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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Chapter 31堂堂京海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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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准松了气, 完成胡朋强行按到他脑袋上的任务,回头正想让这憨货把他松开,没想到却见胡朋接对荣潜笑道:

    “嗐, 叫什么班先生,大家相识一场都是朋友, 叫准哥。”

    在场的所有人里, 只有班准知道面前的这位祖宗有多记仇, 见好友不命地开始送死,他不禁紧张地握住胡朋的手腕,他往自己拉。

    班准:“……我,我觉得……”

    在床上休养了近俩月没有健的班准, 怎么抵得过天生蛮力还整天撸铁的胡朋,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班准整个人就被他一把揽在了怀里:

    “来,小荣,胡哥跟你说, 我看你外形条件不错, 以是想进圈儿,还得跟你准哥混。”

    说,他抓班准的手腕,就朝荣潜递了过去。

    胡朋如此热情地让班准认识新朋友的行为,其实是有自己的目的。

    作为和班准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胡朋对车祸的班准到很陌生。

    如果照往常班准的『性』格, 看到荣潜这么好看的小男孩儿, 根不用他扯衣领子给介绍,早就扑上去开始他的牛『逼』社交了。

    如今这个连跟外人多说两句话,都看起来浑不自在的人是谁?

    堂堂京海西城的社交天花板就这么萎了?

    胡朋不服。

    他的朋友不以不牛『逼』。

    因此他想帮助班准重回巅峰。

    荣潜垂眸看那只白皙纤细的手。

    昨晚他握了几个小时, 连那上面的纹路都牢记在心。

    此时却装作对眼前人没有丝毫印象的子,不掺杂丝毫情地握住那只手,礼貌地跟当事人点点头:

    “准哥。”

    冰凉的指尖被荣潜温暖的掌心握住,轻轻晃了晃。

    班准的小腿肚子都在突突,不过碍于这种场面,他只咬槽牙对荣潜僵硬地笑重新打招呼:

    “……你,你好。”

    看班准嘴角『露』出来的十分勉强的尴尬笑容,荣潜突然想多刁难他几句。

    再次问出刚刚的问题:

    “准哥今天来这里,是参加商务会议的?”

    说,荣潜还朝周围的灯红酒绿好奇地看了一圈,配合十几岁的青春面貌,表情看上去倒真的有几分懵懂无知的求知意味。

    虽然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生冷得像是陌生人,但终归是合法的关系,即便别人不知道,但面对担任自己伴侣角『色』的荣潜,班准也还是有些心虚。

    他实在是太担心荣潜对他的印象不好,在以动手的时候对他下死手,所以才觉得瞒下来就尽量瞒下来。

    谁知道安东和荣潜还是舅甥关系,而且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人给带到了宴会上。

    荣潜才十八啊,这里的人在这种场合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想到这些事情的班准根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曾经也是经常出入这种场合的人。

    胡朋心道荣潜纪小,还不明白这些宴会举办的意义,不过既然安东把他带过来,就证明以大家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了,因此也就不外道地笑对荣潜说:

    “哈哈,小荣,你看这里像什么商务会议吗?这里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场合哦。”

    班准心脏直抽抽,抿嘴唇看向一脸意犹未尽的胡朋。

    你憋说话了。

    荣潜当然知道不是,于是皮笑肉不笑地顺胡朋的话头问道:

    “胡先生,那我想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

    “自然是……”

    胡朋心思活络,隐隐受到了荣潜对他似乎怀敌意,不由眯起眼睛慢悠悠地答道:“交……朋、友、的。”

    胡朋的重音落得意有所指,回盯荣潜的眼神也变得没那么友善起来。

    见两人大有剑拔弩张的架势,班准紧张地在侧搓了搓衣角,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他来不及想太多,忙上前一步捂住胡朋的眼睛,源头挡住他朝荣潜望过去的凶恶目光。

    “阿准你干嘛?”

    胡朋待人素来温和,但护犊子护得厉害。

    班准一直都是他最为骄傲的兄弟,在他心里整个娱乐圈加起来,都找不出一个比班准还好看的男人,只是被班准那大粪一的演技他这块漂亮的金子蒙了个严严实实而已。

    而今天刚认识的这小子竟然对班准的脸不屑一顾,虽然这臭小子长得也还以,但胡朋还是有种自家孩子刚《匈牙利狂想曲第六号》弹得炉火纯青时,发现邻居家的孩子已经开始倒弹李斯特的《夜之和谐》一挫败。

    只在气势上压了他家孩子那么一点点,但这半气就是让胡朋咽不下去。

    顾不上跟他解释太多,班准忙笑『揉』『揉』胡朋的眼睛,对荣潜和安东尴尬地笑道:

    “胡这几天眼干眼涩,医生让他多注意保护眼睛,避免强光。”

    说,班准指了指头顶数盏把人眼睛活活晃瞎的水晶吊灯。

    荣潜不动声『色』地看班准按在胡朋脸上微微蜷起的修长手指,时常泛白的指尖因为用力的缘故变得更加没有血『色』。

    .

    班准被胡朋苟酉引,在宴厅里认识了不少知名的编剧导演,即便大家都对班准的恶名有所耳闻,但当他们真实地看见青惊为天人的眉眼时,也还是实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荣潜一直都不喜欢这种喧闹的酒会,借高雅的名义,行一些不正之事。

    但按照安东的想法,总觉得多个朋友多条路,多认识些名流显贵,对荣潜日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

    荣潜知道舅舅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便也没有格外的抗拒,只打算在宴会上随便和自己在做的相关产业的轻人交谈两句,匆匆敷衍过去便罢了。

    “小潜,我发现你好像还挺在意他的。”

    安东端了杯酒,熟人堆里抽出来,踱步到自家外甥边,意有所指道。

    荣潜搭在桌角上的指尖一顿,抬眸去看安东,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立刻否认:“没有。”

    安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个傻外甥啊,还是太轻。

    见荣潜不解地朝他看过来,安东好笑地放下酒杯,“我还没说是‘他’是谁呢,你就说‘没有’?”

    荣潜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无形中暴『露』了什么,忙转过头去,神『色』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替自己辩解道:

    “舅舅,在这儿咱俩共同认识的人,除了他也没有别人吧?”

    安东自然知道荣潜和班准领了证的事,只不过他的想法和荣潜一,觉得这是荣家的屈辱,不提就不提。

    然而在见到了班准之,荣潜的目光时不时就纠缠在那漂亮的青上,非但不像是难以理清的恨意,甚至看起来倒像是有点……放心不下的惦念?

    “舅舅当然希望你看得开一点,”安东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正和一位德高望重的导演愉快交谈的班准上,“但是他的名声,你是过的,而如今也是亲眼见识到的,个中缘由,想必你比我还清楚。”

    该有的流程在主持人的安排下井然有序的进行,时间过半的工夫,也就到了落座的环节。

    “各位,作为社会各界的精英人士,我们也相应国家的号召,用自己力所及的方式去帮助有需的人。”

    主持人是国内着名的娱乐节目一哥赵冠涵,应主办方的求,他趁此时轻松活跃的氛围,提出了此次宴会的主旨。

    “顺便……也以给大家当个助兴的小节目。”

    主持人前面所说的话让大家不意外地挑挑眉,然而他紧接讲出来的话题却让众人生出了几分兴趣。

    以为宴会就散场了,没想到临结束了还有节目。

    其中胡朋这的轻人呼声最高,也最为积极,拍苟酉的大腿起哄:

    “慈善是好事,快开始吧赵师。”

    赵冠涵笑开始为大家讲解起来:

    “我们的规则是,在现场随即抽选三位来宾,而在座的各位,以平日里拍卖的方式,来对与这三位来宾共舞的权利进行竞价,标售得来的钱,就以次酒会的名义捐赠到贫困山区,帮助失学的孩子们。”

    这种生意场上的联谊,原就是给资们炫耀财富的舞台,此时有了这么一个由头,大家不免跃跃欲试起来。

    找乐子的同时,还以宣示自己的力。

    赵冠涵工作人员的手中接过一个提早准备好的盒子:

    “这里面是写好了在座各位座位序号的纸条,我闭上眼睛里面抽出三个,数字与来宾座位上标注的数字一致的,就是今晚宴会的‘幸运儿’,现在——开始。”

    赵冠涵打开第一个纸条:“二十四号。”

    众人的视线纷纷朝二十几号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轻男孩儿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有人认出他是最近刚有点走红趋势的流量男星祁霁。

    抽到艺人的这件事,让在场的宾客们有些兴奋了起来。

    他们原只觉得这是件找乐子的行当,结果三分之一的机会,就抽出了这么个尤物来。

    “那么,现在开始竞价,底价二十万。”

    赵冠涵话音刚落,喊价的声音就在宴厅中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二十二!”

    “二十五!”

    “三……三十!”

    “……三十二万!”

    因为不是正式的拍卖会,赵冠涵便时不时地搞起了气氛:

    “这位是当红炸子鸡祁霁哦,与他共舞的机会是相当遇不求,大家抓紧机会哦~”

    祁霁站在舞台中央,脸颊都激动得微微发红。

    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难得,原司让他来这场宴会,就已经令他十分恩戴德了,而此时竟然还有这种好运气,被赵师抽到舞台上,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度。

    实在很难不让人到兴奋。

    胡朋翘二郎腿看那群人,突然侧撞撞班准的肩膀,朝他挤眉弄眼地笑:

    “阿准,喜欢吗,哥给你拍下来?”

    班准立刻摇头,“别,我没兴趣,你也别那么……”

    他突然有点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胡朋的放『荡』不羁。

    “有话说得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胡朋笑嘻嘻地说道。

    班准无语地瞪他一眼,“你有空就『色』。”

    胡朋不在意地耸耸肩,朝舞台上那细腰男孩儿抛了个媚眼儿,漫不经心地对班准说道:

    “阿准啊,两厢情愿的东西,又没有人强迫谁,你不太紧张了。”

    说这话的时候,胡朋是有点担心的。

    因为班准的表现实在越来越反常,是放在以往,这种宴会班准是绝对不会错过一秒的精彩时刻的,而看他此时目空一切的状态,似乎给他一《妙法莲华经》,他现在就当众为在座的宾客进行心灵净化。

    反正千万不净化到他这个俗人。

    “阿准,你出事之,『性』格的变化实在太大,让我和阿酉特别不适应,再这下去,我们两个就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了。”

    班准不愿再胡朋像头子一磨叽个不停,索『性』直接过滤掉胡朋中“明明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出了场车祸之,就活生生变成了自闭症呢”之类的话。

    见班准确实没有对祁霁有意思的子,胡朋便高高地举起手,朝赵冠涵示意道:

    “五十万。”

    宴厅里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种寂静宣示没有人会在跟胡朋抢这支舞的所属权。

    众人纷纷朝声源的所在之处看了过来。

    荣潜坐的方向正对班准几人的座位,自然青脸上的局促尽收眼底,心头涌上疑『惑』。

    连被人注视都觉得不好意思,他真的是演员?

    班准伸到胡朋的手险些他兄弟的腰拧掉一块肉。

    他咬牙切齿地低头骂道:

    “你他妈神经病,偏出这风头干什么,富丽堂皇还不够你又唱又跳的吗?”

    苟酉拉过班准的手臂拍了拍,“阿准,你还不知道吗,胡就这德行,别管他了。”

    被松开腰眼子的胡朋得意地座位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朝舞台上的祁霁走了过去,非常绅士地跟他握了握手。

    赵冠涵拿起麦克风:

    “好的,第一对舞伴已经敲,接下来,我抽取第二名。”

    纸条打开,赵冠涵直接笑出了声:

    “……八十七号。”

    宴厅里的座位序号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一到三十号的座椅是三十岁以下的轻人,游戏的主力军,三十到六十,是二人及以上同行的区域,而六十到一百开外,则是上了点纪的资深企业家以及德高望重的行业精英,实在……不是个适合被当成拍卖品竞价的龄。

    在场的众人也清楚这个规则,所以在赵冠涵读出纸条上的数字,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直接朝八十七号的位置看了过去,等看是哪位优秀且不苟言笑的大佬即被迫出丑。

    班准也好奇地跟边的苟酉看了过去。

    然而当视线聚焦的一瞬间,苟酉直接垮起个批脸。

    百十来号人,这赵冠涵怎么就偏偏抽中了他爹?

    苟敬一脸无语地椅子上站了起来,指台上憋不住笑的赵冠涵笑骂道:

    “小兔崽子,抽我头上来了。”

    赵冠涵知道这位先生是个脾气好也玩得起的,故而在看到他站起来时,才彻底松了气,放下了心。

    有跟苟董相交甚好的大佬直接中气十足地对台上的赵冠涵喊:

    “抽到这么个东西,价格不得调低一点儿?否则容易砸手里啊!”

    赵冠涵朝苟酉所在的区域抬了下手,笑回应道:

    “秦先生,苟董的子在这儿呢,怎么让自家爸受委屈呢?”

    果然,苟酉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得不地拍下了与自家爹共舞一曲的权利,垂头丧气地站在了舞台上,等三对儿凑齐,六人再共舞一曲。

    “接下来是第三名,也就是今晚的最一名,那么这最一名‘幸运儿’的称号花落谁家呢?我们拭目以待。”赵冠涵手伸进盒子。

    众人皆屏息凝神。

    第二名的机会已经浪费了,因此他们都非常期待这最一次的抽签,或许也有一个和祁霁一好看的明星供他们娱乐。

    边一左一右的好朋友都到了台上,班准不禁有点社恐起来。

    他来没有认为这种倒霉的事情有机会落到他的头上,因此只顾低头数脚下地毯上星星点点的花纹,丝毫没有注意力放在台上主持人的上,心里默默期待宴会尽早结束,他好早点回家睡觉。

    “二十九号——”

    赵冠涵的主持功底相当深厚,声音极具穿透力。

    没了两边给他当信号屏蔽器的家伙,班准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

    觉得这个数字起来有点熟悉时,他才跟大家一起抬起头来,眯眼睛一号往二十多号看去。

    这又是哪个倒霉蛋?

    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二十九号来宾上的瞬间时,整个宴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班准发现前左右的人都朝自己看了过来,下意识有点慌张地抿起嘴唇,搭在膝头的指尖也微微蜷起:

    “……都,看我做什么?”

    “小班总,你是二十九号。”

    不知道是谁轻飘飘的一句提醒,却犹如炸雷般劈在班准的耳朵里。

    他?二十九号?上台跳舞?

    夭寿啦。

    达咩达咩。

    胡朋已经兴奋得快跳起来了,他直接抢过赵冠涵的麦克风,煽动气氛:

    “我们家阿准害羞了,来,大家给他点掌声,鼓励他一下!”

    被胡朋的声音打断,在场来宾骤然回,忙争先恐地鼓起掌来,似是生怕这看上去有些紧张的青拒不上台。

    “……咳咳,咳咳咳……”

    班准紧张得咳嗽了起来,握拳掩住鼻的同时,视线茫然无助地看向离他隔了几十个人的荣潜。

    被青类似于求救般的目光盯,荣潜稳稳跳动的心脏似乎倏地停滞了一下,旋即又以一种他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把控的频率狂跳了起来。

    他是在……害怕吗?

    荣潜微微挺起就绷得笔直的脊背,眯眼看台上眼睛被覆上了黑『色』布条的青。

    这是赵冠涵临时起意的建议:

    “既然是横跨商界与娱乐圈的小班总,我们的玩法或许以再新颖一点。”

    他的整张脸都像是一件艺术品,尤其是那双眼波流转的水润眸子,明明无半分情意,盯人看的时候,却总让人觉得脸红心跳,无端地幻想绝不与这人发生的故事。

    那双眼睛好看的程度,在这张脸上竟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然而当眼睛被布条覆上,才让人注意到他线条流畅、形状完的高挺鼻梁,和因为紧张而不断抿起又松开的红润嘴唇。

    宴厅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原和睦地挨坐的各行人士皆带警惕的情绪看自己边潜在的敌人。

    “接下来,开始竞价。”

    赵冠涵宣布开始的声音无疑与田径赛跑前,象征开始的那一枪般令人斗志高昂。

    “五十二万!”

    “六十万!”

    “七十!”

    “八十九!”

    “九十七!”

    价格越喊越高,赵冠涵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直到见七位数的喊声进入耳畔,他彻底长舒了气。

    这个价格实在令人咋舌。

    他不由羡慕地朝被众人争相竞拍的青看了一眼。

    然而却不自觉地怔住。

    青微微抿起的唇角让人的心头下意识地狠狠一颤。

    削瘦的影在宴厅屋顶巨大吊灯的折『射』下,恍惚间竟流『露』出了几分想让人他护在怀里的脆弱。

    怪不得。

    赵冠涵咽了唾沫,『逼』自己目光再度移向几乎快打起来了的来宾席上面。

    “一百六十七万!”

    喊出这个数字的声音几乎破了音,带几分孤注一掷的豪迈。

    “二百万!”

    然而很快就有人他盖了过去,是志在必得的气势。

    胡朋不觉得这的情势对班准来说是一种羞辱,相反,他还觉得十分有趣。

    毕竟前的班准是最玩得开的,这种小场面对他来说不过是洒洒水。

    “二百二十万!”

    “二百八十万!”

    “三百二十万!”

    在场的来宾虽然都是家缠万贯的生意人,但同时也是唯利是图的商人,绝不做亏的买卖。

    一场慈善晚会上,还是以晚会的名义进行捐赠,有七位数出现,就已经让人觉得很离谱了。

    是再接往上喊,实在是过于荒谬。

    然而总是有人在不断地刷新他人的认知。

    “四百万!”

    众人诧异不已,纷纷朝喊出四百万的人望了过去。

    班准也觉得有些意外。

    平日里骂他骂得那么欢,怎么今天像是打了鸡血似地,连他一支舞的机会都……抢?做慈善也没有这么做的吧。

    班准突然很想自己出钱把自己买下来。

    虽然他眼睛看不到,但是完全以受到众人落在自己上的晦涩视线。

    这种气氛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甚至让他有点晕沉了起来。

    “还有哪位先生想加价吗?”赵冠涵学拍卖员拿小锤子的子,轻轻敲了敲麦克风。

    宴厅里的声音聒噪,似乎个个都心有不甘,不想就这么轻易地那谪仙般的青拱手相让出去。

    “四百零一万!”

    终于有人绷不住地再次加价了。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四百五十二万!”

    眼看这些人越来越疯狂,站在胡朋边上的祁霁惊得倒吸了一凉气,小声叹:

    “我现在连小班总一个零头都没有。”

    “四百五十二万,还有比四百五十二万更高的吗?”

    赵冠涵激动得声音都发起抖来。

    今晚的任务圆满完成,这场慈善晚会办得简直是他业二十多来最生猛的一次。

    太他妈凶残了。

    一支舞的价格飙成这。

    这班准是真的下海岂不是会……

    心里想这些有的没的,赵冠涵扬起下巴扫视了一圈儿宴厅里的众人,准备敲下最的一锤:

    “那么,小班总的这支舞以四百五十二……”

    众人遗憾的叹息声此起彼伏,看向喊出四百五十二万的那位仁兄时,眼中的情绪又是羡慕又是嫉恨。

    赵冠涵中的“万”字还没说出声来。

    只坐席正中偏的位置传来一道淡淡的轻男声:

    “八百万。”

    “吓——”

    “我『操』。”

    “谁啊?!!”

    坐在原处半数以上的人都座位上站了起来,不置信地朝那道声音的来处望了过去,似是都想成为第一个看到出价者貌的人。

    班准离最那一排的距离有点远,加之他被蒙眼睛,只勉强见其他人的惊呼声,和连他自己完都不敢相信的“八百万”这三个字。

    握麦克风的赵冠涵久久不回神,直到耳返中传来了提醒声,他才结结巴巴地说完了接下来的流程。

    显然,八百万这个价格一出来,自然不会再有疯狂加价的人没头没脑地往前冲。

    “让我们恭喜以八百万的价格拍下小班总这支舞的所有权的……呃……”

    赵冠涵不认识这位轻人,他伸长了脖子看清那人的脸,除了被惊艳到之外,实在叫不出他的名字。

    这人自然是荣潜。

    来到这种场合做这些虚与委蛇的逢迎之事,让他觉得十分百无聊赖。

    手里攒了不少钱,虽然不到三个亿,因此慈善自然是做的,但荣潜不屑于以这种方式。

    自得知班准是被抽中的最一个人时,荣潜的眉头就已经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这事是放在别人上,他倒觉得是个以一看的节目,这是落到班准的头上……

    他却突然觉得,八百万跟眼前这个人的尊严比起来。

    实在算不得什么。

    .

    班准的皮肤特别容易泛红干裂。

    被胡朋苟酉弄出来的时候,他连护手霜都没来得及擦,此时手背上冻得微微发红,甚至开始刺痒起来。

    见自己的舞伴迟迟没有动静,班准不禁尴尬地抿嘴唇轻轻磨蹭了一下。

    同『性』虽然合法,但毕竟接受度在这些保持传统思想的资家们眼里,还是会让人觉得反。

    “不好意思啊,只是个游戏,忍忍就过去了。”班准轻声劝慰道。

    前的人却没有回应。

    人在局促不安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挪动。

    班准的眼睛看不见,只轻轻动动脚尖,往的位置退了一点点。

    所以当被人握住手指的时候,他猛然吓了一跳。

    蜷指尖适应了一会儿,班准莫名觉得这只手的温度有点熟悉。

    但打死他也不敢猜这人是荣潜。

    班准宁愿相信是爱看他热闹的胡朋苟酉拍下了他这支舞,也不会相信是视金钱如『性』命的荣潜为他花的这八百万。

    胡朋苟酉正站在他的边,抱自己今晚的舞伴翩翩起舞。

    那眼前的这位出手阔绰的大佬又是谁?

    难不成他爹也来了?

    抱试一试的态度,班准小心翼翼地捏捏握自己手腕的虎。

    荣潜纳闷儿地朝他看去:“???”

    皮肤紧致,富有弹『性』,不像个上了纪只会包饺子的父亲。

    是个轻人。

    悠扬的舞曲在宴厅中缓缓倾泻而出。

    班准知到面前的男人比自己高一点,便十分懂事自觉地开始跳起了女步,配合手按在他腰的高大男人。

    不说话就不说话吧,也许是个腼腆的主儿,不过总归是替自己解了围,班准心里还是很激他的。

    看青微微缩脑袋、实实地被他牵引跳舞的子,荣潜突然想到了鹌鹑。

    一时竟忍不住闷闷笑了一声。

    班准蒙眼睛,看不到荣潜此时的笑意是发自眼底的,还以为自己上或脸上有什么引人发笑的地方,下意识问了一句:

    “是……哪里脏了吗?”

    荣潜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人是班准,立刻收了笑意,没搭理他。

    但看班准仍自谨慎地歪头等待自己的答案,荣潜这才不情愿地冷声回道:“没。”

    “奥。”班准点点头,放下了心,接又紧张地『舔』了『舔』微微有些苍白的嘴唇,晦涩地补了一句,“谢谢啊。”

    继而颇显吃力地跟荣潜的舞步,心里犯疑讳。

    虽然这人没跟他说几个字,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想起胡朋对自己的叮嘱,班准默默调整呼吸,终于在几个回合的喘息,勇敢地对前握住自己手的男人开了:

    “你生病了?怎么出了一手的汗?”

    他觉自己的掌心逐渐被濡湿,因此有些诧异。

    趁舞步交叠,班准小心翼翼地凑得离荣潜近了一点,低声道,“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中医,以帮你调调体。”

    “尤其是肾。”

    班准『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在他被覆住眼睛的脸上,这明亮的笑容显得尤为生动。

    “什么?”

    荣潜见班准半天没说话,一开就说这些令人『摸』不头脑的话,不禁有些诧异,便问了一句。

    班准只知道这人半天不搭理他,然而他只是提到调养体,竟然就主动跟他搭了话,这的事情发展不由让班准觉得有些意外。

    看来这位大佬的体确实不太行。

    班准对握自己手腕的轻人生出了几分怜悯和慈爱。

    “肾虚分阴虚和阳虚两种,我对这方面的涉猎不是很广泛,所以等下次有机会,带你去他那里看看。”

    “……你!”

    荣潜终于搞清楚了班准方才那话的意思,不禁又气又怒,想直接人甩开,还碍于在众目睽睽的宴会上,没办法直接跟班准撕破脸皮。

    看面前那张人畜无害、实则内心『奸』诈狡猾的脸,荣潜无意识地收紧了握班准手腕的力道。

    青的脸『色』骤变,就连手腕内侧的筋脉都轻颤了起来。

    “……”

    班准疼得厉害,他不知道一个人的力气竟然会这么大。

    不过他更『迷』茫的是,他什么时候得罪这位祖宗了?

    看青欲言又止的红润嘴唇被轻轻咬住,像是在竭力忍耐什么。

    荣潜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对班准这削瘦的骨架来说,是没法承受的程度。

    于是他急忙松开手,抬眸观察青脸『色』的变化。

    果然,班准像是松了气,神『色』也恢复如往常。

    “不好意思啊,你是不想让我跟你一块儿去的话,我一会儿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到那儿提我就成。”

    班准的体一直都不怎么好,所以他相当理解这种被人刺破体不好的这层窗户纸时,是有多么的没面子。

    荣潜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

    一曲终尽,班准这才被赵冠涵允许拉下覆在眼前的布条——

    看清眼前站的人时,班准当场怔住。

    心中瞬间涌上种种叠加在一起的复杂情。

    他拍卖下来的人……竟然是荣潜?

    他疯了?

    但是再疯也不至于拿他辛苦攒下来的血汗钱开玩笑吧?

    不过这些想法最终都汇聚成了一句话——

    荣潜在班准扯下眼罩的瞬间,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班准会对他说什么?

    谢他的话吗?

    ……他才不稀罕,不过若是非说的话,他倒以勉强说一句“不客气”。

    荣潜垂眸看似乎逐渐朝自己贴过来的青,微不见地也朝他倾了倾上。

    班准用旁人不见的声音,凑到荣潜耳边,看起来吝啬得有些心痛:

    “你搁哪儿整的八百万?也太奢侈了吧?”

    荣潜:“???”

    这就是他在意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