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净身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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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广，每个村子都立了一个祖宗祠堂。
陆家村虽然贫困，祠堂也就是一个破旧的木屋，进了门就是一块黄泥空地，里面就是堂屋。
在祠堂里头，堂屋正中可是郑重的用深红木高案板供奉着陆家祖先所有的牌位。
香炉里的烟火从年头到年尾都烧着香，案板上供奉着猪油糖糕、苹果等贡品，即使每家每户饿着肚子也绝不能少了供奉祖先的食物。
若是开祠堂，按照家法来分家，这以后就是单立出来，村子里也会把陆安华当成独门一户，再无一丝回转合并的余地了。
以后，这陆安华家的吃糠咽菜还是大富大贵都和老陆家没关系，当然这也是叶檀所期望的。
这事儿惊动了全村人，村子里的男子按照规矩一般都是至少等到中年将近四十岁才会分家立户。
可这老陆家的大儿子夫妻两人都才二十岁出头，这么年轻就分出去立户，属实罕见。
到了祠堂里，村子里听闻消息过来的男女老少来了不少，村长和老陆家一家人也都到齐了。
老二陆国华和老三陆兴华也站在了陆老爷子一旁，家里头的两个姑娘也到了。
只不过，男人都在堂屋里站着，女人全都在这空地上呆着不能进去祠堂里。
此时，叶檀被陆桂芳搀扶着站在人群前面。
她正在月子里过来只能带着帽子穿着厚实的棉袄和棉鞋，整个人都被陆安华裹成了一个小胖猪一般。
只是，面如金纸，还是带着些生完孩子后的虚弱与苍白。
幸好小姑子还能扶着点，村里人看到她这模样不禁带上了几分同情。这后娘可真是磋磨人啊，就连这刚刚生产的产妇都欺负。
叶檀过来想看着。上一辈子一家人的性命都被偏心公公和黑心的后婆婆给祸害了。
她要亲眼瞧着，自己一家人和这些仇人划清界限、分家再无关联！
堂屋里，村长向陆老爷子父子二人确认了分家的意思就开始按照祖宗规矩、上香点灯。
在族谱上将陆安华一支单独添上立一户。
事情倒是进展的十分顺利，即使陆志辉和其余两个儿子并不情愿，这家还是分成了。
随后，村长开始问陆老爷子：“志辉，你这分家，除了告知祖宗之外，这家里头得东西也是要分得。”
此时，顾春梅也是有些紧张的看着陆老爷子，这分家产才是最重要的。
陆老爷子没有立刻开口，他思考了一下斟酌道：“这家里头有两处屋子，在村子西头那处旧房子就分给老大吧。家里头的钱之前老大每个月上交两百元，吃住一起也是花费不少。现在家里头一共就生下五千元。剩下的老二老三也得考虑。剩下......”
村长看这老陆头停顿了没有再说话，不禁皱眉提醒他：“老陆，你就这么分家的？家的地怎么分？难道你一点都不分给老大家？”
顾春梅此时突然大喊，打断了村长的话：“别说田地，就是这些东西也不能分给他们！父母在，不分家，这不孝子要是想分出去就净身出户，这一丝一毫都不能拿走！”
一旁看热闹的村民听到顾春梅这么一嚎，都有些哗然，这可是明晃晃的偏心啊。
谁家不是都看重老大？
分家都给老大家的大头希望老大帮扶下面小的？
这陆老头若是狠心什么都不给他们，这陆安华一家子怕是没有活路了。
陆老头难道真是将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
陆志辉沉吟半响，反正现在也指望不上这大儿子了，心中已是同意了顾春梅的说法。
他点了点头：“除了老大我还有两个儿子和两个闺女呢。这老三还得上学，老二刚成家一大家子，再说我们两个老的还要靠这些来养老。这些都是老子我年轻时候买回来的，既然他有骨气要分出去，就凭自己的本事去赚吧！”
顾春梅听到这分法倒是满意的笑了，老头子还是顾着自己一家子的。
听到这么个分法，有些老一辈的都不禁摇头叹息，家风不正，这家迟早会败的！
分了家，老大一家子就去喝西北风等死吧！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顾春梅连忙道：“对，要么不分，要么就净身出户！”
她得意洋洋的撇了继子一样，想着他肯定会跪下苦苦哀求自己，不然以后真去当乞丐去乞讨不成？
陆安华失望的看了一眼陆志辉，沉声道：“没问题，就这么分！以后我凭本事养活一家子！”
村长暗暗点了点头，这孩子硬气！
村民们则是觉得陆安华犯了倔，村里的老人长辈更是语重心长的劝说：“安华，这净身出户，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说以后，就现在你怎么养孩子呀？”
更是有不少村民认为，这一家四口真的是傻啊。
没了钱财田地，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这一家人穷困潦倒怕是连这年都过不下去，都得饿死了。
叶檀此时看着堂屋里的丈夫，手上不由紧紧的握住了小姑子的手臂。
为了离开这群豺狼虎豹，值！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坚毅的面容，开头声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家里的东西我们不要，只求分家，彻底和陆家没有关系。”
随后又看向村长询问：“当年我带过来的嫁妆有现金一千，锅碗瓢盆，屋里头的床头被子、自行车收音机这些都是我带过来的，当初都被后婆婆给收走了，这些应当归还给媳妇吧？”
村里的媳妇子有些于心不忍，看不过去，周婶子以及旁的妇人惊呼：“哎呀，这媳妇的陪嫁都给贪了，这可是太过分了。”
村长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难看，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旁边的陆志辉问道：“你们竟然连儿媳妇的陪嫁都收走了？”
可是顾春梅有些不愿意了，她瞪着老大儿媳妇呵斥：“你嫁进来就是老陆家的人，这些东西进了老陆家的门也是我们老陆家的。”
村长皱眉看向顾春梅这蛮横的婆子，倒是有心帮一帮叶檀。
于是大声言明：“自古这陪嫁都是属于媳妇的，可以什么都不给儿子，但儿媳妇的东西你们可没资格贪了。”
陆老爷子被顾老婆子还有儿媳妇这么一呛声更是难堪，赶紧低声道：“行了，这个我会还给你。”
他还不至于在明面上连儿媳妇的那点子东西都贪，这实在是没脸。
叶檀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赶紧发话：“我相信公公还有后婆婆不会贪我这点东西，不给我的。多谢今天村长和乡亲们为我们监督见证。”
在南广，每个村子都立了一个祖宗祠堂。
陆家村虽然贫困，祠堂也就是一个破旧的木屋，进了门就是一块黄泥空地，里面就是堂屋。
在祠堂里头，堂屋正中可是郑重的用深红木高案板供奉着陆家祖先所有的牌位。
香炉里的烟火从年头到年尾都烧着香，案板上供奉着猪油糖糕、苹果等贡品，即使每家每户饿着肚子也绝不能少了供奉祖先的食物。
若是开祠堂，按照家法来分家，这以后就是单立出来，村子里也会把陆安华当成独门一户，再无一丝回转合并的余地了。
以后，这陆安华家的吃糠咽菜还是大富大贵都和老陆家没关系，当然这也是叶檀所期望的。
这事儿惊动了全村人，村子里的男子按照规矩一般都是至少等到中年将近四十岁才会分家立户。
可这老陆家的大儿子夫妻两人都才二十岁出头，这么年轻就分出去立户，属实罕见。
到了祠堂里，村子里听闻消息过来的男女老少来了不少，村长和老陆家一家人也都到齐了。
老二陆国华和老三陆兴华也站在了陆老爷子一旁，家里头的两个姑娘也到了。
只不过，男人都在堂屋里站着，女人全都在这空地上呆着不能进去祠堂里。
此时，叶檀被陆桂芳搀扶着站在人群前面。
她正在月子里过来只能带着帽子穿着厚实的棉袄和棉鞋，整个人都被陆安华裹成了一个小胖猪一般。
只是，面如金纸，还是带着些生完孩子后的虚弱与苍白。
幸好小姑子还能扶着点，村里人看到她这模样不禁带上了几分同情。这后娘可真是磋磨人啊，就连这刚刚生产的产妇都欺负。
叶檀过来想看着。上一辈子一家人的性命都被偏心公公和黑心的后婆婆给祸害了。
她要亲眼瞧着，自己一家人和这些仇人划清界限、分家再无关联！
堂屋里，村长向陆老爷子父子二人确认了分家的意思就开始按照祖宗规矩、上香点灯。
在族谱上将陆安华一支单独添上立一户。
事情倒是进展的十分顺利，即使陆志辉和其余两个儿子并不情愿，这家还是分成了。
随后，村长开始问陆老爷子：“志辉，你这分家，除了告知祖宗之外，这家里头得东西也是要分得。”
此时，顾春梅也是有些紧张的看着陆老爷子，这分家产才是最重要的。
陆老爷子没有立刻开口，他思考了一下斟酌道：“这家里头有两处屋子，在村子西头那处旧房子就分给老大吧。家里头的钱之前老大每个月上交两百元，吃住一起也是花费不少。现在家里头一共就生下五千元。剩下的老二老三也得考虑。剩下......”
村长看这老陆头停顿了没有再说话，不禁皱眉提醒他：“老陆，你就这么分家的？家的地怎么分？难道你一点都不分给老大家？”
顾春梅此时突然大喊，打断了村长的话：“别说田地，就是这些东西也不能分给他们！父母在，不分家，这不孝子要是想分出去就净身出户，这一丝一毫都不能拿走！”
一旁看热闹的村民听到顾春梅这么一嚎，都有些哗然，这可是明晃晃的偏心啊。
谁家不是都看重老大？
分家都给老大家的大头希望老大帮扶下面小的？
这陆老头若是狠心什么都不给他们，这陆安华一家子怕是没有活路了。
陆老头难道真是将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
陆志辉沉吟半响，反正现在也指望不上这大儿子了，心中已是同意了顾春梅的说法。
他点了点头：“除了老大我还有两个儿子和两个闺女呢。这老三还得上学，老二刚成家一大家子，再说我们两个老的还要靠这些来养老。这些都是老子我年轻时候买回来的，既然他有骨气要分出去，就凭自己的本事去赚吧！”
顾春梅听到这分法倒是满意的笑了，老头子还是顾着自己一家子的。
听到这么个分法，有些老一辈的都不禁摇头叹息，家风不正，这家迟早会败的！
分了家，老大一家子就去喝西北风等死吧！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顾春梅连忙道：“对，要么不分，要么就净身出户！”
她得意洋洋的撇了继子一样，想着他肯定会跪下苦苦哀求自己，不然以后真去当乞丐去乞讨不成？
陆安华失望的看了一眼陆志辉，沉声道：“没问题，就这么分！以后我凭本事养活一家子！”
村长暗暗点了点头，这孩子硬气！
村民们则是觉得陆安华犯了倔，村里的老人长辈更是语重心长的劝说：“安华，这净身出户，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说以后，就现在你怎么养孩子呀？”
更是有不少村民认为，这一家四口真的是傻啊。
没了钱财田地，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这一家人穷困潦倒怕是连这年都过不下去，都得饿死了。
叶檀此时看着堂屋里的丈夫，手上不由紧紧的握住了小姑子的手臂。
为了离开这群豺狼虎豹，值！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坚毅的面容，开头声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家里的东西我们不要，只求分家，彻底和陆家没有关系。”
随后又看向村长询问：“当年我带过来的嫁妆有现金一千，锅碗瓢盆，屋里头的床头被子、自行车收音机这些都是我带过来的，当初都被后婆婆给收走了，这些应当归还给媳妇吧？”
村里的媳妇子有些于心不忍，看不过去，周婶子以及旁的妇人惊呼：“哎呀，这媳妇的陪嫁都给贪了，这可是太过分了。”
村长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难看，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旁边的陆志辉问道：“你们竟然连儿媳妇的陪嫁都收走了？”
可是顾春梅有些不愿意了，她瞪着老大儿媳妇呵斥：“你嫁进来就是老陆家的人，这些东西进了老陆家的门也是我们老陆家的。”
村长皱眉看向顾春梅这蛮横的婆子，倒是有心帮一帮叶檀。
于是大声言明：“自古这陪嫁都是属于媳妇的，可以什么都不给儿子，但儿媳妇的东西你们可没资格贪了。”
陆老爷子被顾老婆子还有儿媳妇这么一呛声更是难堪，赶紧低声道：“行了，这个我会还给你。”
他还不至于在明面上连儿媳妇的那点子东西都贪，这实在是没脸。
叶檀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赶紧发话：“我相信公公还有后婆婆不会贪我这点东西，不给我的。多谢今天村长和乡亲们为我们监督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