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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英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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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一推开,苏安华看见沈川的手,大惊失色:“哎呦,这是怎么了?”

    吕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川哥,这种英雄事迹你还是自己讲吧。我怕没有办法复原当时的壮烈场景。”

    苏安华看众人的表情并不凝重,反而有几丝调侃轻松,心落下来一半:“到底怎么回事?”

    “苏阿姨,别担心。沈川就是跳了个楼。”

    沈川用仅剩的右胳膊肘狠狠地戳了顾晚舟的胸口:“顾晚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哎呦,我忘了,你还有一只胳膊可以用。”顾晚舟看着苏安华担心的神色,敛了敛,露出正形,“阿姨,逗您玩的,今天消防演习。顾晚舟事先不知道,从二楼跳到了救生垫上,不过医生说了,没大碍的。”

    “放心吧,妈,没什么事儿。养上几天就好了。”沈川推着苏安华进了厨房,“快去做饭吧,我快饿死了。”

    沈川的家很大,装修得也很舒服。吕一羡慕的嘴都合不拢了:“阿姨,您家都能开游乐场了吧。二楼安个滑梯,直接就滑下来。”

    “哈哈哈。”

    顾晚舟在厨房里帮着苏安华端饭拿筷子。罗子衿坐在沙发上,握着手里的水杯,有些拘谨,“沈川,你们又搬家了?”

    “嗯,六年前的那个房子着过火后我爸妈总觉得不吉……不好转手,就低价买给了一个朋友。”沈川庆幸自己收住了嘴,不吉利这个字眼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到子衿。

    “子衿啊,能吃辣的吗?”苏安华今天看起来很亲切,没有那天的盛气凌人。眉目间多了一丝和善和歉意。

    “哦,能的,没关系。”

    “好,那就再来一个水煮鱼。”

    苏安华在厨房里叮叮咣咣的忙活了一阵,菜都齐了,荤素搭配,色香俱全。一行人围着桌子坐下来,刚准备开饭,就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沈川的爸爸回来了,从门外带进来一股刺骨的寒风,他整个人隐在玄关处,射灯从头顶上照下来,为脸上添了大片阴影,整个人看起来身形魁梧,大家都停下手里的筷子,准备和他打个招呼一起吃。

    沈岳换了鞋,走到餐厅。看见家里这么多人有点意外:“今天这么热闹?”

    苏安华不接话,沈川站起来:“爸,这都是我同学。一起吃吧。”

    “哦,你们吃吧,我在外面吃过了。”

    苏安华小说声了一句“沈岳,陪孩子们再吃点。”沈岳好像没听见。扭身上了楼,关上了卧室的门。

    苏安华的脸上尴尬的紧,定了定神,“吃吧孩子们,你叔叔应酬多,在外面吃过了。咱们开饭吧。”沈川坐下来,脸上有些失落。顾晚舟抬起头,看看关上的房门,起身去厨房拿汤匙了。

    席间气氛倒是欢快。苏安华手艺很好,虽然平常都是家里的保姆做这些事情,但贤惠劲一点没退步。子衿碗里的肉就没断过,苏安华一直在给她夹红烧小排。吕一今天格外安静,嘴里塞满了炸鸡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家就只谈一些校园生活的轻松话题,顺便打趣一下沈川今天的“英雄事迹”。

    苏安华执意不让孩子们帮忙收拾。把剩下的活安排给了家里的保姆。招呼着孩子们,在客厅坐一会儿。

    子衿觉得有些闷,一个人提议想去小院子里散散步。沈川现在的家是上下两层的复式,装修的别有格调。从外面看更气派。二楼卧室的推拉门打开后,外面就是一个小阳台。

    “嗯,我不会亏待你的,我有我的打算,你放心吧。”

    阳台上突如其来的男声把罗子衿吓了一跳。很快他就意识到是沈岳在打电话,准备扭身离开,这样偷听别人打电话总是不礼貌的。可刚背过身走出去两步路,又听见了让她惊讶的一句话:“听话宝贝儿,今天我就不过去陪你了。我回来和她谈谈。”语气暧昧,让人无限联想。

    罗子衿加快了脚步,逃也似的离开了小院。

    回到屋子里,看着苏安华被吕一逗的捧腹大笑。她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阿姨,我得回去了,有点晚了。”

    苏安华看了看表:“哟,是不早了。沈川,你去送送。”

    顾晚舟站起身来:“不用了,阿姨,他不方便,我们一起送子衿回去吧。”说完看了吕一眼。

    “哦,对,阿姨,我们一起走。”

    苏安华一直把罗子衿他们送到小院门口。塞给了子衿两盒红茶,包装精美,看起来就价格不菲:“子衿,代我问你妈好。”那天的事情,苏安华只字没提。但态度和举动已经表明了和解的意思。罗子衿有些不好意思,沈川冲过来把两盒红茶塞进了子衿的车筐里:“拿着吧。你们回吧,周一见。”

    顾晚舟一直跟着吕一和罗子衿进了小区,还没有回去的意思。

    吕一觉得有点奇怪:“顾晚舟,你怎么不走?”

    “哦,我有点儿事儿跟子衿说。”

    吕一的脸上有点失落。罗子衿看了看顾晚舟沉重的表情。知道这事儿可能挺重要。

    “吕一,你先回去吧。周一我们一起上学。”

    吕一小声嘟囔着:“神神秘秘的。”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罗子衿:“怎么了。”

    顾晚舟:“你觉不觉得沈川他爸有点奇怪?”

    罗子衿突然一激灵。想起了刚才听到的那个电话内容,没有直接回答顾晚舟的问题:“怎么了?”

    顾晚舟:“刚才沈叔叔上楼,我去取汤匙,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香水味。”

    罗子衿:“你是不是想多了?”

    顾晚舟:“沈川最近总和我说他爸和他妈吵架的事情。”

    罗子衿:“为什么吵?”

    顾晚舟:“他好像也说不太清楚。和生意上的事有关吧。”

    罗子衿:“其实刚才,我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听到了沈叔叔打电话。说什么宝贝儿之类的。我也感觉有点奇怪。”

    顾晚舟皱着眉,面色变得更凝重。

    两个人站在寒风里,沉默了一会儿。

    顾晚舟:“先别和沈川说了。”

    罗子衿:“好。”

    “对了。”罗子衿把车筐里的两盒红茶拿出来,塞到顾晚舟的手里,“这两盒红茶你拿回去吧,我没法和我妈解释。”

    “子衿,你干嘛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盼已经站在了门口。

    “阿姨。”顾晚舟有些局促。

    “妈,这是我同学顾晚舟。”陈盼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顾晚舟。又想起来家长会的成绩单里,他的名字就在子衿的后面。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怎么不请同学进来坐?”

    “哦,不了阿姨。前几天听子衿说您身体不太舒服,我们都是朋友,想过来看看。”

    陈盼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儿,露出了感动的神色:“这孩子,真懂事,阿姨没事儿!让你们记挂了。”

    顾晚舟把车子停在一边。把那两盒红茶拿到陈盼面前:“阿姨,知道您胃不好。这是红茶,养胃的。您收下。”

    陈盼一边说别乱花钱了,但看顾晚舟的眼神又添了几分慈祥。

    罗子衿看着顾晚舟的侧脸,这人好像干什么都是一副不慌不忙运筹帷幄的样子。连撒谎都说的这么自然。既把礼物还了回来,又避免了子衿的麻烦。

    “子衿,我走了。周一见”

    “哦,你慢点。周一见。”

    “慢点啊,孩子,常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