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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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语出《论语·泰伯》
因为在古代的时候没有句读，也就是说没有标点符号。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回到春秋时代问问孔老夫子。
一种解释是：可以让老百姓按照我们指引的道路走，不需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
另一种解释是：如果老百姓能听从（君子的差谴），就顺其自然；如果（老百姓）不听，就要让他们明白为什么（派遣他们做这件事）。
还有一种解释是：民众的知识与素质达到一定程度了，就要给他们足够的自由权力去做他们想做的事，如果民众的知识与素质还比较低，就“知之”，教育他们，通过教育来提高他们的认识与素质。
这个是没有定论的，英国的莎士比亚说: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在当下来看，如果你写一段话没有使用任何一个标点符号，简直就是一串乱码。也不会有人费心巴力的给你断句解释，你想象一下，如果说一部小说从头至尾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使用。
我倒是倾向于第一种说法，为什么呢？因为战国着名的变法者商鞅，也提出过类似的观点。也就是说老百姓可以一起享受事业成功后的好处，但是不能够接受初始阶段的变革。
对于普通民众而言，眼前所见就是整个世界。生活会一直这样重复下去。
这也就是经济学家所说的，假设当前的经济条件不变，那么当前的经济状况就是持续下去，不会有任何改变。这就如同物理学家所说的，在真空无摩擦力的情况下，物体会按照当下的速度做匀速运动。
但凡是个人就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经济学家无法有效的预计经济社会的未来这也是可以接受的。
刘福生与来自意大利的保罗就传播洋教产生了争论，因为不晓得这位西洋国的传教士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传教，更不明白传教可以带来什么好处。
保罗认为自己是拯救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带着原罪降生的，只有信奉上帝，才能够赎罪，死后才不至于下地狱，可以上天堂。自己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是传播上帝的福音，拯救这些无知的有罪的人，当前来看，这里的人根本不相信有上帝。就连他们自己的神，也是同样的处境，如果能够显灵，那就会有大批的信众，如果不灵验了，弃之如敝履，随手就扔到角落里不再提及。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选择到这里来传播福音，就要做好迎接困难的准备。
教堂和学校如火如荼的建设中，保罗秉承了西方人共有的一丝不苟的态度，工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都要监督到位。保证自己的工程是在最完美的状态。在这方面刘福生完全是中国农民的行事方式，秉承着差不多就行的工作态度。在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在农村耕田的时候，你不可能让牛完全走直线，大差不差就行了，只要没有大的偏离，就是一个上好的工程。自己家里盖房的时候也是如此，要是做的土坯大小不合适，就把大土坯敲碎，找一个差不多符合标准的安装上。这样的工作效率确实快，而且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做法。在农村这就是聪明会动脑子。
可是到了保罗这里就行不通了，如果有一个地方购置的砖瓦不合适，保罗就会安排人去定制购买，刘福生就告诉他，买专门的砖瓦费功夫不说，还要多花不少钱。根本划不来。根本没有人注意，用现有的材料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难道你们连自己的神明也要糊弄吗？现在修的是教堂，上帝在看着我们呢？”
“我说你这个老外就是榆木脑袋，全世界那么多人信教，你们有那么多教堂，你们的上帝很忙的，不会单单跑到这里来监督你的。你听我的就行了，能省不少事。上帝也不会看到的，就算是看到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绝对不可以，上帝在我的心里，上帝无处不在，我们现在偷工减料，就是欺骗上帝，也是欺骗了我们的心，只会加重我们的罪恶，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地狱什么样？比起清平县怎样？”
保罗坚持要一丝不苟的执行施工标准。刘福生觉得这洋鬼子脑子不开窍，漂洋过海到了中国，怎么一点脑子都没长呢？这里的人都是这么干的，几千年了也没见出什么毛病。怎么来了个洋鬼子就不行了？丁是丁卯是卯，图纸怎么画就得怎么干，这不是给工人们添乱吗？
“你就犟吧，意大利来的犟驴，我不管了，反正也不是花我的钱，你愿意多掏钱就多掏钱。你要是想让上面多批点钱，你就是不按图纸干，也能让上面多给你钱。想捞点好处没必要那么麻烦。”
“简直不可理喻，上帝请原谅这无知的人，他一定是被魔鬼附了身，我一定好好改造他。”
在刘福生看来大体上没有问题就是完美，做的太完美了上天会怪罪的，上天怪罪不怪罪不知道，多花钱是肯定的。只要能用好用就算是完成了任务。没必要那么认真。眼见保罗如此坚持，也就不阻拦，悻悻的回家去了。这些日子光顾着学习新鲜知识了，很久没有跟媳妇卿卿我我了。
保罗让工人们先把其他地方完成，需要特殊部件的地方抓紧时间安排人去采买，整个教堂可以说是不打一分折扣的完成了。不得不佩服保罗的工作精神，十几年后，白鬼子扫荡团掘开了黄河大堤水淹清平县城，县城成了一片泽国，好多民房都被冲垮，大水得有半个月才消退，这保罗的教堂是一丁点事没有。
本以为糊弄了别人，其实是糊弄了自己。
科学的精神就是要一丝不苟，就要有一个严谨的态度。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西洋人能够造出精密的机械，而我们几千年来都没有大的科学进步的原因吧。
范军师颇感时局动乱，要保护好清平县的经济成果就要有强有力的暴力支撑。
“县长，现在投办的砖厂已经开始运营了，我想着咱们要构建咱们县的防卫系统。这样咱们就可以保证咱们的买卖能够正常运行。我们的鸦片加工厂，纺织厂，布匹厂，印染厂，面粉厂，明年夏天就都可以运营起来。有了自己的工业就能够赚来大量的财富，现在是多事之秋。老话说的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咱们有了这么多工厂，就相当于栽了一棵棵的摇钱树。想要抢这个宝贝的人大有人在，怎么办？就得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
“你说怎么保护？”
“建立新军，从西洋国聘请专业的军人来指导。建立兵工厂，我们拿出钱来购买洋枪洋炮，同时也要有自己的兵工厂，这样我们不至于完全受制于人。一旦洋枪洋炮进不来，我们自己仿制的枪支弹药也能够顶一顶。还有一点，通过建设碉堡和碉楼，形成交叉火力网，咱们县以平原为主，几乎无险可守。那么咱们就自己创造易守难攻的据点。”
“可是这样咱们岂不是又要花费大量的资金。”
“金钱是为人服务的，守是守不住的，你想啊，你有大量的财产，惦记的人有的是。如果说普通人惦记还好，要是哪个人手底下有枪，带着人杀过来，你没有准备的话，你那些钱不就都被一勺烩了？庄子曾经讲过，如果把财宝藏起来，锁上再多的锁也是没有用的。如果咱们有足够的实力去保卫财富，咱就不怕有人来抢。”
“可是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俗话说得好，有枪就有权。咱们练好了新军，这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咱们构筑的碉堡碉楼就照着一百年的使用年限造，咱们一次性投入之后，就有了强大的依靠。咱们的工厂就能够安心的生产，现在兵荒马乱，什么东西都缺，只要咱们能生产就能拿出去换钱。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不能只看眼前的蝇头小利，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咱们通过投资工厂，贩卖鸦片能够赚大钱。这些都需要你有一个强有力的军事力量。没有的话，咱们就好比拿着一箱子黄金跑到土匪窝里了，到时候别说是黄金让人抢了，就连咱们的小命都得交代了。”
“是这个理，这世道光有钱没有用，没有枪没有炮就得被人欺负。既然你都想好了，就安排人干吧，需要钱就去找管家。要干就要干好，让他们都看看，别让他们小瞧了。”
“训练新军的军官我是从德国找来的，大家都叫他穆勒，以前在德军陆军服役，当过团级干部，退役以后跑中国来做生意，被一帮中国人给骗了，算是血本无归。虽说通过领事馆通缉，可现在中国乱的很，上哪里去找这帮人，正好有个上海的朋友听说我有组建新军的打算，就推荐过来。这德国人还是一个建筑工程师，设计碉堡碉楼那是一把好手。人家可是专业的。我准备让刘福生还有传教士保罗与这个德国军官一道出去转转，在全县选定碉楼碉堡的构筑地点。”
“你看着办吧。不过说起来刘福生，我那女婿。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县长，想起来什么事？”
“这些日子太忙了，家里的事就顾不上了。我那闺女没有生育能力，这个你我都知道。经过这些日子我看他们小两口的关系挺好。这刘福生也不是那种愚笨的孩子，说不定将来能成点事。就怕将来他真成事了，没个孩子拴着，咱家闺女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我也不可能看他们一辈子，哪天我入了土，咱们就压不住他了。”
“这事啊，我早就跟夫人商量过了。与其瞒着刘福生，不如把话给挑明了。”
“你们这是瞎胡闹，要是挑明了，那刘福生不得反了天，他能干？”
“你听我慢慢说完。小姐没生育这件事呢，能瞒一天两天可是瞒不了一辈子。与其撒谎不如索性把事情说明白了。刘福生能在县城站住脚，是我们恩赐他，要是不听话，还不是随我们拿捏？”
“可别乱来啊，刘福生这孩子人还不错。再说了，把自己的女婿弄死，好说不好听啊。”
“县长想多了。我跟夫人的意思是这样的。话跟他说明白了。孩子还是要的，咱们也不出去抱养。小姐不是有个丫鬟叫小翠吗？那姑娘六岁的时候逃荒到咱们县，家里的人都饿死了，就活了她一个，夫人可怜她让她给小姐做了丫鬟。你还记得吧。”
“记得，小翠也是怪可怜的，跟小姐一样大。从小俩人就形影不离。”
“夫人的意思是这样的，让小翠认夫人当干娘，认你当干爹，既然小翠没有亲人，那么咱们就是他的亲人，这样一来小翠也是咱们的孩子了。小翠跟小姐关系又好，让小翠给刘福生做小的。小翠能生养，这样就解决了生育问题。”
“可是小翠能同意吗？”
“小翠求之不得，你想想啊，他就是个丫鬟，能找到什么样的男人？无非是府上的佣人，就算是命好让哪位老爷看上做个填房。那也是七老八十的了。这刘福生年轻，身强力壮，小翠跟着小姐嫁过去也一年多了，对刘福生也是十分的满意。”
“既然这样，你们就安排吧。这事就别声张，不要让外人知道。就咱们家里人知道就行了。也没必要办酒，刘福生毕竟是初到县城，人情世故方面还是很欠缺。再者说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让夫人张罗着办就行了。我的意思是，别声张别鼓捣出动静。让他们在家里吃顿酒就算是把事办了。小姐跟小翠两个人把门一关，外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
“明白，这事你就放心就行了。就让夫人摆桌子酒把这个事说来就行了。”
县里张榜警备队扩编，年轻力壮，能简单读书看报的人优先录用。一时间报名的青壮年大有人在。安排体检之后，对符合要求的人员，编入新军交给穆勒训练。
由于购置的武器没有到位。上午出操做刺杀训练，安排学习文化知识，先从简单地识字开始。还有专做思想工作的政工教官，负责给大家讲解军纪规范。
夫人准备了一桌子酒席，把刘福生、范小姐和小翠叫了过来。让家里其他人都各自忙去了。就留几个人说话。
“咱们一家人很久没有一块吃饭了，今天正好都有时间，把大家叫来，我是有个事想跟你们说说。”
“娘，你有事尽管吩咐就行。我听着呢。”刘福生赶忙表示。
小姐和小翠知道今天的事情，羞得脸通红。
“福生啊，你别怪娘，既然现在咱们是一家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两个人已经成亲一年多了，同房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你媳妇儿一直没动静想必你心里也犯嘀咕吧？”
“没有没有，哪里话呢。可能是缘分未到吧。我再加把劲，争取早点让娘抱上外孙。”
“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听着舒服。实话跟你说吧，你媳妇儿没有生育，我找医生给她瞧了。根本医不好，要是这样的话，你有啥想法。”
其实刘福生早就知道自己媳妇儿没有生育，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关于自己媳妇儿的风言风语早就传到他的耳朵里了。但是这会儿不能表现出来。这些日子跟着赵大宝还有范师爷，见识了他们的手段。知道跟自己打交道的都是一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稍稍表现不合他们的意，轻则一通胖揍，重则小命就没了。
“说实话，我没啥想法。要是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要是我家里的愿意的话，就抱养一个，要是不愿意，没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老刘家兄弟五个，我是老小，其他几个大哥都有儿子，我没有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刘家传宗接代的事早就解决了。”
“是真心话不？”
“是真心话，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媳妇儿抓紧过来给捂住嘴，心里暖暖的感动。
“不用发这种毒誓。娘信你就是了。今天叫你来呢，就是为了给你解决这件事。你看我把你媳妇儿和小翠也一块叫来了。你明不明白？”
“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别人可以不仁，我不能不义。为娘我不能让你没了后，是我闺女不能生育，我就得给你解决这件事。我就直说吧，小翠从小跟着小姐长大的，无父无母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你看小翠样子也是长得很标致，说实在的论身材论样子要比你媳妇儿要好，是也不是？”
“还是小姐好看，小翠我真没好好看过。”
“别装了，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到你这还能变了天？小翠认我当了干娘，也算是我的闺女，我准备把两个对女都交给你，这样你就等于是娶了我两个闺女。让小翠给你生娃。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当女婿，你看这样怎么样？”
“这样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担心什么？是担心小姐还是担心小翠？”
“我，我，我是觉得这事。这事。”刘福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其实他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小翠可是比小姐丰满的多，骨架子小，但是肉嘟嘟的，该有肉的地方都有，简直是个人间尤物。可是又怕这是个圈套，这些日子可没少见这种事，先下个套，钻进去了就收网。
“你放心，她们两个都乐意。你臭小子真是上辈子修的福。不过这个事只能我们几个知道，我安排在外面给你们置办了一个宅子，过几天你们就搬过去。搬过去以后，小翠和你媳妇儿没事就别出来。你再找几个可靠的丫鬟伺候她们，不许她们乱说话。你懂吗？”
“我懂，我懂。全听娘的安排。”
“话我说明白了。我这么做就一个目的。那就是你好好的对待我闺女，老老实实的给我做这个女婿，别想东想西的。你懂不懂。”
“我懂，我懂。我一定老老实实地。”
“我就不多说了，吃饱了你们就回去睡觉吧。咱们这件事是个秘密，这顿酒就算是你们的结婚酒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刘福生就多喝了几杯。小翠和小姐搀扶着回了卧室。
“小姐，我伺候你们睡下吧。”
“说什么话呢，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伺候当家的睡。”
“我可不敢，我怎么能占了小姐的房间呢？”
“别让了，你们来都过来咱们一起睡。”
“你这个骗子，原来你没醉啊。装的可真像。”
吹熄了灯，刘福生是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一夜之间是雨露均沾，好不快活。也算是解决的心头一件大事，事情解决了就不再是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语出《论语·泰伯》
因为在古代的时候没有句读，也就是说没有标点符号。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回到春秋时代问问孔老夫子。
一种解释是：可以让老百姓按照我们指引的道路走，不需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
另一种解释是：如果老百姓能听从（君子的差谴），就顺其自然；如果（老百姓）不听，就要让他们明白为什么（派遣他们做这件事）。
还有一种解释是：民众的知识与素质达到一定程度了，就要给他们足够的自由权力去做他们想做的事，如果民众的知识与素质还比较低，就“知之”，教育他们，通过教育来提高他们的认识与素质。
这个是没有定论的，英国的莎士比亚说: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在当下来看，如果你写一段话没有使用任何一个标点符号，简直就是一串乱码。也不会有人费心巴力的给你断句解释，你想象一下，如果说一部小说从头至尾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使用。
我倒是倾向于第一种说法，为什么呢？因为战国着名的变法者商鞅，也提出过类似的观点。也就是说老百姓可以一起享受事业成功后的好处，但是不能够接受初始阶段的变革。
对于普通民众而言，眼前所见就是整个世界。生活会一直这样重复下去。
这也就是经济学家所说的，假设当前的经济条件不变，那么当前的经济状况就是持续下去，不会有任何改变。这就如同物理学家所说的，在真空无摩擦力的情况下，物体会按照当下的速度做匀速运动。
但凡是个人就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经济学家无法有效的预计经济社会的未来这也是可以接受的。
刘福生与来自意大利的保罗就传播洋教产生了争论，因为不晓得这位西洋国的传教士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传教，更不明白传教可以带来什么好处。
保罗认为自己是拯救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带着原罪降生的，只有信奉上帝，才能够赎罪，死后才不至于下地狱，可以上天堂。自己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是传播上帝的福音，拯救这些无知的有罪的人，当前来看，这里的人根本不相信有上帝。就连他们自己的神，也是同样的处境，如果能够显灵，那就会有大批的信众，如果不灵验了，弃之如敝履，随手就扔到角落里不再提及。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选择到这里来传播福音，就要做好迎接困难的准备。
教堂和学校如火如荼的建设中，保罗秉承了西方人共有的一丝不苟的态度，工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都要监督到位。保证自己的工程是在最完美的状态。在这方面刘福生完全是中国农民的行事方式，秉承着差不多就行的工作态度。在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在农村耕田的时候，你不可能让牛完全走直线，大差不差就行了，只要没有大的偏离，就是一个上好的工程。自己家里盖房的时候也是如此，要是做的土坯大小不合适，就把大土坯敲碎，找一个差不多符合标准的安装上。这样的工作效率确实快，而且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做法。在农村这就是聪明会动脑子。
可是到了保罗这里就行不通了，如果有一个地方购置的砖瓦不合适，保罗就会安排人去定制购买，刘福生就告诉他，买专门的砖瓦费功夫不说，还要多花不少钱。根本划不来。根本没有人注意，用现有的材料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难道你们连自己的神明也要糊弄吗？现在修的是教堂，上帝在看着我们呢？”
“我说你这个老外就是榆木脑袋，全世界那么多人信教，你们有那么多教堂，你们的上帝很忙的，不会单单跑到这里来监督你的。你听我的就行了，能省不少事。上帝也不会看到的，就算是看到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绝对不可以，上帝在我的心里，上帝无处不在，我们现在偷工减料，就是欺骗上帝，也是欺骗了我们的心，只会加重我们的罪恶，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地狱什么样？比起清平县怎样？”
保罗坚持要一丝不苟的执行施工标准。刘福生觉得这洋鬼子脑子不开窍，漂洋过海到了中国，怎么一点脑子都没长呢？这里的人都是这么干的，几千年了也没见出什么毛病。怎么来了个洋鬼子就不行了？丁是丁卯是卯，图纸怎么画就得怎么干，这不是给工人们添乱吗？
“你就犟吧，意大利来的犟驴，我不管了，反正也不是花我的钱，你愿意多掏钱就多掏钱。你要是想让上面多批点钱，你就是不按图纸干，也能让上面多给你钱。想捞点好处没必要那么麻烦。”
“简直不可理喻，上帝请原谅这无知的人，他一定是被魔鬼附了身，我一定好好改造他。”
在刘福生看来大体上没有问题就是完美，做的太完美了上天会怪罪的，上天怪罪不怪罪不知道，多花钱是肯定的。只要能用好用就算是完成了任务。没必要那么认真。眼见保罗如此坚持，也就不阻拦，悻悻的回家去了。这些日子光顾着学习新鲜知识了，很久没有跟媳妇卿卿我我了。
保罗让工人们先把其他地方完成，需要特殊部件的地方抓紧时间安排人去采买，整个教堂可以说是不打一分折扣的完成了。不得不佩服保罗的工作精神，十几年后，白鬼子扫荡团掘开了黄河大堤水淹清平县城，县城成了一片泽国，好多民房都被冲垮，大水得有半个月才消退，这保罗的教堂是一丁点事没有。
本以为糊弄了别人，其实是糊弄了自己。
科学的精神就是要一丝不苟，就要有一个严谨的态度。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西洋人能够造出精密的机械，而我们几千年来都没有大的科学进步的原因吧。
范军师颇感时局动乱，要保护好清平县的经济成果就要有强有力的暴力支撑。
“县长，现在投办的砖厂已经开始运营了，我想着咱们要构建咱们县的防卫系统。这样咱们就可以保证咱们的买卖能够正常运行。我们的鸦片加工厂，纺织厂，布匹厂，印染厂，面粉厂，明年夏天就都可以运营起来。有了自己的工业就能够赚来大量的财富，现在是多事之秋。老话说的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咱们有了这么多工厂，就相当于栽了一棵棵的摇钱树。想要抢这个宝贝的人大有人在，怎么办？就得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
“你说怎么保护？”
“建立新军，从西洋国聘请专业的军人来指导。建立兵工厂，我们拿出钱来购买洋枪洋炮，同时也要有自己的兵工厂，这样我们不至于完全受制于人。一旦洋枪洋炮进不来，我们自己仿制的枪支弹药也能够顶一顶。还有一点，通过建设碉堡和碉楼，形成交叉火力网，咱们县以平原为主，几乎无险可守。那么咱们就自己创造易守难攻的据点。”
“可是这样咱们岂不是又要花费大量的资金。”
“金钱是为人服务的，守是守不住的，你想啊，你有大量的财产，惦记的人有的是。如果说普通人惦记还好，要是哪个人手底下有枪，带着人杀过来，你没有准备的话，你那些钱不就都被一勺烩了？庄子曾经讲过，如果把财宝藏起来，锁上再多的锁也是没有用的。如果咱们有足够的实力去保卫财富，咱就不怕有人来抢。”
“可是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俗话说得好，有枪就有权。咱们练好了新军，这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咱们构筑的碉堡碉楼就照着一百年的使用年限造，咱们一次性投入之后，就有了强大的依靠。咱们的工厂就能够安心的生产，现在兵荒马乱，什么东西都缺，只要咱们能生产就能拿出去换钱。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不能只看眼前的蝇头小利，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咱们通过投资工厂，贩卖鸦片能够赚大钱。这些都需要你有一个强有力的军事力量。没有的话，咱们就好比拿着一箱子黄金跑到土匪窝里了，到时候别说是黄金让人抢了，就连咱们的小命都得交代了。”
“是这个理，这世道光有钱没有用，没有枪没有炮就得被人欺负。既然你都想好了，就安排人干吧，需要钱就去找管家。要干就要干好，让他们都看看，别让他们小瞧了。”
“训练新军的军官我是从德国找来的，大家都叫他穆勒，以前在德军陆军服役，当过团级干部，退役以后跑中国来做生意，被一帮中国人给骗了，算是血本无归。虽说通过领事馆通缉，可现在中国乱的很，上哪里去找这帮人，正好有个上海的朋友听说我有组建新军的打算，就推荐过来。这德国人还是一个建筑工程师，设计碉堡碉楼那是一把好手。人家可是专业的。我准备让刘福生还有传教士保罗与这个德国军官一道出去转转，在全县选定碉楼碉堡的构筑地点。”
“你看着办吧。不过说起来刘福生，我那女婿。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县长，想起来什么事？”
“这些日子太忙了，家里的事就顾不上了。我那闺女没有生育能力，这个你我都知道。经过这些日子我看他们小两口的关系挺好。这刘福生也不是那种愚笨的孩子，说不定将来能成点事。就怕将来他真成事了，没个孩子拴着，咱家闺女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我也不可能看他们一辈子，哪天我入了土，咱们就压不住他了。”
“这事啊，我早就跟夫人商量过了。与其瞒着刘福生，不如把话给挑明了。”
“你们这是瞎胡闹，要是挑明了，那刘福生不得反了天，他能干？”
“你听我慢慢说完。小姐没生育这件事呢，能瞒一天两天可是瞒不了一辈子。与其撒谎不如索性把事情说明白了。刘福生能在县城站住脚，是我们恩赐他，要是不听话，还不是随我们拿捏？”
“可别乱来啊，刘福生这孩子人还不错。再说了，把自己的女婿弄死，好说不好听啊。”
“县长想多了。我跟夫人的意思是这样的。话跟他说明白了。孩子还是要的，咱们也不出去抱养。小姐不是有个丫鬟叫小翠吗？那姑娘六岁的时候逃荒到咱们县，家里的人都饿死了，就活了她一个，夫人可怜她让她给小姐做了丫鬟。你还记得吧。”
“记得，小翠也是怪可怜的，跟小姐一样大。从小俩人就形影不离。”
“夫人的意思是这样的，让小翠认夫人当干娘，认你当干爹，既然小翠没有亲人，那么咱们就是他的亲人，这样一来小翠也是咱们的孩子了。小翠跟小姐关系又好，让小翠给刘福生做小的。小翠能生养，这样就解决了生育问题。”
“可是小翠能同意吗？”
“小翠求之不得，你想想啊，他就是个丫鬟，能找到什么样的男人？无非是府上的佣人，就算是命好让哪位老爷看上做个填房。那也是七老八十的了。这刘福生年轻，身强力壮，小翠跟着小姐嫁过去也一年多了，对刘福生也是十分的满意。”
“既然这样，你们就安排吧。这事就别声张，不要让外人知道。就咱们家里人知道就行了。也没必要办酒，刘福生毕竟是初到县城，人情世故方面还是很欠缺。再者说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让夫人张罗着办就行了。我的意思是，别声张别鼓捣出动静。让他们在家里吃顿酒就算是把事办了。小姐跟小翠两个人把门一关，外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
“明白，这事你就放心就行了。就让夫人摆桌子酒把这个事说来就行了。”
县里张榜警备队扩编，年轻力壮，能简单读书看报的人优先录用。一时间报名的青壮年大有人在。安排体检之后，对符合要求的人员，编入新军交给穆勒训练。
由于购置的武器没有到位。上午出操做刺杀训练，安排学习文化知识，先从简单地识字开始。还有专做思想工作的政工教官，负责给大家讲解军纪规范。
夫人准备了一桌子酒席，把刘福生、范小姐和小翠叫了过来。让家里其他人都各自忙去了。就留几个人说话。
“咱们一家人很久没有一块吃饭了，今天正好都有时间，把大家叫来，我是有个事想跟你们说说。”
“娘，你有事尽管吩咐就行。我听着呢。”刘福生赶忙表示。
小姐和小翠知道今天的事情，羞得脸通红。
“福生啊，你别怪娘，既然现在咱们是一家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两个人已经成亲一年多了，同房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你媳妇儿一直没动静想必你心里也犯嘀咕吧？”
“没有没有，哪里话呢。可能是缘分未到吧。我再加把劲，争取早点让娘抱上外孙。”
“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听着舒服。实话跟你说吧，你媳妇儿没有生育，我找医生给她瞧了。根本医不好，要是这样的话，你有啥想法。”
其实刘福生早就知道自己媳妇儿没有生育，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关于自己媳妇儿的风言风语早就传到他的耳朵里了。但是这会儿不能表现出来。这些日子跟着赵大宝还有范师爷，见识了他们的手段。知道跟自己打交道的都是一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稍稍表现不合他们的意，轻则一通胖揍，重则小命就没了。
“说实话，我没啥想法。要是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要是我家里的愿意的话，就抱养一个，要是不愿意，没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老刘家兄弟五个，我是老小，其他几个大哥都有儿子，我没有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刘家传宗接代的事早就解决了。”
“是真心话不？”
“是真心话，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媳妇儿抓紧过来给捂住嘴，心里暖暖的感动。
“不用发这种毒誓。娘信你就是了。今天叫你来呢，就是为了给你解决这件事。你看我把你媳妇儿和小翠也一块叫来了。你明不明白？”
“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别人可以不仁，我不能不义。为娘我不能让你没了后，是我闺女不能生育，我就得给你解决这件事。我就直说吧，小翠从小跟着小姐长大的，无父无母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你看小翠样子也是长得很标致，说实在的论身材论样子要比你媳妇儿要好，是也不是？”
“还是小姐好看，小翠我真没好好看过。”
“别装了，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到你这还能变了天？小翠认我当了干娘，也算是我的闺女，我准备把两个对女都交给你，这样你就等于是娶了我两个闺女。让小翠给你生娃。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当女婿，你看这样怎么样？”
“这样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担心什么？是担心小姐还是担心小翠？”
“我，我，我是觉得这事。这事。”刘福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其实他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小翠可是比小姐丰满的多，骨架子小，但是肉嘟嘟的，该有肉的地方都有，简直是个人间尤物。可是又怕这是个圈套，这些日子可没少见这种事，先下个套，钻进去了就收网。
“你放心，她们两个都乐意。你臭小子真是上辈子修的福。不过这个事只能我们几个知道，我安排在外面给你们置办了一个宅子，过几天你们就搬过去。搬过去以后，小翠和你媳妇儿没事就别出来。你再找几个可靠的丫鬟伺候她们，不许她们乱说话。你懂吗？”
“我懂，我懂。全听娘的安排。”
“话我说明白了。我这么做就一个目的。那就是你好好的对待我闺女，老老实实的给我做这个女婿，别想东想西的。你懂不懂。”
“我懂，我懂。我一定老老实实地。”
“我就不多说了，吃饱了你们就回去睡觉吧。咱们这件事是个秘密，这顿酒就算是你们的结婚酒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刘福生就多喝了几杯。小翠和小姐搀扶着回了卧室。
“小姐，我伺候你们睡下吧。”
“说什么话呢，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伺候当家的睡。”
“我可不敢，我怎么能占了小姐的房间呢？”
“别让了，你们来都过来咱们一起睡。”
“你这个骗子，原来你没醉啊。装的可真像。”
吹熄了灯，刘福生是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一夜之间是雨露均沾，好不快活。也算是解决的心头一件大事，事情解决了就不再是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