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相恋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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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上午，大姑都会去医院看望希檬，给她带好吃的，带换洗的衣服，并叮嘱一些废话。
中午，姐及时给杨洲打电话，报告自己母亲的行踪。只要大姑从医院一离开，他掐准时间拎着保温锅轻轻跑进病房。
保温锅里是他妈妈精心煲的营养无盐汤。喂她喝一口，问：“好不好喝？我妈让问问你，喜欢吃什么，明天给你做。”
她想，有他日夜照顾，怎好再劳烦他妈妈？轻轻摇头：“病快要好了，我以后中午去食堂吃，就不麻烦阿姨了。”
杨洲：“那怎么行？食堂的饭只能填饱肚子，没什么营养，你现在需要营养。”
她不好意思，说：“那，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他认真道：“你现在是病人，必须挑食；晚上我陪你去食堂吃，但是午饭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吃好——你喜欢吃什么？”
她顾而言他，俏皮道：“我喜欢捏你下巴和摸小花猫的鼻子。”
他笑得满屋欢畅：“哦？！”
“你的下巴特别像我二舅的下巴，柔软又坚硬；小花喵的鼻子总是湿乎乎的，一摸就打呼噜。你和小花喵一样可爱！”
他抚摸她头发，由衷道：“你的头发和声音、身体一样柔软，我喜欢！当然，最最喜欢的，是和你一起‘吃糖’”——亲一下，喂一口汤……
她想，煲汤这么好喝，人，一定也漂亮心善吧？等出院一定要去看望他妈妈。又想到大姑，辛苦养育八载，自己却总让她失望……
见她眉头不展，他问：“告诉我，想什么呢？”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宁愿生病，也不愿意高考。考不上或考个不入流的学校，会让大姑失望至极。”
他严肃道：“我信。”
“其实，自从高考倒计时，我一直想逃离这种可怕的、时时逼近的现状。就在我挖空心思也没啥好招的时候，老天却出手帮忙了：一场病，解决了所有难题！我有了台阶，大姑也从失望变成遗憾。更重要的是，她就不会怪罪我。生病，是老天爷的主意，与我无关！”
他指尖轻敲她的鼻头：“嗯？”
她情绪低落：“我偏科很严重，数学全班倒数，能考上什么好大学？刚上高中时，大姑找大师算命，说我能考上大学。我心里话‘瞎说’。但那老和尚的话可把我坑苦了，每天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让做。现在，我终于可以证明给大姑看：大师的话是错的，我考不上大学，连考场都没进！”
他笑：“你的想法总是古怪有趣。”
“命运是天定，算命是瞎扯，根本不是一回！可大姑就是迷信和尚那套说辞。”
他知道她的想法，故意问：“那你，不准备复读了吧？”
“我不想念书了，念不好，念够了，再浪费纸墨就是罪过！”
他诚恳道：“不念也好，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注定做不好。反正每年秋季都有招工。你不复读，那我，回部队就打报告要求年底退伍。我回来工作，那样，我们晚上下班，就可以天天在康桥见面了！再过一年半，你满20岁，我们就可以登记结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你就彻底自由了！”
她眼睛闪亮：“真的？！”
他说当然！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她手伸进他衣领子里一通乱摸：“你骗我什么了？告诉我。”
他有点害羞：“就是……和你大姑家的关系。一开始以为你是我妹妹，不由得就想看看你，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后来知道你是老太婆的侄女，就恨乌及乌讨厌你；再后来看到你在河边哭，我就知道你和老太婆不是一路人。看你哭得伤心，我心里很难过，就想帮你，和你站在一边。——最后也不知怎么搞的，变成喜欢你了！”
她佯装生气，掐着他脖子：“你竟然因为我姓程，就无端的讨厌我？恨还带牵连九族么？”
见他告饶，她才认真地说：“其实我也骗过你。当初第一次回信，是因为心里难过，每天都生死无畏的样子；刚好你来信，信里说的话又很……动听，我就想利用和你通信与大姑搞对抗——她不让我和男生交往，我就偷偷地和男生来往，气她。——后来，就弄假成真了。”
他握着她的手：“‘弄假成真’这个词太好了！这么说的话，我们当初都不那么纯粹、都揣着小私心，是吧？还好，结果真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我们现在能够倾心相对，感谢上苍！这十天，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她深情地望着他：“感谢你日夜相陪，还有你妈妈煲的美味汤，我会永远记住！”
他心里美得冒泡，却一脸正经地说：“昨天在书上看到一句话，是你喜欢的格调：‘你，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心里；我们，静默，相守，一生……’”
她指着自己的心，无限柔情：“其实，你早已住进这里，这里已被你填满，再也装不下其他……”
他激动非常：“你说的‘早已’是指什么时候？告诉我！”
她害羞：“就不告诉你！”
他们紧紧相拥，希望苍天能够成全，相爱的人永不分离！
……
出院后，她在家里静养，许多同学来看望，刘策终于勇敢地跟她说“喜欢你……”
她拒绝得心虚。说自己将来只能当个小工人，配不上他大学生，祝他幸福云云。
刘策尴尬得两眼冒火，恨不能掐着她的嘴巴，把她刚才说出来的话让她咽回去。
见他盯着自己温怒地看，她的内心跳动不安，想：这个时候，应该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他才会好过一点吧？笑说：“你看我，大学肯定是没希望了。我的远大小理想，就是自己能够养活自己。你一个前途无量的大学生，何必低就看上一个没出息的小工人？”
刘策不想听她胡扯，说：“孙岩都告诉我了，当时我还不信。那天专门跑去医院，站在门外窗口，看到你和杨洲在一起开心地说笑。——你为什么骗我？……”
‘你为什么骗我’这句话真是太烂了，莫名其妙就被扣上骗人的帽子，真是有冤无处诉！忍不住口气生硬：“我病了，他照顾我，我和他在一起有什么不对？——你问我为什么骗你？你问得好奇怪啊！我骗你什么了？”
他生气说：“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却和别人在一起……哼！以为杨洲真对你好么？他亲口说‘不过逗你玩而已’！他是特种兵，有很多手段，你玩不过他的！”
她假装无所谓：“你想多了。我也是逗他玩，大家都是闹着玩而已。”
他说：“我是认真的，不是玩！”
她哼笑：“怎么证明？”
他说：……
她：……
……
看着刘策恨恨地走出院子大门，想着他刚刚说过的话，突然感觉惊心动魄：他说会等我十年？！这么会这样？
小伊：他可能一时冲动，随便那么一说。十年太长了，谁也不知道期间会发生什么，不必当真。你已有杨洲，并且已和他约好一年半以后结婚，过你一直向往的有爱、有自由的生活。至于刘策怎么想、怎么做，那是他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她想也是，自己又不是慈善会，有人需要，就要搭棚布施么？感情又不是斋饭，怎能施舍一分一毫？又握拳敲打自己的脑袋：可恶的孙岩，和他同桌半年，竟然不知道他才是卧底。我真是愚蠢！以前一直以为是刘策，唉！冤枉他了。
小伊：不必自责。如果世上都是绝对正确的聪明人，那不是正常世界。
“——刘策刚才说，杨洲曾亲口告诉他，和我在一起只是玩。我相信刘策说的话，可是，我为什么感觉即便是最初，杨洲也不像是玩？”
小伊：这事你出院时就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你们认识之初，都是出于别的目的、怀揣不可告人的小私心。经过三年岁月的冲洗，已彼此认可。现在怎么又不确定了？不管别人说什么，也不管他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只要你感觉到他对你真心实意，就好。
“——我感觉他全程都是真心实意！”
小伊：我和你的感觉一样。
每天上午，大姑都会去医院看望希檬，给她带好吃的，带换洗的衣服，并叮嘱一些废话。
中午，姐及时给杨洲打电话，报告自己母亲的行踪。只要大姑从医院一离开，他掐准时间拎着保温锅轻轻跑进病房。
保温锅里是他妈妈精心煲的营养无盐汤。喂她喝一口，问：“好不好喝？我妈让问问你，喜欢吃什么，明天给你做。”
她想，有他日夜照顾，怎好再劳烦他妈妈？轻轻摇头：“病快要好了，我以后中午去食堂吃，就不麻烦阿姨了。”
杨洲：“那怎么行？食堂的饭只能填饱肚子，没什么营养，你现在需要营养。”
她不好意思，说：“那，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他认真道：“你现在是病人，必须挑食；晚上我陪你去食堂吃，但是午饭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吃好——你喜欢吃什么？”
她顾而言他，俏皮道：“我喜欢捏你下巴和摸小花猫的鼻子。”
他笑得满屋欢畅：“哦？！”
“你的下巴特别像我二舅的下巴，柔软又坚硬；小花喵的鼻子总是湿乎乎的，一摸就打呼噜。你和小花喵一样可爱！”
他抚摸她头发，由衷道：“你的头发和声音、身体一样柔软，我喜欢！当然，最最喜欢的，是和你一起‘吃糖’”——亲一下，喂一口汤……
她想，煲汤这么好喝，人，一定也漂亮心善吧？等出院一定要去看望他妈妈。又想到大姑，辛苦养育八载，自己却总让她失望……
见她眉头不展，他问：“告诉我，想什么呢？”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宁愿生病，也不愿意高考。考不上或考个不入流的学校，会让大姑失望至极。”
他严肃道：“我信。”
“其实，自从高考倒计时，我一直想逃离这种可怕的、时时逼近的现状。就在我挖空心思也没啥好招的时候，老天却出手帮忙了：一场病，解决了所有难题！我有了台阶，大姑也从失望变成遗憾。更重要的是，她就不会怪罪我。生病，是老天爷的主意，与我无关！”
他指尖轻敲她的鼻头：“嗯？”
她情绪低落：“我偏科很严重，数学全班倒数，能考上什么好大学？刚上高中时，大姑找大师算命，说我能考上大学。我心里话‘瞎说’。但那老和尚的话可把我坑苦了，每天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让做。现在，我终于可以证明给大姑看：大师的话是错的，我考不上大学，连考场都没进！”
他笑：“你的想法总是古怪有趣。”
“命运是天定，算命是瞎扯，根本不是一回！可大姑就是迷信和尚那套说辞。”
他知道她的想法，故意问：“那你，不准备复读了吧？”
“我不想念书了，念不好，念够了，再浪费纸墨就是罪过！”
他诚恳道：“不念也好，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注定做不好。反正每年秋季都有招工。你不复读，那我，回部队就打报告要求年底退伍。我回来工作，那样，我们晚上下班，就可以天天在康桥见面了！再过一年半，你满20岁，我们就可以登记结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你就彻底自由了！”
她眼睛闪亮：“真的？！”
他说当然！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她手伸进他衣领子里一通乱摸：“你骗我什么了？告诉我。”
他有点害羞：“就是……和你大姑家的关系。一开始以为你是我妹妹，不由得就想看看你，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后来知道你是老太婆的侄女，就恨乌及乌讨厌你；再后来看到你在河边哭，我就知道你和老太婆不是一路人。看你哭得伤心，我心里很难过，就想帮你，和你站在一边。——最后也不知怎么搞的，变成喜欢你了！”
她佯装生气，掐着他脖子：“你竟然因为我姓程，就无端的讨厌我？恨还带牵连九族么？”
见他告饶，她才认真地说：“其实我也骗过你。当初第一次回信，是因为心里难过，每天都生死无畏的样子；刚好你来信，信里说的话又很……动听，我就想利用和你通信与大姑搞对抗——她不让我和男生交往，我就偷偷地和男生来往，气她。——后来，就弄假成真了。”
他握着她的手：“‘弄假成真’这个词太好了！这么说的话，我们当初都不那么纯粹、都揣着小私心，是吧？还好，结果真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我们现在能够倾心相对，感谢上苍！这十天，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她深情地望着他：“感谢你日夜相陪，还有你妈妈煲的美味汤，我会永远记住！”
他心里美得冒泡，却一脸正经地说：“昨天在书上看到一句话，是你喜欢的格调：‘你，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心里；我们，静默，相守，一生……’”
她指着自己的心，无限柔情：“其实，你早已住进这里，这里已被你填满，再也装不下其他……”
他激动非常：“你说的‘早已’是指什么时候？告诉我！”
她害羞：“就不告诉你！”
他们紧紧相拥，希望苍天能够成全，相爱的人永不分离！
……
出院后，她在家里静养，许多同学来看望，刘策终于勇敢地跟她说“喜欢你……”
她拒绝得心虚。说自己将来只能当个小工人，配不上他大学生，祝他幸福云云。
刘策尴尬得两眼冒火，恨不能掐着她的嘴巴，把她刚才说出来的话让她咽回去。
见他盯着自己温怒地看，她的内心跳动不安，想：这个时候，应该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他才会好过一点吧？笑说：“你看我，大学肯定是没希望了。我的远大小理想，就是自己能够养活自己。你一个前途无量的大学生，何必低就看上一个没出息的小工人？”
刘策不想听她胡扯，说：“孙岩都告诉我了，当时我还不信。那天专门跑去医院，站在门外窗口，看到你和杨洲在一起开心地说笑。——你为什么骗我？……”
‘你为什么骗我’这句话真是太烂了，莫名其妙就被扣上骗人的帽子，真是有冤无处诉！忍不住口气生硬：“我病了，他照顾我，我和他在一起有什么不对？——你问我为什么骗你？你问得好奇怪啊！我骗你什么了？”
他生气说：“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却和别人在一起……哼！以为杨洲真对你好么？他亲口说‘不过逗你玩而已’！他是特种兵，有很多手段，你玩不过他的！”
她假装无所谓：“你想多了。我也是逗他玩，大家都是闹着玩而已。”
他说：“我是认真的，不是玩！”
她哼笑：“怎么证明？”
他说：……
她：……
……
看着刘策恨恨地走出院子大门，想着他刚刚说过的话，突然感觉惊心动魄：他说会等我十年？！这么会这样？
小伊：他可能一时冲动，随便那么一说。十年太长了，谁也不知道期间会发生什么，不必当真。你已有杨洲，并且已和他约好一年半以后结婚，过你一直向往的有爱、有自由的生活。至于刘策怎么想、怎么做，那是他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她想也是，自己又不是慈善会，有人需要，就要搭棚布施么？感情又不是斋饭，怎能施舍一分一毫？又握拳敲打自己的脑袋：可恶的孙岩，和他同桌半年，竟然不知道他才是卧底。我真是愚蠢！以前一直以为是刘策，唉！冤枉他了。
小伊：不必自责。如果世上都是绝对正确的聪明人，那不是正常世界。
“——刘策刚才说，杨洲曾亲口告诉他，和我在一起只是玩。我相信刘策说的话，可是，我为什么感觉即便是最初，杨洲也不像是玩？”
小伊：这事你出院时就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你们认识之初，都是出于别的目的、怀揣不可告人的小私心。经过三年岁月的冲洗，已彼此认可。现在怎么又不确定了？不管别人说什么，也不管他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只要你感觉到他对你真心实意，就好。
“——我感觉他全程都是真心实意！”
小伊：我和你的感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