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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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洲从火车站回到家，已是满天星辰。
他感觉有点累，躺在沙发上给希檬打电话，说了许多对未来的美好打算；又贱兮兮地问她生理期是否准，说自己前天“尽力”了，如果她这次没有“结果”，希望她下次“积极配合”自己的努力云云……
她在电话里软声道：“哥，你给我好好说话，不然下次我……掐死你的温柔！”
他乐得心花乱颤，尤其是她话里话外省略掉的那些妙不可言的句子，好似蜜里调油。他兴奋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用座机给在天津的母亲打电话，报告这个好消息。
想到她一个人在西藏过一个月，禁不住又心酸，幻想如果早和她“那个”，她早怀上宝宝现在就不用受舟车劳顿之苦了。
母亲安慰儿子：“好事多磨。虽然眼前会有一些坎坷，但最终会如你所愿。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没人躲得过。”
……
值夜班的时候，困倦来袭，他趴在桌子上迷糊睡去。
梦里，又看到车站里那些纵横交错的铁轨，每条轨道上都有快速运行的列车。
火车们跑到一个荒无人烟的空旷之地，突然变成巨型怪物虫子，纷纷离开各自的轨道，和同伴们无序地缠绕在一起，像在争抢什么宝物。
有一列没有变身的火车被挤翻车，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从底部的油管子里喷涌出红色液体，不一会，那辆火车像漏气的气球，慢慢瘪下去，又“嘭”一声爆响，天地间顿时一片火海，从熊熊燃烧的火光里，一只凤凰一飞冲天！
他啊一声惊醒，神情里全是惊恐，脉动加速，喘息不止。
走到窗前，努力平息一下心情，给她发短信：我是星，你是月，星月永相依。
她回：我是星星，你是月亮，我永远在你身旁。……
他捂着心，忍不住又给她打电话，想告诉她刚才的噩梦，向她要一些安慰。话到嘴边，怕说出来吓到她，变成调情：“把你温柔的手放在我的心上，它跳得很厉害，因为他想你了”……
她发来短信：“我也是……”
知道她不方便说话，又叮嘱一遍安全事项；柔声问她现在好不好。
她说：“好。想睡觉，但车上有点冷，要是小火炉在身边就好了……”
他听了忽然想哭，又怕外间屋的同事听见了笑话，他们都是些年轻的小兵蛋，怎知一个大男人想媳妇的心？
推开窗户，那万点星光围着皎洁的月，无声地诉说着什么。虽然它们之间的语言神圣不可解，但只要它们存在，就代表天上人间永恒的美。
……
从下个星期一开始，就要着手办理工作调动的事，会很烦杂，但却充满希望。但愿爱人的腹中能有自己的骨肉，虽然她说生理期历来不准，但如果上天特别眷顾呢？“哈哈”他在美好的想像中笑出声。
第二天早饭后，给她打电话，没人接。他想，她现在可能正在列车餐厅或排队去卫生间，等一会再打好了。
隔了几分钟，还是没人接电话，他有点紧张起来，又安慰自己：心太急了，几分钟能干什么呢？
又过了十几分钟，电话还是没人接，他惊慌得不行。给姐打电话，也没人接。他摸着自己的心自我安慰：大早上的，谁还没个事情呢！
又过了半个点，电话还是没人接，他快要疯了！想到昨夜有一阵子突然心惊肉跳；又想到八年前她想自杀，自己也有那样强烈不安的预感，难道她有什么危险？赶紧又给姐打电话，问有没有希檬的消息。
姐说今天学校事多，还没来得及和她联系。又安慰他不要着急，不会有事的。
……
杨洲揪着一颗心在等待。
一会姐回他电话说：希檬电话没人接！
杨洲彻底急疯了！打电话询问援藏办，说出事了，火车快到北京的时候，遇到盗窃团伙，我们有几个人受伤；具体情况未知，铁路警方正在调查……
不一会，姐在电话里哭着说：刚接到通知，那个傻丫头受伤了！说是伤了动脉……若不是援藏队伍里正好有医生给她及时止血，她小命难保！
……
快到中午，杨洲正在去北京的火车上，终于接到希檬柔弱无力的电话，说自己可能不用去西藏了，问他高不高兴……
他哽咽道：“傻宝，你给我等着！……”
……
在北京的医院里见到她，她正在输血，脸色苍白，虚弱不堪，右前臂被药棉纱布包裹成四角粽子。
他把护身符挂到她脖子里，头埋在她肩膀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从迷糊中醒来，摸着他的头，无力道：“哥，我是在做梦么？”
握着她纤细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声音低沉：“感觉一下真实，是梦么？”
她眼泪就流出来：“原来是真的！总是让你照顾我，太不应该了。”
他泪水就流下来。
她又微笑，为他擦去泪水，悄声说：“别这样，这里不是单人病房，别人看见会笑话。其实就一点点疼；没事的，我能忍……”
半天，他才泪眼朦胧地责备：“小可怜，我不在你身边，遇到危险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你以为你只属于你一个人么？”
她虚弱地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一点都不害怕，心里其实很高兴——隐去声音：因为我是故意的。”
他惊愕地睁大眼睛：“‘故意’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故意伤害自己！”
见他着急，她轻声说：“援藏合同有一条：受伤住院，合同就可终止。——还好，只是把水果刀，没伤到主神经，损失点血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医生说的。”
握着她右手：“傻宝，我到底要怎么对你？”
她说：“你总说我傻，我咋觉得自己很聪明呢？当时很混乱，小偷拔刀刺老王的时候，我正好站在他旁边，就急中生智用右胳膊挡了一下……”
想到昨晚梦里那辆喷出红色液体的火车，他惊慌得一把抱住她……
她抚摸他的头，弱声说：“乘警来的时候，以为我是见义勇为，夸我勇敢。我心的话：才不是。我是为我自己。我不想去西藏，我想有个温暖的家，我想和你在一起……
头往他跟前靠了靠，隐去声音：其实，我心里很感谢那帮坏人。只是听说，老王伤得不轻，又恨这帮坏人；老王为人正直豪气，是个好人。”说完又抿嘴微笑，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把他旋转进惨烈的画面里……
“知道为什么伤的是右胳膊么？因为我是左撇子，万一小偷下手不准，左手被废了，以后就不能好好洗碗了，所以我必须豁出右边。”
他恨不能融进她的身体里替代她受伤：“我的傻宝，你……天底下没几个人比你更傻了吧？”
她捏弄着他下巴撒娇：“怎么了嘛，许你用‘歪招’，就不许我用‘正招’啊？一个月太长了，怕你忘了我……你若等不急跑了，我去哪找这么好的哥哥？从此以后，你就别想从我身边溜走了！”左手用力握住他的手。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按她的手在自己额头，过一会才说：“我的‘歪招’是用爱留住爱，和你冒着生命危险能一样吗？轻点她的鼻头：个败家小媳妇你等着，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闭上眼睛，与他十指紧扣：“想想还真有点后怕，万一被毁容，或伤成残废被你嫌弃，我就死不瞑目了。又想，管不了那么多，如果通向幸福的道路，只要伤害自己就能快速获得，我就必须得拭一拭！我不能总是辜负自己辜负你。不过，我敢肯定，这次伤得值得！”
他也顾不得旁边有其他人，手略作遮挡，深情地吻……
到到他嘴上的口角疮，一定是自己连累他上火了。心里不忍，指尖轻抚伤处，问他疼不疼。想到梨清热镇凉，说：“哥，一会去买香梨回来吃，行吗？”
他满目柔情：“行！你喜欢吃什么都行。”
她说：“那我们今晚还在这窄窄的病床上一起睡，好不好？”
他说：“好！你在哪，我就在哪；对我来说，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
杨洲从火车站回到家，已是满天星辰。
他感觉有点累，躺在沙发上给希檬打电话，说了许多对未来的美好打算；又贱兮兮地问她生理期是否准，说自己前天“尽力”了，如果她这次没有“结果”，希望她下次“积极配合”自己的努力云云……
她在电话里软声道：“哥，你给我好好说话，不然下次我……掐死你的温柔！”
他乐得心花乱颤，尤其是她话里话外省略掉的那些妙不可言的句子，好似蜜里调油。他兴奋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用座机给在天津的母亲打电话，报告这个好消息。
想到她一个人在西藏过一个月，禁不住又心酸，幻想如果早和她“那个”，她早怀上宝宝现在就不用受舟车劳顿之苦了。
母亲安慰儿子：“好事多磨。虽然眼前会有一些坎坷，但最终会如你所愿。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没人躲得过。”
……
值夜班的时候，困倦来袭，他趴在桌子上迷糊睡去。
梦里，又看到车站里那些纵横交错的铁轨，每条轨道上都有快速运行的列车。
火车们跑到一个荒无人烟的空旷之地，突然变成巨型怪物虫子，纷纷离开各自的轨道，和同伴们无序地缠绕在一起，像在争抢什么宝物。
有一列没有变身的火车被挤翻车，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从底部的油管子里喷涌出红色液体，不一会，那辆火车像漏气的气球，慢慢瘪下去，又“嘭”一声爆响，天地间顿时一片火海，从熊熊燃烧的火光里，一只凤凰一飞冲天！
他啊一声惊醒，神情里全是惊恐，脉动加速，喘息不止。
走到窗前，努力平息一下心情，给她发短信：我是星，你是月，星月永相依。
她回：我是星星，你是月亮，我永远在你身旁。……
他捂着心，忍不住又给她打电话，想告诉她刚才的噩梦，向她要一些安慰。话到嘴边，怕说出来吓到她，变成调情：“把你温柔的手放在我的心上，它跳得很厉害，因为他想你了”……
她发来短信：“我也是……”
知道她不方便说话，又叮嘱一遍安全事项；柔声问她现在好不好。
她说：“好。想睡觉，但车上有点冷，要是小火炉在身边就好了……”
他听了忽然想哭，又怕外间屋的同事听见了笑话，他们都是些年轻的小兵蛋，怎知一个大男人想媳妇的心？
推开窗户，那万点星光围着皎洁的月，无声地诉说着什么。虽然它们之间的语言神圣不可解，但只要它们存在，就代表天上人间永恒的美。
……
从下个星期一开始，就要着手办理工作调动的事，会很烦杂，但却充满希望。但愿爱人的腹中能有自己的骨肉，虽然她说生理期历来不准，但如果上天特别眷顾呢？“哈哈”他在美好的想像中笑出声。
第二天早饭后，给她打电话，没人接。他想，她现在可能正在列车餐厅或排队去卫生间，等一会再打好了。
隔了几分钟，还是没人接电话，他有点紧张起来，又安慰自己：心太急了，几分钟能干什么呢？
又过了十几分钟，电话还是没人接，他惊慌得不行。给姐打电话，也没人接。他摸着自己的心自我安慰：大早上的，谁还没个事情呢！
又过了半个点，电话还是没人接，他快要疯了！想到昨夜有一阵子突然心惊肉跳；又想到八年前她想自杀，自己也有那样强烈不安的预感，难道她有什么危险？赶紧又给姐打电话，问有没有希檬的消息。
姐说今天学校事多，还没来得及和她联系。又安慰他不要着急，不会有事的。
……
杨洲揪着一颗心在等待。
一会姐回他电话说：希檬电话没人接！
杨洲彻底急疯了！打电话询问援藏办，说出事了，火车快到北京的时候，遇到盗窃团伙，我们有几个人受伤；具体情况未知，铁路警方正在调查……
不一会，姐在电话里哭着说：刚接到通知，那个傻丫头受伤了！说是伤了动脉……若不是援藏队伍里正好有医生给她及时止血，她小命难保！
……
快到中午，杨洲正在去北京的火车上，终于接到希檬柔弱无力的电话，说自己可能不用去西藏了，问他高不高兴……
他哽咽道：“傻宝，你给我等着！……”
……
在北京的医院里见到她，她正在输血，脸色苍白，虚弱不堪，右前臂被药棉纱布包裹成四角粽子。
他把护身符挂到她脖子里，头埋在她肩膀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从迷糊中醒来，摸着他的头，无力道：“哥，我是在做梦么？”
握着她纤细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声音低沉：“感觉一下真实，是梦么？”
她眼泪就流出来：“原来是真的！总是让你照顾我，太不应该了。”
他泪水就流下来。
她又微笑，为他擦去泪水，悄声说：“别这样，这里不是单人病房，别人看见会笑话。其实就一点点疼；没事的，我能忍……”
半天，他才泪眼朦胧地责备：“小可怜，我不在你身边，遇到危险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你以为你只属于你一个人么？”
她虚弱地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一点都不害怕，心里其实很高兴——隐去声音：因为我是故意的。”
他惊愕地睁大眼睛：“‘故意’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故意伤害自己！”
见他着急，她轻声说：“援藏合同有一条：受伤住院，合同就可终止。——还好，只是把水果刀，没伤到主神经，损失点血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医生说的。”
握着她右手：“傻宝，我到底要怎么对你？”
她说：“你总说我傻，我咋觉得自己很聪明呢？当时很混乱，小偷拔刀刺老王的时候，我正好站在他旁边，就急中生智用右胳膊挡了一下……”
想到昨晚梦里那辆喷出红色液体的火车，他惊慌得一把抱住她……
她抚摸他的头，弱声说：“乘警来的时候，以为我是见义勇为，夸我勇敢。我心的话：才不是。我是为我自己。我不想去西藏，我想有个温暖的家，我想和你在一起……
头往他跟前靠了靠，隐去声音：其实，我心里很感谢那帮坏人。只是听说，老王伤得不轻，又恨这帮坏人；老王为人正直豪气，是个好人。”说完又抿嘴微笑，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把他旋转进惨烈的画面里……
“知道为什么伤的是右胳膊么？因为我是左撇子，万一小偷下手不准，左手被废了，以后就不能好好洗碗了，所以我必须豁出右边。”
他恨不能融进她的身体里替代她受伤：“我的傻宝，你……天底下没几个人比你更傻了吧？”
她捏弄着他下巴撒娇：“怎么了嘛，许你用‘歪招’，就不许我用‘正招’啊？一个月太长了，怕你忘了我……你若等不急跑了，我去哪找这么好的哥哥？从此以后，你就别想从我身边溜走了！”左手用力握住他的手。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按她的手在自己额头，过一会才说：“我的‘歪招’是用爱留住爱，和你冒着生命危险能一样吗？轻点她的鼻头：个败家小媳妇你等着，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闭上眼睛，与他十指紧扣：“想想还真有点后怕，万一被毁容，或伤成残废被你嫌弃，我就死不瞑目了。又想，管不了那么多，如果通向幸福的道路，只要伤害自己就能快速获得，我就必须得拭一拭！我不能总是辜负自己辜负你。不过，我敢肯定，这次伤得值得！”
他也顾不得旁边有其他人，手略作遮挡，深情地吻……
到到他嘴上的口角疮，一定是自己连累他上火了。心里不忍，指尖轻抚伤处，问他疼不疼。想到梨清热镇凉，说：“哥，一会去买香梨回来吃，行吗？”
他满目柔情：“行！你喜欢吃什么都行。”
她说：“那我们今晚还在这窄窄的病床上一起睡，好不好？”
他说：“好！你在哪，我就在哪；对我来说，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