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借情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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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檬在医院体检时，遇到刘策。
见她脸色发白，问：“怎么了？发烧吗？”伸手欲测试她脑门。
她下意识地躲了，无力地说：“没有。刚才体检抽血，有点晕。你来医院做什么？”
他说你忘了？我妈在这里上班，我来找我妈有点事情。
她虚弱地笑：“我真忘了你妈妈是医生，你现在也学医，这也算是子承母业吧？”
他说也不是啦，我妈是外科，我是内科。
她说，都是在人的身体上做文章，区别不大。
……
走出医院大门，他问：“你现在去哪？”
“去姐家吃中饭，早上说好的。”
他说，时间还早，外面太冷了，我们去那边的饭店坐一会吧？
她点头。抬头看天，阳光很好，却感觉寒气侵肌入骨。”
给她要一大杯热饮和一些甜点，问：“大姑去了，我也很难过。今后，你一个人怎么办？”
她说，体检报告后天出来，如果合格，我去西藏。
他一愣：“去西藏？那里太荒凉，不适合你这样柔弱的女生。而且，高原反应不是闹着玩的，会非常难受。等我开学你跟我去上海吧？”
她疑惑：“去上海？”
他说对啊，上海是国际都市，很繁华，机会也多。如果你想工作，我们学校后勤每年春季都要招工作人员，我给你报名；如果不想，我也有能力养活你。
她不解：“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上海？”
“因为西藏不适合你，那里的生活很艰苦。”
她说不用担心，援藏是一个团队，光是本市就有二十几个人去，各种行业都有，还有好几个女生。只要别人行，我就行。
他说我不同意。
她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需要你同意？
他说：“你的事情当然要得到我的同意才行。你忘了？八年前高中毕业时，我对你说过，十年内，你不嫁，我不娶。如今还差一年半，如果十八个月内你嫁了，你去哪都行，不归我管；如果这段时间你嫁不出去，那就得我说了算。明白没？”
她温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不讲理？我从没答应过你什么，你不要忘了！”
见她着急，他笑：“你上当了！其实我是测试一下，你是真的忘了我说过的话，还是假装忘了我说过的话。”
她皱眉：“以前是真的忘了，前天才想起来的。”
“只要你想起来就好了。一件事，若你忘了就等于不存在；若你没忘，它自然是存在的。八年前我向你表白过，虽然你没答应，但话我已对你说过，你知道有这回事就行了。”
她指着自己的头：“这些年，我脑子有病，你说过的话我前天才想起来，又能代表什么？”
他紧紧地盯着她：“当年，你是怎么把自己折腾病的？现在，你又是怎么把自己治愈的？”
“这是个人私事，没必要说吧？”
“我猜，是因为感情？当年杨洲离开你另娶他人，你承受不了打击，病了。前天，他找到你，想和你重新和好，你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病就好了。——精神疾病大多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来，莫名其妙地去。你也是这样么？”
她说：“你只说对了前一句，后一句与我病好完全无关。我恨他，不想和他重新开始，更看不到你所说的希望。”
“那你告诉我，你突然痊愈和什么有关？”
她隔着毛衣，捏握着护身符：“我……不想告诉任何人。你就别问了，好吗？”
他提醒道：“暑假的时候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当时因为你有病，我没告诉你，是怕被第二次拒绝，也是怕你病时答应，病好后又反悔。现在，你病好了，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小伊：两次拒绝就怕了？听说爱情要经过千锤百炼才能圆满吧？
她不敢和小伊说话，松开护身符。认真地看着他，问：“你真的喜欢我么？”
他肯定道：“还用问么？八年前我就告诉你了。”
“你想让我跟你去上海，是么？”
他说：“是啊！我刚才说过了。”
她郑重地说：“如果明天你跟我登记结婚，我就跟你去上海，敢不敢？”
他看着她，表情刹那僵住，思绪突然纷乱：“这个……太突然，我没法和父母说清楚。还有，我还没毕业，现在也不适合结婚……你先跟我去上海，等明年我毕业了再结婚，行吗？”
她沮丧地低下头，还要等一年？一年365天，谁知道在这长长的一年里，会发生什么意外？随即强笑说：“逗你呢！吓到你了吧，我说着玩的，别当真。”
他尴尬地笑，语气故作轻松：“我就知道你是说着玩，我不会当真。”
小伊：看他吓得脸都变色了，胆小鬼。不过，无论他是害怕还是冷静沉着，我还是很佩服他的。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大多不会有好结果。比如杨洲。
她无心理小伊，收起笑容认真道：“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
他似乎肯定地说：“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因为你的性格不是这么容易改变，尤其是瞬间改变。”
她顺势说：“被你看透了，悲哀！”
小伊：其实刘策知道你刚才说的是真话，你悲伤绝望的表情已暴露了一切，所以才没敢答应你。你想跟他结婚并不是因为爱，只是想借他的情，止自己的痛。你是故意和杨洲对着干，他昨天离婚，你明天结婚，以此报复他。可是，你疯了吗？有必要因为赌气，就急匆匆建造一个无爱的婚姻吗？
她不敢和小伊说话，只含糊说我想去西藏，只想去西藏。
小伊：你才不想去西藏，你从来就害怕陌生和远方；现在是因为你无处可去，不得不去。
她按着快要碎掉的心，用心语说：是。
刘策说：“西藏真不适合你去。希望你跟我去上海，我可以申请单身宿舍——如果你同意，我们先住在一起，我可以照顾你！”
听他打算得周全，她茫然道：“我快二十七了，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别人照顾。”
他认真地说：“我也快二十七了，不是小孩子，我不是随便说说。”
“我，真不需要你照顾，我一直照顾大姑，我擅长这个，你知道的。”
他笑着纠正：“我知道。成年人之间不应该说照顾，应该说陪伴，对吧？那，我们就相互陪伴，好不好？”
她说：“我现在，只想去西藏。”
他直直地问：“你执着地想去西藏，是为了逃避某个人吧？你还没有清醒吗？他早已娶妻生子，你还要为他守多久……他毁了你八年还不够吗？若是在中世纪，我会为你决斗。”
小伊：刘策大概不知道杨洲昨天已为你离婚了吧？要不要告诉他？
她按住心，用心语说：别说那个人是为我离婚，听着恶心！
她装着不经意地看他一眼，他说会为自己决斗，无论真假，心里总是有感激，但也不便表现出来，虚弱地说：“不是逃避什么人，我是为自己。大姑去逝，姐也要去北京，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很孤单。”
听她说只为自己，他很欢喜，说：“那你跟我去上海好不好？”
她说，我没想过去上海，我不喜欢去陌生的地方。
他说，西藏对你来说也是陌生的地方。
她说，在那里待一辈子，有佛陪伴，就不陌生了。
他说，在上海待一辈子你同样也不陌生，因为，有我陪伴你。
……
希檬在医院体检时，遇到刘策。
见她脸色发白，问：“怎么了？发烧吗？”伸手欲测试她脑门。
她下意识地躲了，无力地说：“没有。刚才体检抽血，有点晕。你来医院做什么？”
他说你忘了？我妈在这里上班，我来找我妈有点事情。
她虚弱地笑：“我真忘了你妈妈是医生，你现在也学医，这也算是子承母业吧？”
他说也不是啦，我妈是外科，我是内科。
她说，都是在人的身体上做文章，区别不大。
……
走出医院大门，他问：“你现在去哪？”
“去姐家吃中饭，早上说好的。”
他说，时间还早，外面太冷了，我们去那边的饭店坐一会吧？
她点头。抬头看天，阳光很好，却感觉寒气侵肌入骨。”
给她要一大杯热饮和一些甜点，问：“大姑去了，我也很难过。今后，你一个人怎么办？”
她说，体检报告后天出来，如果合格，我去西藏。
他一愣：“去西藏？那里太荒凉，不适合你这样柔弱的女生。而且，高原反应不是闹着玩的，会非常难受。等我开学你跟我去上海吧？”
她疑惑：“去上海？”
他说对啊，上海是国际都市，很繁华，机会也多。如果你想工作，我们学校后勤每年春季都要招工作人员，我给你报名；如果不想，我也有能力养活你。
她不解：“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上海？”
“因为西藏不适合你，那里的生活很艰苦。”
她说不用担心，援藏是一个团队，光是本市就有二十几个人去，各种行业都有，还有好几个女生。只要别人行，我就行。
他说我不同意。
她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需要你同意？
他说：“你的事情当然要得到我的同意才行。你忘了？八年前高中毕业时，我对你说过，十年内，你不嫁，我不娶。如今还差一年半，如果十八个月内你嫁了，你去哪都行，不归我管；如果这段时间你嫁不出去，那就得我说了算。明白没？”
她温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不讲理？我从没答应过你什么，你不要忘了！”
见她着急，他笑：“你上当了！其实我是测试一下，你是真的忘了我说过的话，还是假装忘了我说过的话。”
她皱眉：“以前是真的忘了，前天才想起来的。”
“只要你想起来就好了。一件事，若你忘了就等于不存在；若你没忘，它自然是存在的。八年前我向你表白过，虽然你没答应，但话我已对你说过，你知道有这回事就行了。”
她指着自己的头：“这些年，我脑子有病，你说过的话我前天才想起来，又能代表什么？”
他紧紧地盯着她：“当年，你是怎么把自己折腾病的？现在，你又是怎么把自己治愈的？”
“这是个人私事，没必要说吧？”
“我猜，是因为感情？当年杨洲离开你另娶他人，你承受不了打击，病了。前天，他找到你，想和你重新和好，你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病就好了。——精神疾病大多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来，莫名其妙地去。你也是这样么？”
她说：“你只说对了前一句，后一句与我病好完全无关。我恨他，不想和他重新开始，更看不到你所说的希望。”
“那你告诉我，你突然痊愈和什么有关？”
她隔着毛衣，捏握着护身符：“我……不想告诉任何人。你就别问了，好吗？”
他提醒道：“暑假的时候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当时因为你有病，我没告诉你，是怕被第二次拒绝，也是怕你病时答应，病好后又反悔。现在，你病好了，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小伊：两次拒绝就怕了？听说爱情要经过千锤百炼才能圆满吧？
她不敢和小伊说话，松开护身符。认真地看着他，问：“你真的喜欢我么？”
他肯定道：“还用问么？八年前我就告诉你了。”
“你想让我跟你去上海，是么？”
他说：“是啊！我刚才说过了。”
她郑重地说：“如果明天你跟我登记结婚，我就跟你去上海，敢不敢？”
他看着她，表情刹那僵住，思绪突然纷乱：“这个……太突然，我没法和父母说清楚。还有，我还没毕业，现在也不适合结婚……你先跟我去上海，等明年我毕业了再结婚，行吗？”
她沮丧地低下头，还要等一年？一年365天，谁知道在这长长的一年里，会发生什么意外？随即强笑说：“逗你呢！吓到你了吧，我说着玩的，别当真。”
他尴尬地笑，语气故作轻松：“我就知道你是说着玩，我不会当真。”
小伊：看他吓得脸都变色了，胆小鬼。不过，无论他是害怕还是冷静沉着，我还是很佩服他的。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大多不会有好结果。比如杨洲。
她无心理小伊，收起笑容认真道：“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
他似乎肯定地说：“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因为你的性格不是这么容易改变，尤其是瞬间改变。”
她顺势说：“被你看透了，悲哀！”
小伊：其实刘策知道你刚才说的是真话，你悲伤绝望的表情已暴露了一切，所以才没敢答应你。你想跟他结婚并不是因为爱，只是想借他的情，止自己的痛。你是故意和杨洲对着干，他昨天离婚，你明天结婚，以此报复他。可是，你疯了吗？有必要因为赌气，就急匆匆建造一个无爱的婚姻吗？
她不敢和小伊说话，只含糊说我想去西藏，只想去西藏。
小伊：你才不想去西藏，你从来就害怕陌生和远方；现在是因为你无处可去，不得不去。
她按着快要碎掉的心，用心语说：是。
刘策说：“西藏真不适合你去。希望你跟我去上海，我可以申请单身宿舍——如果你同意，我们先住在一起，我可以照顾你！”
听他打算得周全，她茫然道：“我快二十七了，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别人照顾。”
他认真地说：“我也快二十七了，不是小孩子，我不是随便说说。”
“我，真不需要你照顾，我一直照顾大姑，我擅长这个，你知道的。”
他笑着纠正：“我知道。成年人之间不应该说照顾，应该说陪伴，对吧？那，我们就相互陪伴，好不好？”
她说：“我现在，只想去西藏。”
他直直地问：“你执着地想去西藏，是为了逃避某个人吧？你还没有清醒吗？他早已娶妻生子，你还要为他守多久……他毁了你八年还不够吗？若是在中世纪，我会为你决斗。”
小伊：刘策大概不知道杨洲昨天已为你离婚了吧？要不要告诉他？
她按住心，用心语说：别说那个人是为我离婚，听着恶心！
她装着不经意地看他一眼，他说会为自己决斗，无论真假，心里总是有感激，但也不便表现出来，虚弱地说：“不是逃避什么人，我是为自己。大姑去逝，姐也要去北京，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很孤单。”
听她说只为自己，他很欢喜，说：“那你跟我去上海好不好？”
她说，我没想过去上海，我不喜欢去陌生的地方。
他说，西藏对你来说也是陌生的地方。
她说，在那里待一辈子，有佛陪伴，就不陌生了。
他说，在上海待一辈子你同样也不陌生，因为，有我陪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