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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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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跟在我身后的是芜荒。至此,我算是明白了这主仆二人的意图所在,攻打神族只是他们的一个障眼法,他们的目的是攸冥。如若不然,他二人怎会弃兵将于不顾,只追攸冥而去呢?

    从魑魅与攸冥南辕北辙的对话中,我认真思索了一番,应该是魑魅认为攸冥拿了他的东西。但那会是什么呢?如若是魄召在多年前便被攸冥拿去,那么魑魅为何说自己就是魄召,更重要的是攸冥也没有被邪恶力量所侵蚀啊!

    想来甚是矛盾与不解,只能说此二人定是有故事之人,事实究竟如何,想必也只有他二人知晓。

    身前魑魅与攸冥早也消失在云雾之中,身后芜荒对我紧跟不舍,眼看就要被追上,我一声吆喝,罗罗已如闪电般奔驰出去……

    过不多时,我终于抵达赤水北岸,这边还来不及将目光投降崩腾的赤水,那头已被一股强大的灵力之波连人带坐骑煽出丈许远。

    见赤水逆流,见火光滔天,见黑烟阵阵。攸冥与魑魅你一拳我一脚地正打得激烈,偌大的青石板上到处沾满鲜血,格外刺眼,分不清究竟是攸冥的还是魑魅的。

    我未多想,策鹿蜀直奔攸冥而去。奈何,我人将要靠近攸冥,只见他一挥手,一道屏障划出,硬生生将我与他隔在赤水的两端,他在赤水北,我在赤水南。

    我顿时大惊,心想他有伤在身,且方才又中了魑魅一剑,左肩已被捅了个窟窿,当下居然还不愿让我相助,遂大喊:“攸冥,你疯了?”

    百忙中,攸冥回眸对我一笑,居然是云淡风轻。见他不为所动,我只得对魑魅道:“魑魅,你处心积虑盗走崆峒印却又不拿走,间接挑拨了我与衣衣的关系,衣衣由爱生恨,将我锁进离魂钟,导致攸冥重伤。这一切我陆离不是脓包不晓得,只是我把你当作朋友,遂不同你计较罢了。如今你非得这般心狠手辣么,莫非你连朋友也不想做了?”

    那日他拿走崆峒印,并非是为了陷害我,而是借我来牵制攸冥。涪陵散步经过哪里不好,非得经过司命府,且还恰好看见魑魅赠我美酒,这显然是他提前布的局。

    攸冥知道我被下了套,同我待至深夜,衣衣因此对我心生恨意,天后也因此以为我有继承天君之位的意思。导致了后来的香盈袖惨死,我魔性大发被锁进离魂钟,攸冥为救我自战场返回九霄,并身负重伤,顿时天宫大乱。

    这就是他魑魅的计划,步步为营,如此布局,不得不说此计划确实万无一失,可谓是完美到了极致。然而这一切,我也是在魑魅对攸冥说的那句“想让你受伤可真是不容易”后,才恍然大悟。

    或许,攸冥自那日发现酒壶就是崆峒印时就洞悉了一切,但他却义无反顾地帮我圆场,如若那日没有他在,恐怕我也坐实了盗取崆峒印之名,更有人会说我窥视天君之位。试问攸冥对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能对他的事视若无睹。

    闻言,魑魅挥剑的手顿了顿,却说:“魔君怕是误会了,本鬼君从未将你当作知己朋友;在本君这里,只有可利用之人,不存在有可信任之人。”

    魑魅话虽是对我说的,人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攸冥。我心想自己对魑魅已仁至义尽,那日赤水饮酒之情分,我已付出了惨痛代价,要说欠,也是他魑魅欠香盈袖一条命。

    见他持剑又向攸冥杀去,无半点拖泥带水;攸冥接招,亦无半点迟疑。无奈之下,我只得拿出崆峒印,欲用它冲破攸冥所布之屏障,谁承想此时芜荒抵达,冷不伶仃地对着我就是一掌,还好我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她势如破竹的掌风。

    芜荒一袭绿衣拖地长裙,浓眉大眼,美得似那画中人。我淡定道:“如此美人就应该不食人间烟火,舞刀弄抢着实有些暴餮天物。”

    芜荒是属于纵使气愤也很优雅的那种姑娘,她缓缓道:“姑娘过奖了,各司其职罢了,芜荒是不会让你接近主人半步的。”

    我梨涡浅笑道:“那本姑娘若是非得接近你家主人呢?”

    芜荒霎时黑了脸,只说了句:“那芜荒只有得罪了。”,而后她便向我攻来,芜荒的兵刃是一根五彩斑斓的丝带,此丝带除了比天后的长鞭好看外,力道与之相比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见她人虽柔柔弱弱,打起架来却是好毫不逊色,我也不再客气,聚精会神全力以赴。

    芜荒乃是玉山王母的大弟子,灵力修为自是不弱。她一挥丝带,可见一股清流向我使来,那水柔中带钢,杀伤力极强。我手中流沙伞陡然一转,化为红剑,无数火焰喷出,只是眨眼,红剑已将流水吞噬,一滴也不剩。

    芜荒见流水般的兵刃霎时间化为乌有,先是一愣,而后道:“魔君之名,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同为女子,我很佩服你。”

    余光瞥见攸冥将目光投向我,魑魅一个闪身,长剑刺中攸冥右肩,我一个猛扭头,见他已一脚踢在魑魅胸口上。二人双双吐了血,于魑魅而言,只受了一脚,可于攸冥而言,满身是血,已经不起多少折腾。

    我不再踌躇,飞身接近屏障,将崆峒印一分为二。伴随着“砰”一声巨响,屏障破碎的同时,我也被反弹之力弹出数杖之远。这也证明了攸冥不让我靠近的决心,屏障之坚硬,若今日没有崆峒印,恐怕谁也破它不了。

    正在我欲拦住魑魅之际,周遭忽然风起云涌,再看前路,竟被一条青色巨蟒横空拦住。登时我就一愣,原来芜荒是一根巨蟒!适才已被她耽误了好些时辰,此番她一而再再而三欲拖住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对我吐着信子,模样委实狰狞。我迅速飞身绕过巨蟒头颅,不待它煽动蛇尾将我裹住,我手起剑落,倾尽毕身所学对它挥去。

    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庞大的巨蟒跌下云端,落在地上震起层层灰尘。对于此举,我深感抱歉,但事关攸冥生死存亡,我若一而再再而三对她心存善念,下一刻或许攸冥就会成为魑魅的刀下亡魂,虽说许是自己杞人忧天,然我却没有勇气打那侥幸的赌。

    终于,魑魅挑眉见芜荒重摔在地上,先是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停止了对攸冥的攻击,彼时芜荒也化人形,吐了血。趁魑魅飞身向芜荒奔去,我忙跃到攸冥身旁,见他浑身的剑伤,到处是血,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甚至觉得有些疼痛。

    攸冥杵着长剑,身形微斜,模样很是不羁,并不说话。我轻轻拂过那些鲜血琳琅的伤口,欲将真气度与攸冥,却被他一把将我手抓住,他连连摇头,我颤抖着嘴唇道:“你,这是何苦?”

    攸冥抬手擦去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张着满口血嘴答非所问:“见你一袭红衣,仪态万千、婀娜多姿,策罗罗降于赤水北岸,你就那般往赤水边上一站,那模样……”

    他没将话说完,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得不感叹,他才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那日我对着司命一番天马行空的胡言乱语,今日竟被攸冥如数抖了出来,禁不住让我有些悔不当初。

    又过了一会,魑魅飞身站在青石板上,走近了两步,他指了指攸冥,一字一句道:“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一时语塞,攸冥拉了拉我,道:“陆离,打架,本就是男人做的事。”

    我扭头坚定道:“数月来,皆是你默默护我周全,这次,让我也护你一次可好?”

    攸冥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竟说了句:“救命之恩我可不会等到来世做牛做马才报答你。”

    我:“……”,无言以对,换而言之他要以身相许?

    “看来只能变成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了,供世人传送,最好能流芳千古。”

    我未搭理魑魅的讽刺,无比认真道:“不死山陆离来领教魑魅鬼君高招!”

    魑魅默了一会,幽幽道:“在下奉陪到底!”

    那场阴差阳错与魑魅的比试,也阴差阳错地改变了世人对“魔女”陆离的看法,因为我将魑魅锁在了崆峒印中。

    崆峒印合则生,分则死。力量犹如乾坤之力,无人能抗拒;又如连绵不断的生命之水,无不让人心生敬畏。崆峒印聚集了上古无数神人的智慧,有太昊、炎帝、少昊、颛顼等曾经叱咤风云的神人之威力在内。

    魑魅被封印的那一刻,笑得无比真诚,我仿佛看到了那日在赤水边上大口喝酒的谦谦君子,他似乎又回到了独自神伤说自己无名无姓的那个自己。

    他简单说了一句:“如此一来,当年我所欠你的也就还清了。”

    魑魅被封印后,芜荒再化蛇身,叫声哀怨,蹒跚地向天边飞去。

    后来我才晓得,她这一等,竟是五千年。说来甚巧,我们这群人好似是约好的,都在漫长的生涯中历经着无数等待的煎熬。我是,攸冥是,魑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