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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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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云说话期间,钢铁狼牙迅速跑动做准备。不过华裳却道:“你少来这一套,你我都知道,顷刻间就能决定战斗的胜负。我华裳不会拿自己士兵的生命,去换自己的兄长。”

    “说得好,将军,我安常一个,换这么多敌人的命,值!将军,开炮!为玄武军的兄弟报仇,为唐山岭几百个乡民报仇,为轩辕人民报仇!”

    段子逸看着闭上眼睛不敢看,安常大喊:“华裳,你开炮啊!”

    安常说到最后,是扯着嗓子喊的。

    华裳闭上眼睛,艰难地下了决心:“开炮!”

    可是段子逸跳出来拉住她:“将军,别开炮,将军,别开炮。让我带兄弟们再冲一次吧!”

    安常却喊道:“华裳,你开炮啊!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记住,我安常,下辈子一定娶到你!你开炮啊!别让我瞧不起你。你快开炮……”

    “开炮!”华裳下令,可是大家都不敢开,段子逸更是紧紧地抱住她。华裳一气之下,踢了段子逸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

    葛云眼看着局面失控,扬起手中的大刀就要砍向安常,华裳大喊:“开炮……”

    华裳身旁的人终于开炮打向城楼安常所在的位置,可是华裳情绪失控,眼中的泪水一直往下流,口中还一直喊着:“开炮!开炮……”

    随着她的一声声大喊,身旁的炮弹一枚一枚的往城楼上开,最终炸毁了城楼。

    华裳站在原地,目视着城楼一点一点的往下塌,她整个人都愣愣的。段子逸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赵高更是迅速令兵攻进城中去。士兵一个个从华裳身旁越过,她丝毫没有一点动作,整个人就站在那里,目送着刚刚安常站的地方,眼泪哗哗哗地往下掉。

    直到身边没有一个人了时,华裳猛地瘫坐到了地上去,泪流不止!

    太叔令清营帐里,他的联络官走到他跟前说:“这是葛云将军传回来的最后一份战报。”

    太叔令清接过联络官递来的书信,葛云在信中说:“关于唐山岭我钢铁狼牙作战之请罪,太叔元帅及北山战区的同仁,作为这支钢铁狼牙的领将,末将的职责告诉末将,如果这支钢铁狼牙不存在了,那么末将也没有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葛云,也只有以死谢罪,别无选择。保重,我的国!”

    联络官告诉太叔令清:“葛云将军殉国了。这是最后的遗言!”

    太叔令清悲痛地松开手中的书信落于地上,抽出挂于一旁的长剑愤怒地砍了一旁的瓷器,瓷器碎了一地。

    季末风营帐里,侍从进来告诉他:“将军,前沿阵地传来战报,敌人开始撤退,前营请示,是否反击?”

    季末风高兴地走来走去道:“华裳把活干完啦!漂亮,老子这两天阻击没白打呀!你给我统计一下,这次阻击战的伤亡情况。还有消耗弓弩的情况。老子要找华裳给我报销!通知前沿军队,给我全线反击。”

    余姚坐在营帐里:“本将军正这儿琢磨着呢!你说事成之后,让华裳这小妮子怎么谢我?”

    侍从笑着回他:“她当然是得请你喝酒。”

    “怎么喝顿酒就把我打发了?你当我是叫花子呢!门儿也没有。再给我想想!”

    “跟她要点什么才够本?华将军的清单上应该这样写,强弩4把,袖弩8把,一门土炮,炮弹若干。”

    余姚一听,笑道:“这还差不多,再来一局!当头炮!”

    后面的话余姚是对正在和他下棋的军师说。

    荒野中,玄武军正在回营的路上,段子逸几人正拿着担架抬着华裳回来,到了一处岔路口,韩副将骑着马跑来喊华裳:“将军!”

    段子逸几人停下脚步,等韩副将到跟前了细声阻止道:“将军睡着了,让她歇一会儿吧!”

    韩副将看向担架上的人,华裳自己却掀起蒙着脸的毯子来,看了韩副将一眼,就听见他说:“将军!”

    “都安葬了?”华裳道。

    韩副将点头:“是的,包括夏军的尸体。”

    说罢,韩副将给华裳递去一把袖弩。华裳接过来看,就听到韩副将说:“将军,是不是写个战报,向帅营上疏?怎么说,这也是史无前例的大仗呀!”

    华裳闭上眼睛,平静地说:“这是你的事,你听好了,玄武军现在就交给你。我华裳擅自行动,罪责难逃。只是有一条,你别把玄武军给姑奶奶带垮了,如今可是兵强马壮。”

    说罢,华裳直接拉了毯子把头蒙住,目光与众人隔绝。

    见状,段子逸道一声“走”,几人就把华裳给抬走了。韩副将就这么看着抬华裳人渐渐走远。

    华裳和段子逸二人来到了安常的墓前,华裳缓缓走到无字的墓碑前蹲下,拿出先前安常亲自为她铸的匕首,一下一下地开始为墓碑刻字。

    段子逸在后面看着,只见华裳一下一下地在墓碑上刻着:亡夫安常之墓!落款:妻华裳敬立!

    许久,华裳做好了这些,才开口对段子逸道:“段子逸,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待一会儿。”

    “将军,让俺陪着您吧!”

    “我想陪安哥说说话,你在这儿算什么?回去吧!回去吧!”华裳说得平静又悲痛。

    段子逸担心地看着她,最后也只能“哎”一声,缓缓转身离开。

    段子逸走了,华裳这才对着墓碑说:“安哥,我来陪你说说话。你累了,好好休息吧!你不用回答我,听我说就行。安哥,是我下令开的炮,我知道你会怨我,可是没法子,这是打仗,多少人的性命捏在我的手里,每耽误半柱香,就会有很多人丢掉性命。我华裳欠你的,来世我给你当牛做马。安哥,对不起!是华裳没有福分,不配拥有安哥的好。这也许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你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人就没了。这两日我就仔细地想啊!想了很多,我想你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左算右算,左数右数。我俩说过的话加在一起,还不过百句,安哥你怪我吧!安哥,我华裳父母亲去世得早,从小跟叔父混在军营里。可如今你躺在了这里,我华裳的半条命也埋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