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我想在妖局上班摸鱼 > 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

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槐江局内,楚稚水从漆吴归来后,总感觉周围气氛不一样。金渝倒是跟从前无异,但偶尔碰到洪熙鸣妖,她发觉们更加八卦,近日连遮掩没有。

    走廊里,楚稚水迎面看到洪熙鸣,连忙笑着打招呼,双方又聊起近况。

    洪熙鸣朝楚稚水挤眉弄眼,暗示道:“小楚,们从漆吴回来,我就发现情况,个人题解决?”

    楚稚水干巴巴笑道:“洪姐说笑,什么就解决,您肯定有误会。”

    “唉,是不是不好意思。”洪熙鸣忙道,“好吧,那我不说,知道面皮薄。”

    “……”

    楚稚水发现对方满脸调侃,她越发感到头皮发麻,洪熙鸣前就是拐着弯儿聊两句,自从跟自己聊过择偶标准,便莫名其妙地确信什么,这两天就差指名道姓。

    双方寒暄完,楚稚水就加快脚步,一溜烟地蹿向经济开发科,不敢再在走廊里多待。

    办公室内,她进屋时步伐较急,迎面就碰见辛云茂。

    宽肩腿,将路堵住,差点让她撞上。尤其看到她冲来也不避不让,颇有一种眼睁睁撞车的架势。

    楚稚水连忙降低速度,堪堪跟辛云茂擦过身。她发现仍不动,索『性』侧过身通过,随吐槽道:“这两天是不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她前就经常看见辛云茂,但绝不会像这两日一样,连起身接水、出门领东西,能瞧见从视野里经过。

    “有么?”辛云茂语气漫不经心,实际早用余光偷瞄她,跃跃欲试的心脏要蹦出胸腔,“是总想起我么?”

    “……”

    好,她现在也不确定,究竟是在刷存在感,还是她老观察过于敏感。

    楚稚水不敢纠缠此话题,连忙装没听见般走开。

    辛云茂目睹此景,一方面期盼她能察觉,下意识地围着她打转,一方面又紧张得发闷,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开花时间被龙焰莫名拖后,现在回想她生日那天的事,便意识到当初竟错过最佳时机。

    那时不知道自己不能开花,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思考,居回一句“不知道”。

    这件事的尴尬程度不亚于最初误为她心悦自己,的黑历史似乎跟她有关。

    家中,楚稚水跟父母围坐桌边用餐,一边吃饭一边聊两句。

    楚霄贺突想起什么,忙放下筷子,取过一旁手机,向妻女献宝道:“对,我昨天不是去新家那边放被褥,猜我看到什么?”

    楚稚水懵道:“爸,昨天去那边?”

    “对,我看到一件有意思的事,就在院子里……”楚霄贺笑呵呵道,“我还拍照片。”

    “我院子里?还拍照片?”楚稚水顿时心里一咯噔,暗道该不会辛云茂被拍,那她可就解释不清楚。

    “对,看看,是竹子。”将手机屏幕冲她,让她能看到照片,饶有兴致道,“竹子开花。”

    楚稚水听到前半句手心冒汗,她一瞧照片中的翠绿竹林,又听闻后半句的提示,倏地屏住呼吸,怔愣道:“……开花?”

    “是,我头一次见,真有意思。”楚霄贺用手指放大照片,还递给谢妍欣赏,“看看,多有趣。”

    “确实,我也没见过。”

    “这是找人移栽的?那应该是老竹子,新竹子不开花。”

    竹花并没有鲜艳『色』彩,反而是低垂小粒状,随清风摇曳林叶间,不仔细瞧无法发现。它静静地潜藏在竹林里,乍一看过去颜『色』融为一。

    父母还在笑着聊天询,她却感觉耳畔声音渐弱,思维早不知飘到何方,只是机械地点头应声,心里一片空茫茫的。

    说院里竹子不能开花,因为那就是的一。

    次日,楚稚水心里藏着事,她没在午休时跟金渝去用餐,反而说要处理点事情,磨磨蹭蹭地对方离开。

    辛云茂听到此话,目光闪烁起来,同样也没有出门,就坐在她身后,仔细盯着她瞧。

    这气氛真像们在办公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金渝出门后,楚稚水起身。

    辛云茂修的手指在桌上敲来敲去,看上去像在弹钢琴,面上故作镇定,心跳却在加快。

    “我有点事想。”楚稚水深吸一气,她回头瞄一眼,小声试探道,“是开花么?”

    辛云茂忽不敢跟她对视,双手从桌上收起,下意识地往后一靠,几不可闻道:“对。”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楚稚水仍面『露』愕:“不是说不能开花?”

    的视线挪向窗外,佯装在看风景,闷声道:“没忍住。”

    时值夏季,办公室内残余空调的冰凉冷气,但透气的窗户却钻进炎炎夏风。粘稠而燥热的微风涌入,跟室内冷空气冲撞在一起,带给人忽冷忽热的知觉。

    们一时间没有说话,被变幻的温度反复折磨。

    “所……”楚稚水沉默良久,她内心掺杂最后的希冀,声音发哑道,“力量真的会大幅削弱?”

    辛云茂却坦又平静:“嗯,经开始。”

    的妖气随开花而溃散,要是结籽就会衰弱更快。

    “那怎么办?没什么办法吗?”楚稚水焦心道,“比停止开花,或者别的什么……”

    “为什么要停止开花?”辛云茂不料她神『色』惊变,愣道,“为什么那么慌?”

    “我怎么可能不慌?”楚稚水刚要反驳,她又瞬间收声,狐疑地打量,支吾道,“难道开花不是由于……我……”

    辛云茂近日在推测她得知开花的反应,一边满心欢喜想给她看,一边又担忧她并不喜欢,却从没有料到她会让停止开花。

    她的表情跟猜得不一样。

    忽有点喘不过气,连喉咙干涩起来:“是为开的花,但那又怎么?”

    楚稚水为难道:“那现在开始衰弱,我肯定得想些办法,总不能放任……”

    巨大的失落『潮』水般袭涌,好似骤抽去浑身力气。开花后妖气就在流逝,却也没有同这一刻,只感觉连支撑身躯的骨架支离破碎,远比黑『色』龙焰的炙烤还难熬百倍。

    心脏像被猛地捏碎,留下一摊残破的红。

    “为什么不能?”辛云茂垂下眼眸,双手交叠起来,声音无波无澜,“是在可怜我么?因为是为开花,就要负起责任,想办法解决这一切。”

    她颤声道:“不是可怜,只是……”

    “只是觉得不值得,或者别的什么?”抬起眼紧盯她,眼眸像夜空的星子,既像是平和询,又像是隐晦哀求,“知道我开花后,一点不高兴吗?哪怕就一点点。”

    楚稚水沉默。

    她现在同样心慌意『乱』,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回答,只感觉脑袋里混『乱』浆糊。

    开花结籽就是倒计时,无所不能的开始迎来衰弱,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居是她。

    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辛云茂见她不言,眼神彻底黯淡,只觉空『荡』『荡』的。

    要的不是这些。

    在内心决定向人神转变,想要变得跟她一样,谁料她跟想法不同。

    她从来就没有打算,跟互相占有彼此剩余的全时光,甚至早就做好离别的准备。

    她的一百年里或许有,但她没强求过往后的岁月。

    “我不需要可怜,也不需要心疼,开花是我自己的选择,跟没有任何关系。”

    辛云茂眉头紧皱,的心脏像被利刃反复戳刺,又冰尖在身里来回搅拌,语气却骤强硬起来:“即便我的妖气大幅削弱,我照样比那帮吃干饭的强,依旧能够再活数百年,没有妖气又仅有百年的,为什么会认为能可怜我呢?”

    直视着她,冷声道:“我是妖怪,而是人,可怜错对象!”

    认为她圆满得挑不出错,期盼着跟她完全靠拢,但她却认为这样并不好。

    没想到最后无声驳斥信仰的会是她。

    辛云茂站起身离去,实在没法面对她,完全处于崩溃的边缘。总感觉多待一秒,就要被蔓延至胸的悲伤击垮,再说一句话就彻底倒下。

    楚稚水望着冷清挺拔的背影,宛若陡峭凛冽的雪山之巅,透着不可靠近的锋利。

    高瘦的身影最后消失在门。

    许久没流『露』出此疏离的神情,明明提起龙焰就委屈喊疼,故意在飞机上叫嚷难受,总期盼着被人哄一哄,而真正痛楚时却一声不吭、咬牙隐忍。

    她没有被刻薄直接的话刺伤,她知道的疼痛比自己多百倍,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冷冰冰模样,不过是在掩盖内心的摇摇欲坠,就好像狂风呼啸过竹林。竹竿看似稳若泰山、纹丝不动,竹叶却早被刮得哗哗作响,仿佛在叫着看看我吧、抱抱我吧,我好难受。

    自那日起,楚稚水再想找辛云茂就不容易,她想要跟谈谈,却总是躲开她。工作时间屋里有金渝,休息时间立马消失,双方难有交流的机会。

    食堂里,洪熙鸣站在自助餐桌边打饭,她瞧见过来取餐的楚稚水,便动伸手打招呼。

    洪熙鸣闲聊起来:“最近没看到神君。”

    楚稚水思及躲猫猫的辛云茂,心情麻木道:“在躲着我。”

    “啊?”洪熙鸣『迷』『惑』,“我为会天天在面前晃?”

    楚稚水:“为什么?”

    洪熙鸣:“还不知道开花?”

    楚稚水轻叹:“我知道,就是为这个,才躲着我。”

    “不可能吧。”洪熙鸣迟疑,“小楚,该不会说的花不好看之类?”

    “当没有。”楚稚水道,“洪姐,为什么突这么?”

    洪熙鸣眨眨眼:“植物妖开花,基本是为求偶,除非嫌弃,否则会围着转,想方设法让看的。”

    前不久确实是这么做。

    楚稚水被“求偶”一词惊得脸热:“但开花不是无意义行为?还会消耗植物本身?”

    “这话说的,人类送花送礼物也是无意义行为,还要专门花钱破费,这不是相同道理。”洪熙鸣道,“这就是人类思维,要按照这种逻辑,们又怎么看待雄『性』被雌『性』吃掉的物种?”

    楚稚水弱弱道:“我们认为公螳螂是牺牲和奉献。”

    洪熙鸣:“真是想当啊,们有过螳螂妖吗?不要将们的感情『色』彩强加在其物种身上。”

    对不起,人类确实一向爱借物抒情,这不就把竹子吹得飘飘。

    楚稚水:“我没说花不好看,但让停止开花……”

    “那就会理解为对没意思。”洪熙鸣恍大悟,“自尊心受挫。”

    “……”

    不得不说,洪熙鸣给楚稚水提供新角度,她开始能领悟辛云茂的想法。

    她在想的妖气衰弱,却想的是表白被拒,或许开花对植物来说也代表一种欢喜,而她却给直接泼一盆冷水,就好像对暗恋的人说“别喜欢我不值得”。

    被暗恋者认为阐述事实,暗恋者听完却心神俱碎。

    楚稚水在工作日不来时机,总算熬到周末能好好聊聊。

    庭院内草木茂盛,古藤摇椅依旧在屋檐下,木质架子却空无一物,好像再也没来过。

    楚稚水站在小院内,她面对虚空,轻声道:“辛云茂,我们谈谈。”

    无人应声,一片寂静,唯有竹叶沙沙作响。

    楚稚水一扬眉,深知闹脾气,索『性』一连串地召唤。

    “辛云茂。”

    “云茂。”

    “茂。”

    一声更比一声短,总算将叫出来。

    黑『色』裂缝中,辛云茂终于犹豫地现身,看着院子中的楚稚水,跟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最后双臂环胸半坐在古藤摇椅上,眸光微闪道:“谈什么?”

    “谈谈有关开花的事。”楚稚水瞥一眼竹林,她瞧见低垂小花,惊叹道,“这还真是开不少。”

    楚霄贺拍过照片,但她前不久上班,今天也是第一次实地看。

    真正的竹花远比照片中繁茂,也可能是最近又绽放更多。

    辛云茂硬气道:“我不谈。”

    楚稚水一撇嘴,好脾气地规劝:“能不能放下情绪,心平气和地聊一聊。”

    辛云茂外别扭:“不聊。”

    她耐着『性』子:“我们讲讲道理……”

    直接侧过头,斩钉截铁道:“我不用可怜,也不用负责!”

    “我为什么要可怜,又为什么要对负责?”楚稚水被不听人话的态度一激,她瞬间也火冒三丈,心理建设一秒崩塌,提高音量道,“不是,我们从头析一下,我是玩弄感情,还是玩弄身,要这样甩脸给我看?”

    她想跟正经交流,却偏要惹『毛』她!

    辛云茂被她声势一震,同样瞳孔颤动,看上去手足无措。

    楚稚水眼看终于有反应,她当即乘胜追击,勃追道:“是谁当初说没法回应人类的感情,是谁天天嚷嚷人和妖怪没好下场,是谁就坐在这里说不能开花,绝对不会动心的!”

    “知道开花会衰弱的情况,为什么还上赶着招惹我!?”

    她前不解状况,但明显也不无辜,一直在做奇怪的事,想尽方法撩拨她!

    辛云茂嘴唇一颤想说话,却被她怼得直接哑。惨遭连环暴击,瞬间窘迫得满脸通红,浑身上下火烧火燎,回忆起前的各种言辞,还有过去做的无数蠢事,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现场『逼』回想一波黑历史,简直迫使想狼狈地逃走!

    “啧啧,我不想说前干的破事,一整个就茶里茶气,一直让我想不明白。”楚稚水越说越恼火,又见还僵硬侧头,不满道,“能不能看着我说话,不要搞得好像我欺负,我有哪里说得不对吗?”

    辛云茂冷白的皮肤今完全烧红,连肩膀在不自觉地微颤。用手指捂住滚烫的脸庞及耳根,清透的眼眸泛着光,依旧死活不肯跟她对视,摆出宁死不屈的架势:“不能,要把我叫出来,就是打算羞辱我,那继续。”

    她要用旧事将当场凌迟,那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死扛着接受。

    “又往我头上扣黑锅。”楚稚水被的话一刺,她瞅嘴硬的模样就不顺眼,冷嘲道,“给我定罪,我要是不坐实,岂不是吃亏?”

    “看着我说话,不要老躲闪,躲我几天。”她直接伸出手,将脸庞掰正,强迫正视自己,似笑非笑道,“说实话叫羞辱,那这样又算什么?打算给我定什么罪?”

    辛云茂由于她的动作,被迫转过下巴,双眼春意『潮』水潋滟,盈盈发亮地盯着她。现在嘴唇紧抿,明明身万紧绷,而一被她触碰就回头,根本没让她费什么力气。

    今含羞带恼,却又似满含柔情,竟有种任她为所欲为的错觉。

    的眼里只有她,倒映着她的身影。

    她本来还有点生气,但现在撞上眼神,瞬间就被浇灭怒意。

    她突就哑火,像是遭到蛊『惑』,只能愣愣地盯着,同样微微一抿嘴唇。

    辛云茂见她不言,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握握,用脸侧的皮肤亲昵磨蹭,最后在她掌心落下一吻。轻柔羽『毛』的触感,甚至让人觉得像幻觉。

    做这一切的时候,还在用澄澈目光望她,显得懵懂纯透又『惑』人。

    可恶,好像在勾引她。

    接下来,所有事情失控,只有不断靠近的两具身躯。

    『潮』湿而温热的触觉,彼此相融的吐息,履薄冰地试探,却像有无数电流蹿过。不是深入地掠夺,就像轻吻冬天绽放的第一朵花,微凉而润泽的甜美滋味。

    浅尝辄止,保有克制,却让们开时不住喘息,只感觉五脏六腑灼热起来。

    好像就度过一瞬,又好像是一万年。

    还在用那双眼睛望她,只是不再透亮得发光,反而泛起浅浅水雾,青涩而悸动的感觉。

    “看我做什么?”楚稚水被含有隐晦情意的目光直视,她忽就羞涩起来,避开灼灼视线,嘀咕道,“们妖怪渎神罪要被判几年?”

    一双手温柔攀上她腰,像缓缓诱导她再次弯下。

    “再来一次,判无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