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无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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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她还在沉睡中，杨洲打电话来，让她先梳洗，一会过来接她去吃早饭，然后送她去上课。
想到昨晚对他态度生硬，她有点不好意思，柔声说：“谢谢！培训班今天起结束了，不用再去了。你昨夜值班，很累吧？回家睡觉吧。不用管我，我还没起床，早饭就不吃了。”
他说：“我饿了，想和你一起吃早饭，还想——”
她警惕道：“你还想做什么？”
他嘻笑：“想搂着你一起睡，你手脚冰凉，我给你焐……”
她突然惊慌，语气温怒：“滚。”
他说：“你生气了？我就是开个玩笑。那你准备一下，我一会去接你吃饭。”
她说：“我才不和你去。我和小花喵喝粥。”
他说好吧，那我就在单位吃完饭再回家睡觉。
……
本来睡意正浓，被他叫醒，再无困意。
从被窝里坐起来，拉开窗帘一角，一片阳光便热烈地铺满半个房间。随手拿起枕边的书，却看不进去。
杨洲已经到家了吧？在干什么？想打电话问他些事情，又想这个家伙讨厌，没事就撩闲，只要和他闲扯几句，自己就只能落败而逃——他的话，总让人眼前浮现出那样的场景：一个穿着睡袍的绅士，穿过纷飞的花海，张开双臂深情款款地走来，你无力拒绝，又不甘心当俘虏……
小伊：杨洲和你调情是有原因的，用他的话说，你是他老婆，何必绷得那么严肃？
……
杨洲从单位回到家，怕自己刚才的话惹她生气，躺在床上又给她打电话，软语赔罪。
她故作大度：“我没那么小气。”说了几句废话，怕他又开始撩闲，她正经说：“问你个私密一点的问题，行么？但是，你要站在客观公证的角度，不许胡扯。”
杨洲：“必须的！”
她说：“打个比方，你是女的，一个男的跟你说‘今晚住在你家，但我保证不打扰你’这句话可信么？”
杨洲：“也可信，也不可信。分情况。”
她说：“假如一对正常男女，住在一个屋檐下，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杨洲：“在正常情况下，肯定会！——我也打个比方，如果我跟你说‘今晚我住你家沙发上，但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事实是，今晚，我保证会打扰你！”
她“哦”。
他说：“只要你让我住在你家里，就证明你喜欢我、对我放心；那么，我就不会‘放过你’；这本来就是‘我’要求住在你家的真实目的。”
她心虚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么？”
他说：“正常情况下，只要他还是正常男人，都无法兑现之前所谓的承诺！——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
想到八年前，她恼怒：“说的是你自己吧！”
杨洲已感觉到她翻旧帐的气息，瞬间通过电话线跃到耳朵边，因为自己有“案底”，也不能怪她。此时只能尽力把她跑偏的思想拉回来，又不能让她觉察到，嘻笑：“你从不让我走进那个大门，我哪有机会？”
她跟随他的思路，说：“我现在觉得，大姑不让你进她家，真是一个阴险又英明的决定！”
果然她的思想被自己“摆正”，跳过有关自己“过去”的话题。他认真说：“傻宝，对于没有把握的事，任何时候都不能心软，不能轻信别人，更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她生气道：“没有你这只大灰狼，我永远不会陷入危险境地！”
他说：“你说反了，只有我对你是最安全的！”
她讥笑：“是啊！你把一个人推进深水里，又给那个人扔个游泳圈，然后，你就把自己当救世主了，是不？”
被她的言语挤对得无话可说，他窘迫道：“我想你！”
……
她心里烦恼。本来对刘策说“不会打扰”的话只是半信半疑，现在被杨洲拆解分析，坐实了“男人的话不可信”是真理。
男女之间真就不能有纯洁的友情么？想像得头晕，心情被搅扰得乱七八糟，无心睡眠。
过一会，刘策电话里道歉，说昨晚自己态度不好，可能是因为酒精，让她不要上心，说是因为喜欢她，怕她再受伤害才那样表现……
她说没事的，你没有错不用道歉，是我对不住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好。
他说当然不会！又问：“那你昨晚说的话还算数不？”
她问：“什么话？”
他说：“二年以后你来上海……”
她一时无语。他又追问，她才说：“我觉得二年时间很长，也许中间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如果我说算数，怕自己到时候万一食言，你会失望……”
他说我知道了，我再心怀希望等你一年。
她说好。又试探地问：“假如昨晚你留在我家，你……会不会——”
他打断：“会不会发生点什么浪漫的事，是不？”
她轻声“嗯”。
隔空都能想像得到她说‘嗯’的时候，低头羞涩的样子。他舒适地笑：“哇！你太可爱了！我就喜欢你这样娇羞的女生！既然你这么问，我也只能如实回答：我心里是很想和你……但是，如果因此而失去你，我是不会的，代价太大了！
我们认识十几年，也许，我一直在等待你的醒悟，或者，我想努力保持一生的友情。肌肤之亲好比饭前甜点，有更好，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只希望我们能够一生相识，其它不重要。——你，听明白了吗？”
她听得心里糊涂，嘴上却痛快地说：“明白了！那，我就不送你了，一路平安！到上海给我打电话。”
……
挂断电话，她望着天花板发呆。
小伊：你想和刘策玩真的？
“——也许吧。‘我不嫁，他不娶’世上还有谁能做到？”
小伊：那杨洲呢？怎么办？
“——心里的地方很小，有人进来就得有人离开。”
小伊：可你的心，此时还被杨洲占着，刘策怎么进来？
“——等我到了西藏，那里纯净的空气，会把他赶走的。”
小伊：算是有了另外的结局么？我不相信你真的不爱他！
“——谁说爱就非得拥有？放手就等于不爱么？”
小伊：记得当初你说杨洲“心里想的是一个人，身体做的是另一个人，无耻！”如果以后你也那样——心里想着杨洲，身体却陪着刘策，你的做法和杨洲没离婚之前的做法，有什么区别？身心分两处，除了无耻，你只有痛苦！
“——所以我要去西藏寻求灵魂的救赎，为的是专心对刘策。”
小伊：感情这种事，最怕带有目的性。八年，如果你爱刘策早就爱了，不用纠结到现在，更不用去西藏寻求什么救赎。
“——除了去上海找他，我还能去哪？想要活下去，我只能成为自己的救世主。”
小伊：你没必要绝望，杨洲既是你的前路，也是你的后路。你到底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
她张开右手，看着那道伤疤，仿佛还在一阵一阵抽痛：我要让背叛的人受到惩罚！他竭力想要的家庭、婚姻、爱情，我偏就不给他！
小伊：你曾经说“只有伤痛才让人难忘”，原来是这个意思？
“——伤痕存在的意义，就是提醒被伤害者：记住恨。记住曾经的伤害，才能避免再被伤害。
小伊：你疯了吗？没有爱，哪有恨？为了报复爱的人不惜毁掉自己？这么愚蠢的做法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也许，这才是我要去西藏的真正原因！”
……
第二天早上，她还在沉睡中，杨洲打电话来，让她先梳洗，一会过来接她去吃早饭，然后送她去上课。
想到昨晚对他态度生硬，她有点不好意思，柔声说：“谢谢！培训班今天起结束了，不用再去了。你昨夜值班，很累吧？回家睡觉吧。不用管我，我还没起床，早饭就不吃了。”
他说：“我饿了，想和你一起吃早饭，还想——”
她警惕道：“你还想做什么？”
他嘻笑：“想搂着你一起睡，你手脚冰凉，我给你焐……”
她突然惊慌，语气温怒：“滚。”
他说：“你生气了？我就是开个玩笑。那你准备一下，我一会去接你吃饭。”
她说：“我才不和你去。我和小花喵喝粥。”
他说好吧，那我就在单位吃完饭再回家睡觉。
……
本来睡意正浓，被他叫醒，再无困意。
从被窝里坐起来，拉开窗帘一角，一片阳光便热烈地铺满半个房间。随手拿起枕边的书，却看不进去。
杨洲已经到家了吧？在干什么？想打电话问他些事情，又想这个家伙讨厌，没事就撩闲，只要和他闲扯几句，自己就只能落败而逃——他的话，总让人眼前浮现出那样的场景：一个穿着睡袍的绅士，穿过纷飞的花海，张开双臂深情款款地走来，你无力拒绝，又不甘心当俘虏……
小伊：杨洲和你调情是有原因的，用他的话说，你是他老婆，何必绷得那么严肃？
……
杨洲从单位回到家，怕自己刚才的话惹她生气，躺在床上又给她打电话，软语赔罪。
她故作大度：“我没那么小气。”说了几句废话，怕他又开始撩闲，她正经说：“问你个私密一点的问题，行么？但是，你要站在客观公证的角度，不许胡扯。”
杨洲：“必须的！”
她说：“打个比方，你是女的，一个男的跟你说‘今晚住在你家，但我保证不打扰你’这句话可信么？”
杨洲：“也可信，也不可信。分情况。”
她说：“假如一对正常男女，住在一个屋檐下，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杨洲：“在正常情况下，肯定会！——我也打个比方，如果我跟你说‘今晚我住你家沙发上，但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事实是，今晚，我保证会打扰你！”
她“哦”。
他说：“只要你让我住在你家里，就证明你喜欢我、对我放心；那么，我就不会‘放过你’；这本来就是‘我’要求住在你家的真实目的。”
她心虚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么？”
他说：“正常情况下，只要他还是正常男人，都无法兑现之前所谓的承诺！——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
想到八年前，她恼怒：“说的是你自己吧！”
杨洲已感觉到她翻旧帐的气息，瞬间通过电话线跃到耳朵边，因为自己有“案底”，也不能怪她。此时只能尽力把她跑偏的思想拉回来，又不能让她觉察到，嘻笑：“你从不让我走进那个大门，我哪有机会？”
她跟随他的思路，说：“我现在觉得，大姑不让你进她家，真是一个阴险又英明的决定！”
果然她的思想被自己“摆正”，跳过有关自己“过去”的话题。他认真说：“傻宝，对于没有把握的事，任何时候都不能心软，不能轻信别人，更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她生气道：“没有你这只大灰狼，我永远不会陷入危险境地！”
他说：“你说反了，只有我对你是最安全的！”
她讥笑：“是啊！你把一个人推进深水里，又给那个人扔个游泳圈，然后，你就把自己当救世主了，是不？”
被她的言语挤对得无话可说，他窘迫道：“我想你！”
……
她心里烦恼。本来对刘策说“不会打扰”的话只是半信半疑，现在被杨洲拆解分析，坐实了“男人的话不可信”是真理。
男女之间真就不能有纯洁的友情么？想像得头晕，心情被搅扰得乱七八糟，无心睡眠。
过一会，刘策电话里道歉，说昨晚自己态度不好，可能是因为酒精，让她不要上心，说是因为喜欢她，怕她再受伤害才那样表现……
她说没事的，你没有错不用道歉，是我对不住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好。
他说当然不会！又问：“那你昨晚说的话还算数不？”
她问：“什么话？”
他说：“二年以后你来上海……”
她一时无语。他又追问，她才说：“我觉得二年时间很长，也许中间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如果我说算数，怕自己到时候万一食言，你会失望……”
他说我知道了，我再心怀希望等你一年。
她说好。又试探地问：“假如昨晚你留在我家，你……会不会——”
他打断：“会不会发生点什么浪漫的事，是不？”
她轻声“嗯”。
隔空都能想像得到她说‘嗯’的时候，低头羞涩的样子。他舒适地笑：“哇！你太可爱了！我就喜欢你这样娇羞的女生！既然你这么问，我也只能如实回答：我心里是很想和你……但是，如果因此而失去你，我是不会的，代价太大了！
我们认识十几年，也许，我一直在等待你的醒悟，或者，我想努力保持一生的友情。肌肤之亲好比饭前甜点，有更好，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只希望我们能够一生相识，其它不重要。——你，听明白了吗？”
她听得心里糊涂，嘴上却痛快地说：“明白了！那，我就不送你了，一路平安！到上海给我打电话。”
……
挂断电话，她望着天花板发呆。
小伊：你想和刘策玩真的？
“——也许吧。‘我不嫁，他不娶’世上还有谁能做到？”
小伊：那杨洲呢？怎么办？
“——心里的地方很小，有人进来就得有人离开。”
小伊：可你的心，此时还被杨洲占着，刘策怎么进来？
“——等我到了西藏，那里纯净的空气，会把他赶走的。”
小伊：算是有了另外的结局么？我不相信你真的不爱他！
“——谁说爱就非得拥有？放手就等于不爱么？”
小伊：记得当初你说杨洲“心里想的是一个人，身体做的是另一个人，无耻！”如果以后你也那样——心里想着杨洲，身体却陪着刘策，你的做法和杨洲没离婚之前的做法，有什么区别？身心分两处，除了无耻，你只有痛苦！
“——所以我要去西藏寻求灵魂的救赎，为的是专心对刘策。”
小伊：感情这种事，最怕带有目的性。八年，如果你爱刘策早就爱了，不用纠结到现在，更不用去西藏寻求什么救赎。
“——除了去上海找他，我还能去哪？想要活下去，我只能成为自己的救世主。”
小伊：你没必要绝望，杨洲既是你的前路，也是你的后路。你到底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
她张开右手，看着那道伤疤，仿佛还在一阵一阵抽痛：我要让背叛的人受到惩罚！他竭力想要的家庭、婚姻、爱情，我偏就不给他！
小伊：你曾经说“只有伤痛才让人难忘”，原来是这个意思？
“——伤痕存在的意义，就是提醒被伤害者：记住恨。记住曾经的伤害，才能避免再被伤害。
小伊：你疯了吗？没有爱，哪有恨？为了报复爱的人不惜毁掉自己？这么愚蠢的做法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也许，这才是我要去西藏的真正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