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动摇的大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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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奎很激动，当学徒，居然每月17元，而且，第二年就变成了19元，第三年就算21元，第四年就算23元。
这种事情，一直都是传说啊。
说实话，郑家湾虽然靠近南区，可是，上面还有南山镇，还有N县，作为种田的老乡，不管跨越哪一级，都犹如登天之难。
要不然，郑一山怎么把儿子送到南区小学去读书呢？
想要走出去这片土地，三个办法：读书，当兵和招工。
可是，招工，非常难。
就算郑一山的郑家湾的土霸王，在南山镇一带，关系比较硬的，可是，想要让儿子进城当工人，没有那么荣易。
而且，这个当工人，可不是市里的工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镇上当工人，最大最大的可能，就是县上当工人，那已经是天大好事情了
有人会说，哪里当工人，都不是一样么，因为工资的标准，都是一样啊？
放屁。
工人的八级工资标准，只是针对大型国有制的工矿企业才有的待遇，难D县里的一个小工厂，总共有六七十人，也想享受工人八级工资标准？
你觉得可能？
县级所有制的工厂，可能还好一点，毕竟有县级财政支撑，可是，镇上的工厂，哎，与其做工厂，不如叫作坊。
同样是工人，可是，乡镇工厂里面的工人，干了一辈子，都还是没有级别的工人，县上工厂的工人，情况要好一点。
可是，他们的工资，也县级财政支持，跟城市里面的工人，那个差距，不言而喻，因为这个差别，就算在后世，也是非常明显的存在。
这也就是，为什么同样是工人，小地方的工人，要费劲关系，要朝大城市跑的原因，就冲工资这一条，就算40多岁的刘光福，豁出去老脸，都要进城的原因。
“建国，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你牵个线，我带着两瓶酒，去拜访一下奎子的师傅？”郑一山激动的说道。
“那个不用了吧？”周建国不在意的说道：“大奎的那个师傅，叫做何玉柱，绰号傻柱，和我是一个大院，他要对大奎不好，我就揍他？”
“建国，你找个傻子给我当师傅啊？”郑大奎着急的说道：
“你给老子闭嘴。”郑一山一个耳勺抽过去，气愤的说道：“能教你手艺就行了，我告诉你，那是师傅，别人很喊他傻子，你不能喊，你要规规矩矩的喊他师傅。”
“我才不呢？”郑大奎倔强的说道：“建国，你不是说找张海洋，可以搞定司机的名额，那你帮想想办法啊。”
“我最喜欢大卡车，我想当司机。”郑大奎激动的说道。
“大奎，你可不能小看傻柱啊？”周建国知道郑大奎误会自己的意思，介绍的说道：“傻柱可是很牛啊，他的老爹老何师傅，当年是为了破坏敌特投毒，因公死亡，厂领导对傻柱很照顾的。”
“要不然，傻柱才22岁，怎么是八级炊事员呢？”周建国强调的说道：“职工食堂的王主任，那是傻柱的师叔，在职工食堂，傻柱都是横着走啊。”
“那他怎么叫做傻柱呢？”郑大奎谨慎的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周建国摇头说道：“不过，傻柱这个人，确实有点傻，他和大院子的一个小寡妇，扯不起，帮别人养孩子？”
“不过，你也不能说他傻，上次买鸡那个侯大勇，大奎，你见过的，你说他精明吗？”周建国呵呵的问道。
“那个老侯？”郑一山沉思的说道：“已经不是精明两个字能形容的，应该说狡诈，鬼头。”
“我要说的是，很多时候，侯大勇还比不上傻柱，在傻柱身上，吃过闷亏，你能相信吗？”周建国笑着说道。
“啊？”郑大奎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诧异的问道：“真的假的啊？”
“大奎，我肯定不会懵你。”周建国认真的说道：“厂里的职工食堂，傻柱这个人，还是能罩得住的，当你师傅，也是处处有余？”
郑大奎还是有点犹豫的说道：“建国，你说的司机的事情，什么时候才有消息啊？”
“那个要问问了。”周建国理解的说道：“你要不急的话，等等再说？”
“建国，我不急的，你去找张海洋问问。”郑大奎期待的说道：“如果能司机的话，我还是愿意当司机的。”
“行，没有问题。”周建国干脆的说道。
“建国，等一下。”郑一山着急的说道：“你这个死孩子，怎么想的啊？我怎么教育你的，这山望着那山高？”
“你是不是想挨揍啊？”郑一山气愤的说道：“这个家，老子还没有死呢，难能轮到你做主啊？”
“厨师这个工作，多好啊？”郑一山恼火的说道：“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累得到，饿不着，这么好的工作，你居然还嫌弃？”
“郑大奎，你给我听好了，老老实实去给老子当学徒。”郑一山指着鼻子吼道：“你要敢呲牙，老子打断你的腿。”
哇塞，这么凶残啊？
“爹，驾驶员更加体面啊？”郑大奎讨好的说道：“你不想我开着大卡车回来的风光，那多给你挣面子。”
“奎子，大卡车，那是面子，可是，厨师，那是里子。”陆有娣劝说道：“我们有了里子就行，不在乎面子。”
“对，你妈说的对。”郑一山赞许的说道：“面子那是给别人看的，算个屁。哪有里子来的实在啊。”
“建国，就这么说定了。”郑一山肯定的说道：“奎子的事情，麻烦你了，如果有请客送礼的，我们照着规矩来了。”
郑一山的明白人，知道进城工人不容易，请客送礼，那是至少的。
“郑叔叔，你放心，傻柱这个人，我搞得定。”周建国自信的说道。
“建国，叔叔相信你的能力。”郑一山婉转的说道：“可是，奎子毕竟跟着他学手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做长辈了，肯定要拜访一下才行，要不然，人家会说我们乡下人，不懂礼数。”
郑一山多么明白事理的人，学手艺，师徒关系虽然重要，可是，要看看师傅愿意不愿教导，周建国关系再硬，可是，万一别人留一手呢？
所以，该尽到的礼数和规矩，一定不能遗漏，要给师傅伺候好了，让师傅满意，才能学到核心的手艺。
人老成精呢，要是这点心机都没有，土霸王的位置，怎么坐的那么稳呢？
“这个随你吧。不过，郑叔叔，你确定大奎做厨师吧？”周建国提醒的说道：“要不等等，万一驾驶员有消息呢？”
如果没有选择，不用说了，郑大奎肯定愿意当厨师啊，可是，厨师再好，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做饭的么？
对于年轻人来说，首先考虑到的体面问题，大卡车司机，说出去的，别人都是敬佩的眼神看着你啊。
所以，听到可以当驾驶员的时候，郑大奎立马动摇了，想到开大卡车的风光，郑大奎充满了期待。
“不用了。”郑一山果断的说道：“建国，我们就当厨师，就这么决定了。”
郑大奎很失望，可惜，老爹的决定，不是他能反驳啊。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郑一山一点都不敢耽误，急匆匆的去整理资料去了。
这个年代，想要进城，那个手续，相当复杂，鲤鱼跃龙门啊，要是那么容易，怎么能够叫做龙门。
“建国，你的二公公忙着找你呢？”郑大奎提醒的说道：“人老糊涂，总是担心你跑路，我和他说了多少次，他就是不听。”
呵呵，这个郑大奎，为了讨好周建国，连外公的坏话都说。
“昨天见到他了，钱给他了，还找他定了几头猪。”周建国解释说道：“建国，你家大哥呢？”
“田里干活的，现在夏种呢，我大哥是队长，忙着呢。”郑大奎很明白的说道：“你找他，我带你去，他说请你喝酒呢？”
“走吧。”周建国一边走，一边好奇的问道：“大奎，你们今年的早季稻，收获怎么样？”
“收获是不错，可是，责任指标太高，根本达不到。”郑大奎气愤的说道：“今年的责任指标，平均亩产600斤，算是过黄河，平均亩产800斤，算是长江？”
“我们村子里面，最好的上等水田，亩产最高也才500斤。”郑大奎着急的说道：“平均亩产也才300斤，还不到一半呢？”
“如果这么算的话，我们村子，要成落后分子了。”郑大奎担心的说道：“所以，我爸爸也着急了，听到你搞到工作名额，立马要把我送走。”
“别的村子怎么样啊”周建国好奇的问道。
“我们郑家湾，是水稻重要产区，我们这里的水稻产量，只有这么高的，别的村子，还不如我们呢？”郑大奎傲气的说道。
“那有没有多余的稻子卖啊？”周建国试探的问道：“你也知道，我的口粮严重不够，上个月，在黑市上买高价粮，次等粮食，一块钱一斤呢？”
“回头问问我大哥呢？”郑大奎提醒的说道：“社里的粮食，统一管理，统购统销，没人敢打那个主意、但是，老乡家里，借支口粮，应该有吧？”
别说现在，已经开始并社了，即将进入一大二公的公社时代，所有的财产，物资，粮食，劳力，公社统一支配。
就算是以前的高级社，想要买粮食，原则上，都是不可能。
但是，办法永远比规矩多，特别是土办法，总能在看似完美无缺的墙壁上，找到一丝缝隙，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这就是活着的劳动人民的智慧。
郑大奎很激动，当学徒，居然每月17元，而且，第二年就变成了19元，第三年就算21元，第四年就算23元。
这种事情，一直都是传说啊。
说实话，郑家湾虽然靠近南区，可是，上面还有南山镇，还有N县，作为种田的老乡，不管跨越哪一级，都犹如登天之难。
要不然，郑一山怎么把儿子送到南区小学去读书呢？
想要走出去这片土地，三个办法：读书，当兵和招工。
可是，招工，非常难。
就算郑一山的郑家湾的土霸王，在南山镇一带，关系比较硬的，可是，想要让儿子进城当工人，没有那么荣易。
而且，这个当工人，可不是市里的工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镇上当工人，最大最大的可能，就是县上当工人，那已经是天大好事情了
有人会说，哪里当工人，都不是一样么，因为工资的标准，都是一样啊？
放屁。
工人的八级工资标准，只是针对大型国有制的工矿企业才有的待遇，难D县里的一个小工厂，总共有六七十人，也想享受工人八级工资标准？
你觉得可能？
县级所有制的工厂，可能还好一点，毕竟有县级财政支撑，可是，镇上的工厂，哎，与其做工厂，不如叫作坊。
同样是工人，可是，乡镇工厂里面的工人，干了一辈子，都还是没有级别的工人，县上工厂的工人，情况要好一点。
可是，他们的工资，也县级财政支持，跟城市里面的工人，那个差距，不言而喻，因为这个差别，就算在后世，也是非常明显的存在。
这也就是，为什么同样是工人，小地方的工人，要费劲关系，要朝大城市跑的原因，就冲工资这一条，就算40多岁的刘光福，豁出去老脸，都要进城的原因。
“建国，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你牵个线，我带着两瓶酒，去拜访一下奎子的师傅？”郑一山激动的说道。
“那个不用了吧？”周建国不在意的说道：“大奎的那个师傅，叫做何玉柱，绰号傻柱，和我是一个大院，他要对大奎不好，我就揍他？”
“建国，你找个傻子给我当师傅啊？”郑大奎着急的说道：
“你给老子闭嘴。”郑一山一个耳勺抽过去，气愤的说道：“能教你手艺就行了，我告诉你，那是师傅，别人很喊他傻子，你不能喊，你要规规矩矩的喊他师傅。”
“我才不呢？”郑大奎倔强的说道：“建国，你不是说找张海洋，可以搞定司机的名额，那你帮想想办法啊。”
“我最喜欢大卡车，我想当司机。”郑大奎激动的说道。
“大奎，你可不能小看傻柱啊？”周建国知道郑大奎误会自己的意思，介绍的说道：“傻柱可是很牛啊，他的老爹老何师傅，当年是为了破坏敌特投毒，因公死亡，厂领导对傻柱很照顾的。”
“要不然，傻柱才22岁，怎么是八级炊事员呢？”周建国强调的说道：“职工食堂的王主任，那是傻柱的师叔，在职工食堂，傻柱都是横着走啊。”
“那他怎么叫做傻柱呢？”郑大奎谨慎的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周建国摇头说道：“不过，傻柱这个人，确实有点傻，他和大院子的一个小寡妇，扯不起，帮别人养孩子？”
“不过，你也不能说他傻，上次买鸡那个侯大勇，大奎，你见过的，你说他精明吗？”周建国呵呵的问道。
“那个老侯？”郑一山沉思的说道：“已经不是精明两个字能形容的，应该说狡诈，鬼头。”
“我要说的是，很多时候，侯大勇还比不上傻柱，在傻柱身上，吃过闷亏，你能相信吗？”周建国笑着说道。
“啊？”郑大奎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诧异的问道：“真的假的啊？”
“大奎，我肯定不会懵你。”周建国认真的说道：“厂里的职工食堂，傻柱这个人，还是能罩得住的，当你师傅，也是处处有余？”
郑大奎还是有点犹豫的说道：“建国，你说的司机的事情，什么时候才有消息啊？”
“那个要问问了。”周建国理解的说道：“你要不急的话，等等再说？”
“建国，我不急的，你去找张海洋问问。”郑大奎期待的说道：“如果能司机的话，我还是愿意当司机的。”
“行，没有问题。”周建国干脆的说道。
“建国，等一下。”郑一山着急的说道：“你这个死孩子，怎么想的啊？我怎么教育你的，这山望着那山高？”
“你是不是想挨揍啊？”郑一山气愤的说道：“这个家，老子还没有死呢，难能轮到你做主啊？”
“厨师这个工作，多好啊？”郑一山恼火的说道：“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累得到，饿不着，这么好的工作，你居然还嫌弃？”
“郑大奎，你给我听好了，老老实实去给老子当学徒。”郑一山指着鼻子吼道：“你要敢呲牙，老子打断你的腿。”
哇塞，这么凶残啊？
“爹，驾驶员更加体面啊？”郑大奎讨好的说道：“你不想我开着大卡车回来的风光，那多给你挣面子。”
“奎子，大卡车，那是面子，可是，厨师，那是里子。”陆有娣劝说道：“我们有了里子就行，不在乎面子。”
“对，你妈说的对。”郑一山赞许的说道：“面子那是给别人看的，算个屁。哪有里子来的实在啊。”
“建国，就这么说定了。”郑一山肯定的说道：“奎子的事情，麻烦你了，如果有请客送礼的，我们照着规矩来了。”
郑一山的明白人，知道进城工人不容易，请客送礼，那是至少的。
“郑叔叔，你放心，傻柱这个人，我搞得定。”周建国自信的说道。
“建国，叔叔相信你的能力。”郑一山婉转的说道：“可是，奎子毕竟跟着他学手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做长辈了，肯定要拜访一下才行，要不然，人家会说我们乡下人，不懂礼数。”
郑一山多么明白事理的人，学手艺，师徒关系虽然重要，可是，要看看师傅愿意不愿教导，周建国关系再硬，可是，万一别人留一手呢？
所以，该尽到的礼数和规矩，一定不能遗漏，要给师傅伺候好了，让师傅满意，才能学到核心的手艺。
人老成精呢，要是这点心机都没有，土霸王的位置，怎么坐的那么稳呢？
“这个随你吧。不过，郑叔叔，你确定大奎做厨师吧？”周建国提醒的说道：“要不等等，万一驾驶员有消息呢？”
如果没有选择，不用说了，郑大奎肯定愿意当厨师啊，可是，厨师再好，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做饭的么？
对于年轻人来说，首先考虑到的体面问题，大卡车司机，说出去的，别人都是敬佩的眼神看着你啊。
所以，听到可以当驾驶员的时候，郑大奎立马动摇了，想到开大卡车的风光，郑大奎充满了期待。
“不用了。”郑一山果断的说道：“建国，我们就当厨师，就这么决定了。”
郑大奎很失望，可惜，老爹的决定，不是他能反驳啊。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郑一山一点都不敢耽误，急匆匆的去整理资料去了。
这个年代，想要进城，那个手续，相当复杂，鲤鱼跃龙门啊，要是那么容易，怎么能够叫做龙门。
“建国，你的二公公忙着找你呢？”郑大奎提醒的说道：“人老糊涂，总是担心你跑路，我和他说了多少次，他就是不听。”
呵呵，这个郑大奎，为了讨好周建国，连外公的坏话都说。
“昨天见到他了，钱给他了，还找他定了几头猪。”周建国解释说道：“建国，你家大哥呢？”
“田里干活的，现在夏种呢，我大哥是队长，忙着呢。”郑大奎很明白的说道：“你找他，我带你去，他说请你喝酒呢？”
“走吧。”周建国一边走，一边好奇的问道：“大奎，你们今年的早季稻，收获怎么样？”
“收获是不错，可是，责任指标太高，根本达不到。”郑大奎气愤的说道：“今年的责任指标，平均亩产600斤，算是过黄河，平均亩产800斤，算是长江？”
“我们村子里面，最好的上等水田，亩产最高也才500斤。”郑大奎着急的说道：“平均亩产也才300斤，还不到一半呢？”
“如果这么算的话，我们村子，要成落后分子了。”郑大奎担心的说道：“所以，我爸爸也着急了，听到你搞到工作名额，立马要把我送走。”
“别的村子怎么样啊”周建国好奇的问道。
“我们郑家湾，是水稻重要产区，我们这里的水稻产量，只有这么高的，别的村子，还不如我们呢？”郑大奎傲气的说道。
“那有没有多余的稻子卖啊？”周建国试探的问道：“你也知道，我的口粮严重不够，上个月，在黑市上买高价粮，次等粮食，一块钱一斤呢？”
“回头问问我大哥呢？”郑大奎提醒的说道：“社里的粮食，统一管理，统购统销，没人敢打那个主意、但是，老乡家里，借支口粮，应该有吧？”
别说现在，已经开始并社了，即将进入一大二公的公社时代，所有的财产，物资，粮食，劳力，公社统一支配。
就算是以前的高级社，想要买粮食，原则上，都是不可能。
但是，办法永远比规矩多，特别是土办法，总能在看似完美无缺的墙壁上，找到一丝缝隙，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这就是活着的劳动人民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