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倒计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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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火势实在太大了,降谷零把佐久间七濑抱在怀里,焦急地四处寻找出路。

    耳边是树木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升高的温度让皮肤发疼,突然一张带着腥味的布料盖住了降谷零的口鼻。熟悉的腥味让降谷零眼睛猛地睁大,他一把抓住佐久间七濑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只见佐久间七濑手里拿着一张沾满血的手帕,她另一只手的手腕处有一条鲜血淋漓的割痕,显然为了沾湿手帕割开的。

    “用沾湿的手帕捂住口鼻往逆风方向走,这不是山林火灾自救方式吗?”佐久间七濑平静地说道,“这周围没有水,但血也可以。”说完她把割开的手腕往降谷零的衣服上往凑。

    “你别动,我把你的衣服也弄湿。”

    “你疯了!”降谷零抓住佐久间七濑受伤的手,他特定避开她手腕的伤,紧紧握住伤口的上端阻止鲜血继续往外流,“一个人的血液有多少?你会死的!”

    “我不会的。”佐久间七濑认真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带你离开这里。”

    降谷零简直要气疯了:“我不需要你用命来换我活下去……咳咳咳……咳咳!”

    浓烟越来越大了,降谷零看着佐久间七濑手上的血手帕,眼睛都红了,他气急败坏地抢过手帕往她口鼻上盖。降谷零还有理智在,手帕既然已经被弄湿了就没必要浪费。

    佐久间七濑挣扎,降谷零脱下外套盖在她头上。

    周围的树木全都被点燃,火势太大了,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他们会被活活烧死在这里!冲过这么高温的火海肯定会受伤,但至少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降谷零咬咬牙,他拉住佐久间七濑的手往某个火势较小的出口冲了过去。就在这时,对面燃烧的树木终于撑不住从下半段断开,烧成一团的巨大树冠往两人的方向倒下,降谷零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炙热感。与此同时,后面的火蛇也冲到两人背后,避无可避的时候,佐久间七濑一把抱住降谷零往旁边滚去。

    身下是燃烧的枯草,身上是熊熊燃烧的树木,到处都是火,目之所触全是刺眼的红。

    他们会死在这里。降谷零看着被火焰染红的天空想道。

    就在这时候,他的外套盖住了他的脸,降谷零眼前一黑,然后被腾空抱起:“七濑?”

    没有回应。

    下一秒他耳边响起风声,有人抱着他飞快地在火海中穿梭。

    火星落在降谷零露在外面的手背上,他被刺痛惊醒。下一秒他睁大眼睛伸手去摸抱住他的人,手下的触感明显不对。短发、宽阔的肩膀,毫无疑问,抱着他的是一个男人!

    降谷零立刻挣扎起来,他正要动手,就听到对方开口。

    “别乱动,是我。”熟悉的男声响起,降谷零立刻意识到抱住他的人是谁,是犬金空。

    为什么犬金空在这里?七濑呢?七濑刚才明明还在他身边!降谷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我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原本想要隐瞒下去的,但是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吸了太多的浓烟,“犬金空就是佐久间七濑。”

    “……这怎么可能?”降谷零的脑袋被外套挡住,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似乎有些颤抖。

    “连工藤新一都能变成小孩,我为什么不能变成男人?”外面的人似乎觉得这样的对比有些好笑,他笑了一下然后被浓烟呛到又咳嗽了两声,“真抱歉啊,零君,从头到尾都是我。”

    降谷零抿紧嘴唇,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在想什么?是想为什么好好的女朋友突然变成男朋友了,还是我是不是和工藤新一一样吃了什么药才可以突然变性的?”对方还有心情开玩笑,然而被他抱在怀里的降谷零却能感到周围的温度不断升高,他们还在火海中。

    没有得到回应,对方继续说道:“我也并不是一开始就能变成男人的,直到我被小林浩太毒死……降谷零,我并不是侥幸活下来的医学奇迹,而是重新从地狱爬回来的魔鬼。”他的声音很平静,“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因为我想再次与你相见。等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拥有了变成犬金空的能力。只要变成犬金空,我就会变得冷静而强大。

    我想要得到的,我想要毁灭的,都会被他实现。他是我的盔甲,是我的枪械。”

    犬金空低头看了一眼被外套遮住的降谷零,他一动不动正安静地听着他的话。这样很好,他并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的模样,烈火把他的皮肤烧毁露出恐怖的肌肉,赤.裸的脚血肉模糊,已经严重到无法弯曲。他闭上眼,下一秒被烧毁的肌肉重新变回原样,不再影响他的奔跑的动作。

    “我知道你讨厌犬金空。”他把降谷零往上抱了一下,躲开掉下来的树枝:“因为他算计了一切,把整个日本玩弄在鼓掌之中,你觉得他野心太大,心怀不轨,你厌恶他破坏你最爱的国家。可是请你相信,那并不是我的初衷。从头到尾,我都只是希望可以保护你。

    当我们重逢后不久,我就知道你在黑衣组织卧底。那是一份非常危险的工作,而我知道,你在把整个组织剿灭之前是不会回到我身边的。可是我已经不想等了,我要你立刻马上回到我身边,为此我需要力量。黑衣组织是个国际犯罪组织,他们拥有庞大的势力,想要击溃他们,必须要心无旁骛,而山o组挡了我的路……”

    突然耳边突然有什么炸开的声音,降谷零感受到对方踉跄了一下,然后他被抱紧往地上跌去。两人一路翻滚,滚进了一个清凉的地方,周围温度骤减。

    降谷零摸到身下湿润的液体和软绵的土壤,两人一路滚居然滚到了一个小水坑里,水坑下面都是苔藓,应该是些苔藓较少了水的蒸发和内渗,才积攒下这么水。降谷零想看一下他们到了什么地方,但是上方的人紧紧抱住他,把他压在水坑里。

    “别动,这里的植被比较稀疏,又有水坑在可以撑一段时间。但是浓烟太大了,我带着你跑不出去。不过你不用担心,主角是不会死的,他们很快就会喊着你的名字出现,在此之前只要稍微忍耐一会儿就好了。”犬金空死死扣住降谷零,他背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即使有一定距离,那种程度的温度足以烧伤人体皮肤,但是他仿佛感受不到痛一样纹丝不动。

    “……为了更好地对付黑衣组织,我需要统一日本里世界,所以山o组必须要消失。”犬金空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似乎迫不及待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降谷零,“但是山o组贩卖人口的事本来就是他们做的,我只是让这件事提前爆发出来,袭击长滨市的事也非我所愿。滕中太一的死亡出乎我的意料,滕中太一和滕中太二夺权才引发了山o组的暴动……”

    “可是犬金组从中获利了。”降谷零说道。

    “……是。”犬金空直接承认了,“毋庸置疑,山o组的暴动给我们带来了非常多的好处。日本群众的认可,还有日本核心产业的垄断,这一切让犬金组彻底掌控了日本的经济。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吞并了山o组之后,我开始腾出手来对付黑衣组织。你拿到手上的资料,都是这样得来的,所以在这上面你不应该指责我是吗?”

    对方的声音有一些不稳,降谷零突然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他用力抓住犬金空的肩膀要把他推开,另一只手扯开头上的外套,这次他成功了。

    犬金空被烧焦的脸近在咫尺,他用身体挡住了燃烧的树木把他护在水坑里。降谷零的心咯噔一响,他伸手去摸,犬金空背后的衣服已经与血肉模糊的皮肤黏在一起:“犬金……七濑,你快让开!”

    犬金空摇摇头:“我的秘密还没有说完。复活后,除了能变成男人外,我还得到了一个能力。我可以通过吸收生物的生命力修复身体,也能存储这些生命力,在必要的时候用来修复受伤的身体……但是这是有上限的。”

    “什么上限?”降谷零有一个不详的预感。

    对面的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听到什么抬起头望向远处:“他们要来了。”

    说完他低头重新看向降谷零,红色的眼睛闪过复杂的情绪:“每次修复身体就会消耗身体里存储的生命力,如果得不到补充,最后消耗的只能是自己本身。你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生命是会燃烧殆尽的。”

    就像上辈子佐久间七濑活腻了,为了死去就跳进火山中,把自己活活烧死一样,其实就是通过不断修复来消耗生命力。

    “……先生……降谷先生……”远处隐隐传来人声,降谷零耳朵动了动,他心里松了一下,跟着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看,我说了,他们一定会找来的。”犬金空的话让降谷零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

    即使到这个时候,降谷零心里还是不太能把犬金空和佐久间七濑画上等号。他心情很复杂,疑惑的、迷茫的、更多的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难过。

    红发青年笑了笑:“可以麻烦你帮我把口袋里的糖果拿出来吗?抱歉,可能已经有些融了。”

    降谷零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预感,他沉默地从青年的衣服内侧口袋拿出那颗黏糊糊的红色棒棒糖,犬金空头一低,直接把糖果连同糖纸咬进嘴里,因为已经有些融化,糖果很顺利就从糖棍中脱离。

    糖果在犬金空脸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让这个从来都以冷酷形象出现在降谷零面前的男人有了几分可爱,他对降谷零笑了笑,“主角是不会死的,可是配角是时候退场了。”他咬碎了糖果,“接下来就麻烦你了,请照顾好这辈子的我。”

    这次轮到你成为她的盔甲了。

    下一秒红发青年的身体缩小,他脸上的烧伤退去露出白皙的肌肤,背后的皮肤也被修复,只留下衣不蔽体的年轻女孩。

    降谷零抱紧怀里的昏睡过去的佐久间七濑,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回应了救援人员。

    很快浑身脏兮兮的风见裕也和江户川柯南出现在他面前,见到只受了轻伤的降谷零,风见裕也激动地扑了过来。

    自此,黑衣组织的行动正式落幕。

    作者有话要说:犬金空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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