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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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后来很乱, 程岁宁推开他走出来,被陈庭越带着离开了。没人发现他在里面,看热闹的人见当事人们都不在, 也就一哄而散。江叙知道周温宴看不了程岁宁被欺负受委屈, 他的烟不到情绪压不住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抽。“你不会是要去做男小三吧?人家可没分手啊。”江叙斜眼看着被烟熏得半眯起眼的周温宴。周温宴迟迟没出声,江叙无奈的叹了口气,他都快愁得掉头发了。“不说别的,你还确定程岁宁喜欢你吗?”江叙问。他脸色更沉, 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要走人。包厢里人可还都等着呢, 江叙追着他身后问:“梁川那事咋说, 那笔钱可不少, 你能抽不少。”“要接你自己接。”他说。江叙骂了句,“我接就我接, 又不是什么难事。”接下来几天,周温宴接了个丈夫走在路上被施工吊车砸到去世的案子,当事人是个受学历不高的全职主妇。她遇到这种事六神无主, 又被皮球踢来踢去, 面对周温宴得时候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周温宴听完, 主要问题就出在施工方是外省的,几方都嫌麻烦,又是年底了。“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我去调下资料, 陪你去找施工方。”女人惊讶抬起头, 这一阵被敷衍的态度折磨已经濒临崩溃, 没想到面前这个人会答应帮她。周温宴看她的样子很遭, 淡声道:“先回去休息吧,具体有消息,我会通知你。”那女人走后,又来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态度很差。周温宴耐心听完,和他分析了下事情,又将步骤一二三四跟他讲明白,又将说的写在纸上然后递给他。对方不知道为何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是不是看我不是女人,你没便宜可以占,所以就特别敷衍。”周温宴抬眸看向他,语气没变,但因为刚刚长时间的说话嗓子已经发哑,“不会,都是一视同仁。希望你也能明白,我能给你提供的只是这些法律上的办法,并不是全能的。”但男人不信他说得,满嘴脏话大闹起来。最后甚至闹到要报警,周温宴压了压眉头,“您的遭遇我很抱歉,但法律上真的只能做这么多。”无解,还是一起被带去了派出所。派出所民警和周温宴因为这几个月有案件往来很熟悉,一起努力调解一番,总算让对方的情绪平复了些。那天好像特别冷,说是寒潮来袭,周温宴从调解室里出来,外头黑压压的冷风呼啸吹得树都被压弯,他套上羽绒服外套,刚准备走。他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起看了眼就怔住,是个不可能会打来的号码。他还没来得及接通就被挂断了。就在那个瞬间,他莫名有种感知,然后转头看见了,派出所办案区里坐着的人。小姑娘样子看起来有点狼狈,外头裹着到脚的羽绒服,里面的睡衣翻出来一些,一看就是急匆匆跑出来的。她本来在和旁边的人说话,余光看见手机屏幕上被拨出去的号码,眼眸里闪过几分慌张,随后手忙脚乱的将通话取消。取消后,她看着屏幕愣了几秒,脸上其实没什么表情,但睫毛垂着,在冷白的灯光下,看着就十分让人心疼难过。周温宴脚步停了下来,盯着那儿看了几秒,问旁边的民警:“那边什么事?”“哦,几个大学生晚上出来玩,喝多了上头打了一架,没什么事,等人保释就能走了。”周温宴抿了下唇,“我来吧。”民警愣了下,“啊?”“我是他们校友。”周温宴淡淡的说。程岁宁那边正在愁打电话给谁,她是晚上接到她代课的一学生的电话,说遇到麻烦了。那头哭得厉害,她没办法,直接从宿舍打出赶过去。没想到她刚赶到,对方已经报警了,把她也一起带了回来。“程老师怎么办啊?”三男两女都是大二的学生,他们和程岁宁熟,因为有门本来王浩宇的课这学期基本都是程岁宁代的,更重要的是程岁宁好说话。“找你们辅导员吧。”程岁宁说。有个女生问:“那会不会联系我们家长啊?”程岁宁也不清楚,“可能会,但没什么事,最多训你们一顿,然后写个检讨。”“啊……”“还要些检讨啊。”几个人又愁眉苦脸起来。程岁宁正在找他们辅导员电话,忽然一个警察过来,说:“可以了,你们走吧,以后别这么冲动了。还好对方没受什么伤,也体谅你们是学生。”程岁宁还没反应过来,一抬头就那么毫无心理建设的,看见了站在警察后面的周温宴。学生在问:“哇,是谁帮我们的啊?”警察指了指周温宴,“周温宴周律师,你们学长。”几个人齐刷刷的看向周温宴,立刻又开始叽叽喳喳。“我日,今晚绝了,看来不是倒霉是中大奖了。”“我要发朋友圈了。”“……”周温宴态度很淡,只礼貌性的应了声。程岁宁犹豫了下,走到他身前。他们那天闹得不愉快,他胡言乱语的几句后,她用了全力推开他。后来和陈庭越回去路上气氛也不好,他估计也没想到他妈会这么过分,送她回到宿舍,只说了句对不起。她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周温宴,下意识就想到那次在急诊室里的模样。忽然又把那些情绪抛开,抬头去看他。“没受伤。”他说。程岁宁睫毛颤了颤,连忙又收回视线,她不知道是哪里泄露了自己的心里想法。又过了两秒,她才说:“谢谢你。”周温宴眼眸很沉,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强制移开视线。出派出所时,几个学生已经商量好了什么,派了个代表过来说:“程老师现在还早,我们请周学长去吃宵夜吧,就当谢谢他今晚帮忙。”程岁宁想到之前许潇那次,下意识就要他不会同意。周温宴抢先她一步说:“好啊。”程岁宁脚步顿了下,学生们没注意到,反而是他垂眸又看过来。“那我们吃什么?烧烤还是火锅?”周温宴:“都行。”“那就火锅吧,后街才开了一家,现在还开在五折呢。”程岁宁没出声,跟在他们身后。派出所离后街不远,他们一路走过去,路过奶茶店,几个女生要喝奶茶,过来问程岁宁要喝什么。程岁宁下意识要摇头,怕对方以为自己是客气,又说:“不用,你们喝吧。”“那谢谢程老师。”然后又问周温宴,“周学长你喝吗?”他说:“我也不用。”“好吧。”女生们跑去了奶茶店,就剩两个男生周温宴和她。周温宴名声太响,哪怕他们毫不相关的专业的本科生也知道他。其中一个好像很崇拜他,一直在跟他搭话,“师兄,怎么正好在这儿?”“遇到点事,被当事人报警了。”小学弟惊了,“啊?”他低笑起来,“不是大事。”程岁宁听着他们的对话,走路走得十分心不在焉。好像去听他的声音,关注他的信息,了解他的情况都成了一种身体反应,她有点讨厌这种能力,又偷偷在高兴这种能力还在。过红绿灯时,程岁宁还沉浸在这种矛盾的思绪里,没注意看,闷着头就要走。忽然手腕就被一股力抓住,等意识到是他时,程岁宁用力要挣脱,头顶就听见他的声音,“红灯。”语调很淡,就像是在提醒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程岁宁怔了下,头更低了点,再下一秒,手腕一松,他的手已经放开了。她眨了眨眼睛,眼前一片白雾,都是她寒夜中呼出来的气。到了火锅店,他们两位置中间隔了一个人。店里环境很一般,程岁宁在拆餐具,顺便帮忙着用热水在涮洗。周温宴一边和两个男生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一边拿着水壶在水杯里倒水。程岁宁没看他,正把热水烫过的餐具递给隔壁的人。隔壁那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不是很专心,差点没接住,程岁宁怕摔了,连忙伸手又去接。两只手就这么撞着,碰到了一起。“周…周学长,水漫了。”周温宴这才垂下眼睛,看向已经快漫到桌子边缘的水。他皱眉,伸手抽出旁边的餐巾纸将桌上水擦干净。程岁宁那边收回手,视线往他看了一眼,只碰到湿掉的衣袖和手指,就又收回。过了几秒,没有人在注意她做什么,她悄悄拿过那个水壶给自己水杯里到了点水,拿起来喝了口。不烫,温的。然后又将杯子放下。这顿饭吃得气氛其实还行,马上就要期末周了,都在抱怨京大的考试多变态。有人问周温宴当年觉得苦吗,他喝了口啤酒,“还好,习惯了就好。”然后又有人问程岁宁,还没开始考,就已经在求她捞一捞。程岁宁不饿,一顿饭下来只吃了几样蔬菜,她吞下嘴巴里的玉米,“不一定是我批卷。”“那能捞的话一定要捞啊。”对方不死心的叮嘱。程岁宁笑了笑,没给肯定的回应。快结束的时候,几个人学生因为拦不住又少喝了一点啤酒。程岁宁看见周温宴起身走了出去,她想到什么,快步跟上去。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结完账,站在店门口的冷风里不知在想什么。程岁宁抿着唇走过去,声音很轻的又说了声:“谢谢。”眼前这条街和当年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店铺大多都换了新了。好像学校附近的餐厅都这样,每次开学都会有几家不见了,又会很有默契的统一涨价。程岁宁将风吹乱的头发,夹到到耳后,她看着周温宴,忽然开口说:“以后当陌生人或者普通朋友的话,不要再做越界的行为。”周温宴本来低着头,在撕前台小竹篮里放着的薄荷糖。听到她声音,动作一顿,眼尾拉下来,黑漆漆的眸子在这一方阴影里格外的亮。程岁宁没看见,她继续说:“我会很困扰……”“程岁宁。”他突然出声。程岁宁愣了秒,早就准备的话,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他将撕开的糖递给她,问:“要吗?”程岁宁摇了下头,他笑了下,将薄荷糖扔进嘴巴里,等舌尖都被凉得有点麻,周温宴目光又落到她身上,盯着她:“你喜欢陈庭越吗?”程岁宁抿了下唇,心头莫名烦躁起来,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口气变得差起来。但她声音软,就算是生气也没那种凶人的感觉。“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我们……”“有啊。”他打断,声音里有薄荷糖的清凉味道,然后冰冰凉凉的又重复的问她,“喜欢陈庭越吗?”“喜欢。”程岁宁说。他低头笑起来,过了会儿,糖被嚼碎。程岁宁已经回火锅店里,催那几个人回校。周温宴才说:“骗子。”
那晚后来很乱, 程岁宁推开他走出来,被陈庭越带着离开了。没人发现他在里面,看热闹的人见当事人们都不在, 也就一哄而散。江叙知道周温宴看不了程岁宁被欺负受委屈, 他的烟不到情绪压不住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抽。“你不会是要去做男小三吧?人家可没分手啊。”江叙斜眼看着被烟熏得半眯起眼的周温宴。周温宴迟迟没出声,江叙无奈的叹了口气,他都快愁得掉头发了。“不说别的,你还确定程岁宁喜欢你吗?”江叙问。他脸色更沉, 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要走人。包厢里人可还都等着呢, 江叙追着他身后问:“梁川那事咋说, 那笔钱可不少, 你能抽不少。”“要接你自己接。”他说。江叙骂了句,“我接就我接, 又不是什么难事。”接下来几天,周温宴接了个丈夫走在路上被施工吊车砸到去世的案子,当事人是个受学历不高的全职主妇。她遇到这种事六神无主, 又被皮球踢来踢去, 面对周温宴得时候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周温宴听完, 主要问题就出在施工方是外省的,几方都嫌麻烦,又是年底了。“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我去调下资料, 陪你去找施工方。”女人惊讶抬起头, 这一阵被敷衍的态度折磨已经濒临崩溃, 没想到面前这个人会答应帮她。周温宴看她的样子很遭, 淡声道:“先回去休息吧,具体有消息,我会通知你。”那女人走后,又来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态度很差。周温宴耐心听完,和他分析了下事情,又将步骤一二三四跟他讲明白,又将说的写在纸上然后递给他。对方不知道为何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是不是看我不是女人,你没便宜可以占,所以就特别敷衍。”周温宴抬眸看向他,语气没变,但因为刚刚长时间的说话嗓子已经发哑,“不会,都是一视同仁。希望你也能明白,我能给你提供的只是这些法律上的办法,并不是全能的。”但男人不信他说得,满嘴脏话大闹起来。最后甚至闹到要报警,周温宴压了压眉头,“您的遭遇我很抱歉,但法律上真的只能做这么多。”无解,还是一起被带去了派出所。派出所民警和周温宴因为这几个月有案件往来很熟悉,一起努力调解一番,总算让对方的情绪平复了些。那天好像特别冷,说是寒潮来袭,周温宴从调解室里出来,外头黑压压的冷风呼啸吹得树都被压弯,他套上羽绒服外套,刚准备走。他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起看了眼就怔住,是个不可能会打来的号码。他还没来得及接通就被挂断了。就在那个瞬间,他莫名有种感知,然后转头看见了,派出所办案区里坐着的人。小姑娘样子看起来有点狼狈,外头裹着到脚的羽绒服,里面的睡衣翻出来一些,一看就是急匆匆跑出来的。她本来在和旁边的人说话,余光看见手机屏幕上被拨出去的号码,眼眸里闪过几分慌张,随后手忙脚乱的将通话取消。取消后,她看着屏幕愣了几秒,脸上其实没什么表情,但睫毛垂着,在冷白的灯光下,看着就十分让人心疼难过。周温宴脚步停了下来,盯着那儿看了几秒,问旁边的民警:“那边什么事?”“哦,几个大学生晚上出来玩,喝多了上头打了一架,没什么事,等人保释就能走了。”周温宴抿了下唇,“我来吧。”民警愣了下,“啊?”“我是他们校友。”周温宴淡淡的说。程岁宁那边正在愁打电话给谁,她是晚上接到她代课的一学生的电话,说遇到麻烦了。那头哭得厉害,她没办法,直接从宿舍打出赶过去。没想到她刚赶到,对方已经报警了,把她也一起带了回来。“程老师怎么办啊?”三男两女都是大二的学生,他们和程岁宁熟,因为有门本来王浩宇的课这学期基本都是程岁宁代的,更重要的是程岁宁好说话。“找你们辅导员吧。”程岁宁说。有个女生问:“那会不会联系我们家长啊?”程岁宁也不清楚,“可能会,但没什么事,最多训你们一顿,然后写个检讨。”“啊……”“还要些检讨啊。”几个人又愁眉苦脸起来。程岁宁正在找他们辅导员电话,忽然一个警察过来,说:“可以了,你们走吧,以后别这么冲动了。还好对方没受什么伤,也体谅你们是学生。”程岁宁还没反应过来,一抬头就那么毫无心理建设的,看见了站在警察后面的周温宴。学生在问:“哇,是谁帮我们的啊?”警察指了指周温宴,“周温宴周律师,你们学长。”几个人齐刷刷的看向周温宴,立刻又开始叽叽喳喳。“我日,今晚绝了,看来不是倒霉是中大奖了。”“我要发朋友圈了。”“……”周温宴态度很淡,只礼貌性的应了声。程岁宁犹豫了下,走到他身前。他们那天闹得不愉快,他胡言乱语的几句后,她用了全力推开他。后来和陈庭越回去路上气氛也不好,他估计也没想到他妈会这么过分,送她回到宿舍,只说了句对不起。她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周温宴,下意识就想到那次在急诊室里的模样。忽然又把那些情绪抛开,抬头去看他。“没受伤。”他说。程岁宁睫毛颤了颤,连忙又收回视线,她不知道是哪里泄露了自己的心里想法。又过了两秒,她才说:“谢谢你。”周温宴眼眸很沉,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强制移开视线。出派出所时,几个学生已经商量好了什么,派了个代表过来说:“程老师现在还早,我们请周学长去吃宵夜吧,就当谢谢他今晚帮忙。”程岁宁想到之前许潇那次,下意识就要他不会同意。周温宴抢先她一步说:“好啊。”程岁宁脚步顿了下,学生们没注意到,反而是他垂眸又看过来。“那我们吃什么?烧烤还是火锅?”周温宴:“都行。”“那就火锅吧,后街才开了一家,现在还开在五折呢。”程岁宁没出声,跟在他们身后。派出所离后街不远,他们一路走过去,路过奶茶店,几个女生要喝奶茶,过来问程岁宁要喝什么。程岁宁下意识要摇头,怕对方以为自己是客气,又说:“不用,你们喝吧。”“那谢谢程老师。”然后又问周温宴,“周学长你喝吗?”他说:“我也不用。”“好吧。”女生们跑去了奶茶店,就剩两个男生周温宴和她。周温宴名声太响,哪怕他们毫不相关的专业的本科生也知道他。其中一个好像很崇拜他,一直在跟他搭话,“师兄,怎么正好在这儿?”“遇到点事,被当事人报警了。”小学弟惊了,“啊?”他低笑起来,“不是大事。”程岁宁听着他们的对话,走路走得十分心不在焉。好像去听他的声音,关注他的信息,了解他的情况都成了一种身体反应,她有点讨厌这种能力,又偷偷在高兴这种能力还在。过红绿灯时,程岁宁还沉浸在这种矛盾的思绪里,没注意看,闷着头就要走。忽然手腕就被一股力抓住,等意识到是他时,程岁宁用力要挣脱,头顶就听见他的声音,“红灯。”语调很淡,就像是在提醒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程岁宁怔了下,头更低了点,再下一秒,手腕一松,他的手已经放开了。她眨了眨眼睛,眼前一片白雾,都是她寒夜中呼出来的气。到了火锅店,他们两位置中间隔了一个人。店里环境很一般,程岁宁在拆餐具,顺便帮忙着用热水在涮洗。周温宴一边和两个男生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一边拿着水壶在水杯里倒水。程岁宁没看他,正把热水烫过的餐具递给隔壁的人。隔壁那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不是很专心,差点没接住,程岁宁怕摔了,连忙伸手又去接。两只手就这么撞着,碰到了一起。“周…周学长,水漫了。”周温宴这才垂下眼睛,看向已经快漫到桌子边缘的水。他皱眉,伸手抽出旁边的餐巾纸将桌上水擦干净。程岁宁那边收回手,视线往他看了一眼,只碰到湿掉的衣袖和手指,就又收回。过了几秒,没有人在注意她做什么,她悄悄拿过那个水壶给自己水杯里到了点水,拿起来喝了口。不烫,温的。然后又将杯子放下。这顿饭吃得气氛其实还行,马上就要期末周了,都在抱怨京大的考试多变态。有人问周温宴当年觉得苦吗,他喝了口啤酒,“还好,习惯了就好。”然后又有人问程岁宁,还没开始考,就已经在求她捞一捞。程岁宁不饿,一顿饭下来只吃了几样蔬菜,她吞下嘴巴里的玉米,“不一定是我批卷。”“那能捞的话一定要捞啊。”对方不死心的叮嘱。程岁宁笑了笑,没给肯定的回应。快结束的时候,几个人学生因为拦不住又少喝了一点啤酒。程岁宁看见周温宴起身走了出去,她想到什么,快步跟上去。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结完账,站在店门口的冷风里不知在想什么。程岁宁抿着唇走过去,声音很轻的又说了声:“谢谢。”眼前这条街和当年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店铺大多都换了新了。好像学校附近的餐厅都这样,每次开学都会有几家不见了,又会很有默契的统一涨价。程岁宁将风吹乱的头发,夹到到耳后,她看着周温宴,忽然开口说:“以后当陌生人或者普通朋友的话,不要再做越界的行为。”周温宴本来低着头,在撕前台小竹篮里放着的薄荷糖。听到她声音,动作一顿,眼尾拉下来,黑漆漆的眸子在这一方阴影里格外的亮。程岁宁没看见,她继续说:“我会很困扰……”“程岁宁。”他突然出声。程岁宁愣了秒,早就准备的话,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他将撕开的糖递给她,问:“要吗?”程岁宁摇了下头,他笑了下,将薄荷糖扔进嘴巴里,等舌尖都被凉得有点麻,周温宴目光又落到她身上,盯着她:“你喜欢陈庭越吗?”程岁宁抿了下唇,心头莫名烦躁起来,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口气变得差起来。但她声音软,就算是生气也没那种凶人的感觉。“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我们……”“有啊。”他打断,声音里有薄荷糖的清凉味道,然后冰冰凉凉的又重复的问她,“喜欢陈庭越吗?”“喜欢。”程岁宁说。他低头笑起来,过了会儿,糖被嚼碎。程岁宁已经回火锅店里,催那几个人回校。周温宴才说:“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