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历史是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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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没有人关心真相，大家只关心利益。
范大成回到了清平县，想要搞活经济。因为长时间待在机关单位，对于如何开展具体工作并不熟悉，恰好自己的姐夫也回到了清平县。本想着请姐夫出来帮自己，没想到杨摩西已经不愿意再抛头露面直接参与政府事宜。但是讲了一些如何搞活经济的具体办法。这与范大成从学校的理论学习完全不符，即便是这些年在政府机关当职期间的所见所闻也有天壤之别。
杨摩西的办法不应该是一个官方的办法，这与土匪何异？范大成对于自己的父亲是怀着充分的敬意的，在范大成的脑海里面，父亲应该是一个爱民如子，秉公执法，清廉为民的好官。好官就不会跟土匪媾和，更不会通过下三滥的手段夺取权力，更不会仗着手里的武力强占商户的资产。更加不会罗织罪名收取赎罪金。
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媳妇儿。如果上一段清平县的历史由范大成来编写，那么范县长是一个照章办事，整顿治安，爱民如子的好官。所有的不合法手段都被抹去，只留下那些光鲜亮丽的段落。如果由直接参与者杨摩西来写，那么种植鸦片，联合土匪收取过境费，罗织罪名收取赎罪金，无数的冤假错案，通过这种强制手段达成了经济繁荣的目的。
在中国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整个中国历史上唯一变法成功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商鞅变法。之后千百年的历史中无论是汉朝的孝廉制，魏晋时期的九品中正制，隋朝以后得科举制度，还是唐朝的两税法改革，还是之后的宋朝王安石变法，明朝张居正变法，以及清朝雍正变法，相比较起来都不如商鞅变法成功。
汉武帝为了筹集资金达成自己的宏图霸业。卖官鬻爵，推行《告缗令》，还通过发行白鹿币和白金币敛财。明码标价售卖官爵不是从汉武帝开始，但是到了汉武帝时已经成了一种政府收入的一项重要途径。可是到了东汉时期汉灵帝同样卖官鬻爵就被人认为是无道昏君。本来官爵就是皇上的私产，卖点也不所谓。到了清朝的时候，捐个官就成了常态。发行白鹿币就相当于发行了纪念币，但是这个纪念币诸侯是必须买的，也就是强买强卖，不买就以大不敬治罪。白金币就相当于民国末年蒋光头搞法币，用法币把百姓手中的金银全部收割。但是以为汉武帝驱逐匈奴，如果非要说文治武功大成，恐怕不成立，只能说是武功确实彪炳史册。即便如此，汉武帝一死，汉朝还是要与匈奴和亲，为什么？汉武帝是常年对外作战，国库已经耗尽，让后辈的子孙们根本无钱可花，加之把全国的工商业基本都破坏掉了，国家财政已经是捉襟见肘。国力已经不能够支撑汉朝继续对外作战。
可是历史书上这这一部分都被选择性的抹去了。没有人愿意相信真相，只愿意相信既定事实。这就如同当下体育界的造星运动，比如说篮球，别人要严格按照规则，突然有那么几个超级巨星有明星哨，你三步上篮，他可以四五六七步，你要按照规则掩护，他却可以非法掩护，你得不到哨子，他却可以，这样一来，他的成就就远超其他人。等到退役之后，谁还会记得这些？能够记住的只有得了多少分，拿了多少奖项，在历史记录榜单中拥有多少。
现在的范大成还无法理解这些，如果治理经济就要耍流氓，这不符合他的认知。所以搞活经济的事情也就暂时搁置下来了。既然不能采取强制手段，那就鼓励百姓。百姓只可以共享成果，而不可以共谋出路。这件事范大成并不懂得，如果老百姓知道投资能够带来收益，就不会千百年来都苦守土地了。
让一部分先富起来，然后带动其他人富起来。
也就是在范大成的经济工作陷入停滞的时候，省里又安排了一位老熟人到了清平县。他就是杨摩西的姐夫葛天豹，当年直奉战争，葛天豹所在的部队被冲垮了。兵败如山倒，如同潮水一般，你跑我也跑，已经被吓破了胆，争先恐后的逃离战场。葛天豹作为团长，根本无法约束自己的手下，虽然枪毙了几个逃兵，但是于事无补，几十万人的部队被冲垮了，一窝蜂的溃逃。葛天豹害怕事后处分，就跑了。他也跑到南方国民政府那边，不过他投靠的是蒋介石派系。现在韩复榘当政山东，但是韩复榘是冯玉祥的人，不是蒋介石的嫡系。为了加强中央政府对山东省内的控制，蒋介石就安插了一些人到了山东。葛天豹作为一名军人，被安排在山东统辖鲁北地区的治安部队。
人生何处不相逢，两座山凑不到一块，但是两个人只要不死，想见面还是不难的。命运如果安排两个人产生纠葛，即便相隔万里，也要把两个人凑到一起。
杨摩西不知道的是，上次直奉战争的时候，葛天豹是跑了，可是自己的姐姐没跑掉。连同姐姐的两个儿子，都被进城的官兵给杀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死了，葛天豹也不知道，直到现在他也在寻找。老婆孩子一直是失踪的状态，直到杨摩西与葛天豹凑到一起，葛天豹才知道老婆孩子没有回娘家，杨摩西才知道姐姐没有跟着葛天豹逃难到南方。
身逢乱世，葛天豹也已经再婚。是一个南方女子，据说是某位高官的闺女，做官就是如此，要编织自己的关系网。中国人编织关系网的重要手段就是婚姻。儿女亲家，招女婿，即便是古代的帝王也是如此。汉朝着名的和亲政策就是如此，我把闺女嫁给你，你就是我的女婿了。女婿总不能再光明正大的揍老丈人吧？再说了我的陪嫁也不少啊。可是历史已经证明，即便是给了女人，还给了财宝，该揍你还是揍你。这可以说是一码事，也可以说是两码事。
葛天豹到了清平县之后，就想扶持杨摩西作为自己在清平县的代理人。因为杨摩西是自己的小舅子，不管自己的老婆是不是还活着，这一层关系是谁都不能够否认的。只要有这层关系，就应该利用。
“福生，现在我负责鲁北地区的治安工作。我就想着你能帮帮我。我准备在县里组织一个保安团，你就来当这个保安团的团长。”
“官场太复杂了。你说范大成当县长，你就让他兼任保安团团长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另外找一个人来当？”
“范大成在南方政府任职期间，投靠的是汪精卫，现在南方政府当政的是蒋委员长。大家派系不同，枪杆子出政权，身逢乱世就是如此，谁的枪杆子硬，谁就说了算。范大成现在投靠了韩复榘，韩复榘是冯玉祥的人。冯玉祥为了笼络手下，让大家信奉基督教。虽说冯玉祥与蒋委员长是拜把子兄弟，也不过是面和心不和。说不好哪一年就翻脸刀兵相见。现在发展自己势力的关键时期，说不好哪一天就打起来了。”
“我可没心情参与你们的政治。你就说吧，都是中国人，打个什么劲？今天你打我，明天你打我，无非是争夺财产。我不想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还是不参与的好。”
“现在就是这个世道，你不参与，也逃不掉。就说上次赵大宝打到县城，你为什么出逃，还是不是因为自己手里没有枪。要是你有足够的实力，还怕赵大宝干什么？明刀明枪的跟他比划比划。可是你没有，你就只能跑。你以为你不掺和，就能逃出这个圈子？谁也跑不了，在这个时代，就得顺应。所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我实在是没有心思搞这些，我就想着老老实实地当自己的小老百姓。我当我的驴贩子，还有自己的面摊赚点零花钱，也就知足了。”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些年，你经历的事情也不少。这年月你不找事，可是事找你。你想着老老实实当个顺民，可是现在这年月能行吗？不说别的，如果想要抓你，真的需要理由吗？你想想？以前的时候，你在县里，也没少抓人，有几个是真有罪的？还不是看上了他们手里的那几个钱。你现在觉得日子挺好，手里有几个钱。如果说太平盛世，放着强盗就行了，如果是乱世，不光要防着强盗，还得防着那些当官当差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道理我懂，你说的完全没有问题。可是你也知道，范大成是我小舅子。就跟我是你小舅子一样，我真犯不着跟他撕破脸对着干。”
“成大事者面厚心黑。我也没说让你跟范大成对着干，我只是让你当保安团长。只要你把枪杆子抓牢了，把这个保安团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范大成愿意做什么，那是他的事。只要他不找你麻烦，你就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保持一种相安无事的状态。要是他小子想着搞你，那说不好对不起就得要了他小子的命。”
“也罢，谁也怪不着，要怪就怪这狗日的世道。我就出来当这个保安团团长。”
“这就对了，你就只对我一个人负责就行了。”
“我当保安团长没问题，可是人从哪来，枪从哪来啊？总不能我就一个光杆司令吧？”
“这个你放心，枪支弹药不是十分充足是事实，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我这里只有三五个，剩下的就得你去招募了。其实这是好事。”
“啥好事？要人没人，要枪没枪。当哪门子团长？算是什么好事？”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咱们老祖宗自早就知道福祸相依的道理。既然上面不给你充足的枪支弹药，兵员储备。那么你就可以自己发展。这样你的自主性就强。能够组建多少人的队伍就全凭你的本事了。”
“说白了就是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可是你们也不想想，这样的队伍能够忠于你的领袖蒋委员长吗？现在有冯玉祥，将来会有张玉祥，李玉祥，从根上就解决不了部队的归属问题。”
“这就不是你我考虑的事情了。咱们把该做的做好，顺势而为。人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这年月先顾眼前吧。明天什么样，谁也说不好，还管将来?”
“说的有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要不是这乱糟糟的世道，我还在刘家洼吭哧吭哧种我那一亩三分地呢。得感谢这年月，让我见到了这么多。”
“咱们都得感谢这年月，要不是这年月，咱们都被牢牢的摁在土地上，给当官的给皇上种地。”
“过几天你就让你的人来吧，合计合计怎么征兵。”
杨摩西迫不得已做了保安团的团长。说起来也不能算是迫不得已。他现在看不透葛天豹，摸不准葛天豹的脉搏。这些年杨摩西能够发财全是靠着贩卖鸦片，天下的事只要你干就会有人知道。这件事说它合法它就合法，说不合法就不合法。现在姐姐已经找不到了，大概率是不在人世间了。自己跟葛天豹在外人看来是亲戚关系，可是如果葛天豹看上了我的财产，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把我法办了，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葛天豹不同于范大成，范大成一直在机关任职，没杀过人，心里还有规矩。葛天豹就不同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兵，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命对于他来说跟蚂蚁没啥区别。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如果自己不答应，接下来保安团到了县里，发展自己的武装力量，自由度极高，肯定得打劫富户，这是在所难免的。真的到了自己门上，葛天豹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只要他装不知道，我就不知道死哪去了。
杨摩西没有答应范大成出任经济专员，却答应葛天豹当了保安团团长。人就是这样，此一时彼一时，跟君子讲规矩，跟流氓只能讲实力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接下来，杨摩西就不得不面对范大成，双方不可避免的要发生冲突。范大成要搞钱发展经济，杨摩西要搞钱发展军事力量，说起来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无非是个钱字。
这世上没有人关心真相，大家只关心利益。
范大成回到了清平县，想要搞活经济。因为长时间待在机关单位，对于如何开展具体工作并不熟悉，恰好自己的姐夫也回到了清平县。本想着请姐夫出来帮自己，没想到杨摩西已经不愿意再抛头露面直接参与政府事宜。但是讲了一些如何搞活经济的具体办法。这与范大成从学校的理论学习完全不符，即便是这些年在政府机关当职期间的所见所闻也有天壤之别。
杨摩西的办法不应该是一个官方的办法，这与土匪何异？范大成对于自己的父亲是怀着充分的敬意的，在范大成的脑海里面，父亲应该是一个爱民如子，秉公执法，清廉为民的好官。好官就不会跟土匪媾和，更不会通过下三滥的手段夺取权力，更不会仗着手里的武力强占商户的资产。更加不会罗织罪名收取赎罪金。
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媳妇儿。如果上一段清平县的历史由范大成来编写，那么范县长是一个照章办事，整顿治安，爱民如子的好官。所有的不合法手段都被抹去，只留下那些光鲜亮丽的段落。如果由直接参与者杨摩西来写，那么种植鸦片，联合土匪收取过境费，罗织罪名收取赎罪金，无数的冤假错案，通过这种强制手段达成了经济繁荣的目的。
在中国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整个中国历史上唯一变法成功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商鞅变法。之后千百年的历史中无论是汉朝的孝廉制，魏晋时期的九品中正制，隋朝以后得科举制度，还是唐朝的两税法改革，还是之后的宋朝王安石变法，明朝张居正变法，以及清朝雍正变法，相比较起来都不如商鞅变法成功。
汉武帝为了筹集资金达成自己的宏图霸业。卖官鬻爵，推行《告缗令》，还通过发行白鹿币和白金币敛财。明码标价售卖官爵不是从汉武帝开始，但是到了汉武帝时已经成了一种政府收入的一项重要途径。可是到了东汉时期汉灵帝同样卖官鬻爵就被人认为是无道昏君。本来官爵就是皇上的私产，卖点也不所谓。到了清朝的时候，捐个官就成了常态。发行白鹿币就相当于发行了纪念币，但是这个纪念币诸侯是必须买的，也就是强买强卖，不买就以大不敬治罪。白金币就相当于民国末年蒋光头搞法币，用法币把百姓手中的金银全部收割。但是以为汉武帝驱逐匈奴，如果非要说文治武功大成，恐怕不成立，只能说是武功确实彪炳史册。即便如此，汉武帝一死，汉朝还是要与匈奴和亲，为什么？汉武帝是常年对外作战，国库已经耗尽，让后辈的子孙们根本无钱可花，加之把全国的工商业基本都破坏掉了，国家财政已经是捉襟见肘。国力已经不能够支撑汉朝继续对外作战。
可是历史书上这这一部分都被选择性的抹去了。没有人愿意相信真相，只愿意相信既定事实。这就如同当下体育界的造星运动，比如说篮球，别人要严格按照规则，突然有那么几个超级巨星有明星哨，你三步上篮，他可以四五六七步，你要按照规则掩护，他却可以非法掩护，你得不到哨子，他却可以，这样一来，他的成就就远超其他人。等到退役之后，谁还会记得这些？能够记住的只有得了多少分，拿了多少奖项，在历史记录榜单中拥有多少。
现在的范大成还无法理解这些，如果治理经济就要耍流氓，这不符合他的认知。所以搞活经济的事情也就暂时搁置下来了。既然不能采取强制手段，那就鼓励百姓。百姓只可以共享成果，而不可以共谋出路。这件事范大成并不懂得，如果老百姓知道投资能够带来收益，就不会千百年来都苦守土地了。
让一部分先富起来，然后带动其他人富起来。
也就是在范大成的经济工作陷入停滞的时候，省里又安排了一位老熟人到了清平县。他就是杨摩西的姐夫葛天豹，当年直奉战争，葛天豹所在的部队被冲垮了。兵败如山倒，如同潮水一般，你跑我也跑，已经被吓破了胆，争先恐后的逃离战场。葛天豹作为团长，根本无法约束自己的手下，虽然枪毙了几个逃兵，但是于事无补，几十万人的部队被冲垮了，一窝蜂的溃逃。葛天豹害怕事后处分，就跑了。他也跑到南方国民政府那边，不过他投靠的是蒋介石派系。现在韩复榘当政山东，但是韩复榘是冯玉祥的人，不是蒋介石的嫡系。为了加强中央政府对山东省内的控制，蒋介石就安插了一些人到了山东。葛天豹作为一名军人，被安排在山东统辖鲁北地区的治安部队。
人生何处不相逢，两座山凑不到一块，但是两个人只要不死，想见面还是不难的。命运如果安排两个人产生纠葛，即便相隔万里，也要把两个人凑到一起。
杨摩西不知道的是，上次直奉战争的时候，葛天豹是跑了，可是自己的姐姐没跑掉。连同姐姐的两个儿子，都被进城的官兵给杀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死了，葛天豹也不知道，直到现在他也在寻找。老婆孩子一直是失踪的状态，直到杨摩西与葛天豹凑到一起，葛天豹才知道老婆孩子没有回娘家，杨摩西才知道姐姐没有跟着葛天豹逃难到南方。
身逢乱世，葛天豹也已经再婚。是一个南方女子，据说是某位高官的闺女，做官就是如此，要编织自己的关系网。中国人编织关系网的重要手段就是婚姻。儿女亲家，招女婿，即便是古代的帝王也是如此。汉朝着名的和亲政策就是如此，我把闺女嫁给你，你就是我的女婿了。女婿总不能再光明正大的揍老丈人吧？再说了我的陪嫁也不少啊。可是历史已经证明，即便是给了女人，还给了财宝，该揍你还是揍你。这可以说是一码事，也可以说是两码事。
葛天豹到了清平县之后，就想扶持杨摩西作为自己在清平县的代理人。因为杨摩西是自己的小舅子，不管自己的老婆是不是还活着，这一层关系是谁都不能够否认的。只要有这层关系，就应该利用。
“福生，现在我负责鲁北地区的治安工作。我就想着你能帮帮我。我准备在县里组织一个保安团，你就来当这个保安团的团长。”
“官场太复杂了。你说范大成当县长，你就让他兼任保安团团长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另外找一个人来当？”
“范大成在南方政府任职期间，投靠的是汪精卫，现在南方政府当政的是蒋委员长。大家派系不同，枪杆子出政权，身逢乱世就是如此，谁的枪杆子硬，谁就说了算。范大成现在投靠了韩复榘，韩复榘是冯玉祥的人。冯玉祥为了笼络手下，让大家信奉基督教。虽说冯玉祥与蒋委员长是拜把子兄弟，也不过是面和心不和。说不好哪一年就翻脸刀兵相见。现在发展自己势力的关键时期，说不好哪一天就打起来了。”
“我可没心情参与你们的政治。你就说吧，都是中国人，打个什么劲？今天你打我，明天你打我，无非是争夺财产。我不想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还是不参与的好。”
“现在就是这个世道，你不参与，也逃不掉。就说上次赵大宝打到县城，你为什么出逃，还是不是因为自己手里没有枪。要是你有足够的实力，还怕赵大宝干什么？明刀明枪的跟他比划比划。可是你没有，你就只能跑。你以为你不掺和，就能逃出这个圈子？谁也跑不了，在这个时代，就得顺应。所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我实在是没有心思搞这些，我就想着老老实实地当自己的小老百姓。我当我的驴贩子，还有自己的面摊赚点零花钱，也就知足了。”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些年，你经历的事情也不少。这年月你不找事，可是事找你。你想着老老实实当个顺民，可是现在这年月能行吗？不说别的，如果想要抓你，真的需要理由吗？你想想？以前的时候，你在县里，也没少抓人，有几个是真有罪的？还不是看上了他们手里的那几个钱。你现在觉得日子挺好，手里有几个钱。如果说太平盛世，放着强盗就行了，如果是乱世，不光要防着强盗，还得防着那些当官当差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道理我懂，你说的完全没有问题。可是你也知道，范大成是我小舅子。就跟我是你小舅子一样，我真犯不着跟他撕破脸对着干。”
“成大事者面厚心黑。我也没说让你跟范大成对着干，我只是让你当保安团长。只要你把枪杆子抓牢了，把这个保安团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范大成愿意做什么，那是他的事。只要他不找你麻烦，你就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保持一种相安无事的状态。要是他小子想着搞你，那说不好对不起就得要了他小子的命。”
“也罢，谁也怪不着，要怪就怪这狗日的世道。我就出来当这个保安团团长。”
“这就对了，你就只对我一个人负责就行了。”
“我当保安团长没问题，可是人从哪来，枪从哪来啊？总不能我就一个光杆司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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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好事？要人没人，要枪没枪。当哪门子团长？算是什么好事？”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咱们老祖宗自早就知道福祸相依的道理。既然上面不给你充足的枪支弹药，兵员储备。那么你就可以自己发展。这样你的自主性就强。能够组建多少人的队伍就全凭你的本事了。”
“说白了就是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可是你们也不想想，这样的队伍能够忠于你的领袖蒋委员长吗？现在有冯玉祥，将来会有张玉祥，李玉祥，从根上就解决不了部队的归属问题。”
“这就不是你我考虑的事情了。咱们把该做的做好，顺势而为。人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这年月先顾眼前吧。明天什么样，谁也说不好，还管将来?”
“说的有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要不是这乱糟糟的世道，我还在刘家洼吭哧吭哧种我那一亩三分地呢。得感谢这年月，让我见到了这么多。”
“咱们都得感谢这年月，要不是这年月，咱们都被牢牢的摁在土地上，给当官的给皇上种地。”
“过几天你就让你的人来吧，合计合计怎么征兵。”
杨摩西迫不得已做了保安团的团长。说起来也不能算是迫不得已。他现在看不透葛天豹，摸不准葛天豹的脉搏。这些年杨摩西能够发财全是靠着贩卖鸦片，天下的事只要你干就会有人知道。这件事说它合法它就合法，说不合法就不合法。现在姐姐已经找不到了，大概率是不在人世间了。自己跟葛天豹在外人看来是亲戚关系，可是如果葛天豹看上了我的财产，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把我法办了，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葛天豹不同于范大成，范大成一直在机关任职，没杀过人，心里还有规矩。葛天豹就不同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兵，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命对于他来说跟蚂蚁没啥区别。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如果自己不答应，接下来保安团到了县里，发展自己的武装力量，自由度极高，肯定得打劫富户，这是在所难免的。真的到了自己门上，葛天豹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只要他装不知道，我就不知道死哪去了。
杨摩西没有答应范大成出任经济专员，却答应葛天豹当了保安团团长。人就是这样，此一时彼一时，跟君子讲规矩，跟流氓只能讲实力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接下来，杨摩西就不得不面对范大成，双方不可避免的要发生冲突。范大成要搞钱发展经济，杨摩西要搞钱发展军事力量，说起来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无非是个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