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送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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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实十块二十块，现在都不算钱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我真是成绩太惨了，才会这么说。
~~~~~
“九儿！”
小院门口昏暗地灯光下，月牙儿果然等在家。
知道小九回来了，她站在门口，扒着门框不住地往外望呀。
从天亮望到天黑，从希望盼到委屈，从委屈盼到恼怒，从恼怒盼到担心！
小九干啥去了？他咋不回家呢？
俺给他炖了肉在锅里，都炖烂糊了，他咋还不回呢？
再不回，烙饼就不脆了！他最喜欢吃焦黄掉渣地烙饼，说香！
“死小九，臭小九，一走这么多天，回来不着家，不知道俺惦记你？”
心里骂着，忽然又双手合十，“对不住老天爷，俺不能说死字！俺男人干地是卖命地活，您当没听着好不好！呸呸呸，大吉大利！”
她就这么盼呀盼呀，盼得眼皮都晃了。
忽然前边传来小九那怪声怪气的羞调调儿，月牙儿胖墩墩的身影，一个蹦高。
“小九！你回来啦！”
所有的情绪都没了，所有地脾气都没了，所有地埋怨都没了。
像只长了翅膀的小鸟儿，胖嘟嘟地小鸟，欢快的飞过去。
可是到了跟前，却楞了。
撅起胖嘟嘟地嘴巴，皱褶鼻子，“回来不知道回家，在外边逛啥？你看你喝这样儿？”
“嘿嘿！媳妇！嘿嘿！月牙儿！”
小九喷着酒气，大嘴唇子撅起来，“想我没？香一个？”
“去！”月牙儿皱眉拍他一下，“重八哥咋也喝成这样？”
“他高兴！”小九勾搭着人事不知地朱重八往远离走，“他有喜事啦！”说着，小九吃力地进门，“大帅把马姑娘许给他了！”
“真地？”月牙儿眼睛一亮，拍手道，“大喜呀！大喜呀!”说着，歪歪头，笑道，“九儿，咱们要包个大红包呢？重八哥，马姑娘是咱俩最亲地人！”
最亲地人？
小九正迈步东厢房，忽然愣住。
“弟儿，俺要成亲了，可是俺家没人儿呀！没人来呀！”
“小心！”
月牙儿惊呼声中，小九一楞神，手上一松。
咚，朱重八脑袋哐当砸门槛子上了。
“嗯嗯！”朱重八翻个身哼唧两声，“他娘地，啥枕头，这么硬？”
~~~~
安顿好重八，小九躺在月牙儿肉嘟嘟的腿上。
任凭月牙儿拿着滚烫地毛巾，在他脸上擦拭着。
“傻呀，本就是亲兄弟一样，还割啥手腕！那不是血？”月牙儿看着小九手上的新伤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又是生气。
“男人地事，你不懂！”小九迷迷糊糊地想睡，可就是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放电影，全他娘地是画面，全是他和朱重八相识的点点滴滴。
有哭，有笑，有生，有死。
有呐喊，有鲜血，有怒吼，有狂野。
月牙儿的毛巾在小九脸上狠狠两下，“还俺不懂！听说过滴血认亲地，可没听说过滴血认兄弟地！”
说着，说不下去了。
小九拉过月牙儿地手，轻轻在脸上摩挲着。
那肉头地，温暖地，带着些茧子的手掌心，让小九心里暖洋洋，热乎乎。
“月牙儿，我想你了！”小九闭着眼睛，从鼻子里哼哼着。
慢慢地月牙儿低下头，黑色的发丝落在小九的鼻尖上。
“俺知道，傻子！”说着，低头在小九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俺也想你呢，傻子！俺天天跟咱爹娘说，求他们二老保佑你，囫囵回来！”
“我知道！”小九继续感受月牙儿掌心地温暖，闭眼说道，“等多暂，重八哥真有一块地盘了，我们自己做主了，我就不出去打仗了，天天陪着你！”
“咱们养只小猫，养只狗。院里种满小菜，养些小鸡小鸭。”说着，小九唱了起来，“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
说着，说着，小九睡了。
“要是那样的日子，给金山俺都不换！九儿，俺等着那样地日子！”
一滴泪，顺着月牙儿的眼眶，落在了小九的眉间。
然后，慢慢地把打鼾地小九，脑袋放正，轻轻的拉上被子。
转头，噗地一声吹灭了灯。
“哎呀！”月牙儿忽然惊呼，她刚准备脱衣裳，就见小九瞪大眼睛坐起来，“你没睡？”
“媳妇，俺得走！”小九直勾勾地看着她。
“大半夜干啥去？”
“办正事！”小九正色道，“再过几天重八哥结婚了，俺去帮他完成个心愿！”
“你.....”月牙儿跺脚，气道，“你刚回来呀！”
“这是正事儿！”小九看着月牙儿，“重八哥对俺有恩，没他可能俺都饿死了！更别说跟你成亲，他就这点心愿，俺得帮他了了。男人，不能不讲义气！”
月牙儿咬嘴嘴唇，“你要咋弄？”
“咱们结婚，还有爹娘的牌位，他啥都没有。人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明媒正娶！”小九从炕上跳下来，“俺去他老家，看看能不能找着啥人，哪怕当年给他一碗粥的大娘也行。再帮他把他爹娘的坟地，给弄好！”
“中！”月牙儿眉头舒展，“你去吧！多带人！”
“好！”小九穿鞋，“媳妇，拿钱！”
月牙儿弯腰，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箱子，打开拿出一个当当响地钱袋子。
“金子，够不够？”
“不够还有这个！”小九拍拍刀把子，“媳妇，走了！”
“去吧，路上小心！”
这媳妇，懂事得让人心疼。
小九忽然身手，直接把媳妇抱个半怀。
为啥是半怀，他娘地手太短了，抱不住胖媳妇！
“媳妇，对不起了，刚回来又走，俺知道，你一人在家的日子不好过！”小九在月牙耳边轻声说道。
“你知道就好！”月牙儿在小九肋骨上恰了一下，然后把头靠在小九的肩膀，“九儿，咱啥时候能过上你说地日子呀！”
“快了！”小九闭着眼，忽然有些不想走了。
“去吧！”月牙儿在小九脸颊上香了一口，看着他的眼睛，“你是男人，要讲兄弟义气，要仗义，要当英雄，不能当狗熊！家里有俺，你啥时候回来，都有口热乎饭！去吧，俺地小九！”
“嗯！”小九点点头，塌出门的一刻，回头笑笑。
夜更加深了，院子里都是朱重八的呼噜声。
月牙儿在门口摆手，看着小九慢慢走远。
人影远了，泪珠下来了。
“小九儿！俺舍不得你咧！”
胖嘴巴嘟囔一声，月牙儿抱着肩膀，慢慢地蹲在门槛边上。
冲着小九消失的方向，望呀！望呀!
一如今天，知道小九回城时一样。
泪珠是那么晶莹，眼光是那么哀伤。
哭着哭着却笑了，嘴里轻轻哼起，小九私下爱唱地歌谣。
“小妹妹送情郎啊送到了大门东，
尊一声老天爷下雨别刮风。
刮风不如下点那小雨好啊，
下小雨儿能留我的郎啊多呆那几分钟！”
~~~~
城门口，马蹄声骤然而起。
守夜的兵丁惊醒，拿起武器。
“谁？”
“开城门！”
“大帅有令，任何人.....”
“俺是你家九爷！”
“好嘞！开门！送九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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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九，臭小九，一走这么多天，回来不着家，不知道俺惦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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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盼呀盼呀，盼得眼皮都晃了。
忽然前边传来小九那怪声怪气的羞调调儿，月牙儿胖墩墩的身影，一个蹦高。
“小九！你回来啦！”
所有的情绪都没了，所有地脾气都没了，所有地埋怨都没了。
像只长了翅膀的小鸟儿，胖嘟嘟地小鸟，欢快的飞过去。
可是到了跟前，却楞了。
撅起胖嘟嘟地嘴巴，皱褶鼻子，“回来不知道回家，在外边逛啥？你看你喝这样儿？”
“嘿嘿！媳妇！嘿嘿！月牙儿！”
小九喷着酒气，大嘴唇子撅起来，“想我没？香一个？”
“去！”月牙儿皱眉拍他一下，“重八哥咋也喝成这样？”
“他高兴！”小九勾搭着人事不知地朱重八往远离走，“他有喜事啦！”说着，小九吃力地进门，“大帅把马姑娘许给他了！”
“真地？”月牙儿眼睛一亮，拍手道，“大喜呀！大喜呀!”说着，歪歪头，笑道，“九儿，咱们要包个大红包呢？重八哥，马姑娘是咱俩最亲地人！”
最亲地人？
小九正迈步东厢房，忽然愣住。
“弟儿，俺要成亲了，可是俺家没人儿呀！没人来呀！”
“小心！”
月牙儿惊呼声中，小九一楞神，手上一松。
咚，朱重八脑袋哐当砸门槛子上了。
“嗯嗯！”朱重八翻个身哼唧两声，“他娘地，啥枕头，这么硬？”
~~~~
安顿好重八，小九躺在月牙儿肉嘟嘟的腿上。
任凭月牙儿拿着滚烫地毛巾，在他脸上擦拭着。
“傻呀，本就是亲兄弟一样，还割啥手腕！那不是血？”月牙儿看着小九手上的新伤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又是生气。
“男人地事，你不懂！”小九迷迷糊糊地想睡，可就是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放电影，全他娘地是画面，全是他和朱重八相识的点点滴滴。
有哭，有笑，有生，有死。
有呐喊，有鲜血，有怒吼，有狂野。
月牙儿的毛巾在小九脸上狠狠两下，“还俺不懂！听说过滴血认亲地，可没听说过滴血认兄弟地！”
说着，说不下去了。
小九拉过月牙儿地手，轻轻在脸上摩挲着。
那肉头地，温暖地，带着些茧子的手掌心，让小九心里暖洋洋，热乎乎。
“月牙儿，我想你了！”小九闭着眼睛，从鼻子里哼哼着。
慢慢地月牙儿低下头，黑色的发丝落在小九的鼻尖上。
“俺知道，傻子！”说着，低头在小九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俺也想你呢，傻子！俺天天跟咱爹娘说，求他们二老保佑你，囫囵回来！”
“我知道！”小九继续感受月牙儿掌心地温暖，闭眼说道，“等多暂，重八哥真有一块地盘了，我们自己做主了，我就不出去打仗了，天天陪着你！”
“咱们养只小猫，养只狗。院里种满小菜，养些小鸡小鸭。”说着，小九唱了起来，“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
说着，说着，小九睡了。
“要是那样的日子，给金山俺都不换！九儿，俺等着那样地日子！”
一滴泪，顺着月牙儿的眼眶，落在了小九的眉间。
然后，慢慢地把打鼾地小九，脑袋放正，轻轻的拉上被子。
转头，噗地一声吹灭了灯。
“哎呀！”月牙儿忽然惊呼，她刚准备脱衣裳，就见小九瞪大眼睛坐起来，“你没睡？”
“媳妇，俺得走！”小九直勾勾地看着她。
“大半夜干啥去？”
“办正事！”小九正色道，“再过几天重八哥结婚了，俺去帮他完成个心愿！”
“你.....”月牙儿跺脚，气道，“你刚回来呀！”
“这是正事儿！”小九看着月牙儿，“重八哥对俺有恩，没他可能俺都饿死了！更别说跟你成亲，他就这点心愿，俺得帮他了了。男人，不能不讲义气！”
月牙儿咬嘴嘴唇，“你要咋弄？”
“咱们结婚，还有爹娘的牌位，他啥都没有。人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明媒正娶！”小九从炕上跳下来，“俺去他老家，看看能不能找着啥人，哪怕当年给他一碗粥的大娘也行。再帮他把他爹娘的坟地，给弄好！”
“中！”月牙儿眉头舒展，“你去吧！多带人！”
“好！”小九穿鞋，“媳妇，拿钱！”
月牙儿弯腰，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箱子，打开拿出一个当当响地钱袋子。
“金子，够不够？”
“不够还有这个！”小九拍拍刀把子，“媳妇，走了！”
“去吧，路上小心！”
这媳妇，懂事得让人心疼。
小九忽然身手，直接把媳妇抱个半怀。
为啥是半怀，他娘地手太短了，抱不住胖媳妇！
“媳妇，对不起了，刚回来又走，俺知道，你一人在家的日子不好过！”小九在月牙耳边轻声说道。
“你知道就好！”月牙儿在小九肋骨上恰了一下，然后把头靠在小九的肩膀，“九儿，咱啥时候能过上你说地日子呀！”
“快了！”小九闭着眼，忽然有些不想走了。
“去吧！”月牙儿在小九脸颊上香了一口，看着他的眼睛，“你是男人，要讲兄弟义气，要仗义，要当英雄，不能当狗熊！家里有俺，你啥时候回来，都有口热乎饭！去吧，俺地小九！”
“嗯！”小九点点头，塌出门的一刻，回头笑笑。
夜更加深了，院子里都是朱重八的呼噜声。
月牙儿在门口摆手，看着小九慢慢走远。
人影远了，泪珠下来了。
“小九儿！俺舍不得你咧！”
胖嘴巴嘟囔一声，月牙儿抱着肩膀，慢慢地蹲在门槛边上。
冲着小九消失的方向，望呀！望呀!
一如今天，知道小九回城时一样。
泪珠是那么晶莹，眼光是那么哀伤。
哭着哭着却笑了，嘴里轻轻哼起，小九私下爱唱地歌谣。
“小妹妹送情郎啊送到了大门东，
尊一声老天爷下雨别刮风。
刮风不如下点那小雨好啊，
下小雨儿能留我的郎啊多呆那几分钟！”
~~~~
城门口，马蹄声骤然而起。
守夜的兵丁惊醒，拿起武器。
“谁？”
“开城门！”
“大帅有令，任何人.....”
“俺是你家九爷！”
“好嘞！开门！送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