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赛刁缠从自己的下身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借着麻油灯的灯光,她看了看,知道下身又出血了。

    快天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她似乎掉进一个红色的液体里。

    她不知道那是河,还是湖。

    她感觉到热乎乎的,一些红色的鱼在身边游来游去,还故意摩擦她的身体。

    赛刁缠突然醒过来,感觉身上压着个重重的东西,睁眼一看,原来是刁贵压在自己的身上,还一动一动的。

    赛刁缠用尽全身的力气,挥起右手,给刁贵一个脖耳搂。

    刁贵被这突然一击,下身立马儿软了。

    赛刁缠一翻身坐起来,嚎叫着喊:“盎!给我滚,滚!这个大院,你永远不准进来!你要敢进来,我砸断你的腿!”

    可能是被赛刁缠变形的面部表情吓到了,刁贵连滚带爬地跑出里屋,跑出了外屋,逃出了刁家大院。

    赛刁缠感到全身是汗,腰杆僵直,四肢酸痛,没有力气。

    她强挺着下地,找来水,洗了洗下身,换上衣服。

    然后,她来到镜子前,准备梳妆打扮。

    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吓呆了。

    只见镜子里的赛刁缠满脸红色斑点,尤其是鼻梁上的斑点最密,已连成一片了。

    勒勒李正站在炮楼上瞭望,突然看见一个蒙面人像小孩子一样耙扎着腿(小孩走路的样子)向从家大院走来。

    这人走到大门前也不敲门,只是在大门口转悠。

    勒勒李想,这人是嘎哈的呀?难道是胡子的线头子?

    他赶紧跑下炮楼,打开大门,向那人问:“唵?!你嘎哈的呀?咋老在往们家门前转悠呀?”

    耙扎腿的人也不搭话,见勒勒李不注意,抽冷子跑进了从家大院,直奔小药房。

    勒勒李回头一看,唉?这人咋回事?还敢硬闯呀!别跑!赶紧给我出去!

    这时,正在喂鸡的包逸仙也看见大门口不对劲儿,赶紧一瘸一拐地跑过来,站在这个人面前,把她拦在小药房门口。

    四目相对,包逸仙感觉眼熟,刚要上前揭开那人头上蒙的头巾,那人赶紧用手捂住:“盎,我要见我皇兄,我要看病!”

    “唵?你?马老板?看病就看病吧,你蒙着脸嘎哈呀?”包逸仙诧异地问。

    赛刁缠也不接话,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药房的门。

    包逸仙把小药房的门打开,从四皇上正在看医书,回头看看蒙着脸的赛刁缠,感觉一愣。

    赛刁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泣着说:“盎,皇兄呀,救救我呀,皇兄救我呀!求你了!”

    从四皇上一皱眉,没瞅赛刁缠,目光却投向了包逸仙。

    包逸仙和从四皇上的眼神对了一下,赶紧一边往起拉赛刁缠一边说:“唵?咋的了呀,生病了吗?没事的,有病咱们扎咕病呀。”

    “盎!不,不!”赛刁缠挣扎着不起来说,“呃——我没病,我不想和你说,我要和我皇兄一个人说。”

    包逸仙看了一眼从四皇上,松开了手,转身要走。

    “盎,不行,你不能走!”从四皇上拦住包逸仙,又对赛刁缠说,“她是我老婆,她不能走。有啥事儿你尽管说,她嘴很严的。”

    赛刁缠跪在地上哭泣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把头巾撤下:“盎,你看,我这全是因为你呀!”

    从四皇上看见赛刁缠满脸红斑,吓了一跳,随口说出:“盎?花柳?!”

    包逸仙也赶紧转过身来。

    当她看见赛刁缠的脸时,也全身哆嗦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四皇上摇摇头,转过身去,背对着赛刁缠。

    他心里在嘀咕,这种病在这山沟沟里很少见呀,她怎么会得上花柳病呢?

    赛刁缠哭泣着对从四皇上说:“盎,我知道,我以前吧,有些事我做得不对,对不住你们。可那天日本鬼子要拖你的高粱茬,是我把土肥原二勾引开的,才着了这脏病呀。你不能拥乌这病脏,就不给我扎咕呀!你不能恩将仇报呀!”

    从四皇上皱着眉头,心想,赛刁缠再不知羞耻,也不能胡乱攥个理由给自己辩白,看来是土肥原二传给她的。

    从四皇上没有回身,也没有辩解。

    他心里确实有些愧疚,一个堂堂的大男人,竟然靠一个女人用那种方式给自己解围,求得活命,活得窝囊呀。

    他闭上眼睛,苦思冥想,许多药方子在眼前像雪片一样翻飞着。

    他知道,他唯一回报的方式就是找出最好的治病法子。

    包逸仙见赛刁缠说的有些绝望,就劝慰她说:“盎,别说你是先生的救命恩人,就是过往路人,生了病,他该咋扎咕,就咋扎咕,从来没丢下病人不管的。”

    “盎,那你赶紧让我皇兄开方子呀,给我弄药呀,给我扎咕病呀!”赛刁缠抓住包逸仙的手说,“我知道这病厉害。在粮捕府的时候,我就见过得了这病的,那些没扎咕好的,把鼻梁子都烂没了,只剩下俩鼻孔出气,跟鬼似的。我不要那样呀!我要是变成那样,可咋活呀,谁还会理我呀!求求你了,求求你们两口子了,我给你们磕头了!”

    赛刁缠说完不住地磕头,把靥亮盖都磕青了。

    包逸仙拉住她说:“盎,不是不给你扎咕,是现在日本鬼子对药控制得严,咱们买不来药呀。好多味药都缺,方子能开出来,却抓不了药呀。”

    “盎,那,那我这脸,我这鼻子,真的要烂掉了呀?”赛刁缠望着从四皇上的背,眼泪刷刷地在脸上淌。

    “盎,别着急呀,这不,我家先生在想办法嘛。他一定有好办法的。”包逸仙劝慰她说。

    过了一会儿,从四皇上慢慢转过身,问包逸仙:“药房里还有一些甘草,家里蜂蜜还有吧?”

    “盎,还有一些。”

    “那,这样吧,你先给她熬一些蜂蜜甘草膏,把她的脸上和身子上有红疮的地方涂抹一下。”从四皇上递给包逸仙一个方子,“我呢,上山去采点药,找一找贝母、金银花、野大黄啥的,还得在山上找一些蝎子和蜈蚣,回来调制一些花柳败毒汤给她试试吧。这种病以前没遇过,我只能想些法子,试试。”

    赛刁缠听了千恩万谢,不住地作揖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