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含沙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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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凤霞宫正殿走出，陈才人追上公孙玉盈，微笑说道：“公孙姐姐得天独厚，能居住在惠妃娘娘的凤霞宫，真是羡煞旁人啊！”
“可不是吗？妹妹听说此次入选的家人子，除了公孙姐姐之外，也只有住在华妃娘娘寝宫的韩氏封了美人。看来这入宫后的第一份恩宠，也是在公孙姐姐和韩美人之间了。”崔才人上前附和道。
公孙玉盈轻笑道：“这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说话间，只见楚萧萧踱步上前，问道：“嫔妾打算去向华妃娘娘请安，几位姐姐可要同行？”
陈才人闻言，于是说道：“咱们虽说离凤霞宫近，但也没有只向惠妃娘娘请安的道理，自然是要去的。”
崔才人认同地点头，似笑非笑道：“不错。若是让华妃娘娘知道了，还只当咱们心里没有她这个人呢。”
楚萧萧神色如常，亦不搭话，踱步便走。
公孙玉盈美眸微闪，直望着楚萧萧的背影，神色沉静。
萍儿见陈才人和崔才人已踱步离开，不禁出声唤道：“小姐，我们是现在去向华妃娘娘请安吗？”
“走吧。”
公孙玉盈回神，便远远地跟在陈才人和崔才人后头，却不走近。
萍儿不禁低声问道：“小姐方才似乎一直在看楚才人？”
公孙玉盈唇角微扬，眸色却有些深冷，只淡淡问道：“萍儿，你知道狗吗？”
“狗？”萍儿不解地问。
“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公孙玉盈扭头看向她，冷冷说道，“这会咬人的狗，通常都不会叫。”
萍儿微怔。见公孙玉盈已走到前面去，这才连忙快步赶上。
在崔才人寝殿的首领太监——康蚩的带领下，一干人绕过了御花园，又穿过了一座长廊，总算来到一座殿角飞檐的宫殿外。
“才人，前面便是华妃娘娘的凤娴宫啦。”康蚩一边走着，一边回头向崔才人汇报。
崔才人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沿着高高的宫墙，不知不觉已道宫门外。
康蚩正要上前叩门，忽见宫门打开，只见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女带着各自的宫婢走出。
见到公孙玉盈等人，这干人也先是一愣，旋即两边人相互行礼。
其中一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少女目光自她们几人脸上扫过，问道：“不知哪位是公孙美人？”
“公孙玉盈，见过几位妹妹。”公孙玉盈上前半步，不卑不亢。
那少女打量公孙玉盈一番，抿唇福身道：“美人韩氏，见过公孙美人。”
公孙美人忙回行一礼，微笑道：“你我同为美人，怎好让韩美人向我行礼。”
韩美人微微一笑，却不搭话，只道：“我等还要忙着去向惠妃娘娘请安，今日就此别过罢。改日再到公孙美人的寝宫，与美人好好说话。”
“请。”公孙玉盈垂眸说道。
“请。”
韩美人回敬一礼，便领着其他几名才人，与之擦肩而过。
公孙玉盈不以为意，踱步便随崔才人等人入内。
一步进大殿，便见华妃歪着身子坐在正殿匾额下的木椅中，只手支着头，神色慵懒却威严十足。
“嫔妾见过华妃娘娘，娘娘千秋万福！”
见公孙玉盈等人跪福行礼，华妃亦始终懒懒的。
她右手抬到唇边，似打了一个哈欠，看向立在身旁的宫婢，问道：“翠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那名叫翠竹的宫婢鞠身回道：“回娘娘，已经午时了！”
“难怪本宫觉得有些饿了。”华妃轻笑说道。
翠竹笑道：“奴婢已命人传膳，娘娘可移步内室享用。”
“嗯。”
华妃似是满意地点头轻笑着，目光这才悠悠落在公孙玉盈等人的身上，轻笑道：“本宫只顾着跟翠竹说话，竟忘了你们都还拘着礼呢。都起来吧！”
“多谢华妃娘娘。”
见众人缓缓起身，华妃上扬的唇角却兀自含着一抹冷意，问道：“哪位是公孙美人？”
“嫔妾公孙玉盈，见过华妃娘娘。”公孙玉盈上前行礼道。
华妃仔细打量着她，轻笑道：“果然生得标致伶俐。常听人说起公孙美人的父亲在朝中为官，面面俱到，左右逢源，难怪能生出如此恭顺谦和的女儿。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公孙玉盈自然明白华妃这话的嘲讽之意，只是当下她却不敢恼，只淡淡说道：“嫔妾在家中也常听家父提起太师，夸赞太师处事果断，在朝中一言九鼎。如今见华妃娘娘威仪不凡，也颇有太师的风采，这才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崔才人、陈才人和楚萧萧等人，如何听不出公孙玉盈这番话的意思？当下都敛声屏气，只把头埋得更低，唯恐引火上身。
果然！
华妃一听公孙玉盈这话，当即一掌拍在木椅的扶手上，怒道：“大胆公孙美人，你竟敢对本宫含沙射影？”
“嫔妾不敢？”公孙玉盈福身说道，语气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恐慌。
只听华妃怒道：“不敢？你真当本宫听不出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吗？”
“嫔妾并无对娘娘有不敬之心，只是与娘娘方才所表达的意思相同。若娘娘觉得嫔妾是在影射娘娘，岂非是娘娘方才也是在影射臣妾？”
公孙玉盈话音刚落，便被华妃厉声呵断：“大胆，竟敢出言顶撞本宫！你以为仗着有惠妃替你撑腰，本宫就奈何不了你吗？”
“嫔妾并无此意……”
公孙玉盈话音未落，又被华妃打断：“还敢顶嘴？”
众人皆是一怔。
只听华妃继续说道：“看来你刚刚入宫，大概还不熟悉宫中的礼仪规矩！虽然你远住在惠妃的凤霞宫，但本宫和惠妃共同管理后宫，自然也是能够好好教教你如何学习后宫礼仪，如何分清楚尊卑，如何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公孙玉盈眸光微闪，只听华妃厉声喝道：“来人！请公孙美人出大殿，在太阳底下跪两个时辰，给她好好醒醒脑！”
同行的三位才人不禁都倒吸一口凉气，却无一人敢开口替公孙玉盈求情。
就在这时，空气中却响起萍儿清脆的声音……
从凤霞宫正殿走出，陈才人追上公孙玉盈，微笑说道：“公孙姐姐得天独厚，能居住在惠妃娘娘的凤霞宫，真是羡煞旁人啊！”
“可不是吗？妹妹听说此次入选的家人子，除了公孙姐姐之外，也只有住在华妃娘娘寝宫的韩氏封了美人。看来这入宫后的第一份恩宠，也是在公孙姐姐和韩美人之间了。”崔才人上前附和道。
公孙玉盈轻笑道：“这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说话间，只见楚萧萧踱步上前，问道：“嫔妾打算去向华妃娘娘请安，几位姐姐可要同行？”
陈才人闻言，于是说道：“咱们虽说离凤霞宫近，但也没有只向惠妃娘娘请安的道理，自然是要去的。”
崔才人认同地点头，似笑非笑道：“不错。若是让华妃娘娘知道了，还只当咱们心里没有她这个人呢。”
楚萧萧神色如常，亦不搭话，踱步便走。
公孙玉盈美眸微闪，直望着楚萧萧的背影，神色沉静。
萍儿见陈才人和崔才人已踱步离开，不禁出声唤道：“小姐，我们是现在去向华妃娘娘请安吗？”
“走吧。”
公孙玉盈回神，便远远地跟在陈才人和崔才人后头，却不走近。
萍儿不禁低声问道：“小姐方才似乎一直在看楚才人？”
公孙玉盈唇角微扬，眸色却有些深冷，只淡淡问道：“萍儿，你知道狗吗？”
“狗？”萍儿不解地问。
“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公孙玉盈扭头看向她，冷冷说道，“这会咬人的狗，通常都不会叫。”
萍儿微怔。见公孙玉盈已走到前面去，这才连忙快步赶上。
在崔才人寝殿的首领太监——康蚩的带领下，一干人绕过了御花园，又穿过了一座长廊，总算来到一座殿角飞檐的宫殿外。
“才人，前面便是华妃娘娘的凤娴宫啦。”康蚩一边走着，一边回头向崔才人汇报。
崔才人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沿着高高的宫墙，不知不觉已道宫门外。
康蚩正要上前叩门，忽见宫门打开，只见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女带着各自的宫婢走出。
见到公孙玉盈等人，这干人也先是一愣，旋即两边人相互行礼。
其中一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少女目光自她们几人脸上扫过，问道：“不知哪位是公孙美人？”
“公孙玉盈，见过几位妹妹。”公孙玉盈上前半步，不卑不亢。
那少女打量公孙玉盈一番，抿唇福身道：“美人韩氏，见过公孙美人。”
公孙美人忙回行一礼，微笑道：“你我同为美人，怎好让韩美人向我行礼。”
韩美人微微一笑，却不搭话，只道：“我等还要忙着去向惠妃娘娘请安，今日就此别过罢。改日再到公孙美人的寝宫，与美人好好说话。”
“请。”公孙玉盈垂眸说道。
“请。”
韩美人回敬一礼，便领着其他几名才人，与之擦肩而过。
公孙玉盈不以为意，踱步便随崔才人等人入内。
一步进大殿，便见华妃歪着身子坐在正殿匾额下的木椅中，只手支着头，神色慵懒却威严十足。
“嫔妾见过华妃娘娘，娘娘千秋万福！”
见公孙玉盈等人跪福行礼，华妃亦始终懒懒的。
她右手抬到唇边，似打了一个哈欠，看向立在身旁的宫婢，问道：“翠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那名叫翠竹的宫婢鞠身回道：“回娘娘，已经午时了！”
“难怪本宫觉得有些饿了。”华妃轻笑说道。
翠竹笑道：“奴婢已命人传膳，娘娘可移步内室享用。”
“嗯。”
华妃似是满意地点头轻笑着，目光这才悠悠落在公孙玉盈等人的身上，轻笑道：“本宫只顾着跟翠竹说话，竟忘了你们都还拘着礼呢。都起来吧！”
“多谢华妃娘娘。”
见众人缓缓起身，华妃上扬的唇角却兀自含着一抹冷意，问道：“哪位是公孙美人？”
“嫔妾公孙玉盈，见过华妃娘娘。”公孙玉盈上前行礼道。
华妃仔细打量着她，轻笑道：“果然生得标致伶俐。常听人说起公孙美人的父亲在朝中为官，面面俱到，左右逢源，难怪能生出如此恭顺谦和的女儿。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公孙玉盈自然明白华妃这话的嘲讽之意，只是当下她却不敢恼，只淡淡说道：“嫔妾在家中也常听家父提起太师，夸赞太师处事果断，在朝中一言九鼎。如今见华妃娘娘威仪不凡，也颇有太师的风采，这才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崔才人、陈才人和楚萧萧等人，如何听不出公孙玉盈这番话的意思？当下都敛声屏气，只把头埋得更低，唯恐引火上身。
果然！
华妃一听公孙玉盈这话，当即一掌拍在木椅的扶手上，怒道：“大胆公孙美人，你竟敢对本宫含沙射影？”
“嫔妾不敢？”公孙玉盈福身说道，语气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恐慌。
只听华妃怒道：“不敢？你真当本宫听不出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吗？”
“嫔妾并无对娘娘有不敬之心，只是与娘娘方才所表达的意思相同。若娘娘觉得嫔妾是在影射娘娘，岂非是娘娘方才也是在影射臣妾？”
公孙玉盈话音刚落，便被华妃厉声呵断：“大胆，竟敢出言顶撞本宫！你以为仗着有惠妃替你撑腰，本宫就奈何不了你吗？”
“嫔妾并无此意……”
公孙玉盈话音未落，又被华妃打断：“还敢顶嘴？”
众人皆是一怔。
只听华妃继续说道：“看来你刚刚入宫，大概还不熟悉宫中的礼仪规矩！虽然你远住在惠妃的凤霞宫，但本宫和惠妃共同管理后宫，自然也是能够好好教教你如何学习后宫礼仪，如何分清楚尊卑，如何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公孙玉盈眸光微闪，只听华妃厉声喝道：“来人！请公孙美人出大殿，在太阳底下跪两个时辰，给她好好醒醒脑！”
同行的三位才人不禁都倒吸一口凉气，却无一人敢开口替公孙玉盈求情。
就在这时，空气中却响起萍儿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