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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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我们已经准备就绪,请问现在就进行身体交换吗?”8849号的声音冷漠而机械,仿佛是一台精密的仪器在发出指令,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波动。

    顾意亭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好。”简短地回应

    “亲,请允许我为您想详细说明一下可能遇到的几种突发情况。首先,您进入鹿柠的身体后,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和融合,您可能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睡。其次,如果他的身体出现排斥反应,您有可能会直接被挤出体外,或者在他的身体里陷入永久的沉睡。最后,即便顺利融合,给您的时间也非常有限。我的上司虽然给了您这次机会,但作为交换,您必须在一年内完成任务。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请您务必慎重考虑。”

    8849号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顾意亭却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警告,他的眼中只有坚定和决绝。

    顾意亭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我接受,开始吧。”果断地说道。

    与其等待覃知喻两年的时间,还不能确保这期间,会不会发生未知的变化,不如主动出击,趁覃知喻还没真正与黎家结亲之前,改变一切。

    “好的,我这就为您进行操作。”8849号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随着它的声音落下,一股奇异的力量开始在顾意亭的身体内涌动。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着,向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飞去。

    鹿柠最近两天作息很规律,即使晚上正常入睡,也只是满足身体的自然需求。再无昔日那种突如其来的沉睡,久唤不醒的情景。岑时樾看着他,有些恍然,差点觉得他已经好转,然而,何老的那句“回光返照”如同尖锐的钉子,深深钉在他的心头,让他始终不敢掉以轻心。

    因此,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仿佛是在守护着一只易碎的瓷器。无论鹿柠在做什么,他的目光都紧紧跟随,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不敢喝水,不敢吃饭,更不敢闭眼休息,生怕一瞬间的疏忽,鹿柠就会在他眼前突然倒下一般。

    鹿柠瞥见岑时樾的憔悴,捏着手中的杯子难以言说的酸楚。他明白岑时樾此刻的状态,就像自己手中的水晶杯一样,摇摇欲坠的悬在桌子的边缘,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破碎。

    鹿柠不敢戳穿这脆弱的平衡。他只能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快乐,仿佛一切如常。可是,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今天早上,他几乎要从无尽的黑暗中挣脱不出,与那个神秘的空间搏斗了许久,才换来了此刻的清醒。

    他知道,自己应该与岑时樾好好告别,不能让他毫无准备地接受自己的消失。可是每当他想要开口,看着岑时樾那努力维持着正常的模样,他却又觉得喉头哽咽,无法出声。心痛的感觉,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摔碎了一颗心,碎片散落一地,无法拼凑。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刻意将声音调整得轻松而柔和:“哥哥,我有些累了,我们去床上躺着吧”

    “嗯。”

    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鹿柠突然心血来潮,转头望向岑时樾,眼中闪烁着俏皮的光芒:“哥哥,我觉得我的脚丫子有点脏了,你能帮我洗洗吗?”糯糯的声音撒娇着。

    岑时樾微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他迅速起身,很快端来了一桶热水。他细心地用手试探着水温,时而加入冷水,时而轻轻搅拌,直到水温适中。然后,轻轻托起鹿柠白皙如玉的脚,放入温水中,动作轻柔地为他清洗。

    鹿柠调皮地用脚丫子轻轻溅起水花,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最终落在岑时樾的身上。他笑着挠了挠鹿柠的脚心,这一刻,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鹿柠还未生病的那段美好时光。

    洗完脚后,岑时樾取出柔软的毛巾,一只一只地帮鹿柠擦干脚上的水珠,然后轻轻地将它们放回床上。

    “哥哥,快上来吧。”鹿柠朝岑时樾招招手,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岑时樾微笑着点点头,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躺在了鹿柠的身边。两人紧紧相依。

    “哥哥,我爱你。”鹿柠依偎在岑时樾的怀里闷闷开口,每一个字都包含着深深的情感。

    “我也爱你。”岑时樾紧紧地抱住他,手指在他背后轻轻地摩挲着。

    “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很庆幸自己当初做了那个荒唐的决定,才让我有幸遇见你,和你相爱。”鹿柠的声音带哽咽,每一次呼吸都在颤抖。

    岑时樾望着天花板,眼中的泪水在打转,他努力将泪水倒流回眼眶,他轻声说道:“我也很幸运,你选择了我。”

    “可是老天爷啊,既然你给我这么多幸运,就不能再多施舍我一点吗?”鹿柠的声音悲愤交加,泪水滑落在岑时樾的胸膛。

    岑时樾沉默着,泪水终于滑落下来,他在心里默默回答:“是啊,为什么不能多给一点呢?”他听懂了鹿柠话中隐藏的深意,更懂鹿柠的绝望与悲伤,自己何尝不是。

    “哥哥,我爱你,我爱你……”鹿柠的泪水湿透了岑时樾的衣襟,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说着爱他。他的唇轻轻地触碰着岑时樾的喉结,仿佛在向他告别。

    鹿柠的心里也跟着话语一遍遍默念着“我爱你”,直到最后一遍,他在心里加了一句“再见”。

    岑是樾听着一句句“我爱你”在耳边回荡,鹿柠的声音渐渐微弱,直至最后一遍落下,他便在岑时樾的怀里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岑时樾几次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却仿佛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拭去鹿柠眼角滑落的泪水,那泪水仿佛也烫到了他的心。

    他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他的脸颊,他的唇瓣,仿佛在试图用自己的吻唤醒他,让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最后,他紧紧搂着鹿柠,悲愤地大吼一声。

    他不甘心!他怎么可能甘心?他的鹿柠,那个总是笑得如此灿烂、可爱善良的人,就这么被那看不见的东西夺走了。他听得懂鹿柠说的每一句“我爱你”,他听得懂那其中的深情与告别。知道,鹿柠在用自己的方式,向他诉说着最后的道别。

    岑时樾的喉间迸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悲鸣,他长久以来在鹿柠面前压抑的脆弱与绝望都释放出来。他紧紧搂着那个虽然仍保持着微弱呼吸,却已离他远去的身躯,心如刀绞。

    管家刘伯,被那声悲怆的吼叫惊动,急忙跑上楼来。他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岑时樾坐在床上,双手紧紧环抱着鹿柠,泪水汹涌而出,染湿了他的衣襟。刘伯震惊地愣在原地,从未见过他家的小少爷如此失态,如此绝望。

    岑时樾的痛哭声渐渐变得嘶哑,他的双肩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承受着无法言说的痛苦。突然,他猛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被褥。岑时樾搂着鹿柠缓缓倒下。

    刘伯见状,赶紧上前查看。他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去学校的何老的电话,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何老,您快来看看吧,我们少爷他……他吐血了!”

    电话那头,何老的声音也充满了焦急:“我马上就来。”

    何老急匆匆地赶到,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他急忙走上前去,想要查看两人的状况。只见岑时樾即便在昏迷之中,也依然紧紧地搂着鹿柠。

    刘伯和何老两人合力,试图将两人分开,可是无论他们如何用力,岑时樾的手却始终不肯松开。何老眉头紧锁,只得先搭了搭岑时樾的脉搏,心中一惊:“这是急火攻心啊,得赶紧送医院!”

    刘伯连忙点头,急忙去安排人手和车辆。而何老则转而去查看鹿柠的情况。他轻轻地搭上了鹿柠的脉搏,脸上的表情却愈发凝重:“这孩子……怎么会这样?一条脉搏几乎感觉不到,另一条也是时有时无。”

    就在这时,刘伯带着两个保镖赶了回来。他们合力将岑时樾的胳膊弄脱臼,这才艰难地将两人分开。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起两人,迅速送往了医院。

    “医生!医生!”一行人急匆匆地冲进急救室,两名护士连忙上前帮忙将两人放在病床上。急救医生闻讯赶来,一脸严肃地问道:“患者什么情况?”

    何老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开口说道:“左边这个患者应该是悲伤过度导致急火攻心,之前还吐过血,现在昏迷不醒。还有,他的胳膊被脱臼了,记得接上。”

    医生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何老又指了指右边的鹿柠:“这个孩子的情况更糟糕,生命体征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得赶紧抢救!”

    医生闻言,立刻吩咐护士们进行紧急处理。而何老和刘伯则站在一旁,紧皱着眉头,心中祈祷着两人能够挺过这一关。

    鹿柠的病因如同谜团一般,医生们无法找出其原由,只能安排他重症监护室里,维持着他的生命体征。

    而另一边,岑时樾在经过紧急治疗后,病情虽有所好转,但他却一直昏睡着。直到第二日的午后,他才缓缓地睁开了疲惫的双眼,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然而,他身旁却没有鹿柠的身影,他挣扎着想要拔掉身上的针头,去寻找鹿柠。

    岑时樾想要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沙哑而微弱的声音,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喉咙。

    刘伯见状,急忙叫来保镖控制住他,轻声劝慰道:“少爷,您的嗓子受损严重,暂时还不能说话。您有什么想说的,就写下来吧。”说着,他递过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

    岑时樾接过笔记本,用颤抖的手写下:“鹿柠呢?”

    刘伯看着这几个字,心中不禁一沉,他轻声回答道:“鹿少爷在楼上的重症监护室里。”

    岑时樾听到这个答案,顿了几秒,他再次写道:“带我去找他。”

    “少爷,你身体还需要修养”刘伯轻声劝慰

    但岑时樾却似未闻其言,他的手指坚定而有力地指着那几个字——“带我去找他”。他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仆人身上。

    刘伯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但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看着,岑时樾指着笔记本的手背上针眼处还在渗出的血迹,轻轻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于是,在刘伯的搀扶下,岑时樾艰难地站了起来,一步步向着楼上的重症监护室走去。

    岑时樾被挡在了IcU的冰冷门外,护士的话语像是一道冰冷的铁壁,将他与病榻上的鹿柠隔绝开来——“还没到可以探视的时间。”

    岑时樾只能无奈地靠近那扇玻璃窗,眼神透过那层透明的阻碍,紧紧锁定在病床上苍白如纸的鹿柠。他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一个布娃娃。

    他紧紧地贴着玻璃。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就这么静静地凝望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的手指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开始滑落,但他却浑然不觉。

    刘伯看到这一幕,心疼地上前扶住他。岑时樾缓缓地转过身,走到那个护士面前,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而有力:“请问,探视时间是什么时候?”他的嗓子撕裂显得有点难听。

    值班护士一直注意岑时樾的每一个举动,被岑时樾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深深触动。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每天的早上九点,以及下午一点的时候,都可以。”

    岑时樾默默地记下了这个时间,步伐沉重地离开了。他的背影在走廊的昏黄灯光下显得愈发孤寂。