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CC1000次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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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联合车站候车大厅。
苏文有点想吐，冯思林好心地接了一杯温水。苏文指指那边的汉堡王，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冯思林破费拿着身上唯一的纸币买了两大杯可乐过来。
“活过来了。”
苏文忍住上吐下泻地冲动。
“原来S级混血种也会有这种生理反应吗。”冯思林俨然一副德意志第三帝国科学家的形象，用手拖着下巴围着苏文转圈。
“冯思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人形巨龙还是变形金刚？”
“我看你像T800，没想到是个破拖拉机。”冯思林一针见血扎得苏文双眼一白，“不过看你这晕机的反应有点大啊，混血种的身体素质本应该比正常人好很多才对，更遑论混血种中的王者S级了，你应该是风轻云淡走下飞机一脸冷酷的表情，这才是S级正常的表现。”
苏文没有理他，已经咬住吸管一个劲地喝冰镇可乐。记得小学时爱看书，在哪本书上介绍说可乐的前身其实是一种止痛药，但由于味道太苦病人多半不肯服药。那个医生试着在药液里加了糖浆后发现这玩意儿还怪好喝，于是一代代改良配方，最终在资本主义的鞭策下衍生出了可乐这一伟大的饮品。
现在看来可乐是止痛药真就是事实，苏文喝下可乐之后顿生一种满血复活之感，哪怕再飞十次飞机也不会感到晕机.......想完那种不良反应又涌上大脑，一阵晕眩，把冯思林那一头璀璨的金发看成了北极熊的呆大头。
没听说晕机还会导致色盲啊。苏文分明感觉到那犹如有机油漆中散发出来的气味，从他的鼻腔中入侵身体，沿着气管一路下滑，直至心肺。就感觉吃了下去了两个糖豆人还是别的啥的一直在肚子里上蹿下跳，难以用人类的正常语言描述。
“差不多了。我感觉可以了。”
苏文摇摇头，在那一瞬间他骤然紧绷身体，手臂上赫然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灼烧感。他吃痛地拉开衣袖，在那道印记即将消失的最后一刻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又发生了什么？由晕机引起的癫痫症状？”冯思林心叹一声这新生接引员还真不好当，除了兼职讲解员还要当保姆与医生。他看着苏文那龇牙咧嘴五官扭曲在一起的表情，考虑要不要给约书华打个电话，让他们到了卡塞尔就派两排全美最好的医生给秘党的希望S级做个全身检查。
“可能第一次坐飞机吧。”苏文隐瞒了那个印记地出现。片刻他又恢复平静，一切如初。
“我们接下来将坐上特殊列车CC1000次前往卡塞尔学院。”冯思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真好啊，出来这一趟真累，马上就能回到家了。”
“家？”苏文不明所以。
“是啊。在这里感觉比在家好多了。可爱的学弟学妹会拿着RPG友好地邀请你参加他们的舞会，要是不来就把你宿舍炸个稀巴烂。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被风纪委抓住全校批评，但你只能够去找装备部那帮神经病共宿一晚，因为只有瓦特海尔海姆才有多余的床位。”冯思林一脸愤世嫉俗地怒道。
苏文大致在脑海中大致描绘了一下那个场面，可爱的萌妹正太们笑吟吟地说学长来跟我们一起玩吧。你心想今天晚上有事不太好过去就说不了，于是可爱的萌妹正太们掏出冒蓝火的加特林把你家拆了。
“听起来像是一群疯子的天堂。”苏文点评道。冯思林深以为然，重重地点头以表赞同，咽下了那些心酸血泪史。
“那就是一群疯子的狂欢之地。装备部更是疯子中的疯子。他们搞出来的玩意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万，美其名曰装备处于测试阶段实际效果仅供参考。靠，我就说我上次在KFC买的那个巨无霸汉堡怎么只给了我一层牛肉，必是师从装备部那群傻逼......师弟你别拦我今天我要跟卡塞尔拼命！！”
说到激动处冯思林忽然站起来手舞足蹈，活脱脱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模样。苏文拉住冯思林地同时开始思考自己将来的大学之旅会是如何，是不是屠完龙了也会变成个像冯思林这般的重度病友。
“你们还兼职搞军火供应。”苏文转念一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样想卡塞尔的性质到底如何越变越魔幻。约书华给他的招生简章如是写道：卡塞尔学院是一所位于美国境内伊利诺斯州五大湖区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和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有广泛的学术交流。私立制贵族精英学校，无论怎么听都是一所精英大学，可眼下冯思林前辈的发言已然将卡塞尔描成了美利坚疯人院.......
“那玩意儿根本不叫军火。师弟我问你，如果你处于一场救援人质的行动任务中，面对绑匪，你最先会做的是什么？”冯思林压低声音沉重如头驴。
“谈判？”苏文想起那些美式警匪片的经典桥段。警方派出一队心理学专家作为谈判人员与绑匪交涉。
“学弟你是个好人。”冯思林的眼里流露出对那假设存在的人质一抹怜悯，“但装备部提供的思路是走绑匪的路让绑匪无处可走。连着人质一起解决就没那么多事了。”
苏文表情诡异，装备部这三个字被打上了红色的危险标记。兴许在里面的都是什么疯狂科学家，带着邪恶的笑容嘿嘿两声把人质毙了。
“此外入学之后还有另外一人你需要防备。”冯思林语重心长地向后生普及安全知识。
“谁？”苏文下意识地问道。
“新闻部部长。”冯思林痛心疾首，“那就是个混蛋。”
“这个职位，听起来是个能妙笔生花的文案编辑。”苏文根据自己心中的固有印象判断。
“他确实是很妙笔生花，他是那种能够写出‘总裁夫人摇着花手飞走了’的天才作家。”冯思林满脸黑线。苏文听他如泣如诉地控诉新闻部部长的黑暗，暗道一声不妙。原来卡塞尔这么流行中国风网络文学吗。
“我们学校里其实不止E级，还有个F级的标准，而且只有一人，那就是新闻部部长。极度擅长描写花边新闻，是连女校董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衣都敢写的勇士。”冯思林顷刻间又肃然起敬。
苏文想起树人先生的那一句话：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直面鲜血的淋漓。似乎再适合不过用来描述这位敬职的专业狗仔。
“卡塞尔这么多猛料，为什么约书华那天没跟我说清楚？”苏文有些呆滞。
“他怕你对卡塞尔产生一些不好的印象，就不会进入卡塞尔了。那样他的特派奖金就会减少一大笔。”冯思林幽幽地揭露真相，咒骂万恶的金钱能使鬼推磨。
“那你在吉普上.......”苏文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按照卡塞尔查水表的一贯做派，想来吉普上肯定有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约书华插了十几个监视器，我也不敢说话啊。那一次去仓库救你反而成为了需要救援的人质，导致我的任务评分低得稀碎，现在正在加班加点赶任务总结。不然我的学分要全部都被扣光。”冯思林一脸的撕心裂肺。苏文早该知道像冯思林这般能在网吧里讲出雌性争夺交配权这种狠话的人必然不是内向怕生之辈。
难怪冯思林在车上一句话都不说，就算少有的开口话也少得可怜。
“约书华教授怕你连夜扛着吉普跑路不来上大学了，可谓是用心良苦。”冯思林看看时间，拍拍学弟的肩膀，吃惊凝固在学弟清秀的脸上，“现在都飞到了大洋彼岸了，总不至于在买机票飞回去吧？”
苏文很想说我要不试试连夜扛着飞机跑回我的祖国接受炎黄子孙的怀抱？
冯前辈站起身在前面引路，苏文拖着行李箱跟在后面。穿着墨绿色制服的列车员在月台上引导，山羊纸质地的服装，边角以金花线绣，像是有着好看的女孩在上面跳着优雅的芭蕾舞。口袋里漏出来黄金内衬的怀表，金银交替的边框显露出其价值不菲。在所有列车员中那是最起眼突出的存在，常人望去只觉见到龙战于野的画龙点睛之笔，水墨国画留白下的一朵梅花。
“我们的列车到了。”冯思林说道。苏文跟着他一起踏上那辆列车。墨绿色的列车员冲他们一笑，按动怀表，无形的领域扩散，无声地在人们耳边诉说让他们忘却这一幕。他们如幽灵般离开站台，独留微风暗自萧瑟。
“这是唯一能够通向学院的地面交通工具，CC1000次列车。列车员是具备言灵·催眠能力的混血种，可以掩盖我们这些学员的行踪。”冯思林介绍道。那名列车员上了列车，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保持一个合理的距离确保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古代的侍卫们能够分清本家与自己的地位和阶层的差距。作为侍卫只需要安静地做好本家手里的刀，听候命令。本家让他出鞘展现锋利的光芒，便只管尽情挥舞收割生命就好了。
“你应该知道言灵是什么了。”
“独属于龙类的特殊能力。由龙血基因赋予，以龙语为形式共鸣空间中的元素引发的一系列效果。言灵因人而异，秘党绘制了一份言灵周期表以供参考。”
苏文试图在约书华发过来的那张言灵周期表上找到以3为开头的百位言灵。但很显然什么也没有找到。那个独属于他晋升之后的言灵·湮灭，序列号302X，很明显不曾被记载过，自然也不会出现在这张言灵周期表上。
“尽管卡塞尔学院听起来像是一座疯子静修的庙宇，但无论如何，我们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同类。”冯思林敲击桌面，他的手指坚硬如岩石，每一次叩击都犹如以石块抨击湍流的水面，“其实没那么不堪了。”
“听学长你描述的就已经很不堪了。”苏文默默补刀。冯思林吐血，幸好那一阵吐槽没有给约书华听到。
“按照约书华教授布置的任务，我会在CC1000次列车上给你做最后一次入学辅导。”冯思林从桌子底下抽开抽屉，取出一副油画。
黑王之死，黑色的皇帝死在了雪山之巅上。人类奔走相告，传递这一胜利的火炬。属于人类的新纪元到来，龙类的统治似乎成为了过去式。
苏文注视着这幅画面，仿佛感受到了古人类那喜极而泣的心情，与龙类带来的巨大恐惧。
“黑王之死。”冯思林拂去油画表层的灰尘，“这是我们每个混血种都必须知道的历史。我们的敌人，是龙类。而龙类中最大的威胁，便是黑王。他有这独属于他自己的名字，尼德霍格。”
“龙类是生性残暴的生物，哪怕是同类相食也时有发生。已知的四大君主，白王，黑王和其余的龙类，一旦复苏，毁灭人类社会就是他们必然的选择。而我们入学的使命，就是成长起来，在世界末日到来的那一天终结他们。”
冯思林将那副油画收好卷起来。带着敬畏之心放在了橱柜之中。即便黑王已经死去无数个远古，但它带来的威压一直横压在每个人的心神上空。如若敬畏不加，便是最致命的天谴之剑，随时都会带走自己的生命。
“龙血秘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的使命，便是屠龙。他们也同样是卡塞尔学院的举办者与支持者。校董会便是龙血秘党的下属机构，负责管理卡塞尔学院。龙血秘党拥有属于自己的党卫队，这是最为尖锐的混血种作战力量，养精蓄锐，随时等待后号角吹响战鼓雷鸣的那一天。”冯思林介绍道。
“而龙血秘党，也并不是唯一的混血种组织。这世界上存在多方的混血种势力。”
冯思林缓缓述说，苏文认真地听讲。一如坐在课堂上静静恭候老师吸收知识，端正的坐着。他始终是个学生，而学生，还有着大量的知识要去学习。
芝加哥联合车站候车大厅。
苏文有点想吐，冯思林好心地接了一杯温水。苏文指指那边的汉堡王，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冯思林破费拿着身上唯一的纸币买了两大杯可乐过来。
“活过来了。”
苏文忍住上吐下泻地冲动。
“原来S级混血种也会有这种生理反应吗。”冯思林俨然一副德意志第三帝国科学家的形象，用手拖着下巴围着苏文转圈。
“冯思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人形巨龙还是变形金刚？”
“我看你像T800，没想到是个破拖拉机。”冯思林一针见血扎得苏文双眼一白，“不过看你这晕机的反应有点大啊，混血种的身体素质本应该比正常人好很多才对，更遑论混血种中的王者S级了，你应该是风轻云淡走下飞机一脸冷酷的表情，这才是S级正常的表现。”
苏文没有理他，已经咬住吸管一个劲地喝冰镇可乐。记得小学时爱看书，在哪本书上介绍说可乐的前身其实是一种止痛药，但由于味道太苦病人多半不肯服药。那个医生试着在药液里加了糖浆后发现这玩意儿还怪好喝，于是一代代改良配方，最终在资本主义的鞭策下衍生出了可乐这一伟大的饮品。
现在看来可乐是止痛药真就是事实，苏文喝下可乐之后顿生一种满血复活之感，哪怕再飞十次飞机也不会感到晕机.......想完那种不良反应又涌上大脑，一阵晕眩，把冯思林那一头璀璨的金发看成了北极熊的呆大头。
没听说晕机还会导致色盲啊。苏文分明感觉到那犹如有机油漆中散发出来的气味，从他的鼻腔中入侵身体，沿着气管一路下滑，直至心肺。就感觉吃了下去了两个糖豆人还是别的啥的一直在肚子里上蹿下跳，难以用人类的正常语言描述。
“差不多了。我感觉可以了。”
苏文摇摇头，在那一瞬间他骤然紧绷身体，手臂上赫然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灼烧感。他吃痛地拉开衣袖，在那道印记即将消失的最后一刻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又发生了什么？由晕机引起的癫痫症状？”冯思林心叹一声这新生接引员还真不好当，除了兼职讲解员还要当保姆与医生。他看着苏文那龇牙咧嘴五官扭曲在一起的表情，考虑要不要给约书华打个电话，让他们到了卡塞尔就派两排全美最好的医生给秘党的希望S级做个全身检查。
“可能第一次坐飞机吧。”苏文隐瞒了那个印记地出现。片刻他又恢复平静，一切如初。
“我们接下来将坐上特殊列车CC1000次前往卡塞尔学院。”冯思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真好啊，出来这一趟真累，马上就能回到家了。”
“家？”苏文不明所以。
“是啊。在这里感觉比在家好多了。可爱的学弟学妹会拿着RPG友好地邀请你参加他们的舞会，要是不来就把你宿舍炸个稀巴烂。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被风纪委抓住全校批评，但你只能够去找装备部那帮神经病共宿一晚，因为只有瓦特海尔海姆才有多余的床位。”冯思林一脸愤世嫉俗地怒道。
苏文大致在脑海中大致描绘了一下那个场面，可爱的萌妹正太们笑吟吟地说学长来跟我们一起玩吧。你心想今天晚上有事不太好过去就说不了，于是可爱的萌妹正太们掏出冒蓝火的加特林把你家拆了。
“听起来像是一群疯子的天堂。”苏文点评道。冯思林深以为然，重重地点头以表赞同，咽下了那些心酸血泪史。
“那就是一群疯子的狂欢之地。装备部更是疯子中的疯子。他们搞出来的玩意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万，美其名曰装备处于测试阶段实际效果仅供参考。靠，我就说我上次在KFC买的那个巨无霸汉堡怎么只给了我一层牛肉，必是师从装备部那群傻逼......师弟你别拦我今天我要跟卡塞尔拼命！！”
说到激动处冯思林忽然站起来手舞足蹈，活脱脱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模样。苏文拉住冯思林地同时开始思考自己将来的大学之旅会是如何，是不是屠完龙了也会变成个像冯思林这般的重度病友。
“你们还兼职搞军火供应。”苏文转念一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样想卡塞尔的性质到底如何越变越魔幻。约书华给他的招生简章如是写道：卡塞尔学院是一所位于美国境内伊利诺斯州五大湖区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和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有广泛的学术交流。私立制贵族精英学校，无论怎么听都是一所精英大学，可眼下冯思林前辈的发言已然将卡塞尔描成了美利坚疯人院.......
“那玩意儿根本不叫军火。师弟我问你，如果你处于一场救援人质的行动任务中，面对绑匪，你最先会做的是什么？”冯思林压低声音沉重如头驴。
“谈判？”苏文想起那些美式警匪片的经典桥段。警方派出一队心理学专家作为谈判人员与绑匪交涉。
“学弟你是个好人。”冯思林的眼里流露出对那假设存在的人质一抹怜悯，“但装备部提供的思路是走绑匪的路让绑匪无处可走。连着人质一起解决就没那么多事了。”
苏文表情诡异，装备部这三个字被打上了红色的危险标记。兴许在里面的都是什么疯狂科学家，带着邪恶的笑容嘿嘿两声把人质毙了。
“此外入学之后还有另外一人你需要防备。”冯思林语重心长地向后生普及安全知识。
“谁？”苏文下意识地问道。
“新闻部部长。”冯思林痛心疾首，“那就是个混蛋。”
“这个职位，听起来是个能妙笔生花的文案编辑。”苏文根据自己心中的固有印象判断。
“他确实是很妙笔生花，他是那种能够写出‘总裁夫人摇着花手飞走了’的天才作家。”冯思林满脸黑线。苏文听他如泣如诉地控诉新闻部部长的黑暗，暗道一声不妙。原来卡塞尔这么流行中国风网络文学吗。
“我们学校里其实不止E级，还有个F级的标准，而且只有一人，那就是新闻部部长。极度擅长描写花边新闻，是连女校董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衣都敢写的勇士。”冯思林顷刻间又肃然起敬。
苏文想起树人先生的那一句话：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直面鲜血的淋漓。似乎再适合不过用来描述这位敬职的专业狗仔。
“卡塞尔这么多猛料，为什么约书华那天没跟我说清楚？”苏文有些呆滞。
“他怕你对卡塞尔产生一些不好的印象，就不会进入卡塞尔了。那样他的特派奖金就会减少一大笔。”冯思林幽幽地揭露真相，咒骂万恶的金钱能使鬼推磨。
“那你在吉普上.......”苏文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按照卡塞尔查水表的一贯做派，想来吉普上肯定有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约书华插了十几个监视器，我也不敢说话啊。那一次去仓库救你反而成为了需要救援的人质，导致我的任务评分低得稀碎，现在正在加班加点赶任务总结。不然我的学分要全部都被扣光。”冯思林一脸的撕心裂肺。苏文早该知道像冯思林这般能在网吧里讲出雌性争夺交配权这种狠话的人必然不是内向怕生之辈。
难怪冯思林在车上一句话都不说，就算少有的开口话也少得可怜。
“约书华教授怕你连夜扛着吉普跑路不来上大学了，可谓是用心良苦。”冯思林看看时间，拍拍学弟的肩膀，吃惊凝固在学弟清秀的脸上，“现在都飞到了大洋彼岸了，总不至于在买机票飞回去吧？”
苏文很想说我要不试试连夜扛着飞机跑回我的祖国接受炎黄子孙的怀抱？
冯前辈站起身在前面引路，苏文拖着行李箱跟在后面。穿着墨绿色制服的列车员在月台上引导，山羊纸质地的服装，边角以金花线绣，像是有着好看的女孩在上面跳着优雅的芭蕾舞。口袋里漏出来黄金内衬的怀表，金银交替的边框显露出其价值不菲。在所有列车员中那是最起眼突出的存在，常人望去只觉见到龙战于野的画龙点睛之笔，水墨国画留白下的一朵梅花。
“我们的列车到了。”冯思林说道。苏文跟着他一起踏上那辆列车。墨绿色的列车员冲他们一笑，按动怀表，无形的领域扩散，无声地在人们耳边诉说让他们忘却这一幕。他们如幽灵般离开站台，独留微风暗自萧瑟。
“这是唯一能够通向学院的地面交通工具，CC1000次列车。列车员是具备言灵·催眠能力的混血种，可以掩盖我们这些学员的行踪。”冯思林介绍道。那名列车员上了列车，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保持一个合理的距离确保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古代的侍卫们能够分清本家与自己的地位和阶层的差距。作为侍卫只需要安静地做好本家手里的刀，听候命令。本家让他出鞘展现锋利的光芒，便只管尽情挥舞收割生命就好了。
“你应该知道言灵是什么了。”
“独属于龙类的特殊能力。由龙血基因赋予，以龙语为形式共鸣空间中的元素引发的一系列效果。言灵因人而异，秘党绘制了一份言灵周期表以供参考。”
苏文试图在约书华发过来的那张言灵周期表上找到以3为开头的百位言灵。但很显然什么也没有找到。那个独属于他晋升之后的言灵·湮灭，序列号302X，很明显不曾被记载过，自然也不会出现在这张言灵周期表上。
“尽管卡塞尔学院听起来像是一座疯子静修的庙宇，但无论如何，我们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同类。”冯思林敲击桌面，他的手指坚硬如岩石，每一次叩击都犹如以石块抨击湍流的水面，“其实没那么不堪了。”
“听学长你描述的就已经很不堪了。”苏文默默补刀。冯思林吐血，幸好那一阵吐槽没有给约书华听到。
“按照约书华教授布置的任务，我会在CC1000次列车上给你做最后一次入学辅导。”冯思林从桌子底下抽开抽屉，取出一副油画。
黑王之死，黑色的皇帝死在了雪山之巅上。人类奔走相告，传递这一胜利的火炬。属于人类的新纪元到来，龙类的统治似乎成为了过去式。
苏文注视着这幅画面，仿佛感受到了古人类那喜极而泣的心情，与龙类带来的巨大恐惧。
“黑王之死。”冯思林拂去油画表层的灰尘，“这是我们每个混血种都必须知道的历史。我们的敌人，是龙类。而龙类中最大的威胁，便是黑王。他有这独属于他自己的名字，尼德霍格。”
“龙类是生性残暴的生物，哪怕是同类相食也时有发生。已知的四大君主，白王，黑王和其余的龙类，一旦复苏，毁灭人类社会就是他们必然的选择。而我们入学的使命，就是成长起来，在世界末日到来的那一天终结他们。”
冯思林将那副油画收好卷起来。带着敬畏之心放在了橱柜之中。即便黑王已经死去无数个远古，但它带来的威压一直横压在每个人的心神上空。如若敬畏不加，便是最致命的天谴之剑，随时都会带走自己的生命。
“龙血秘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的使命，便是屠龙。他们也同样是卡塞尔学院的举办者与支持者。校董会便是龙血秘党的下属机构，负责管理卡塞尔学院。龙血秘党拥有属于自己的党卫队，这是最为尖锐的混血种作战力量，养精蓄锐，随时等待后号角吹响战鼓雷鸣的那一天。”冯思林介绍道。
“而龙血秘党，也并不是唯一的混血种组织。这世界上存在多方的混血种势力。”
冯思林缓缓述说，苏文认真地听讲。一如坐在课堂上静静恭候老师吸收知识，端正的坐着。他始终是个学生，而学生，还有着大量的知识要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