宁家的日子本就艰难,若是再被好事的朝臣参一本的话,那他宁家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虽然容妃和承王这两个靠山没了,可他宁家却不能就这么一蹶不振下去。

    他早与十三皇子商量过了,等到过了这段时间,就把自家女儿送进宫去,多使些手段争宠,宁家未必就不能再培养一个容妃和承王出来。

    至于那个位置,只要他们宁家的女儿争气,再加上十三皇子的聪慧,肯定还会再有机会的。

    而眼下这位龙渊王的态度也很重要,尤其是现在他的腿还好了!

    目光落到帝北珩那双修长的腿上,宁守义无比自责地道:“不知王爷驾临,宁某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帝北珩笑容可掬地虚扶了他一把:“无妨,本王不过是过来送宣儿一程,宁大人不必太过拘谨。”

    他这么一说,宁守义没再多说什么,只侧过身请他们往灵堂而去。

    帝北珩和凤浅一走进灵堂,旁边立刻就有下人递了三支香过来。

    帝北珩抬眸看了那下人一眼,然后扭头对旁边的宁守义说道:“本王是长辈,宣儿若是受了本王的三炷香只怕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生,既然来了那本王就上一支香意思一下吧。”

    说完也不看谁,又转身对旁边的凤浅道:“王妃也来祭拜一下,顺便替本王把香插上吧。”

    凤浅依言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从他手里接过那支香,在众人的注视中默默插到了香炉里去。

    她表面虽然没说什么,却早就在心里把躺在棺材里的帝景宣问候了一遍:“如何,被我亲手送下地狱的滋味可好?”

    想起穆诗妍也还没下葬,凤浅又小声地补一句: “只可惜,现在的你不能与你的妍儿妹妹合葬了。”

    抬头对上那刻着帝景宣名字的冷冰冰的牌位,她不禁在心里嘀咕, 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自己的这些话?

    倘若听到了,不知道他在阴间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不过,就算他现在后悔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命都没了,后悔还有什么用?

    想到此,凤浅不由在心里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如今,她也算是大仇得报了,接下来就只剩一些细枝末节需要处理。

    上过香后,凤浅便不紧不慢地退回了帝北珩身边。

    只是刚一站定,就对上了慕容倾城的目光。

    凤浅清楚地看到她的眼底有探究,有仇恨,也有痛苦,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贪恋。

    贪恋?

    凤浅懵了,慕容凛初见她时也有过同样的神色。

    难不成这兄妹俩将她当成了某个人的影子?

    这样的念头一起,凤浅的一颗心就无端端地往下沉。

    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他们兄妹俩还能把她当成是谁的影子?

    如果她所料没错,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把她当成了他们的母亲。

    只有母亲,才是为人子女最难割舍的人。

    她蓦地又想起了玄元子说她母亲没死的话来,把这两者一联系起来,一颗沉寂的心就忍不住狠狠抽痛了起来。

    如果母亲真的没死,她不仅嫁到了岚陵皇室,还为别人生了一双儿女。

    那她这么多年所受的苦又算什么?

    凤家这么多年的没落又算什么?

    后面的事,凤浅不敢再想下去。

    感受到她的心碎和难过,帝北珩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

    微微一抬眸,他就看到慕容倾城正用那种复杂的眼神在看着她。

    他顿时就明白了,浅浅心里的难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于是他立即冷下脸来,看着慕容倾城沉声问道:“公主殿下为何这么看着本王的王妃?”

    被他这么一问,慕容倾城才回过神来,连忙收回目光,淡淡地说了一句:“本公主不过是好奇罢了。”

    “是吗?公主用那种眼神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与本王的王妃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帝北珩冷哼,声音里满是不悦。

    慕容倾城也不怵他,语气里带了丝冷意:“龙渊王多虑了,本公主第一次见她,怎么可能有仇?“

    她这么一说,帝北珩并没有相信,而是步步紧逼道:“公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了前两天才从大理寺卿手里救走一个罪妇吗?”

    “那罪妇十几年前曾犯下一桩滔天大罪,联合自己的亲姐夫害死了本王的岳母。公主却闹到皇上面前去,甚至还不惜牵扯上两国的邦交,真的很难让本王不多想啊?”

    听他提起凤甯,慕容倾城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恼意:“本公主说过了,当初救人不过只是一时心软,龙渊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公主听不懂吗?”帝北珩冷笑了一声。

    慕容倾城怒视他: “你……”

    “行了,还想不想让人安息了?”

    见自家妹妹就要与帝北珩在这里吵下去,慕容凛忍不住开口斥道。

    被哥哥这么一斥,慕容倾城顿时就闭了嘴,只是红着眼恨恨地看向凤浅,好似在责备她害自己挨骂一样。

    慕容凛也不管妹妹怎样,说完就把目光投向了帝北珩:“龙渊王,咱们有话不如去外面说如何?”

    帝北珩没说话,转身与宁守义说了一声,便拉着凤浅大步出了灵堂。

    离开承王府,帝北珩让人找了个雅致的茶肆,又备了些可口的茶水点心才请慕容凛兄妹俩进去。

    面对面坐下来之后,四人反倒相顾无言了。

    沉默良久后,慕容凛终是忍不住看向了凤浅,无声地叹道:“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凤浅盯着他脸上那张精致的面具看了几眼,突然心念一动道:“太子殿下,可否摘下面具说话?”

    此话一出,慕容兄妹和帝北珩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